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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行健·水無常形

第三章西府軍(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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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行健·水無常形第三章西府軍(4)

那幾個人都出去了,周諾用木刀指了指我,道:“你,是南徵軍敗回來的楚休紅麼?”

他的話極不客氣,簡直毫無禮貌可言,我不由一肚子氣,但還是跪了下來,道:“末將龍鱗軍統領楚休紅,參見周都督。”

“你們南徵軍還有剩的麼?”

他的話仍是那麼不客氣。我忍住惱怒,道:“稟周都督,南徵軍攻破高鷲城後,反被一支不知來歷的蛇人大軍包圍。武侯突圍失敗,守城四十日後,城池失守,全軍覆沒。得以逃脫的,只怕百無其一。”

“百無其一?”他像是捉摸著這幾個字,靜了一會,忽然喝道:“胡說!若百無其一,你為何還有帶女子逃出城?明明是貪生怕死,臨陣脫逃!”

我沒有抬頭,只是道:“都督明察,我們是乘坐軍中工正薛文亦的飛行機逃出。此人也已在符敦城中,都督可向他詢問。那四個女子本是君侯所選,末將受君侯之命,攜其脫身,絕非脫逃。”

又是一陣靜默。過了一陣,卻聽周諾道:“你呢?你也是龍鱗軍的?”

他問的是張龍友。張龍友也跪在我身邊,聽他問起,道:“卑職是君侯帳中參軍張龍友。”

“你是參軍?”周諾忽然又發現了一陣大笑。張龍友也不太像是軍人,就算參軍也不太像。他走到張龍友身邊,道:“你也帶劍?”

我只覺頭裡嗡地一聲響,差點暈過去。張龍友那把劍的原主人準是來報信的那個人,小朱跟我說起過,那人劍術極強,周諾曾命人捉下他,這人一把細劍抵住十幾人,那麼這把劍一定給人印象很深的。我以前只擔心那人會不會是西府軍的人,才讓薛文亦做了個劍鞘,這劍鞘做得也很大,別人定以為裡面是把雙手重劍,有誰知道其實是把細劍。可周諾若是認出這把劍,以為張龍友就是那個人,那可糟了,連我的話也成了造謠。

我道:“周都督,張龍友是君侯一手提拔上來的參軍,他不擅槍馬。”

嘴裡說著,心裡卻一陣陣發毛。這件事也是我考慮不周,我聽小朱說那人不是西府軍的便認為不要緊了,沒有想得深一層,也不曾跟吳萬齡說。不然,以吳萬齡的縝密心思,他一定能看出毛病了。

可是,錯也錯了,現在再後悔也沒用了。

周諾倒沒再去注意張龍友的佩劍,轉向我道:“那麼楚將軍一定弓馬嫻熟,深通兵法了?”

我道:“末將不敢說弓馬嫻熟,深通兵法,然弓馬兵法皆有可取之處。”

周諾笑了笑,道:“你倒是不謙虛。”

我正想著他這話的意思,卻突然聽他喝道:“起來!”

我渾身一激凜,卻聽得一股勁風撲來,周諾將手中的木刀向我擲了過來。我一下跳起,雙手一伸,接住了木刀。他這木刀是平平擲來,我也兩手齊接,看上去一定相當巧妙,似乎我們兩人練熟的一般,邊上幾個人都叫了聲好。

可是,我的雙手虎口處卻一陣痛。周諾這一刀擲得力量相當大,如果我接不住,這一刀一定打在我頭頂。雖然木刀無尖無刃,但那個阮強被周諾一刀擲中胸口至於吐血,我被打中的會是頭頂心,大概會昏死過去的。

周諾難道真的不把別人的性命當一回事麼?

我又急又怒,但臉上還是不露聲色,道:“謝周都督。”

先前周諾用來擲中阮強的那把大木刀還在地上,他走了過去,揀了起來,道:“楚將軍,既然你自承弓馬頗有可取,待本督來取一取吧。接著!”

他左手拇指食指拈住木刀的刀背,右手手腕一抖,木刀“呼”一聲劈向我的頭頂。這一刀仍是大力劈殺,用這麼大的力,縱是木刀,我也受不了的。

我向後一跳,閃過這一刀,道:“周都督,末將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他喝了一聲,“西府軍上下將佐,一個個都是從刀槍上謀出身,難道名滿天下的龍鱗軍反而不如麼?”

他將長刀舞了個花,“啪”一聲,一個抱刀式站定了,又道:“楚將軍,你先準備一下吧。”

我看了看張龍友。他已站了起來,一臉倉皇,邊上,杜稟仍是木無表情,但眼神有點怪怪的,好像有點怨恨我的意思。另外兩人看樣子是周諾的護兵,貼牆站著,臉上還帶些淡淡的笑意。也許,在他們看來,周諾這等做法平常之極,沒什麼可驚詫的。

我垂下頭道:“周都督刀法過人,末將瞠乎過後,定不是都督對手。”

哪知我越是退讓,周諾卻更是咄咄逼人。他踏上一步,喝道:“楚將軍,不必多言,你若沒什麼本領,豈有位居龍鱗軍統領之理,來吧。”

他把刀在身前極快地交叉著劃了兩道,發出了“呼呼”兩聲,那一刻,他的身影也一下模糊起來。

這倒是一種神奇的刀法。

我正想著,邊上他的一個護兵喝彩道:“都督好一個斬影刀!”

