天才股神第一百三十四章 楓鳴起舞
“不妥，不妥！”老人左手輕敲桌面，皺著眉頭說道。
徐翰菁大惑，讓你照方抓藥，又有何事不妥了。只是他觀老人神情，料知他必是那種拘泥迂腐之人，如若不合常規明理，定不會抓藥給自己。當下耐起性子，出聲問道：“老人家，有何事不妥？”
果如他所料，只見那老人搖頭說道：“《藥性賦》中言道：‘天雄散熱，玄參治結熱毒癰。’，若是單服，均是良方。可你這第二道方子中卻是混用，不妥。”
“如若混用會當如何？”徐翰菁於藥性藥理自然沒有研究，當下脫口而問。
“藥性有相生、相剋，就如金、木、水、火、土五行性一般。相生則當有益，相剋輕則傷身，重則危及性命。”老人捻鬚吟道。
“你說說有何症狀，待我為你重開一方！”說著，老人便提筆望著徐翰菁。
徐翰菁心想自己記下藥名後，又和至性核對了一遍，斷然不會弄錯啊，想是這少林秘方老人領會不得。我先把藥抓回去，告訴至性兩藥相沖，看他知不知道，如果知道還這樣抓藥，那必無事，要是他也不知再重新回來抓藥也不遲。
打定主意後便想胡編亂造一個理由，靈機一動，便笑著說道：“老人家，這是我姑姑所開的藥房，她也是極懂中藥藥理之人。你看她第一方就開得就好吧，我想她可能是某一味藥材缺了，就一起寫在了上面。”
老人聞言又看了一眼第一道藥方，旋認真地說道：“不錯，若是如此倒也合情合理。”
徐翰菁趕緊趁熱打鐵：“我姑姑斷然不會兩藥混用的，再說我回去也會提醒她的！老人家，你趕緊給我抓藥吧，我還有急事呢！”
老人只好站起身來，將他領進藥室，照方仔細地抓起藥來。每一味藥材名稱他都要反覆核對，而藥量則也是稱兩遍方才罷休，這樣動作就慢了許多。此時尚早，還未營業，門窗自然緊閉，藥室裡的氣味就更加濃烈了，徐翰菁只好退出藥室等待。
那老人過了10幾分鐘才從藥室出來，徐翰菁一面付錢，一面道謝。他想老人雖是拘泥固執，可這人命關天的大事，即便再執拗也是情有可原。這可比一些大醫院裡醫德缺失的醫生強上太多了。故他的道謝也是發自肺腑。
告別了老人之後，徐翰菁駕車往回趕去。
回到至性房間，他把藥都解開了，讓至性看是否有誤。只見至性隨手抓起藥材看一看，又放到鼻子處聞一聞，直到把全部藥材看遍，至此才點頭道：“嗯，藥材都不錯！”
“至性大師，剛才抓藥的老人說天雄，玄參兩味藥材有衝突，不知你可知道？”徐翰菁提醒道。
“這我自然省得，不過這樣能夠牽引我體內殘毒，算是以毒逼毒，如今能清除我體內殘毒最快的就是這個方法了。”至性笑著說道。
徐翰菁一聽顧忌盡消，當下便跑到隔壁準備為至性煎藥去了。只是一開門進去，便見陳雅靜站在落地魚缸旁邊，饒有興致地看著魚缸裡面的游魚。
“雅靜，起這麼早啊？”他笑著問道。
“嗯，習慣了！”陳雅靜也笑著回應。
接著他便直奔廚房而去，陳雅靜自是也跟著他一起進來了，見他要煎中藥，便幫起忙來。因為第一副補血的藥要內服，徐翰菁就找來熬湯用的砂鍋，而第二副則用一般的鍋。
兩人從沒煎過中藥，也不知該先煎什麼，後放什麼，就一股腦全放如了鍋中。而火候水量更是一無所知，僅憑感覺差不多了就端著到了隔壁。至性看著湯藥顏色，只是微微一笑。
徐翰菁知道至性要用第二副湯藥反覆擦拭身上，陳雅靜在這自然不便，於是便說去給至性買衣服便喊著陳雅靜出去了。
