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的二次元大冒險第81章 前傳----袍澤前僕 吾將後繼
“招待不周！”留著紅色短髮的少年把一碗熱氣騰騰的咖喱飯擺在了坐在凳子上的妖怪面前。
“嗬，總算來了。”明明長著狼頭卻穿著一件藍色和服的男性妖怪興高采烈從桌上的竹筒裡抽出了一雙筷子。“我開動啦。”
幻想鄉的夜其實比白天還要熱鬧，而為了賺到更多的錢，或是賺這些夜貓子的錢，也有很多店鋪是選擇夜間營業的。在廣場邊上的這家流動小吃攤就是一個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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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有幾張折疊桌和板凳以及一輛改裝的手推式餐車，但來此就餐的食客們仍舊絡繹不絕，甚至還出現了排隊的現象。
能讓這些人類或非人類們耐心等待，除了廚師那精湛的廚藝很大程度上要歸功於剛成立不久的警備隊。這支以人間之裡原住民為骨幹組成的新組織很快取代了原本的治安隊，肩負起了幻想鄉的內部治安行動。
在抓了幾個刺頭和別有用心者之後，幻想鄉現在可以說的上是風化肅然。所以雖然來自己店鋪的很多是看上去就凶神惡煞或者為非作歹的傢伙，但是少年仍然視若無睹般招待著他們。
一輪又一輪的客人吃飽後結賬離開，等到少年擦著汗從一個穿著全身甲的騎士那裡接過餐費的時候才意識到天邊已經冒出了一絲紅光，太陽開始露出地平線了。
“呵呵，大豐收大豐收咯。”少年高興地拍著口袋。“師傅說的果然不錯，晚上做吃的確實很賺。”
給已經在旁邊開始待機的清潔型機器人支付了清掃費用，少年把凳子桌子摺疊好搬回車上。“唔。。。好睏，”他一邊清點著桌椅的數量一邊打著呵欠：“難怪師傅叫我來擺夜市的時候表情那麼古怪，看來他老人家當年也吃過熬夜的苦。”
幻想鄉雖然地方不大，但作為昔日諸界的交匯點擁有著來自各個世界的傑出人物。要想在這裡闖出名頭可比在自己的世界出人頭地要難得多，也許路上一個推著嬰兒車選購食材的熟女在年輕的時候是個拯救了世界的魔法少女；也許路邊一個正在發傳單的少女曾是一國的公主；也許來吃飯的某位醉醺醺的大叔是位可以斬開空氣的劍豪。
少年從小受到父親的影響開始學廚，到他十五歲的時候已經是一名優秀的廚師了，甚至憑藉自己的本領以插班生的名義進入了料理名門遠月學園。
原本以為自己接下來的軌跡就是在學園裡好好學藝不斷充實自我最終成為一代大廚，但命運卻和自己開了個惡劣的玩笑，幾經磨難後少年和幾位紅顏知己最終離開故鄉逃到了幻想鄉。
因為不想放下手上的廚刀更為了讓那個對自己不離不棄的她能過上好日子，少年努力在幻想鄉尋找著可以餬口的工作。
不幸的是幻想鄉已經有一位聞名遐邇的大廚，自己的出頭之日顯得遙遙無期。幸運的是這位大廚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伸出了援手。
回想起兩人的第一次相會少年不由得露出一個苦笑，當時自己不知道天高地厚，想要透過食戟對決打敗對方以迅速積累知名度。
猶記得當蓋子掀開，那碗還散發著金光的麻婆豆腐。入口時豆腐的淡淡豆香配合著辣椒的辛辣味，一下讓少年回憶起了自己的童年時光。當時自己最喜歡的，就是站在父親身後看著他在名為‘廚房’的戰場上戰鬥著。
自己輸了，輸得心服口服。少年當時感動得淚流滿面（當然菜餚的辛辣也是一部分原因），直接跪在了這位自稱劉昴星的廚師面前。
面對‘請收我為徒’的少年，劉昴星並未嘲笑他，只是鄭重地問了一個問題：“幸平創真，你為什麼要拿起廚刀？”
從這天起，幸平創真就以劉昴星親傳弟子的身份留在了他開設的白玉樓裡工作。每天天剛亮就要跟著劉昴星去市場選購食材，天黑送走最後一批客人後還要打掃衛生完才能鎖門回家。辛苦程度和幸平創真家以前的餐館相比可謂是天壤之別，創真回家頭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要求是嚴格的，回饋是豐厚的。劉昴星把自己的全套技藝傾囊相授，甚至手把手教創真怎麼做自己的招牌菜：龍捲魚翅。