那就是斬影刀麼?我記得別人也傳說周諾一族有兩種超乎尋常的本領,這大概就是一種。那護兵的馬屁也拍得恰到好處,周諾臉上露出微笑,道:“楚將軍,小心了。”

他手一揚,木刀又是“呼”地一聲,像是彈出來的一般,擊向我腦門。他這等招式,每一招都像是要我的命,雖然木刀不至於會致命,但總會受傷。我心頭不由一陣惱怒,向後一跳,又閃過了這一刀,臉上還是帶著誠惶誠恐之色,道:“都督,末將不過是敗軍之將,何足言勇,都督刀法如神,末將萬萬不是對手。”

周諾喝道:“哪來那麼多廢話!”

他跟著踏上一步,木刀又是左右劃了個叉,人影一下模糊起來。我只覺一股厲風撲來,心知不妙,正待後退,哪知腳後跟一重,踢到了板壁。

我連退兩步,此時到了牆邊。

危險!

我本來是右腳在後踢到板壁的,趁勢用力一蹬,人一矮,在地上翻了個身,到了周諾腳下。儘管身體蜷曲著,但現在看得更清楚,周諾雙手握刀,正向我背心處劈來。

周諾一定沒料到我會如此反應,如果我此時將木刀前掠,那正好砍在他脛骨上。周諾儘管人很壯實,但我不相信他的脛骨能有鐵一般硬,我又藉著這一蹬之力,如果用足力氣,只怕用木刀也能打斷他的腿。不過打斷他的腿的話,我的性命,張龍友的,還有吳萬齡他們的,也準是到頭了。可是,如果被周諾的木刀擊我背心,那我大概也要被他打得吐血。

那只是一瞬間,但我腦中好像閃過了許多事。我咬了咬牙,反手將刀後掠,自下而上砍上週諾正在下擊的木刀。

周諾的木刀比我的要沉重長大,而且我是反手,肯定格不住他的。我這麼做,無非是讓他這一刀的力量減小一點,我被擊中時不至於受太重的傷。

“啪”一聲。可是,沒有想象中那力逾千鈞的巨力,周諾的刀好像停在了空中。我的刀反手掠去,反而成了我去砍他的刀。兩把木刀相交,發出了一聲響,我藉著這力量在地上又是一滾,翻出了他腳下。

周諾沒有動,臉上那種譏訕的笑意淡了許多。

看來,我出乎意料的強悍讓周諾也小小地吃了一驚。他大概以為我這種敗軍之將一定不堪一擊,他想用擊敗我來顯示一下他的武勇吧。可是剛才我雖然沒有反擊,但這種極快的反應也讓他明白,我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現在我該怎麼辦?

拿出本領,和周諾大鬥一場,不論勝負都是下策。如果我顯得不堪一擊,那周諾一定知道我是在故意讓他,只怕適得其反,也是下策。最好的辦法,是與他對上幾刀,用很微弱的劣勢敗下來,那才是上策。可要做到這一點,卻著實不易,除非我的刀術遠在周諾之上。事實上周諾的刀術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我用盡全力也不見得贏他,更不用說是放水了。

周諾又將木刀舞了個花,轉過身,又踏上一步。木刀雖然又硬又長,可是在他使來,幾乎像是柔軟的,刀影繞著他的身體,像是將他全身都包圍起來。他在我面前欲進不進,可是我卻覺得似乎有一股極大的壓力壓在我身上,我幾乎無法動彈。

他的斬影刀是利用極快的刀勢劈開空氣,使得空氣波動有異,從而使得我看不清他的樣子吧。如果是一個瞎子,我敢說他這斬影刀絕無用處。

難道我要閉上眼睛麼?

周諾的刀法實在很是神奇,不過這種刀法也只有步下一對一時才有用,如果在戰場上,那並沒什麼用處。可是現在不是指摘他刀法不對的時候,我卻得想辦法正面應付他這種刀法。也許,我不能擊敗他的話,周諾會把我當成平常的敗將,也許會把我算成逃兵就此拿下也說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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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諾的刀勢越來越強。他每出一刀,我根本無法看清他出刀的來龍去脈。我咬了咬牙,只待硬著頭皮上,這時,忽然聽得有人叫道:“周都督!等等!”

我舒了口氣。是有人來為我求情麼?

周諾的刀勢一下減弱了,他笑道:“陶都督,你怎麼有空過來?”

那是西府軍的副都督陶守拙來了?

周諾和陶守拙我都不曾面對面見過,但陶守拙的聲音聽起來便是忠厚長者之聲。周諾的無禮讓我敢怒不敢言,也許陶守拙能通人性一些。

周諾已收起了木刀,我正想把木刀也守起來,忽然腳下一軟,人跌跌撞撞地衝上一步,膝蓋一軟,竟然半跪在周諾的跟前。周諾微微一笑道:“楚將軍不必多禮,在我斬影刀刀勢下能支援這麼長時間,你還是第一個。”

我不禁哭笑不得,可心裡也不由得一陣佩服。周諾的斬影刀似乎絕不止隱去刀勢那麼簡單,他並沒有攻擊卻已讓我像激戰一場一般疲憊,如果真的攻上來,我也不知自己能抵得他幾刀。可是他再強,這等無禮之舉卻讓我惱怒,偏生他又誤以為我是在向他行禮,還讓我不必多禮,我不由得胸口像堵了團東西一樣,縱然一肚子氣,卻說不出話來。

這時,聽得陶守拙笑道:“周都督,聽說你強要龍鱗軍的統領比刀,那可唐突得很,不是待客之道啊。”

隨著這話語聲,陶守拙走進了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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