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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結束後他後悔了

第37章 我想這是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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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結束後他後悔了第37章 我想這是三更

那柔軟的溼意侵入得猝不及防。

舌尖和舌尖相碰,纏綿的觸感刺激得神智發木。

李泯失神著,起初只能感覺到自己和景予距離很近,而後才極緩慢地反應過來,是有多近。

他們已經毫無間隙,幾乎就差一點,他就要將他壓倒在車座上,不得不用手撐住,將景予扶穩。

他的嘴唇已不再如上次在樓下一般緊貼著,而是如同布丁一般被一口口輕輕地吮吸著,含住一點點,舌尖舔舐過,而後鬆開,又繼續含上。

李泯依舊僵硬地呆滯著,不敢去想景予正在做什麼。

景予……好像在對待一種佳餚一般,耐心地從各個方位去品嚐。

而這個品嚐的物件,是他。

李泯從不知道舌頭除了輔助咀嚼之外還有這樣的使用之地。

更不知道這個貓也在他身上進行過的行為,為什麼換了個地方由景予來做,就讓他頭腦發空,心跳遲滯,一動也不會動,徹底成了待驅使的機器人。

他覺得渾身不舒服極了,彷彿有一大汪潮水在胸口的位置漲滿,沉甸甸的,令人有種隨時會面臨潰堤卻不知能逃往何處的心慌。

可李泯不會拒絕景予。

他只會隨景予的要求做。在昏暗中,緊繃卻無法拒絕地睜著眼睛看景予向自己湊近。

為免鼻尖相抵,景予微微偏頭,喘了幾口氣。

李泯的領口被景予用力地拽在手裡,當此刻,他好像終於有點累了,將手繞過李泯的脖頸,環在他的後頸,把整個人的重量吊在李泯身上。

他聲音嘶啞:“……學會了嗎?”

李泯撐在車窗上的那只手緊了緊。

車頂的星點光芒映在景予的臉上,他看見景予的唇瓣是紅色的,帶著水漬。

他無法想象自己此刻也是這樣。

李泯緩緩說:“學……這個嗎?”

景予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李泯的手漸漸緊握成拳,青筋凸起。

須臾,他往前傾去,將景予徹底壓倒在座椅上,與他咫尺相隔間,抬手按下按鈕。

車門合上,窗戶暗下,擋板隔絕前後,頭頂燈光驟滅。

在極深沉的昏暗中,景予聽到低低一聲嘆息——

“冒犯了。”

他的頭被李泯小心地微微抬起,吻先是落在了他的額頭,而後,珍而重之地含住了他的唇瓣。

比起他輕得近於撩人的吮吻,李泯的動作鄭重得多,更像是在親吻某件聖潔的珍寶。

他果然在學習上很有天賦,景予示範一次他就分毫不差地學會了,連順序都是一樣的。

輕輕含住,舔舐,放開。

可景予不是毫無反應的那一個。

李泯立刻就感受到,他更加熱烈地纏了上來。

莽撞、肆意、無所畏懼。

人類從幼年時便學習用親密行為表達愛意。

見面時握握手,離別時抱一抱,喜歡的時候親親臉,小孩子都知道,喜歡就是要多接觸,再多接觸一點。

和他吻在一起,怎麼都不夠……怎麼都不夠。

景予握住李泯的手,將他帶往體恤下的腰肢,他從來沒有開拓過的地方。

相比起李泯那硬邦邦的腹肌,他的腰顯然手感更軟一點,涼涼的,接受著李泯手掌的熱度。

李泯僵直著沒有動,手掌甚至不敢貼在景予身上。景予在纏吻的縫隙裡,附著他小聲道:“學習上一次,我對你做的。”

甚至不用回想上一次,景予解開他的襯衫紐扣,靈活地鑽了進去。

他完全沒有上次的顧慮,甚至也不介意在車裡,變故和插曲,離別和意外,總是令人瘋狂。

景予覺得自己太自私了。

但他一定要為自己的自私衝動一次。

這樣好的李泯,他窮盡所有言辭也無法描繪得至善至美的李泯,他望盡世間美好之後心頭的最終成像,他最濃烈的情緒的宣釋者,他這顆小恆星爆炸之後,沉默無聲包容著他的遼闊宇宙。

他要,李泯,永遠,只屬於他。

要這個宇宙裡,永遠只有他一顆星。

李泯被他臉上的淚止住了所有動作,雖然其實他根本也並未敢讓自己隨此放肆。

他與景予對視著,低聲問:“怎麼了?”