半年的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創真的廚藝進步飛速，他甚至覺得如果現在可以返回自己的故鄉，他可以輕易戰勝自己畢生的宿敵老爹了。
就在這時，劉昴星找到了正在後廚裡忙碌的幸平創真，給了他一個任務：一個人推一輛小餐車，在午夜的人間之裡廣場附近擺攤，把自己的名頭闖出去。如果一個月內他能夠成為那些‘裡世界’之人認可的廚師，他就可以繼承白玉樓。
劉昴星當時語重心長地告訴幸平創真：“在我的故鄉，是極其講究人脈的。一個人能取得多大成就既取決於他的能力，也取決於他能得到來自多少人的幫助。”
“當年的幻想鄉不像現在。當時妖怪才是這裡的主人，而人類不過是他們的奴隸和糧食罷了。”劉昴星面露懷念之色向創真講著自己的故事：“就算我做得一手好菜，我也花了好幾年才得到了那些非人者們的認可。”
“你的天賦十分優秀，勤奮上也讓我滿意，好學我也見識到了。”輕輕拍著創真的肩膀劉昴星欣慰地笑了：“更重要的是，你拿起廚刀的理由我是認可的，所以我才收你為徒。”
“現在我將給你最後一道考驗，那就是向我證明你的覺悟。”取出懷裡的鑰匙展示給幸平創真，劉昴星大聲道：“用你的廚藝征服幻想鄉的眾人，你就是這座白玉樓的新主人了！”
“嗯。。。。還有二十五天，看來要加油了。”幸平創真一邊計算著剩餘的時間一邊往回走，時不時還要回頭確認一下餐車是否跟丟了。“師傅給的餐車居然有自動行駛和導航功能，還真是佩服幻想鄉的技術。不過既然都附帶這麼多功能了，為什麼不乾脆添一個自動擺放桌椅的功能啊？”
“那是因為劉昴星覺得這個功能設定了就起不到考驗你的作用了吧，什麼都要機器來做那不是太輕鬆了。”身側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幸平創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太疲倦了，居然被人靠的如此近還毫無察覺。
扭過頭去，藉著陽光創真看清了從旁邊小巷裡走出的人。“繪。。。薙切同學？”
“好久不見了創真，別來無恙啊。”身著警服的少女走出巷子停在了幸平創真的面前：“現在有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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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待不周！”同樣一句話，之前說給那些上門的顧客聽時幸平創真只是在客套，但現在面對薙切繪裡奈說這句話卻是真心的。餐車上的食材已經基本用光，自己只得東翻西找整出一碗蛋炒飯來招待對方，對於曾經被稱為神之舌的料理天才來說簡直是種侮辱。
不同於一臉惶恐的幸平創真，薙切繪裡奈的臉色十分平靜。她只是坐在了摺疊椅上拿著湯匙重複著舀飯，咀嚼，吞嚥的動作，整個過程一言不發。
“你的廚藝比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要厲害多了，看來這段時間你並沒有荒廢自己的技藝。”放下餐具的繪裡奈點點頭，取出手帕仔細擦拭著嘴唇。“最近過得還好嗎？”
“還行吧，師傅開的工資很高，我已經不用去領救濟金了。”幸平創真接過繪裡奈遞過的碗和湯匙放進了清洗機。“我看中了生活區的一套公寓。交通便利周圍環境也好，最重要的是靠近寺子屋和醫院。”
“醫院？”繪裡奈疑惑道：“創真你傷還沒好嗎？”
“早就好了啦。”幸平創真特意舉起了一隻握拳的手做了個健美運動的姿勢。“我現在手臂完全恢復了。真的很感謝託奇醫生的穴位治療法。”
“既然你已經。。。哦我明白了。”繪裡奈恍然大悟。“是為了她吧。”
幸平創真點點頭，不好意思地撓著後腦勺：“小惠已經確認懷孕了，三個月。”
說這句話的時候幸平創真有些底氣不足，畢竟面前的少女在半年前還和自己眉來眼去的。現在自己不聲不響把個妹子肚子弄大對著昔日的戀人是很尷尬。但是繪裡奈看上去卻並不生氣。
“恭喜你要當父親了，可惜我今天來的匆忙沒準備禮物。你留給我一個地址吧，改天我派人送過去。”繪裡奈用手託著自己的下巴道。“以前就覺得你是個花花公子，沒想到你居然真對田所惠出手了。”
“什麼叫花花公子，我可是願意負責的好吧。”可能是覺得自己的辯解太無力了創真試圖轉移話題。“沒想到薙切同學你的巡邏區域居然在這附近，還真是巧啊。”
