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返回

天龍秘史

45.太宗遺旨
上章 目錄 下章

天龍秘史45.太宗遺旨

玄空拉著蘇俏逃離山下,偶遇一匹受了驚的戰馬,扯住韁繩一躍,跳到了馬背上,疾馳而去。一路上只見到四散逃命的兵卒,卻不見詹巴南喀等人。玄空心下焦急,問道:“蘇俏姐,怎麼辦?找不到其他的兄弟。”正說話間,又見身後遠方,有一支騎兵向自己追來。

蘇俏道:“無妨,做一些記號,只消他們得知我二人已經脫身,也定然自己逃走。那些官兵都是來捉你我的,不會費力為難旁人。”玄空點頭,這才遠離了狐岐山。

他二人不敢在附近城府駐步,奔了一天一夜,一直逃到了嶽州。兩人在城中喝了點茶水,又不敢在城中久留,走到城外一個荒廢的院落,這才休息下來。沿途留下許多記號,只等其餘人找來。

玄空仰臥在草堆之上,長長舒出一口氣。這一放鬆,只感困頓疲乏,眼皮一合,便沉沉睡去。

下午時分,迷迷糊糊間,聞到陣陣香氣撲鼻。他揉了揉眼睛,最先觸碰到的,是一圈布帶。睜眼一瞧才發現,原來雙手上的傷口,均已被包紮好了。又見眼前已經擺好了一桌熱騰騰的菜飯,當真是十分欣喜。有田雞、山雞、野兔、各種野菜,做法很是精緻。心想:“這姐妹倆真是太像了,做姊姊的比妹妹還體貼入微。”

那邊蘇俏剛忙活完,見玄空已醒,笑言道:“玄空先生,快吃飯吧!”玄空道:“常聞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在此荒郊野嶺,蘇俏姐還能做出這樣一桌飯食,佩服!佩服!”

蘇俏又是一笑,道:“我年輕時家遭劇變,在外逃難多年,那時落魄,只得學著自己照顧自己。先生快吃吧,一會兒菜就涼了。”

玄空微微點頭,也不客氣,抓起一塊田雞吃下,只感覺這味道入口鮮香,更有一點點辣,一點點甜。他邊吃邊贊,說道:“想不到田雞竟還有如此好吃的做法,姐姐費心了。”

蘇俏不願用手抓,只得用兩根洗乾淨的小樹枝當做筷子,也夾了一塊,送入口中。她慢慢咀嚼,說道:“嗯,還不錯,只可惜此地沒有魚辣子,要不然能更好吃一些。”

玄空又嘗了一口那山雞,只感肉質滑嫩,訝異道:“這山雞本來肉質極為緊實,怎麼會這般入口即化?”

蘇俏道:“這是我在一本雜書中看見的法子,其上寫‘蔬菜中有一種東西,能使肉質變軟。’只要將蔬菜搗碎,塗抹在肉上醃製,便有效果。”

玄空心中暗贊:“古人果有智慧,雖沒闡明其中原理,也能將這些規律總結起來。”他又夾了野兔與各樣野菜,每樣都鹹甜適中,五味俱全,便大快朵頤起來。

蘇俏食量甚小,早已停筷,看著玄空吃的津津有味,說道:“先生喜歡吃,我便頓頓為您做。”玄空道:“那可消受不起,這樣美食偶爾吃上一頓,才能品出其中鮮美,若是頓頓吃好,那舌頭都麻木了。”蘇俏微微一笑。

玄空足足吃了五六大碗飯,這才罷休。他拍了拍漲起的肚子,又打了一個飽嗝。飽食之餘,仍感覺手上陣陣麻木,忍不住嘆道:“那打神鐧果然厲害啊!先前我是小看了那姓薛的,未曾想他有這等寶物。”

蘇俏也道:“的確如此,不過先生能與打神鐧拼成這般地步,也是很了不起了。”言語及此,她那對峨眉微微蹙起,現出憂色,又似在沉思什麼。

玄空料想她或是在憂慮家仇難報。如今看來,那姓薛的仗著有打神鐧傍身,連自己都奈何不得,確實有些棘手。又問道:“姐姐知道那柄金鐧究竟是什麼來歷嗎?”