景予能看出來他眼裡明晃晃寫了自責和愧悔。

他大概是以為自己把景予弄疼了。

哪怕是景予要求的,他也如此追責自己。

景予心特別疼。

他任性地放縱自己在李泯肩頭蹭去了眼淚,埋在寬闊的懷抱裡,胸腔中跳躍著火星散射般的酸楚,和愈發擴散的柔軟。

他搖了搖頭,把李泯肩頭的衣服蹭得皺巴巴的,將他抱得更加緊,連有一絲縫隙都不再願意。

李泯僵了僵。

而後,緩緩地、緩緩地移動了手臂,傾身,將景予也環抱緊。

像久旱的人渴求雨水般的。

緊抱中,景予回答的小小聲音便能和他嗡嗡共鳴。

——“我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表達清楚我有多愛你。”

“很難過。”

很難過他不能讓李泯在他們的相處間不再苛責自己起來。

也很難過,想到李泯從前是如何度過的那些年年歲歲。

是不是沒有一個人對他說過不要總把罪責攬在自己身上?

是不是也沒有人對他說過,我很愛你,我想和你做一切關於愛的事。只和你。

他埋在懷中,看不見李泯的表情,可他能感受到李泯的身體。

李泯對外界的觸碰極為敏感,在景予之前,從未有人這麼越界過。

因此景予的每一次觸控,對他而言都是完全嶄新的體驗,戰慄和酥癢同行。

不知道要多久,他才能完全適應每一寸的觸控。

而此刻,他仍然是緊繃的,有結實流暢的肌肉線條和僵硬的動作。

景予甚至感受到他的不知所措。

對常人來說,一句“我愛你”足可用以表白。

可李泯無法清楚這句話的份量和含義。

需要他用等價對比的方式,一點點地來告訴他。

“我愛你的意思是,我會像理解我自己一樣,永遠理解你,不論是否與普世價值觀對等。”

“我會比縱容自己更縱容你,想要你實現一切不可想象的美夢。”

“……我想要你只屬於我。”景予輕聲說,“但我更希望,世界上有更多人愛你。”

有時候我們愛一個人,想要把他佔為己有。

有時候我們愛一個人,想要他此行不遇任何坎坷,走到更遠的地方。

“李導,我來教你。”他在他耳邊說,“慢慢學。”

這輛車的後座並不寬,只能躺下一個人。

但,也不是沒有能躺下兩個人的方法。

景予醒來時換了一輛車。

這輛比昨晚那輛寬敞得多,他一個人躺在車廂裡舒舒服服,腿都可以舒展開,身上蓋著李泯的外套,新風系統幾無噪聲地運轉著,一切溫暖舒適。

除了某些他非常想要忽略的地方。

景予坐起來,外套滑落,他發現自己套著一件體恤,全新的,從前沒穿過。

藉此,他又發現了手邊地上的一堆紙袋。

他揉了揉頭髮,清醒了一下,一個個開啟看了看,全都是當下年輕人裡流行的潮牌,花裡胡哨帶著塗鴉,從紅橙黃綠青藍紫到鐳射熒光拼接布。

……還都是他平常會穿的風格呢。

李導給他買的嗎?

這才幾點?

