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素錦第五百八十一章 安好
南宮灝回到了皇宮,他有些不知所措,婁如青跟他不過是萍水相逢,可是在他心裡面婁如青已經算是他半個老師了,如今婁如青就這麼死了,他心裡不知道是難過還是可惜。
高公公看到高高興興出去的南宮灝,現在變成了愁眉苦臉的苦瓜臉,心裡也有些許疑惑,“陛下,您這是怎麼了?”
“我,我的一個朋友,死了,應該是朋友吧。”
高公公看著失魂落魄的南宮灝,心裡的驚訝更甚,他許久沒有聽見過南宮灝在自己面前自稱我了,而且能被南宮灝稱作是朋友的人,一定不是什麼普通人。
“陛下,老奴認識那個人嗎?”
南宮灝迷茫地看著高公公,“或許,不認識吧。”
“老奴不知道那個人在陛下的心目中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但是人死不能復生,如果陛下跟他是朋友的話,您可以祝他下輩子能過的好些。”
“他,他看起來挺瀟灑的。”南宮灝開始語無倫次,他開始不明確婁如青在他心裡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形象。
他們接觸的時間實在是不長,也就是路上那幾日的時光,後來到了傅嘯那邊之後,他好像就很少能見到婁如青了,“我覺得他應該沒有把我當做朋友吧,我在他面前,挺混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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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公公一愣,隨即笑了笑,南宮灝看著高公公的笑容更加不知所措,“你笑什麼?”
“陛下,您好像是回到了小時候。那時候先皇雖然將您和攝政王殿下送到了西詔,但是最後他還是將大統交給了你們,或許這是一種認可。”
南宮灝微微皺著眉,“你好端端地提他做什麼?”
“先皇也跟老奴說過這種話,他說,他覺得自己挺混賬的,說看陛下小時候就知道陛下以後會跟他一樣的混賬。”
“不可能,我跟那家夥才不一樣啊,我跟我皇叔才是一樣的。”南宮灝說完這話,心裡一頓,他恍然大悟般地看向高公公,他微微垂下腦袋,“人一旦死了,生者除了緬懷還能做些什麼嗎?”
“老奴剛剛跟陛下說了啊,還有祝福啊。先皇在世的時候,他老人家最迷信了,幻想著有來世再見。一般的時候沒有人會相信這番說辭,可是一旦身邊的人離去,這個想法就像是雨後的春筍,一茬接著一茬冒了出來。”
“陛下,您只需要記得,生者是死去的人的希望,每一個身上承載的希望不一樣,還希望陛下能領會。”
南宮灝瞥向高公公,輕輕嘆了一口氣,“朕想著怎麼去做一個好皇帝,想著想著,居然還真實現了,他是教會朕看清楚現實的人,也是帶著朕認清楚自己的人。坦白地說,他是朕的老師,心目中的老師。”
“既然陛下心目中已經有了答案,那老奴就不在這裡打擾陛下休息了,老奴告退。”
南宮灝在後面居高臨下地看著高公公佝僂的身影,突然有了一種白駒過隙的感覺,明明自己在這皇位上沒有待多久吧,為何高公公就變得如此蒼老了呢?
他略微思索了一下,喃喃自語道,“高公公是服侍過他的人啊。”
楠枳他們收到了司徒瀚玉在路上留下的訊號,知道他們已經回去了,雖然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還是跟著一起回去了。
等到回去之後,慕流風也才是知道婁如青死亡的事情,死去的人在他們這裡總是能勾起一些不好的回憶,就在司徒瀚玉想要轉移話題的時候,慕流風卻自己開口說道,“我從中域離開的時候,傅嘯他們還沒有到中域,所以我不知曉婁如青的事情,沒想到他居然會死在中域和南越、西詔的戰場上。”
司徒瀚玉不認識婁如青,也不知道婁如青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不過看慕流風自己主動提起了,他於是便接著問下去,“婁如青是什麼人?我看南宮灝對他似乎很不一般。”
“南宮灝嗎?”慕流風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認識的,不過婁如青在中域也是赫赫有名的,他是青雲莊的大弟子,武功深不可測,為人也是叫人捉摸不透,一開始以為他是我們敵對的人,後來才知道他很早以前就是蕭素的盟友了。”
“我見過他幾次,第一次見他的時候覺得這人腦子可能有點問題,後來再見,又覺得這人邪魅異常。總而言之,這是一個很極端又矛盾的人。”
“死了,還真是可惜。”
司徒瀚玉思索了一下,在腦海裡想象了一下婁如青的形象,他無法想象一個邪魅和呆愣融為一身的人到底是什麼樣子,“看來這個人真的很不一般。”
“對了,我們還在酒館裡遇到了傅嘯、風諾和夏歡眧。”
“是嗎?”慕流風突然想起了之前在司徒瀚玉府中看到的一封信,那封信是很早之前的了,是從素錦山莊傳到司徒瀚玉這裡的,信上大概就是要尋找風諾。
“風諾是怎麼回事?”
提起風諾,司徒瀚玉就有一肚子的話要說,結果剛要說出口的時候,他轉頭看向一旁聽得津津有味的兩個小朋友,“你們是不是該去看書了?”
楠枳撇了撇嘴,“你們是要說悄悄話嗎?”
香林跟著附和道,“我想聽。”
司徒瀚玉笑眯眯地摸著香林的頭髮,“不可以哦,這是我們之間的悄悄話,小孩子是不可以聽的。”
“嗷。”楠枳很是高冷地拉著香林離開了。
慕流風隱隱地猜出來司徒瀚玉為什麼要將這兩個小家夥引走了,這件事情怕是跟紅衣有關吧,要不然怎麼會支開楠枳呢?
“風諾是紅衣的親哥哥,但是他們兩個人之前有些一些說不清楚的因素,反正就是風諾對於紅衣很好很好,後來風諾接受不了紅衣死亡的事實,將自己關在了屋子裡,等人發現的時候,眼睛已經瞎了。”
“蕭素和南宮誠在素錦山莊大婚之後,風諾就直接從素錦山莊消失了,所以才有了那封信,叫我們幫忙一起找風諾,沒有想到我們這邊連個進展都沒有,傅嘯已經將人找到了。”
“不過風諾也是一個可憐人,自從紅衣從西詔回來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了。”
慕流風斂下眸子,低低地說道,“是嗎?那還真是。”個可憐人。
他們都是可憐人,誰也沒有資格去說誰更加可憐,都是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