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國夜行人第十九章 不死之身
……
南宮聖子說著，身上的血脈燃燒的愈發兇狠，真凰吐火，在下方的祖地中開啟了一道佈滿了威壓的封印旋渦。
他直接走進了旋渦當中，單手附後，血脈揮灑之下，瞬間便將眾人修補的第一層封印破除。
眾人見狀，無一不是目眥盡裂，同時出手想要阻攔，卻根本攻不過那真凰的攔截，甚至就連白韻和天水酒仙同時出手也不行。
“你瘋了嗎，那東西放出來，我們都會死的！”南宮懋觀面色難看地喝道，隨著那股令人心悸的威壓再次透過封印滲透出來，他的手甚至都開始不自覺地顫抖。
幾十年前，祖地的封印開啟五層，便要整個南宮氏族加上西氏全都元氣大傷，造成後來的慘案，而這一次的封印開了四層，為了修補，他們南宮家更是耗盡所有，所有域主幾乎全都被那真火燒成了重傷。
如果這只鳳凰被徹底放出來，那該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局面？
整座大陸，有誰能與之抗衡？
或許有，但他們南宮家絕對不行，所以他們絕對會死。
“會死嗎，或許吧。”南宮長空繼續破解著封印，他已經開到了第二層。
“它積壓的怨念太多，殺死你們，也是尋常。”
說著，他將目光投向了南宮氏族的家主，那是南宮瑜的兒子，也是他和南宮懷天的父親。
他的血脈，比上比下皆都不如，但卻依舊修行到了五階段巔峰，並且知道祖地的秘密。
只不過，他也選擇了沉默。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
南宮懷天站起身來，一臉怔然地問道。
南宮長空聞言，平靜開口：
“因為它應該被放出來。”
“鳳凰，本就是該翱翔在九天之上的，我們的祖先犯了錯誤，讓我們的身體裡，流淌了罪惡的血。”
“我們的體內流淌著罪血，但它卻依然願意幫助我修行，重鑄道心。”
“所以現在，我要報恩。”
“或者說贖罪。”
……
……
南宮長空說著，臉上的滄桑之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容光煥發的蓬勃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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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唇紅齒白，劍眉下的眼神明亮，開口對南宮懷天說道：
“妹妹，你也跟我一起破解封印吧，速度更快一些。”
“縱觀南宮氏族上下，只有你我的血脈，是最接近本初真凰的。”
“我與他簽訂了契約，他不會殺我，而我會保下你，屆時我們三者共同修煉，贖清罪過之後，一定能帶領新的南宮家族，站在大陸的最巔峰。”
“那別人呢，懋觀叔叔怎麼辦，父親怎麼辦。”南宮懷天看著南宮長空，不解地問道，“難道他們都要死嗎，那我們南宮一族還剩下什麼呢？”
南宮長空搖了搖頭，平靜道：
“妹妹，你錯了。”
“很多人會死，但總會有人活著，更重要的是你我活著，南宮氏族就永遠存在，他們身上，流淌著不可悔改的罪血，死了也算是一種解脫。”
“懷天，不要再猶豫了，這方空間，只有像你我這樣，擁有極高血脈純度的天才才能邁入。”
“來，過來幫我，一起開啟這七道封印，而後與真凰一起，君臨天下！”
南宮長空的聲音，響徹在祖地天空上下，無數人臉上都是露出了怔然與悲憤的表情。
何其可笑，他們曾經無比崇敬的聖子殿下，如今竟不顧他們的生死，將那只鳳凰放出來。
“我支援聖子殿下！”
一位太上長老咳嗽著，站了出來，滿是皺紋的臉上透露出堅定。