景予撈起手機看了看,九點多,商場可能剛開大門吧。

實在是很難想象李泯買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的樣子。

景予呆滯了一下,想起上一次,是他試鏡透過之後,李泯帶他去參加宴會時給他準備了一套衣服。

那套是白色的正裝,他那時還有點不習慣這麼素淨的穿著。

後來他一直穿得要多花有多花,連襪子都是不同的兩個色。

他也注意到了嗎。

景予有點不知如何形容的微小開心,像浮游在心頭的海浪。

連這麼小的事,也一直被人默默無聲地銘記著。

他將身上皺巴巴的體恤換下來,挑出一件相對素淨的衣服穿上。

李泯總是簡簡單單的款式。

他倒也不是為他改變自己的審美,只是有一點暗搓搓的小心思,想要和李泯更相近一點。

李泯在哪裡呢?

景予整理好衣服,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直到擋板那頭傳來輕微的動靜,有手在上面輕輕地敲了敲,聲音悶悶。

好像在問他,醒了嗎。

景予覺得有點想笑,也伸出手輕輕敲了敲。

那邊靜默了片刻,擋板徐徐降了下來。

李泯在前座休息了大半夜。

包括景予昏沉沉睡著後,清理現場、調來另一輛車、轉移地方也是他一個人做完。

他本是想和景予回家的,可景予一直迷迷濛濛地耍賴,黏著不動。最後走了最遠的距離,就是從一輛車換到了一米外的另一輛車。

等到後半夜景予終於撒手翻了個身,李泯才能起身。

他在車裡坐了半夜,直到天明。

一遍遍回想著昨晚對景予做了什麼。

回憶到關鍵幀的時候,他迅速地切斷思緒,同時,又無法抑制地陷入奇怪的濃烈情緒中。

首先是疼痛,這一部分來自於心臟。

景予坐在他身上一邊顛簸一邊哭的樣子太難以忘懷,那些眼淚像烙在他的皮膚上。

一定不好受,為什麼還要繼續。

他覺得自己好像給景予帶來了很大的痛苦。

其次是難熬。

一想到景予就渾身發燙,湧滿了不可紓解、藏頭露尾的感受。

好似瘋狂生長的藤蔓在蔓延,即將突破體表。

最後是迷茫。

景予最後對他說的那句話,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表達他有多愛他。

李泯一直知道景予“愛”自己,景予在第一部綜藝上線時,就特地給他解釋過。比起爺爺給予的過分苛責的感情,比起那些無底線溺愛的親人,景予給他的大概就是真正的愛。

他那時似是而非地懂著,愛是從絕望裡看見希望,是願他前途永無坎坷,走到更遠的地方。愛也當是尊重。

他一直懷抱著這樣虔誠的祈願去“愛”景予。

可是景予對他說,愛也是想要讓他只屬於自己,要和他走得更近更近。

愛有兩面嗎?

……好像,是的。

有些時刻,他胸中也尖銳地叫囂著不要讓別人靠近景予,看見謝知安握著景予的手,聽見他說他們曾是戀人時,漫出無邊無際的恐懼和壓抑。

他想要握著手的那個人是他。

想要和景予做戀人的那個人只是他。

想要景予最親密、最信任、最愛的人只是他。

……也想要被景予抱得很緊很緊,喘不過氣也好。

可他幾乎不敢想得再多一秒。

他怕那不是愛,不是景予喜歡的。

可這竟然是愛嗎?

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明白了這個字的意義。

李泯將交握的手抵在了眉心上。

他此刻也很想抱著景予睡一覺,瘋了一樣的想,全世界最愛他的人正躺在後座上酣睡,這個願望只要他放下擋板就能實現,可是他不敢。

他害怕極了會發展到讓景予再痛一次。

直到天亮,等景予醒來。

……

景予發現李泯破天荒地穿著一件帶點塗鴉的衣服。

加上那帶有攻擊性的五官,還真的很有潮男的意思。

景予揉頭髮的手頓住。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這件都比他素。

李導突然換口味了?還是給他買的時候順便給自己也買了一身?