蘇俏點頭,道:“那金鐧不是凡物,其排在十大神器之中,極為厲害!”玄空一驚,問道:“十大神器?我怎麼沒聽過這樣的東西。比百劍譜的寶劍還要厲害嗎?”

蘇俏有些詫異,道:“原來先生不知十大神器?”玄空道:“在下徒有一身蠻力,卻是寡見少聞,還請姐姐細講。”蘇俏道:“十大神器乃是武林中自古流傳下來最厲害的十把武器,可比百劍譜那些寶劍厲害多了。唯有一樣,百劍譜為首的伏羲劍也是十大神器之一。”

玄空忍不住嘆道:“竟有這樣的武器!我在江湖中摸爬滾打十年,也從沒聽過。”蘇俏道:“這些神器太過神秘,尋常人只道是武林傳說,極少有人當真。譬如伏羲劍,據說那是漢人人皇之劍,誰擁有它便能問鼎中原,這樣的武器從來沒有人親眼見過。我原來也只是在書上看過,若非親眼見薛振鷺的金鐧,也不敢相信確有其事。”

玄空躊躇道:“既如此,我沒有一把神器在手,真不知該如何對付此人?”蘇俏道:“嗯,有那打神鐧,就連大俠熊劍唯、火龍真人都不能把他怎樣。不過這事可以從長計議,以後我等都願追隨先生,還不知先生有何打算?”

玄空則道:“姐姐能否讓我見一見真容?”

這話有些唐突,著實讓蘇俏心下一驚,暗道:“他不是看上我了吧?他救我性命,我以身相許也是不錯,只是我比他大了十餘歲,這可有些難為情。”雖心存顧慮,仍揭開了自己的面紗。

玄空眼前,那是一副絕美的容顏,便如傳說中那洛神一般,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玄空見那眼、那眉、那秀氣的鼻樑、那櫻桃小嘴,與蘇念極為的相似,先是一呆,隨想到:“果然如此,她二人確是姐妹,只不過姐姐更加嫵媚,阿念那丫頭有些青澀。”

蘇俏以為玄空又看痴了,微微害羞,臉頰又增粉潤。卻聽玄空自顧自的唸叨:“真像!真像!”仍不解其意。

玄空想了想,才試探道:“蘇姐姐,想問你是有沒有個妹妹?”蘇俏聞言大驚,有些激動地道:“先生…怎麼知道?舍妹十餘年前被人擄走了,應該…應該不在人世了。”說話間雙眼有些紅潤,嘴角微微顫動,似乎要哭,卻又在極力的控制。

玄空道:“令妹是不是單名一個‘念’字?今年年方十七。”

“啊!”蘇俏驚叫出來,道:“你…你,怎麼知道?我那妹妹若是還在,也該十七歲了。”

玄空心中大喜,道:“蘇姐姐,你那妹妹如今健在!”蘇俏瞪大了眼眸,驚喜道:“是真的?你…你可不許騙我。”玄空道:“沒來由的,我怎會拿此事戲弄姐姐?”隨即將他如何與蘇念相識,如何同蘇念回到中原的事,一五一十都講給了蘇俏。

蘇俏聽到蘇念這些年的經歷,已忍不住啜泣。到最後她一下拜倒在玄空身前,說道:“謝天謝地,先生救了舍妹,救了我,真是我蘇家的大恩人!”玄空忙將她扶起,道:“蘇姐姐言過了,若不是阿念,我現在還是一個遊蕩在北方的瘋子,是她心下善良,上天憐她愛她,才讓我將她帶回。”

蘇俏起身柔聲嘆道:“阿念被擄走那年只有六七歲,這些年來,她一個小女孩可怎麼生活下來的?”轉頭問道:“先生知不知舍妹現在何處?”