“他們是什麼人啊？”坐在車上的陳雅靜想起至性和慧心兩人那滑稽的髮型，竟不禁莞爾。
徐翰菁知她意思，笑著說道：“那是假髮，他們其實是和尚！”
“啊，他們是和尚！？”陳雅靜小嘴微張，顯是不可思議。
因為他們要去凡谷買衣服，自然要經過學校門口。可就在經過學校公車站時，突然有一女生喊道：“雅靜！”
“啊，小麗，慧敏！你們要去哪啊？”陳雅靜沒想到在這碰到了舍友，高興地便下車來。
徐翰菁剛下車來，便聽到喇叭聲，才知道擋住了後面的車，只好趕緊又回到駕駛位，啟動車子往前面開了一段。只是他隱約聽到了那個胖胖的黃麗娟好像說到什麼“神速”、“加油”之類的話語。
就在他停穩車子剛準備下來的時候，就從後視鏡看見陳雅靜風風火火地跑了上來，迅速鑽進車子坐好，一言不發。
這裡並不是停車的地方，徐翰菁也趕緊發動車子。只是行駛了一會兒，見身旁的陳雅靜始終不發一言，便好奇地轉過頭想看她在幹嘛。
只是一撇頭，正見此時陳雅靜也在看他，本就清純的臉龐上，一雙靈動的大眼含情脈脈，極淡的小麥色雙頰上一片緋紅，眼角眉梢似笑非笑。
她本來就一直盯著徐翰菁稜角有致的側臉，又回憶著剛才小麗的幾句戲語。突然只覺心裡全是徐翰菁的身影，似乎自己越陷越深。一開始還好，可這幾日之中，不分場合，總會情不自禁就想起他，不見他時總覺氣悶萎靡，做什麼事都提不起精神。而和他在一起，就感覺從未有過的舒暢甜美，總覺他什麼都好。哪怕他不和自己說話，只要一個眼神，也會讓自己心跳急促半天。
想著此間種種，陳雅靜不禁就怔住了。
而這時見徐翰菁突然轉過頭來，當真是猝不及防。只見她霎時就如受驚的小鹿一般，竟不知如何是好，又坐在車上，扭捏之下，竟低頭不敢再與他對視。
看來愛情的魔力當真是不可言喻啊，竟能快速地改變一個人的言行習慣。
而徐翰菁也是第一次見豪爽大方的陳雅靜露出如此小女兒嬌羞的神情，再想著她剛才痴情地看著自己的模樣。心中竟莫名一顫，也趕緊轉過頭去。
這一下車內氣氛便尷尬起來，誰也不再說話。不過陳雅靜畢竟性格豪宕，過得一會兒，只見她偷偷瞥了徐翰菁一眼，見他渾如沒事，便也抬起頭來，鎮定自若地看著窗外。
沒過多久，兩人便到了凡谷，停好車後就往商場走去。
正在這時，左前方突然傳來兩聲叫喚：“老大！（翰菁）”
徐翰菁循聲望去，原來又遇到了熟人，正是李朝和王錢林兩人。
“哇，老大！你們！？”說著李朝手在徐翰菁和陳雅靜之間指來指去，一副驚訝的表情：“你們發展好快啊，該不會昨晚就在一起吧？嗯？嘿嘿......”說完，手肘碰了徐翰菁一下。
陳雅靜哪受得了這種調侃，心中大羞，快步朝商場走去。按理說此時她應該解釋一番再走啊，可是她心裡卻又偏偏想讓別人誤會。唉，看來懷春少女的心思還真是複雜啊！
“哎，別胡說！不是聽說你要回家嗎！怎麼還在這？”徐翰菁知道多說無益，便趕緊轉移話題。
“額，突然又不想回了！我們兩個剛看完通宵場電影，正準備回去睡覺呢！”
三人聊了一會兒，便分開了。
只是分離時，李朝還很賤地揮手向著不遠處的陳雅靜喊了一句：“嫂子，再見啊！”
陳雅靜只恨的捏著小拳頭，跺了跺腳！可是心中立馬閃過一個念頭，難道剛才徐翰菁跟他們說了什麼，他才叫我“嫂子”的？想到此處，心中交集，一下子竟不知是羞是喜。