景予突然滯了滯,李泯的手伸了過來,在他頭頂摸了摸,輕輕把翹起來的那撮頭髮掖了下去。

然後停了停,又不經意似的理了理他不整齊露出半邊鎖骨的衣領。

這才收回手。

景予睜圓了眼睛。

雖然他知道李泯是有點強迫症,可以前也就是理理圍巾,沒有到領口歪了一下、頭髮亂了一點都要整理的地步。

這是突然怎麼了?

……原因顯而易見,景予實在是沒忍住,嗤嗤嗤笑了一下。

他,非常開心,開心極了。

景予動了動,衣領又滑了過去。

李泯抿了抿唇,又伸手輕輕拉回來。

景予又動。

李泯又拉。

景予直接把領子扯成露肩裝。

李泯頓了頓,又拽了回來,攥住他的領口沒動,看上去,難得的有些窘迫和難堪。

他小聲說:“不可以。”

他無法理解地看見眼前的人捂著臉笑了起來,甚至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在他的不解中,景予飛快地、“啵”地親了他一口。

行完兇之後,景予對著呆滯的李泯忍笑說。

“好。不可以。”

他還有別的話想說:“我最喜歡你了。”

在他的小學雞式表白之後,看見李泯耳朵燒紅、面無表情地轉回了頭去。

他握住方向盤,一點也不刻意地岔開話題:“今天有一天,想去做什麼?”

唯一的空暇時間,他也要隨他的心願去做。

景予心口軟了軟。

如果沒有發生昨晚的話,景予大概會選擇去剛開半年的那家遊樂園玩一整天。

但現在他更想帶李泯去見一個人。

景予把安全帶繫好,報出了地址。

車子停在一家療養院。

李泯怔了怔,放輕了聲音,問他:“你的……親人嗎?”

景予點點頭:“外婆。”

父母出事之後,外婆並不想見他。

她是一位很堅毅,也很刀子嘴豆腐心的老人。當然,這個刀子嘴不是一般的刀子。

他剛帶著李泯在值班臺護士的注目中登記完,走近外婆住的那片區域,就聽到了中氣十足的罵聲。

“滾你丫的,下象棋到樓下去下,喲,這技術還好意思在我門前擺攤,剛開局這象就被吃了,我說你怎麼沒有物件呢。”

“呵呵,我不僅有物件,我連外孫子都有物件!你等著看吧,明年他就帶我外孫媳婦過來給我敬茶。”

“你管我老頭子在哪裡呢,他在珠峰爬山呢。”

“……你管我七十多少,我不能姐弟戀?他才四十。”

景予:“……”

外婆當面不待見他,背地裡就是這樣的。

他並沒有注意到李泯一副聽進去了的表情,喊了一聲:“外婆。”

外婆霍地回過身來。

她臉色有點被抓現行的尷尬,瞬間卻又臭起臉來,又礙著隔壁的老頭還在這看著,為了自己的面子,怎麼也不能趕人。

於是周女士露出鮮見的熱情,拽住景予的胳膊,喜氣洋洋地說:“哎喲,你看這怎麼說來就來了,我都沒有準備準備,我說你也不用經常來看我,還有那保健品,那水果牛奶,提那麼多幹什麼,用不著,只能分給隔壁這些寂寞的鄰居,唉。”

老頭的臉色鐵青,氣鼓鼓地杵著柺杖回去了。

周女士一秒變臉。

她撒開景予,拍拍手,說:“再見。”

景予熟稔地搶在她身前進了房間,這次比前幾次來情況都好,衣服都收拾得乾乾淨淨的,陽臺的菜地裡也沒有亂糟糟,小廚房裡向院方遞交申請通了灶,鍋碗也整整齊齊地扣著。看上去,沒有他發揮的餘地。

外婆自己倒了杯涼白開喝了一口,轉眼看見他進來了,瞪眼道:“你怎麼還不……”

她轉眼就看見了李泯,話一時忘在了嘴裡。

沒話說,李泯就是人類審美統一者,帥哥裡的秦始皇,橫掃六合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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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頭時,李泯正好進房間,垂首摘下了口罩,露出了裡面那張臉。

周女士頓受震撼,一時覺得只有一句話可以形容他。

正派的英俊。十分正派的英俊。

話在嘴裡拐了個彎,“怎麼還不把這個小兄弟請進來坐坐?”

