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驃騎第103章 歸來時風雲將起
頭上的冷汗被手背擦去，莫沉長出了一口氣。這場從頭到尾看似簡單實則環環相扣的戰爭只是結束了表面的，暗中的，還需要繼續。
不過只是表面，也能讓自己好好的鬆口氣了。
大長老走了過來，這位因為殺的太狂不小心而掛了彩的老人輕輕笑了笑，疼的齜牙咧嘴的同時出聲道：“等下就走？”
“啊……得走了，三久那邊我已經讓阿信告訴了他後續的安排，放心吧。”
“嗯，知道老夫，為什麼看好你嗎？”
莫沉摸了摸頭，邪笑道：“當然是我能贏嘍。”
“哼，沒老夫，十個你都贏不了！”
“開玩笑的，哈哈哈，當然知道，您老看中的，是未來，是我能讓山越變的強大的這個原因。”
“知道就好，你小子心眼兒太多，不給老夫保證幾句，可不敢放你走。”老人看他好好說話了，也不再為難。
“對了，那兩百個，我就帶走了哈！”
“老夫就知道你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帶走吧，你救他們那時老夫就知道是這結果。”
“嘿嘿，多謝大長老！那小子走了。”
老人起身，臉色嚴肅的抬手行禮，“恭送將軍。”
莫沉笑了笑，對著已經集合的四百多人點了點頭，朝著已經逐漸黑暗的密林而去。
他自己也沒想到交州的事情就如此機緣巧合的上了正軌。讓那個傢伙來，果真是正確的選擇。
只是，自己還不能返程啊，那家夥爭取到的只是合作，而自己想要的……是對方堅決的立場！
抬頭望著月色，莫沉揹負雙手，走向了約定的那個地方。
……
抬手示意眾人停下，莫沉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來到了正仰頭望明月的高大男子身後。
男子一旁的阿信默默地行禮。
莫沉嘿嘿的笑著，回應他的是轉過身來的男子那黑著的面容。
“有勞陶大哥不遠千里而來了，小弟感激不盡。”知道對方生氣，莫沉識趣兒的開始討好。
“不敢受，您如今可是大漢國的明漢將軍，在下只是一介商者。”陶商揹負雙手，臉上的不悅清晰可見。
“說什麼見外話，我這不沒辦法麼，誰想帶著病動彈啊，只是我這個統領要以身作則。”莫大將軍訕訕的笑著，強行解釋。
“別和我扯那有的沒的，你不是之前還病的無法行走麼？怎麼聽說你打起仗來比誰都厲害啊？”
已經成為劉軍情報總負責的陶商自然不會那麼輕易地被打發，他皺起眉頭哼著出聲。
“得得得，我認，我的錯。”莫沉果斷地服軟，這時候搞彆扭，輸的肯定是自己這個的確病時動了手的人。
“知道就好，之後就聽我安排吧，你帶人乖乖的回徐州。”陶大公子的臉色終於好看了些。
“我得去趟士家。”莫沉眯著眼笑著。
“別得寸進尺啊！”陶商一副沒的商量的樣子，甚至擼了把袖子。
“我的老哥啊，如今士家雖然表面答應合作，但以士燮那個老狐狸的為人，將來用時不一定會盡心幫助，我必須去一趟，你應該明白。”
陶商冷了臉，對著阿信等人揮了揮手。
阿信識趣兒的帶著蒼瀾軍往前而去，把空間留給了兩位話語權都重的大佬。
“不是我不想，你也明白如今的局勢，我們僅僅只有徐州的一個小沛，如何能讓士家真正的傾心相隨？這次的目的只是讓士家答應在我們起勢之時給予幫助，再就是收服山越，如今目的已經達到，切莫貪心啊！”陶商突然苦口婆心了起來，讓莫沉哭笑不得。
“士燮能在不毛的交州建立如此勢力，他的眼光，頭腦定是不差的。我也沒想這麼多讓人家傾心追隨，而是想留個印象罷了！讓他看到一些能看得到的價值。”
“……徐州的情況你應該還沒收到。聯軍在攻破壽春後，已經散了。雖然賓主盡歡後，曹操準備征討張繡，可主公和呂布的矛盾也逐漸檯面化了。你若是再不回去，恐事情生變。”伸手從懷中取出了最新的情報，陶商無奈的看著莫沉，攤了攤手。