玄空道:“上次分別之時,阿念與我結拜大哥以及我另一個親友在一起,想來她們也沒別的去處,極可能回了藏劍閣!”他不好意思說出薄揚的名字,只得稱為另一個親友。

那蘇俏所知江湖隱事極多,也知道藏劍谷是為何處,隨即她做出拜別之禮,歉然道:“先生,我與舍妹十餘年未見,今日陡然聽聞她的訊息,實在想念,便想先行一步去見她。”

玄空早就想見薄揚、蘇念,當即道:“蘇姐姐,我本意也是要去找阿念,你與我同行吧,也好有個照應。等下我們在地上刻些記號,待常善兄弟他們找來,便也知道我們的去處。”蘇俏道:“如此甚好!”

兩人一拍即合,動身朝藏劍閣的方向趕發。蘇俏望穿秋水,一心想見親妹,是以這一路也是走的極快,次日兩人已經行出六七百裡路程。

車馬勞頓,午時玄空餓的肚子咕咕直叫。蘇俏知他內功甚強,便是半月不食也餓不死,可也不想讓自己的救命恩人跟著受罪,便道:“先生,這都連走了一天一夜,我們也去吃點東西吧?”

玄空心道:“她一個嬌滴滴的女子不曾喊餓,我這頂天立地漢子卻先頂不住,這可有些丟人。”臉上一紅,道:“我不餓,繼續趕路吧。”

蘇俏道:“先生,我這十餘年都等了,也不急於一時,我們便吃些東西去。”玄空又即推脫,可終是扭不過她。兩人就來到附近一座城中,進了一家酒樓。

玄空那件黑金長袍太過顯眼,這時他已經塞入行囊之中,而換上了一件粗布衣。旁人見他二人走在一起,男的穿著樸實,人高馬大,女的穿著雅緻,嬌小玲瓏,並不像一路人,初時十分詫異;後來又想,這女子大概是有錢人家的小姐,那大個子多半是隨從下人,也就不以為怪。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兩人上了酒樓二層,挑了一處景觀雅緻的座位,相對而坐。小二笑臉相迎,問道:“小姐吃些什麼?”蘇俏道:“請為我做一碗素面就好。”小二見她沒點什麼花樣,不肯輕易放過這賺錢的機會,連忙道:“我們店有這個葵花斬肉、松鼠桂魚,都是招牌菜,小姐不嘗一嘗?”蘇俏道:“小二哥,我不是很有胃口,你問問對面那先生。”

小二心道:“對面這人可不想是先生。”心中這樣想,口中還是道:“先生,你想吃些什麼?”玄空一想既然吃飯就該多吃點,便道:“把先前那葵花斬肉、松鼠桂魚都上一盤,再給我來一隻肥雞。再要一罈…”剛欲要酒,又想喝酒誤事,不如多吃一些,補充道:“算了,再加一斤牛肉吧。”

這些說完,小二愣住了,心道:“這小姐就要了一碗素面,你這大個子卻要了那麼多吃的,是不是不合適?”便看向蘇俏。玄空見他遲遲不走,還道是怕自己沒錢,伸手從腰間扯下來一個錢袋,向桌子上一放,裡面鼓鼓囊囊,都是銀兩,拍在桌面上譁啦啦響。玄空又從中倒出好幾塊碎銀。小二一見銀兩,笑道:“大爺莫急,菜飯馬上備好。”吆喝一聲,走回後堂。

玄空轉過頭來,只見蘇俏看著那錢袋是一臉驚異。她伸手將錢袋拿了起來,仔細端詳上面的圖案。只見其上運針敷色如施筆繪彩,面上那條金龍栩栩如生,彷彿要飛出料子之外。這枚錢袋原來是個錦囊,也非玄空擁有,而是數年前湯楓所贈。玄空從裡面取出了秘藏寶圖,便將錦囊當成了自己的錢袋。

玄空見狀,問道:“這錢袋子有什麼稀奇嗎?”蘇俏道:“這東西可不一般,先生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玄空隨口說道:“別人相贈!”