景予:“……”

李泯禮貌地點點頭:“謝謝您,不過我們沒有帶禮物上門,不如您和景予先聊聊,我想去帶一些來。”

周女士急了,“哎,別慌啊,你不知道我喜歡什麼,我跟你一起去。”

景予:“我……”

“你掃地你什麼你。”

最後還是李泯捎上了他。

他們三人前前後後地去了附近的超市。

景予笑不出來。

因為他是後面的那一個。

外婆喜滋滋地指著這個指著那個,大號購物車裡進貨似的堆滿了各種有的沒的東西。

景予甚至想問,男士拖鞋三雙,兒童牙膏兩支,馬桶搋子四個色,大富翁國內國外兩套,這真的確定不是隨便指的嗎?

不過都是零碎的小物件,等下他付了就可以了,不會讓李泯買單。

他被晾了許久,直到外婆被銷售員喊去試吃時,推著購物車的李泯牽住了他的手,把他帶到了身邊。

景予悄悄問:“像不像在家長面前偷情的感覺。”

李泯沒做聲,只是把他的手壓在了掌心下。

後面繼續逛時,他們就一直並肩走著。景予的左手被壓在他的右手下,一同向前推著。

外婆好像沒發現,依舊興致勃勃地逛著超市。

李泯又往購物車裡添了很多水果牛奶還有保健品。

就是一直沒放開過他的手。

直到李泯往購物車裡塞茶葉時,勤儉持家的景予終於忍不住制止了:“……快裝不下了。”

李泯頓了頓,點了點頭,沒再繼續往裡添。

好不容易等外婆發揮完,景予立馬就推著購物車去結賬,生怕李泯給他搶先了。

看起來李泯也確有此意,被他搶先後還怔了怔。

好像又有點後悔自己添太多了。

回到療養院的房間裡,平日對他冷眼相待的外婆難得沒有出聲刺他。

而是看著在廚房裡忙活的李泯,重重嘆了一口氣。

“這後生可真好,長得好看,又孝順,怎麼就不是我親孫子。”她本來是讓景予去切水果的,這孩子非要他去。

景予:“……我長得醜嗎?”

外婆瞥了他一眼,不言。

哼。

家花沒有野花香。

景予並不知道外婆心裡在想什麼,正好劇組那邊有個電話過來,他就先去外面接了個電話。

那邊的製片人說了幾句道歉的話,說是不知道謝總會以周總的名義邀請他們,出了點意外希望景予不要介意,他改天上門賠禮道歉。

謝知安對製片來說也是不能得罪的人,他可以有這個誠惶誠恐的態度,很難不相信是不是有人施壓了什麼。

景予是不喜歡他把自己強行帶去聚會的行為,但也沒有要讓他職業生涯斷送的想法,平靜地接受道歉:“王哥會和你們談的。”

道歉歸道歉,補償還是必須有的,這事王哲熟。

製片人在那頭點頭哈腰道謝,抹了把汗,天知道要是景予連條件都不肯跟他要,那他的職業生涯就真的完蛋了。

電話還沒掛,那頭又鑽出來一個人。

“小景予?是小景予嗎?你還好吧!我已經把謝知安訓過一頓了,肯定有他好看的!”

周度說完,開始罵罵咧咧的:“昨天破事可真多,有個醉鬼媽的在我桌上舔盤,一邊舔一邊咆哮周總再來點,神經病。”

景予停了停,想起自己灌酒時編的話,有些小尷尬。

不過事情後續得解決了,他繼續道:“那個醉鬼人品不太行,會騷擾女演員。”

周度驚訝了一下,“有這種事?媽的那不直接把他開了。”

放在平時,他可能懶得管。但現在不一樣,反正至少在景予跟前,他得是這副正義凜然的樣子。

景予點點頭:“謝謝你了。”