“我們這些老家夥，本就是苟延殘喘在這世上，沒有可能將南宮家帶領到一個新的臺階上，甚至有可能因為傷勢過重連累家族的發展。”
“我們這樣的人，如果死了能夠創造出價值，換來的是整個南宮氏族質的飛躍，又有什麼不好呢？”
“我覺得六哥說的對，我也願意為了聖子殿下，被這只鳳凰殺死。”百米外的山峰上，有一個老人從草地上站起，擦去嘴角的鮮血說道。
“我也願意。”
“我願意支援聖子殿下。”
“我身上的血，本來就是罪惡的，能透過如此方式救贖，倒也是一種解脫。”
“我也願意……”
南宮家中，越來越多的人開口，支援南宮長空，甘願獻出自己的生命。
望著眼前的這一切，南宮懋觀不禁面色變得慘白，家主也是只能無奈苦笑。
這麼多年過去了，聖子在南宮氏族眾人心中的地位，竟然還是這樣高嗎。
許木也是震驚無比。
瘋癲多年，一朝清醒，三言兩語，竟然就能讓這麼多人為他赴死。
這位聖子到底有多大的魅力，教人如此信任？
“多謝各位族老。”
南宮長空看著那些站出來支援他的人，不禁眼眶微紅，拱手微笑。
“當年輸給姬昌，道心碎裂恥辱，如果不是因為真凰，我可能這輩子都走不出那個陰影，更不會默默修煉至如今的境界。”
“今日各位的犧牲，我南宮長空絕對不會忘記。”
“他日君臨天下之時，你們的豐碑，將會被豎立在世界最高處！”
南宮長空說著，展開了自己的領域，一片火紅，覆蓋在那血脈旋渦之上，波動恐怖。
酒仙見狀，不禁眉頭狠狠一挑，四階段巔峰，只差一步，就能突破至域主。
“好強的天賦……”許木也是怔然，微微長大了嘴。
如果沒記錯，這傢伙跟姬昌是一個時代的人物，比他們大不了幾歲，就已經快要突破至域主了，這簡直跟灰白瞳一樣的變態啊！
南宮長空見眾人沉默，不禁再度開口說道：“懷天，不要猶豫了。”
“這是族人的意思，也是源自我們血脈的指引，請過來，與我一同解開封印。”
南宮懷天沉默了片刻，隨後抬起玉腿，一步邁入了山崖之下的那片血脈旋渦之中。
白韻和酒仙等人，都沒有阻攔，因為那只真凰還在一旁虎視眈眈，他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看著。
“局勢脫離掌控了，我先報告師兄。”酒仙當機立斷，拿出傳音玉簡便要傳訊，但卻被天水道人攔住。
“別急，他應該算到了。”
酒仙一怔：“也對。”
“不過那怎麼辦，我們就這樣看著讓他開啟這些封印？”
天水沉默片刻，開口說道：
“你我各自分開，先疏散一下周圍的族人吧，能帶走多少是多少，總不能都讓那只鳳凰殺了。”
“好吧。”
酒仙和天水兩人分頭行動，而南宮懷天此時，也是順利降落在了那旋渦中。
她望著面帶笑容，專心破解第二層封印的南宮長空，忽然暴起，瞄準其胸口推出一掌。
“咚！”
南宮長空的背後，生出一道赤紅色的屏障，將這一掌攔截。
青年嘴角微笑不減，開口說道：
“妹妹，你從小就喜歡騙我。”
“不過沒關係，我都已經習慣了。”
“你在這裡多感受一下真凰的血脈，好好想一想，你到底該站在哪一邊。”
“父親他們已經做錯了，贖罪以及登頂的機會就擺在我們眼前，你還在猶豫些什麼呢？”
“可總有人不願意。”南宮懷天說著，掏出一把道劍，大放光明之下，將那屏障刺破，一擊插入青年的後心。
“噗呲。”
後者低頭，望著自己的心口，有些怔然地皺了下眉頭。
“好厲害，妹妹，你竟然能破開我的血脈防禦，不愧是最接近我的人。”
南宮懷天的面色痛苦，淚珠在眼圈打轉，但還是堅定地說道：
“哥哥，那些長老答應你，願意去死，但山下其他的南宮族人，以及千千萬萬的百姓又會願意嗎？”
“我想讓他們活著！”
南宮長空聞言，平靜地搖了搖頭，隨手將心口的劍拔出，傷勢快速癒合。
“妹妹，他們總要死的。”
“但我們與他們不同。”
青年神情認真，指著自己癒合的心口說道：
“你看，我是不會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