卻不知這句話惹來蘇俏諸多心思,她心想:“不對!這樣的東西,怎麼可能有人相贈?莫非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想告訴我?還是說有什麼其他緣故。天下間竟有如何巧合的事,真想不到原來那個人就是他!”蘇俏以為,這物主絕不可能將此物贈予旁人,因此把玄空當成了錦囊原主,便是湯楓。

玄空則想:“這錢袋是我大哥湯楓給的,他的身份可不一般,沒準這是宮廷之物。蘇姐姐見識超凡,認出此物來歷也是極為可能。”

蘇俏將錢袋遞給了玄空,又道:“先生千萬要把此物收好,以後切勿再示於旁人了。”玄空心中一動:“此物繡龍,明眼人一看就知不是民間之物,我卻拿來當成了錢袋,到處顯擺,的的確確有些大意了。”登時也明白其中利害,便點點頭。

又聽蘇俏繼續說道:“先生既不願多說,就由我給先生講一個故事吧。”玄空有些疑惑,用訝異的眼神看著蘇俏。蘇俏道:“關於那個錢袋的。”玄空道:“蘇姐姐請講。”

兩人說話之時,菜飯也一併端上,遂邊吃邊聊。玄空扯下雞腿,送到了蘇俏面前。蘇俏見他那雙手髒兮兮的,不敢接過,忙擺擺手,玄空只得送進自己的嘴裡。又將其他菜端到離蘇俏近的地方。

蘇俏心想:“按理說他祖上如此風流人物,這人也應該是極有風度,怎麼玄空先生偏偏如此不拘小節?”她未做多想,慢慢嘗了一口麵湯,才道:“這事說來也簡單。從前有個一大戶人家,家中兄弟四人,還有一位老母。家主是兄弟四人中的老大,他雄才大略創辦了極大的家業,卻不知應該讓自己的兒子還是弟弟繼承。

後來,老母跟他說‘你雖有四個兒子,卻都還年幼,不足以擔此大任,要想延續家業,還得傳給你的弟弟。’這老大一向孝敬,果真聽了母親的話,大有傳位給二弟的心思。然他這二弟也不安生,從此之後更是起了異心。一天夜裡,這兄弟二人在正房中飲酒,誰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第二日老大就死了,老二順理成章繼承了家主。”

玄空越聽越驚,聽到此處已經將手中的肥雞放下,心道:“這說的不就是那本朝太祖斧聲燭影的故事,她雖沒有明說,可與我大哥湯楓所講十分一致。”玄空忍不住問道:“那戶人家可是姓趙?”

蘇俏心道:“他果然知曉!”隨即做出了一個噓聲的姿勢,接言道:“這事不算完,你想那老二豈能放過老大的兒子?”玄空應和道:“當然不能!”

蘇俏道:“也算老天開眼,老大四個兒子中有個孩子逃了出去,一個人在外竟也創出不小的事業,甚至威脅到了二叔的地位。你說做二叔的能不能安心?”玄空還道:“不能!”

蘇俏道:“二叔沒有辦法,只得讓家裡的大管家去捉拿那小孩,可是天下間人海茫茫,要找一個人也是極難的事,大管家怎麼也找不到,此事在當時就不了了之了。

她頓了頓,接說道:“再後來老二也老了,人言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卻不同,臨終之際,他反而吩咐大管家一定要將那小孩一脈徹底剷除,不留後患。並告訴大管家,自己完不成就傳給兒子,兒子完不成就傳給孫子,子子孫孫無數代人,總要將那小孩的後人殺乾淨。”

玄空聞言頗為不快,想不到那太宗皇帝竟如此狠毒,駕崩前竟立下這樣的遺旨,果然最是無情帝王家。又想這事應該還有後文,心急問道:“那後來怎樣?”

蘇俏吃了口面,繼續道:“大管家好幾代後人都甚為平庸,什麼也沒有查到,直到有一個子孫出世,這人智勇雙全,不僅機智過人,武功在那一大家子中也數第一。”

玄空聽聞這裡,豁然開朗,武功第一不正是大內第一高手,原來那所謂的大管家就是薛振鷺的祖上。但聽蘇俏接言:“此人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當年那一家子中有一位賬房先生,專門記錄一些雜事,對那家中各種瑣事都瞭如指掌,甚至知道當年那小孩逃出去時,身上都有什麼東西。”

玄空聞言一驚,指了指自己的錢袋。蘇俏微微點頭,道:“不錯,請先生收好。”又道:“大管家的後人得知賬房先生的後人有一簿密本,其中記載許多當年之事,他便找到那人,想參看那秘本。可此人只聽當今家主的話,怎能讓旁人看那秘本?”

