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問第711章 自相矛盾
柳清婉這邊完成了答應了徐華音的話，把唐雨帶到了皇后的面前。
另外一邊，徐華音也沒有閒著。
怎麼想，都覺得這件事情是皇上去主導的。
那既然是皇上的主意，還是更應該想辦法去改變皇上的想法。
於是徐華音就帶著自己的小佑姝，一起去看望皇上了。
想要去打動皇上，依靠的還是親子之間的感情。
沒有辦法明說，但是一直旁敲側擊的各種暗示，實在是明顯的很。
再說了，這段時間以來，後宮之間流傳的風言風語，都是在議論著什麼，皇上也是有所耳聞的。
在這種時候，這麼巧的，要在自己面前暗示這麼多，皇上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徐華音此舉的真實意圖呢？
既然心裡面都是心知肚明的，那也就沒有必要再打啞謎了，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
“你今天過來，為的是高嬪的事情吧？”
皇上直接發問，徐華音稍微愣了一下，倒也不算特別意外，很快就反應過來，十分坦誠的點了點頭：“是。”
也不用皇上再開口追問，徐華音就一口氣把自己的想法都給說了。
“高嬪她身體實在不好，往後恐怕是沒有那個福氣伺候在皇上身側，也沒有辦法再為皇上繁衍子嗣了。”
“九皇子是她廢了半條命才生下來的，也是她今後唯一的指望。臣妾只是希望，皇上可以憐惜她一下，讓她把九皇子府養在身邊。”
“有九皇子在身側陪伴著，或許她的精氣神也會回來，身體也能夠恢復一些呢。”
徐華音說得直白，但這些話裡，肯定也是不能直接提及關於皇后，或者是關於什麼嫡子的事情的。
皇上是聽明白了，也不難去猜，這拐著彎兒的原因。
只是這些事情，早在皇上做出來這個決定之前，就已經提前預想過了。
唯一在預料之外的，就是這個現在跑出來給高嬪求情的人，竟然是徐華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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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妨也直接問一問。
“你現在可憐高嬪，同情她的境遇。可是朕還記得，你一直都不承認她對你的那些控訴，口口聲聲的說著，是她對於你的冤枉與汙衊，說你一件都沒有做過。”
“現在卻要跑到朕的跟前來，為了這麼一個曾經冤枉過你的人求情？”
“你難道不覺得，你的這些做法和言語之間，太過於自相矛盾了嗎？”
徐華音稍微停頓了一下，竟然認同了皇上的這個說法。
“是挺自相矛盾的。”
但也不是完全認同。
“臣妾當然怨恨她，她冤枉臣妾，往臣妾身上潑髒水，讓臣妾蒙受不白之冤，還因此受到了皇上的責罰。”
“這些話，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事實，不管到了任何時候，臣妾都還是要堅持這麼說，絕對不會就這麼承認了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的。”
“但是比起怨恨別人，臣妾更加注重自己的本心。”
“臣妾知道，就算是臣妾怨恨她，但是當看到她痛苦的時候，臣妾並不會為此感到開心。”
“臣妾不想去分析具體的道理，不想去追究何種原因，臣妾只是希望自己不要添堵，就這麼簡單。”
這一番話，說得倒是讓皇上不知道該如何去回應了。
難道不覺得好笑嗎？
跑來為一個反目成仇的人求情，追根究底，最終的原因，竟然是她不想要讓自己添堵。
這可真是……
還這麼理直氣壯的。
皇上幾乎都要覺得，她是來給自己添堵的了。
但是很快也就意識到，徐華音這個人，一直以來不都是這個樣子的嗎？
這是她與旁人不同的特別之處，有時候真是讓皇上有些又愛又恨的。
其他的事情先放在一邊，關於這件事情的回應，皇上現在還沒有辦法給予一個準確的答覆。
九皇子在皇后那裡，已經養了快一個月了。
在這一個月裡的時間，皇上都沒有把最終的決定給定下來，所考慮的不外乎就是高嬪和皇后兩個人。
高嬪沒有那個膽量，也沒有那個自信來求皇上，就只好往皇后那兒跑。
而皇上一直在等待的，就是皇后給予他的回應。
如果皇后那邊，想要把這個孩子留下來撫養的話，皇上的聖旨早就已經發下去了。
但皇后一直沒有給予任何回應，此事也就這麼拖延了下來，遲遲沒有一個定論。
正僵持著，外頭突然來了太監，要有訊息稟報。
所傳達的訊息，倒是也不必避諱著徐華音了。
一共有兩個訊息。
第一個訊息說不上具體是好是壞，是皇后已經派人，把九皇子送回到皇子所裡去了。
皇后的意思說的是，九皇子當日被送到承乾宮的時候，是因為身體總不好，是為了要養病才抱過去的，現在既然身體已經完全痊癒了，不需要再養病了，那也就應該把他送回原處了。
第二個訊息，就是徹頭徹尾的壞消息了。
太醫說高嬪已經有了油盡燈枯之勢，恐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不等皇上去做何反應，徐華音這邊已經瞬間著急了。
“臣妾告退。”
匆匆忙忙的說了一聲，就急急的離開了。
出了宮殿的大門，立馬就把江佑姝交給身邊的宮女照顧，讓宮女把江佑姝送回宮去，然後自己就趕往了靜雅軒。
不管到了怎樣的境地，徐華音唯一可以完全確認的一件事情，就是自己從來沒有怨恨到，希望她去死的地步。
到了靜雅軒，高素雲正躺在床上，氣若游絲。
身邊圍著一群太醫，卻也都是無計可施，沒法把人再拉回來了。
本來撐到現在這個時候，就已經是在不停的用大量的補藥去填補虛空的窟窿，現在終於撐不住了，只能算是她的命數了。
時隔這麼長時間以來，徐華音這次才算是終於親眼見到了她的近況。
看到了一瞬間，眼淚就立馬止不住。
臉上沒有一點血色，整個人都瘦的骨肉嶙峋，沒有了脂粉的遮掩，露出了最難看的本來模樣。
下意識的用手掩住了自己的面龐，不想在這種時候哭出來，就好像是她真的快死了一樣，實在是太晦氣了。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