“不是湊巧，你前幾天遞交的申請開辦流動攤位的申請書就是我處理的，我當然知道你開設攤位的地點。考慮到你營業的時候應該沒空招待我，而且我也不想讓這個訊息人盡皆知，所以我才在這裡等你。”
看到薙切繪裡奈一臉嚴肅幸平創真也意識到不對勁了：“發生什麼事情了，薙切同學你要特意在這裡等我？”
“明天上午九點，蓋聯先生和黛莉婭小姐的葬禮在第二墓區舉辦。”薙切繪裡奈的聲音平靜地就像在說今天天氣是多雲一樣。“如果你想來可以來，如果你不想來也沒人會怪你，只要別到處傳就好。”
幸平創真愣住了，因為這是兩個他難以忘懷的名字。“這不可能，我在師傅那裡修行的時候他們還來吃過飯，好像是為了慶祝招募到一個新人把隊伍空缺補上而專程來的。當時大家氣色看著都很好怎麼。。。。”
“因為他們並非自然死亡。”繪裡奈揮了揮手阻止了創真的自言自語。“任務失敗了，為了掩護其他人撤退他們留下來斷後，之後戰死了。”
幸平創真頹然地坐在凳子上，甚至連手裡的廚刀掉到地上也沒意識到。黛莉婭小姐的小隊可以算是自己一夥人的救星，當時自己和幾位紅顏知己包括薙切繪裡奈就像打包好的禮物那樣被戴上了拘束環困得無法動彈，是黛莉婭小姐利用她麾下隊員們牽制住穿越者的機會潛入並救出大家的。
在徹底擊殺了那位企圖逃跑的穿越者後，幸平創真才知曉了幻想鄉的存在。也正是在黛莉婭小姐的建議下，大家才離開了自己的故鄉前往幻想鄉暫居。畢竟穿越者正式來臨意味著他們原本的世界已經不安全了，在救世軍徹底修復世界障壁並確保沒有潛伏穿越者後返回才是安全的。
他們來店裡吃飯的時候，蓋聯那個賊眉鼠眼的男人在聽說自己已經和田所惠同住之後還一臉心知肚明的表情說了句‘到時孩子滿月酒記得請我們’。沒想到短短三個月，大家居然陰陽相隔了。
“我會去參加他們的葬禮的，畢竟是救命恩人。一色前輩和肉魅那裡我也會通知他們的。”平息下內心的驚訝和悲傷，幸平創真答道。
“他們我已經通知過了，只剩下你和田所惠兩個了。”疊好手帕放進口袋的薙切繪裡奈坐直了身子。“還有一件事。”
“為了彌補之前戰鬥的人員損失，救世軍開始招募新人，我已經報名了。”
“這怎麼行，薙切同學你不能去！那太危險了。”幸平創真急忙道：“連黛莉婭小姐那麼強大的人都會死，萬一你死了怎麼辦？”
“你還記得當初拿起廚刀的理由嗎？”薙切繪裡奈反問道。
“記得，為了帶給大家幸福。用我烹製的美味。”
“我也一樣，只是我選擇用我的刀而不是我做的菜。”薙切繪裡奈站起身。“事情既然已經告訴你了，那我就該走了。”
“等等。。。要不去我家裡坐坐吧，小惠已經好幾個月沒見你了，她很想你。”興平創真知道面前的少女看似是個沒主見的大小姐其實卻是一個認死理的人，一旦她下定決心那就無法改變了。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改用懷柔的辦法留下她，不讓她投入那危險之地。
“別騙人了，這幾個月我一直住在警備隊的宿舍。如果她真想見我為什麼自己不來呢？”薙切繪裡奈一下就拆穿了幸平創真的謊言。“當初她可是大吵大嚷要我滾出去的，事到如今大家還是不要見面來得好。”
“那。。那如果是為了我呢？”幸平創真絞盡腦汁想留下繪裡奈。
“明明家中的女人懷孕了，卻在外面邀請別的女士？說你是花花公子還真沒錯。”薙切繪裡奈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創真你自己可能沒有意識到。從我們見面起，你就一直稱呼我薙切同學，沒有像以前那樣叫我繪裡奈，一次都沒有。”
看著轉身離去的薙切繪裡奈幸平創真啞口無言，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兩人的關係會變成這樣。可能是小惠當初趕她走時的那句‘都是因為你那些穿越者才會來的’同樣是自己的想法；也許是即將成為父親的責任感讓他本能的去排斥另一個女人；也或許是因為薙切愛麗絲之死而執意復仇的薙切繪裡奈在自己心中已經不是那個熱愛料理的大小姐了。
他只是有一種預感，從今往後，薙切繪裡奈再也不會來自己的攤位吃飯了，即使自己成功繼承了白玉樓成為威名遠揚的廚師也一樣。
兩章合一，今日一更。話說評論區為什麼那麼安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