徐翰菁回頭向李朝做了一個“兜屁股一腳”的動作，嚇得他趕緊往前跑去。
徐翰菁和陳雅靜沒花多久便為至性挑選了幾套麻服，徐翰菁想至性和自己身高差不多，便按自己尺碼給他買了。
兩人驅車回去時，換了一條路線。本已路過陳雅靜家了，只是她卻沒有出言喊停車的意思，她心裡偏想和徐翰菁多待一會兒。而徐翰菁也沒有注意到此，自是載著她再次回到了瑩雪寒舍。
徐翰菁再見至性時，只見他臉色已好了許多，雖還不致於像常人般那樣紅潤，可也不如昨天那樣可怖了。心中自是高興，待至性從房裡換好衣服出來時，他便問道：“至性大師，你昨晚究竟如何受傷的啊？”
正在這時，傳來了敲門聲，徐翰菁只好去開了門。
“翰菁哥，吃早餐啦！”聞人子瑩甜甜一笑，接著她又看了至性和慧光一眼，才對徐翰菁說道：“額，喊他們也一起來吃吧！”說完就先跑了回去。顯然，她對昨晚的事還心有餘悸。
“嗯，正好我也餓了！”說著至性便踏步往隔壁走去，隨意自然，竟像是回自家吃飯一樣。
徐翰菁和慧心自是趕忙跟上。
至性來到飯廳，見到四女均已坐在飯桌上，便雙手合十，笑著說道：“承蒙四位女施主救命收留之恩，至性感激不盡。”說完，還作了一揖。
四女見他行禮，都紛紛站起。只是除了陳雅靜外，均是臉現疑惑。
至性見眾女表情，當下笑著把假髮一拉，現出了逞亮的光頭。
“啊！”
三女同時驚呼，沒想到原來這滑稽的頭髮竟是假的。
徐翰菁趕忙上前來把至性介紹了一番，當下自然免不了一番吹捧。接著又把慧心也介紹了，只是慧心見四女千姿百媚，就如畫中一般仙姿佚貌，平時哪能得見！竟是“支支吾吾”半天吐不出一句話來。
眾女覺得他髮型本就滑稽，此時再看他表情模樣，均是笑得咭咭咯咯。慧光嫩臉一紅，趕忙低下頭去。
不過至性卻是一臉得意地說道：“按說，我還是翰菁的師叔祖，只是他並未入少林寺，便無需分這麼清啦！”
此話一出，四女心裡皆是暗自嘀咕：呸，讓翰菁（翰菁哥）去當和尚，虧你想得出來！
至性話音剛落，手掌上如變戲法般多了四枚“彌勒佛”造型的翡翠，只見他笑著說道：“這幾枚翡翠跟小僧也20多年了，聽過的佛法宣講比一個成年人還多，絕對比那些開光的‘寶玉’還要正宗。現在便送給你們吧！古人說‘人養玉，玉養人’，現下正是它們反哺的時候啦！”
聽他說完，再看那幾枚翡翠，每一枚均是如大拇指一般大小。其質地圓滑，綠翠通透，惹眼之極。用內行人的話說就是“底子不吃色，色也不吃底子”。
徐翰菁知道必是難得的寶貝，立刻說道：“你們還不趕緊謝謝至性大師！”
女生本就對美玉沒有多少免疫力，徐翰菁話又至此，四女均是喜上眉梢，連聲答謝後，走上來盈盈接過翡翠。入手之後只覺圓潤細膩，均愛不釋手地把玩起來。
至性哈哈一笑，隨即又說道：“小僧有幾道良方，可助各位延年益壽，常駐青春，待以後我傳給你們。”說著便坐到了四女中間。一時間什麼“沉魚落雁”、“國色天香”，連吹帶捧，只把四女說得心花怒放，很快便打入了她們中間。陳雅靜倒是還好一些，另外三女聽徐翰菁說他是“得道高僧”，趕忙詢問起了肌膚美白養顏之術。
看他樣子便如獵豔叢中老手一般，徐翰菁苦笑一聲，只好招呼慧心坐下。
眾人邊吃邊聊，至性見桌上全是粥啊，牛奶麵包之類的素食，便愁苦起來，吃了幾嘴便放下筷子。只見他忽而一陣邪笑，便說道：“唉，此時若在太湖該多好，正是吃太湖蟹的時候！‘九月圓臍十月夾’，可惜，可惜啦！”
