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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行健·水無常形

第十五章勝負一線(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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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行健·水無常形第十五章勝負一線(5)

這時,東平城的北門開了,有一艘小船貼著水皮駛過來。曹聞道過來道:“統制,東平城裡有人出來了。”

甄以寧又發了幾個訊號,那艘小船向我這兒駛了過來。等船一靠上我的座船,船上的一個人已迫不及待地跳了上來,叫道:“末將是東平守軍的中軍官諸葛方,請問這是哪位將軍的部隊?”

諸葛方身材矮小,一張臉卻很是機警。我迎上去道:“我是新編前鋒營統制下將軍楚休紅。”

那些擁在我周圍的士兵讓開了一條道,諸葛方一過來,便在我跟前行了個大禮道:“楚將軍,你們真是及時啊,不然此番蛇人定會偷襲成功了。”

蛇人是偷襲東平城?我掃視了周圍,江面上,漂著數百具屍首,一艘戰船的殘骸還在燃燒。這也算勝利?我不禁苦笑。

這次共損兵七百二十三人,死者絕大部分是狼兵,劉石仙部損失近一半,何況連他自己也戰死了。殘餘戰船開進東平城時,城頭上還發出一陣歡呼,可是我卻根本沒有一點寬慰之意。聽諸葛方說,蛇人這次攻城,主攻東南兩門,而它們並不強攻,忽進忽退,只是決不放空,這一戰持續了足有三個時辰,將城中士兵拖得疲憊不堪。直到北門戰火突起,城中才恍然大悟,省悟到蛇人實是來偷襲北門,急忙增援。否則,北門外船塢裡停的一些殘存戰船只怕會盡數被擊沉。

戰事吃緊,這一場戰爭到底什麼時候才是盡頭?說不定,戰爭結束的時候,帝國的人也剩不了多少了吧。

我們把船停靠在船塢,整軍下船。剛下船來,便聽得碼頭上一陣歡呼之聲,只是這歡呼好像並不是對我們發出的。諸葛方正走到我邊上,他小聲道:“二太子和邵將軍來迎接你們了,楚將軍。”

二太子來了?我只有在剛回帝都時在朝中見過他一次。等走到他跟前,我跪下道:“末將前鋒營統制,下將軍楚休紅率二路援軍三千人來遲,望殿下恕罪。”

太子長身玉立,風度翩翩,二太子雖然沒有他那麼英俊瀟灑,但一身戎裝,卻比太子多了幾分英武。他迎上來扶起我道:“是楚將軍啊,我聽路將軍說起過你。”

路恭行沒在邊上,不知做什麼去了。二太子看見我時,像是怔了怔,又扶起我。他的手腕有力,我也注意到他指關節處都是繭,是個武人的樣子,讓我大起好感。我站起來又行了一禮道:“末將慚愧,路遇蛇人襲擊,在城外遭此大敗,請殿下責罰。”

二太子笑道:“勝負兵常之常事,楚將軍何罪之有?何況主次若非你們及時趕到,我們停在船塢的餘船只怕會被盡數擊沉,貴軍此功,不啻再造。只是你們就三千人麼?”

我道:“二路援軍由畢煒將軍統率,共三萬人,大軍在後即將趕到,請殿下放心。”我知道我們這點人實在讓二太子放心不下,這次一戰,又損了四分之一,剩下這兩千多人在二太子看來杯水車薪,救不了急。

我這麼一說,二太子不由籲出一口氣。他笑了笑道:“楚將軍遠來辛苦,今晚請來我軍營喝一杯,商議一下以後的戰事。”

二太子的話很隨和,可是我卻把注意力都放在他身邊的邵風觀身上了。

邵風觀和勞國基、鄧滄瀾、畢煒並稱為那一年軍校畢業生中的“地火水風”四將。名列第一的勞國基已經在高鷲城戰死,一事無成,至死也是個百夫長,名列他後面的鄧滄瀾和畢煒是文煒愛將,邵風觀當初也與鄧畢二人並列,現在卻已成為一城守將,按軍銜已在鄧滄瀾和畢煒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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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命運,真的不可預知啊。也許,其間的差別,僅僅是因為勞國基是平民出身,而其餘三人都是世家子弟。聽說邵風觀的父親也只是個中級官吏,並不算豪門,但如果他僅是個平民,只怕也會像勞國基一樣泯然眾人,不可能升得如此快法,三十歲不到便成為鎮守邊陲的大將。

二太子說完,邵風觀也過來說了兩句,明顯只是應付而已。我本已猜到邵風觀定是與文侯反目,所以他對我也是愛理不理的。這次的援軍是文侯派出來的,主將又是曾與他並級的畢煒,看來日後兩軍的磨合定大是問題。不過好在他和二太子明顯頗為接近,而且大敵當前,總不至於兩軍自相掣肘。

諸葛方將我們安排在城中後,向我告辭走了。這個諸葛方貌不驚人,處事卻巨細無遺,井井有條,看來也是個頗為精幹的人。我們的軍營就在東門口,我指揮著士兵把輜重搬下來後,將破船交付隨軍工正修理,帶著曹聞道和甄以寧去看一下軍營。

一路連番作戰,前鋒營損失不大,倒是狼兵損失慘重。到了狼兵駐地,看著那些不可一世的狼兵都有點怔忡,大概還沒從劉石仙戰死、七百人陣亡的劇痛中恢復過來。我走進去時,陶昌時正指揮狼兵搬運刀槍箭矢。他倒好像沒受什麼打擊,仍是聲音響亮。一見我過來,他迎過來行了一禮道:“楚將軍。”