蘇俏嘆出一口氣,哀聲道:“可憐此人一家世代剛直,即便被人以性命逼迫,仍不屈從,最後被那大管家後人活活打死了。”

玄空恍然大悟,終於明白這其中的恩怨糾葛,這其中涉及了三家人,蘇俏蘇念、薛振鷺與湯楓。那薛振鷺領太宗皇帝遺旨,欲找到當年太祖四子趙德芳流散在民間的後人,便是湯楓,欲將之除掉。而記錄下當年之事的史官正好就是蘇俏、蘇念的先祖。史官大多世襲,薛振鷺找到了兩姐妹的爹爹,逼迫他交出密本,這位誓死不從,薛振鷺便打死了他,害的兩姐妹家破人亡。

玄空忍不住嘆道:“唉!原是如此!”這次把那錢袋收入懷中,沒在系在腰間。蘇俏也在唏噓感嘆,她錯將玄空當成了湯楓,不禁也想:“說來甚巧,當年我爹不願透露他的資訊,被薛振鷺打死,而如今卻是他救了我姐妹二人。似乎冥冥之中,我們姐妹就要追隨於他。”

玄空微微凝思,道:“如此說來,姓薛的那柄金鐧也與此事有莫大干係。”蘇俏道:“不錯!太宗為保此事萬無一失,將金鐧賜予薛家,薛振鷺有金鐧在手,便是當今官家也不能阻止他做事。”

玄空越想越覺棘手,自己自功成一來,罕有一敗,即使面對西蕃第一高手,也都是進退有餘,唯獨碰見薛振鷺的打神鐧,吃了不小的虧。與那金鐧硬撼幾下,不僅手臂震的發麻,手上更是被那條金龍割出不少傷口。那廝有這等神物,如何與他抗衡?

蘇俏見他面色凝重,只顧咀嚼不知下嚥,便寬慰道:“先生,這是情並不著急,神器有十件,又不只此姓薛的那一把,以你的能耐,只要找到另一件,一定能制服他。”

玄空也知多想無意,便也放下,兩人進而談起一些其他的事情。玄空給她講蘇念在大草原上的事,那小小的女孩平日裡如何生活,如何與狼相搏,如何英勇地遠赴克魯倫河救自己的爺爺。蘇俏有時心疼憐惜,有時感動不已,想見妹妹的心情更為急切。

眼見桌上的東西吃的所剩無幾,兩人本欲離開,忽見不遠處,有幾人衣衫整齊,卻縫上了幾個布袋,好像是丐幫淨衣派的人。所談之事似乎又與二十四鬼相干。

二十四鬼乃是玄空大敵,讓他不得不重視,當即他向蘇俏做了手勢,示意稍等片刻。遂坐在原位上,運功細聽。

但聽一人說道:“我看幫主這次是動了真怒了,過去我們也只暗著與妖人作對,說不得以後要明刀明槍與他們幹?”第二人沒好氣地道:“怎地?你是怕了嗎?我陳老四可不怕?”那人立即怒叱道:“放屁!陳老四你受了氣,少在老子這討沒趣,我會怕?”第三人也道:“老陳,你好好說話,可別沒事找事。”

那老陳哼了一聲,轉而又道:“哎!哎!算我失言!還不是那些王八羔子妖魔鬼怪擾的!”說著扯些胸前的衣衫,露出一塊淤青來。

玄空一瞧,那是黑煞掌所傷,這門掌法是二十四鬼中魒鬼的武功,可想這陳老四應該與妖人打鬥過。

先前那第一人口氣軟了不少,道:“四哥你傷的不輕啊!”陳老四道:“可不是嘛!差點就見不到你倆了。”