莫沉接過布帛，大概的瀏覽了下，沉吟道：“這個局面我是有考慮到的，我知道自己對於整體的關鍵之處，可這士家，不得不解決。山越可用之人如今只剩四五千，就算有時間去發展，也不過萬。所以……”
“你想把山越和士家整合到一起？”陶商想明白了他的意思。
“大概是這想法，士家有資源，而山越有人，若是二者能相互合作一下，對於整個交州的局面就會有很大的幫助。”莫沉松了口氣，既然陶商肯想這些了，說明自己就有可能說服他了。
“你有什麼依據能讓他們相互合作？”
緩緩地靠在大樹上，莫沉感覺身體又有些疲軟。“士家雖然掌握了交州大半的土地，但仍然有和他們對抗的存在，所以，我有談判的餘地。再者，士家缺真正的謀者，而山越的大長老是合適的人選。幫助他整合交州，只要他一處可以發展的城池，他沒理由拒絕。只要有了城池，山越就能迅速的發展，屆時就算士家不肯出全力，我們也有夠用之人。”
“……嗯，知道你的想法了，我還可以在交州待一段時間，你把阿信和兩百蒼瀾軍留給我吧。你先回去，剩下的我來做。”陶商眼眸微微低垂，聲音突然低沉。
莫沉心中湧起不好的預感，他深吸氣開口：“發生什麼了？”
“袁術想討好呂布，所以替袁耀向呂小姐求親。雖然呂布沒答應，但將來生死關頭，很有可能會……”陶商沒有說完之後的話，但莫沉已經聽明白了。
他腦海中不禁浮現在開陽小樹林中，女子依偎著自己說出那些話的場景。
“而且，徐州和淮南的後續安排也必須進行了。曹操征討張繡之後，一定會對徐州動手。”
“公孫瓚……敗了？”莫沉平復了一下情緒，冷靜的詢問。
“嗯，他已經回了易京，退無可退了。河北不日就要盡歸袁紹。”
背後的長槍晃動，莫沉閉上眼睛，緩緩點頭。
“那麼，的確是該回去了。”
“放心的去吧，這裡有我。”
莫沉笑了笑，伸手拍了拍這個大哥一般的男人，笑道：“多謝。”
陶商回了一個笑容，嘴裡還是笑罵著他見外。
不遠處的阿信拍了拍胸口，這兩位大佬……總算是達成了一致。
……
時間回到三天前，就在山越出兵迎擊的那天。
壽春城外，近十萬大軍森嚴的羅列，宛若一隻洪荒而來的兇獸，正盯著壽春這個龐大的獵物。
而壽春的城牆上，袁耀穿戴整齊的帶領著半月前還是十幾萬，如今卻僅僅七萬出頭的大軍準備誓死頑抗。
而這個半月前還意氣風發想大展拳腳的年輕太子，此時的臉上只剩下了深深地愁容。
城下開始分兵，呂布軍去了西門，劉備軍去了北門，而曹軍則分為兩股，圍住了剩下的東門，南門。
兵法雲：圍三缺一。可曹操直接決定四面圍攻，足以表明他勢必破城的決心，也是告訴城裡的叛軍們，他們沒有任何突圍的希望。
“張勳將軍去北門，大將軍總領東門，袁胤將軍守西門吧，南門，吾親自守。請諸位務必齊心協力，共守成國疆土。”袁耀對著幾位大將深深地鞠躬，語氣已然帶著幾分懇求。
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這種情況下，誰敢保證其他人會沒有二心……
紀靈嘿嘿一笑，“某追隨陛下已經十餘年，從一名百夫長到如今，無時無刻不在感念著陛下的知遇之恩。請太子殿下放心，屬下定當嚴守東門，死而後已！”
“吾等定當嚴守，死而後已！”剩下的大將們也紛紛還禮，做出了讓袁耀幾天來第一次露出笑容的回應。
“有勞！”他再次鞠躬，目送幾人離去。
在眾將離去後，面容平靜的將領從暗處走來。
“都安排妥當了？”袁耀的語氣有些急促。
“殿下放心，已經合計好了。”來人笑著行禮，一點兒也沒有生死關頭的那種絕望情緒。
“嗯，有勞李將軍了。”年輕太子終於松出胸中憋著的那股悶氣，狠狠地吸了幾口新的。
那人行禮，緩緩地抬頭，正是那天劉軍破營時，帶領騎軍在一旁目睹同胞慘敗的騎軍將領。
……
戰鬥在下午打響，四面的城牆被兇猛的攻擊，一條條熱血的生命在戰火中消逝，與這個殘忍無情的世間訣別。可能是曹操的那口惡氣沒有出盡，他下令全軍交替進攻，竟一刻不停地攻到了天黑。
袁耀親自揮舞大旗，終於維持住了那隨時可能崩潰的軍心，可守城軍還是付出了與對方一比一的傷亡。