北門是水門,易守難攻,蛇人又沒有戰船,因此兵力薄弱。城中戰船雖然損失了大半,水軍已無戰力,但以前東平城透過水路能夠補給不斷,有這批船總能保障後勤,如果船隻盡毀,那東平城勢必成為孤城,重蹈高鷲城覆轍,這麼來看,按我預先設想那樣慢慢過來,雖能保證自己不受大損失,卻又使得東平城雪上加霜了。從這方面來說,狼兵的損失倒是很有價值。

我回了一禮道:“陶將軍,貴部損失甚大,讓弟兄們好好休整一下吧。”

這也只是沒話找話,我實在想不出該如何說才是。陶昌時又向我行了一禮道:“楚將軍,日後請將軍行軍務必小心,不可大意。”

他這話讓我有些不悅。這等大剌剌的口氣,好像是在教訓我一樣。這次行軍,我是夠小心謹慎了,可他這話好像狼兵的損失都是我的責任一樣,我差一點便要說:“是陶將軍要先行的”,可看他一臉沉重,我心頭有些不忍,只是道:“是。”

勝敗是兵家常事,可對於士兵來說,將官的一次失誤卻要他們的生命做代價。走出狼兵營地時,我仍是滿腹心事。

天已亮了,東平城中倒沒有多少戰時的氣氛,許多店鋪仍是好端端開著,但也有不少人家已經大門緊閉,大概闔家避兵去了,不過和當初高鷲城那種末日將臨的氣氛相比,東平城裡還算祥和。這也是邵風觀守禦有方吧,要是城民惶惶不可終日,謠言四起,那麼守城也要費力許多。

我和曹聞道、甄以寧兩人正在街上走著,突然聽得有人叫道:“楚將軍!”

這是路恭行的聲音!我又驚又喜,向邊上看去,正見一列士兵扛著糧包過來,領頭的正是路恭行。我迎了上去,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道:“路將軍!你去哪兒了?”

路恭行回了一禮道:“剛才蛇人退去,我正指揮部下加緊修理城防,剛才聽說帶援軍的是你,就趕緊過來了。”

能看到路恭行,我也有些喜形於色。路恭行是個很好的長官,以他的家世,定會青雲直上,飛皇騰達。以後還能在路恭行帳下為將,倒也是一件快事。路恭行看到我也很是高興,拍拍我的肩道:“楚將軍,你也來了,英雄終有用武之城啊。”

我看著他身後那些士兵道:“怎麼?糧食不夠麼?”

“不是,今天是為給你接風,二太子命我來買些好米。東平城中現在糧草充足,你不必擔心。”

我訕笑了笑。經過高鷲城那等絕糧之苦,我現在幾乎有些過敏了。這時曹聞道和甄以寧走了過來,我道:“對了,路將軍,文侯命我以南徵軍殘部重整前鋒營。這次我帶的一千三百人都是南徵軍的餘部,這位曹將軍本來就是陸爵爺的部下。”

路恭行突然一怔,好像對我的話聽而不聞。我不禁有些不悅,在見到二太子時,二太子也曾這樣子發了一會愣。難道路恭行是跟二太子學的?不過路恭行馬上又變得和顏悅色,彬彬有禮,他陪著我們回營,一路上還向我說著先前的戰事。

東平城地勢遠沒有高鷲城險要,但也有一點是高鷲城所不及的。東平城北門是道水門,又是依山而建,從北門進攻,除了水軍硬攻外別無他法,這也是東平城能源源不斷補充輜重的原因。而之江省向來富庶,氣候也較一年到頭雨水甚多的南疆為好,糧倉充實,存糧足可置放五年不壞。這也是二太子決心與蛇人打持久戰的原因吧,雖然蛇人以人為食,吃一頓可以十數日不餓,但這樣耗下去,雖然將代價巨大,蛇人卻是消耗不起的。

只是,戰事已持續了那麼多日,城外的蛇人仍然未露疲態,二太子的戰略不知最終結果如何。

和路恭行分手後,路恭行很恭敬地向我行了一禮告辭,我慌不迭地還了個大禮。他的軍銜現在是偏將軍,仍比我的下將軍高一級,我也不知他怎麼行這樣的禮,大概是征戰已久,他也有點昏了頭吧,以為我真是文侯的心腹。

在營中小睡了一陣,天擦黑時,二太子派來接我們的馬車到了。我們的營帳設在城南的一塊空地上。東平城人口雖沒有高鷲城多,現在也足足有二十餘萬,加上守軍,大概也達到二十五萬了。因為東平城富庶,大多數人家都是一些大屋,但除了原先的兩萬駐軍有營房外,二太子所率援軍一律搭帳歇息,二太子自己的帥營也不過是個大一些的帳篷。走進二太子的營帳時,我一方面為這營帳之大驚歎,另一方面也不由為營帳的簡陋讚歎。武侯雖也頗為體恤士卒,但他的營帳仍是軍中最為華麗的,二太子戰術不知如何,但這等不擾民的做法,實是大有古之良將之風。我對二太子的看法也登時提高了一檔。和一味喜好音樂詞章女色的太子相比,二太子倒更有望成為賢君,只是我實在不明白以文侯識人之能,為什麼不去輔佐二太子,而要對那個庸碌的太子忠貞不二。

如果文侯能輔佐二太子的話,帝國中興才更有把握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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