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學院救世部188 時間都去哪了
只是伴隨著孩子的出生,雲煙與父親的關係在難緩和,尤其是倔強又要面子的父親,更是連見自己一面都不肯了。
這些時節年輕的婦人早已經忘記了是怎麼過來了,受了很多的罪,遭了很多的白眼。為了不讓好面子的父親跟隨自己遭受風言風語,她選擇離開了這座小城。
她遠走他鄉,定居在遠離這裡的城市。即便偶有與母親的通訊,卻也倔強的不肯收取母親的接濟。
只是每每年關,她也總是忍不住回來看看,看看這個曾經以及現在都讓她每日惦念的家。
雲煙已經記不清了她第一次回來之時是何時,那時自家兒子大概只有四五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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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那一夜母親流著淚迎接著她,但倔強的父親卻未肯見她一面,她也從母親口中得到了傳話。
父親還是希望她找到曾經那個男人,將雲曉天交給他,然後開始她自己新的生活。
雲煙聽到這些傳話時愣了愣,心中瀰漫著複雜的情緒,就像是溫熱的烈酒,很暖身子但卻烈的讓人難以下嚥,辣的人想哭。
她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懵懂的離家出走的少女,她早已經明白了‘珍惜’與‘感情’。年輕的婦人自然是理解父親的意思,她的心情百感交集。
但這卻是她所無法接受的要求。姑且不說,早在雲曉天還是腹中胎兒之時,她便已經決定,不再尋找那個男人。
就算是那人當真出現了又如何,孩子從來就是她自己的。她不會把他交給任何人,更何況送出去。
這是年輕的婦人決然無法接受的事情。
院門前,穿著衣衫不算太厚的老婦人看著略顯憔悴的女兒,看著這個可愛的外孫,渾濁的眼睛中也是一陣複雜。
疼惜有之,不爭氣有之,後悔有之,更為複雜的心情亦是有之。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子,箇中滋味難以言喻。
“錢還夠嗎?”躊躇許久,老婦人的聲音有些哽咽,竟是不知說些什麼才好。
聽到母親的關懷,雲煙輕輕偏了偏頭,然後寵溺的摸著兒子的頭,她的笑容就像是經歷了成長的滄桑,但卻有著歲月的甜美。
“我自己能養得起這個小家夥。”
聽到女兒的回答,老婦人抹了抹眼淚,不由得搖著頭。
“你還真是和老不死的一個性子。”老婦人有些無可奈何,這父女兩人的倔強真是讓她頭疼。
在女兒小時候便如此,如今卻還是如此。
她牽起女兒的手,上面早已經滿是勞作的繭子與粗糙,曾幾何時,這個一直被寵溺的丫頭又何曾受過這種苦。
既然父親依舊不肯見自己一面,雲煙也沒有進屋的心思,只是將她買來的蜜餞遞給了母親。
她還記得,父親小時候最喜歡吃這種東西。那個看起來無所不能,脾氣又倔又臭的老男人,卻喜歡吃這種小女生的東西,還總是搶自己的。
母親愣了愣,接了下來:“他這些年血糖高了些,也不怎麼吃了。”
聽到母親聲音中的落寞,雲煙僵僵的笑了笑:“那是該少吃些了。”
在向母親道別之後,雲煙帶著兒子轉身離開,她走的很慢,就像是期寄等待些什麼,但是期寄終歸只是期寄。
也不知是想到了母親哪句話,她看了看手邊的兒子,憶著母親略有些斑白的頭髮。
她這才想起,原來真的過了很久了。
兒子也大了,父母也老了。
年輕的婦人止步仰天,像是想將眼淚沁回眼中,但她終究是無法做到,迎著寒風,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
……
又是一個小年夜,喝多了的雲煙早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個小年夜了。
如今兒子雲曉天已經大二……不,早在幾個月前已經大三了嗎?自家的小女兒也已經同期升入大一,她報考的也是天朝學院。
婦人伏在家中的桌上,因為過小年夜喝了不少酒,現在的臉頰有些發紅,給人的感覺也是暈乎乎的。
同樣坐在桌旁的青年與少女則是無奈的看著婦人,在想著應該如何收場。
“早知道就不讓媽喝這麼多了。”雲曉晴依舊束著雙馬尾,即便穿上冬裝也顯得活潑可愛,只是此刻的她略有些頭疼。
“她要喝這麼多誰攔得住。”雲曉天亦是無奈攤手,自己阻著她喝酒,便會被她當做不孝子‘抽打’,完全沒有阻攔的辦法。
伴隨著外面的第一聲鞭炮連響,看來已經有人家吃完了小年夜的飯,正在用鞭炮討個彩頭。
雲曉天家的小年夜飯也吃的差不多了,頗為豐盛的菜色很多,三人終究是沒吃多少便已經很飽。
看著桌上豐盛的紅燒肘子、燒素雞、芹菜臘肉、香菇油菜、清蒸鰈魚、醬牛肉以及水果拼盤,便讓人有一種胃口大開的感覺,奈何肚子的容積實在有限。
“啊!再來一杯!”婦人喝的起勁,將杯子砸在桌上,讓雲曉天有點小怕。
但是想來,母親的工作從小年夜開始放假,明日裡倒也不用上班,少有的多喝一些倒也無妨。
更何況……
雲曉天無奈的在給雲煙倒了一杯果酒,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麼這種低度數的近乎於飲料的東西,她也會喝醉?