“大師，你不是和尚嗎，怎麼能吃葷腥？”聞人子瑩笑著問道。
“哼，這有何不能！”至性哼了一聲，言語間甚是不屑，隨後他又說道：“釋迦摩尼，成佛前曾是迦毗羅衛國淨飯王的太子，一身榮華富貴，便連妻兒也是有的。可他不照樣在菩提樹下悟出大覺佛果，終成就正身。由此可見，要出世，便需先入世。只有親歷洞達了人生痛苦的本源，才能使貪、瞋、痴等煩惱滅盡為空。”
至性親歷過的佛法講座何其之多，只隨便從腦中擷取一部分，又加上他認真說話時有如“木撞古鐘”。那聲音便不像是說進別人耳朵，倒像是直擊人心一般。霎時說的眾人紛紛點頭，即使稍嫌牽強附會，一時也無法駁他。
至性溫爾一笑，旋又說道：“想那次我在太湖吃蟹的情景，真是如夢如醉！想那泛著油光的蟹黃，還有那透明軟糯的蟹膏，再配上吳江同裡古鎮的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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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性本就是能說會道之人，再加上心存故意捉弄之意。只見他神采飛揚，妙語如珠，當真是說的繪聲繪色，人人聽得悠然神往，如飲醇醪。
此時再看盤中食物，竟如同嚼蠟一般，索然無味。
至性把眾人表情一收眼底，看來鋪墊已是打好了，心中嘿嘿一笑，於是又說道：“你們聽過一道菜叫‘楓鳴起舞’嗎？”
眾人紛紛搖頭，均是一臉期待地看著至性。
“這道菜呢，要先用一隻未遭閹割的公雞，快速把它的毛拔掉！注意哦，是活雞直接拔毛！”
“啊！”
眾女哪會想到如此殘忍，待至性話音剛落，便紛紛驚呼出來。可是他剛才講的故事實在是精妙不已，眾女又不禁好奇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明知殘忍，也還要聽下去。
“呵呵，然後啊，把它的雙腳縛住”，豈知至性突然加快語氣：“再用滾燙的熱油直接澆淋在公雞身體！”
“啊！”
除了陳雅靜，三女皆是站起身來，用手捂住嘴巴，眼睛驚恐地看著至性，顯是不敢相信會有如此殘忍的事。陳雅靜雖是沒有站起來，可也是被嚇得不輕，臉色難看之極。
至性哈哈一笑：“你們想啊，它的翅膀被活拔了雞毛，鮮血冒出，不正像楓葉一般嗎？被滾油澆淋時，又鳴又跳，不正是在跳舞嗎！”
此時就連徐翰菁也是一陣作惡，趕忙放下手中麵包。
慧心一邊低呼：“罪過，罪過！”一邊又喝了一口粥。
想來他不是第一次被師父這樣捉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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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菜乃老金杜撰，想來世間應該不會有如此殘忍的做法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