四面大軍彷彿約定好一般同時收兵，讓數萬袁軍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坐在屍山血海裡的年輕太子將防務交給副將後，返回了行宮。
沒人知道他與自己那位大逆不道的父親說了什麼，總之，那位長久沒有露面的成國帝王終於出現，他親自到四面城牆激勵戰士，讓整體哀沉的大軍爆發了強烈的戰意。
從那之後，袁術，袁耀再也沒有出現在戰士們的視線中。
當晚子時，暗夜正深時，壽春北門被破！
不是從外，而是從內。
李姓將領帶人開啟了城門，跪地請降。劉備帶領大軍入城，迅速的攻向了最近的東門。
東門的紀靈拼死抵抗，終究擋不住內外夾擊的聯軍，他拋下數千戰士，帶著親衛趁亂逃竄。
東門在一個時辰後被攻破。
在合淝守衛戰中大放異彩的雷薄發揮袁耀傳令，西南大軍撤回了行宮，在行宮開始了最後的困獸之鬥。
合軍的聯軍發動猛攻，在長達三個時辰的廝殺後，行宮破！
而從北門破到行宮破的四個多時辰裡，成國的袁家父子自始至終沒有露面。他們拋棄了為他們犧牲的戰士們，拋棄了這個剛剛成立了半個月的國家。
袁家父子，逃了。誰都不知道他們如何逃走的，可搜遍全城的事實告訴所有人，他們確實逃了。
曹操本想繼續掃蕩淮南的殘餘勢力，可這時呂布和劉備同時向他請求退兵。郭嘉也勸他沒必要要這個千瘡百孔的淮南。最終，曹操下令撤軍，這場半個月有餘的大型戰役就在如此輕易的最後一戰後，畫上了句號。
在壽春分出勝負後，河北也終於定局。
公孫瓚不聽屬下勸諫，執意繞行偷襲袁紹軍重要關卡壺關，不料在壺關外遭遇埋伏，三萬大軍最後只留下拼死護衛他逃出的八百白馬義從。
袁紹軍乘勝追擊，連破七城，將公孫瓚與他殘留的勢力圍困在了易京樓。
饒是趙雲癲狂的衝破了三次袁紹大軍的防線，也沒能把已經喪失鬥志的公孫瓚救出。
建安元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公孫瓚自焚易京樓，與家人共同奔赴幽冥。
他的部下田楷，關靖戰死。殘餘部署大半投降，少部分逃往了遼東。袁紹一舉收納了公孫瓚數年征戰得來的全部疆土。
年關將近時，河北統一！
建安二年一月三日，年關都在征戰中度過的曹軍班師回都。
宛城之戰中，張繡本已經投降，可因為曹操貪戀美色強佔了自己的叔母，氣不過的張繡帶領大軍夜襲，與曹軍產生了一場大戰。
這場大戰中，曹操付出了長子陣亡的代價，而最終的結局是，張繡再降。
所以，曹操這一趟出征既完成了天子的旨意，又平定了自己的後方，可謂，功成圓滿。
其實最重要的，還是因為他收服了一個人。
被稱為毒士的賈詡，賈文和。
歷史總是在不經意的被影響，郭嘉並不知道，就因為自己在洛陽的一頓酒，保住了自己軍中的第一猛將。
那夜廝殺之前郭嘉收到了一封密信，信上的內容讓他滿懷疑惑的吩咐典韋從此要戟不離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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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抵抗了數百人衝擊的典韋才以重傷收場，沒有丟掉原本應該丟掉的性命。
建安二年，一月六日，莫沉趕到小沛。
劉備親自帶領一眾文武迎接，給了莫沉這個離家已久的屬下最有面子的待遇。
冬天的寒霜覆蓋了每個城池悄無人煙的大地，冷風吹動了每個角落無人收拾的枯葉殘枝，平靜了許久的徐州，風雲將起。
水一章，一些大家都知道的歷史，在下就不細緻的描述了，一筆帶過。
之後會進入高潮階段，徐州爭雄！敬請期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