再喝了一杯,婦人心情大好,看著兒子與女兒圍在身旁,不由得滿足的笑了起來。
她一把摟住了雲曉晴,似乎是藉著酒勁開始講她過去的故事。
她如此說,她曾經也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是知名的校花,溫柔可愛,善良大方,待人和善,簡直是人見人愛的小公主。
饒是乖巧的雲曉晴,聽著母親的王婆賣瓜,也不禁露出了一個尷尬而不失優雅的微笑,然後頗為好奇的看向了雲曉天。
雲曉天則是擺出了一副‘我怎麼知道的’手勢,表情也很無奈。
繼而,雲煙又認真的看著雲曉晴的臉,看著可愛的女兒越來越可愛的模樣,不由得寵溺的揉捏著。
“你可真和為娘小時候一模一樣的可愛,在長大些也絕對是耀眼的大美人。”雲煙毫不吝惜的誇讚,只是暈暈乎乎的模樣讓人搞不清楚她究竟是在自誇還是在誇讚雲曉晴。
少女愈加頭疼的看著母親,然後露出無奈的表情:“媽,我是撿來的。”
聽到女兒闡述了這個令人震驚的事實,雲煙才想起來,還有這麼一回事兒啊。
然後她又開始認真的揣摩著雲曉天的臉頰,只是這幅醉酒的模樣讓人擔憂無比。
“你長的真難看啊。”她對兒子如此說道,因為喝醉了酒,她說的無比真實。
聽到母親的評價,雲曉天頭疼的掩住了臉:“那還真是對不起啊。”
在一旁的雲曉晴則是覺得,雲曉天其實長的和雲煙很像,所以雲曉天的俊朗之中透著一種清秀。
如果曉天哥女裝的話……雲曉晴不由得眼睛閃亮,想到了某些畫面,正當她想鼓動醉酒的母親,逼迫雲曉天女裝時,婦人又掏出了手機。
她在打著電話,是兄妹兩人早已經很熟悉的號碼。
這個號碼,即便她喝醉了,但依舊摁的很熟練,只是不同於當年的不肯接聽,現在電話的那一方每年都在等待著。
不,或許是每天都在等待著吧?
“喂,老不死的,按時吃藥啊,聽媽說你血糖又高了,多出去走走勾搭勾搭老太太啊,別成天宅在家裡像個悶葫蘆是的了……”
不是何時,藉著酒勁嚷嚷的婦人已經睡著了,連電話都沒有結束通話,然後則是雲曉晴接過電話,與外公聊了兩句。
在與那位很慈祥的老人道別掛了電話之後,她與雲曉天相視一笑,笑容中卻有些無奈。
“曉天哥,我扶媽進屋休息,餐廳就交給你了。”少女揮手,吐了吐舌頭,極是可愛。
青年則是無奈攤手,家中的雜物永遠是他的,誰讓他是家中食物鏈的最低端呢。
喝醉酒的雲煙呼呼大睡,早已經沒有了年少時的矜持與美好,歲月也在她的臉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跡。
夢裡,她依稀記得曾經那流水般的年華,那時的她比如今的雲曉晴還要小上幾歲。
睡夢中,她笑著,踹了踹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