第三人接前最初的話題,道:“其實幫主早就想收拾那些妖人了,只不過時機不到,這回應該是實在沒忍住。老陳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陳老四道:“我也說不太清楚,當時只接到舵主的指令,我們大夥就跟去了。到了那裡是一處荒山上,他媽的遍地都是墳冢,看得老子後脊背發涼。正好也與二十四鬼那群妖人撞見了,莫名其妙就打到了一起,後來只是聽說幫主救走了一個掃墓的老頭子,我們也就散去。”

這一仗打的沒頭沒腦,不僅另兩人聽著詫異,玄空也是沒摸到頭腦。他心想:“丐幫弟子遍天下,欲得知二十四鬼的動向,倒也不難。推想是大哥得了什麼訊息,便匆匆趕來阻擊那些妖人。只是這事有兩處疑點,二十四鬼一出手為何衝著一個掃墓的老頭?大哥又為何如此大動干戈?再者自來只有王公貴胄死後才有人守墓,這麼個荒山野墳,哪來的掃墓老頭?”

他沉思一陣,仍疑惑不解,又想:“大哥或許就在附近,我兄弟上次重逢,沒敘上舊便匆匆分手,我總該先見他一面。而且蘇姐姐與他也是極有淵源,兩人也該相識。”

他遂起身走向那三人前,一拱手道:“三位丐幫的兄弟,在下想打聽一些事。”那三人仰頭看過來,見他打扮也像個武林中人,便也紛紛拱手。其中一人說道:“這位兄弟看著有些面生,不知是何門何派?又想打聽什麼?”

玄空道:“在下無門無派,江湖上一閒散人物,不過與貴幫幫主是朋友。在下想問湯幫主現在何處?”

陳老四突然想起了什麼,臉色一變,道:“你莫非是…那個…那個…玄?”這名頭如今在江湖上實在太響了,許多人仍被謠言所矇蔽,聞其名幾乎是談虎色變。

玄空道:“沒錯,請問湯大哥去哪裡了?”那人道:“大俠太看得起在下了,我一個五袋弟子怎麼可能知道幫主的行蹤?只記得幫主把那掃墓的老頭帶走了,還跟著兩個特漂亮的妞。”

玄空心神一動:“大哥身邊從前不帶女人,那兩人不就是薄揚和蘇念?原來自我走之後,他們沒有分別。”當即問道:“那兩個女子是不是一個高挑冷豔、一個玲瓏秀美?”那陳老四也撓了撓頭,道:“那個…是一個高點,一個矮點。”

玄空一抱拳,退了回去。他剛剛的對話,都聽在蘇俏耳中。兩人相視一眼,蘇俏問道:“阿念也在其中?”玄空道:“應該是的。”蘇俏道:“所幸遇見這幾人,否則我倆怕是要撲個空。依先生見,該去哪裡尋那丫頭?說話間,她臉上現出憂色,又道:“那小丫頭真不知天高地厚,憑她那點道行也敢與二十四鬼叫板,太危險了。”

玄空沉吟一陣,全無主意,此地並無丐幫分舵,實在也想不出湯楓能去哪裡。見蘇俏憂心忡忡,為安她心,便道:“有我兄長在旁照料,阿念還算安全。要不我們去那荒山上看看吧。”

他雖這樣說,其實心中也憂心如搗,二女是他心頭之愛,結拜大哥也是極崇敬之人,想到三人犯險,如何能不擔憂?這些年來,只有他最清楚二十四鬼究竟多麼深不可測,交手多次,其中最為神秘的魃鬼、魑鬼都未曾露面,那魑鬼更有擊敗玄澄的事蹟,有這二人在,二十四鬼仍不是輕易可對抗的。

蘇俏一時間也沒了主見,只得道:“那就去看看。”玄空問清了那荒山所在,兩人即便出發。

上章 目錄 下章
本站推薦
我有一座天地當鋪特種兵之戰狼崛起食物鏈頂端的猛獸我真不是魔神女配她天生好命宇宙級寵愛都市國術女神諸天新時代劍仙三千萬從嚮往開始制霸娛樂圈
相關推薦
我的魔王城有面板守望先鋒降臨漫威下凡之路天尊下凡文曲星下凡女行長秘史惡魔的枕邊人你也是被PDD賣掉的FMVP啊火影之大美食家以罪之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