“沒有,是我替劇組謝謝你。”周度說。

景予掛了電話,推門走進房間,看見李泯已經和外婆促膝長談了起來。

……不過,是外婆單方面的長談,李泯負責聽,時不時地點下頭,再偶爾給出自己的解決意見。

雖然沒什麼技巧,但真誠就是最能打動人的利器。

外婆被這一場談話捧得非常舒適,對這個後生越發滿意,恨不得他能是自己的親孫子,也不知道景予哪找的這麼優秀的朋友。

景予無言,只好隨手將桌上堆放的東西收了收。

翻到一個盒子時,他停頓了一下,開啟看了看,裡面空出了一個小缺口。

再回身看見玻璃水壺裡,赫然有深綠色的茶葉在浮浮沉沉著。

景予咦了一聲,“外婆,你不是不喜歡喝茶嗎?”

沉迷談話的周女士這才醒悟過來,看了看手中的杯子,自己怎麼端著他倒的茶?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喜歡這個後生,她心情愉悅得很,一點都不覺得茶苦。

外婆沒反應,景予卻咯噔一下,想起了什麼。

依稀是剛才來的時候,外婆對隔壁大爺說什麼來著……

景予臉有點紅。

他們給外婆做了一頓飯,景予做了自己最擅長的糖醋排骨和回鍋肉,轉頭看見李泯耐心地低頭給蔬菜擺盤。

外婆吃得很滿意,對李泯一頓誇,李泯卻把景予的菜吃得乾乾淨淨。

等到周女士去睡午覺,李泯在廚房洗碗時,景予坐在餐桌前,伴著淅淅水聲,慢慢用手捧住臉。

有些他自我糾纏很久的問題,好像,一直都有明顯的答案。

不用去問,不用去猜。

李泯一直堅定地,把答案捧在他身邊。

他以為自己夠勇敢了。

可事實上,還有比他更勇敢,更堅定的人在保護著他,珍視著他。

他覺得自己好像和自己纏鬥了太久。

卻沒發現,有人一直站在迷宮路口,明明越過了這個彎就是通徑,卻一直耐心地、安靜地等他出來。

淅瀝水流聲裡,李泯察覺到自己的腰被人從身後抱緊,手臂穿過了圍裙。

他的動作頓了頓,溫熱的面龐貼在他的肩膀上。

他耐心地停下來,等待景予的話。

身後的人,用很溫柔很溫柔的聲音,對他說。

“你會一直愛我嗎?就像現在這樣。”

這樣,是真正的愛嗎?

那麼,李泯輕輕地點頭。

“一直會。”

景予蹭了蹭他,“我也是,一直會。”

……

臨走時,景予在周女士枕邊悄悄放下一張卡。

三年前那段日子,周女士掏出自己的積蓄把窟窿填上,後來總是說要狠狠花他的錢,胡亂揮霍完買的卻都只是小東西。

景予剛要站起來,就被突然抓住了手。

他嚇了一跳,“醒了?”

周女士從容道:“根本就沒睡。”

景予:“……”

她這一抓,景予的體恤滑了滑,露出了鎖骨下的紅色痕跡。

起初他沒察覺。

直到周女士嘆息了一聲,把櫃子拉開,翻了一會兒,扔了一盒藥膏給他。

“年輕人,要知道節制。”

景予先是呆了一下。

而後才隨著她不善的目光看到自己鬆垮的衣領。

周女士又看了一眼,不忍直視似的繼續嘆息,“他怎麼就看上你。”

景予依然呆滯。

周女士恨恨道:“在我的地盤說那麼噁心肉麻的話,下次肯定把你打出去。”

……啊草,外婆都偷聽倒了。

……這櫃出得猝不及防。

緊接著,他看見外婆臉上難掩好奇,“他看起來文文雅雅的,咬得重嗎?”

……不是,外婆,您老人家過分思想開放了點吧。

景予捂了捂臉,聲音弱弱的,“……他身上更多。”

周女士一臉大為震撼的表情。

因為這一出插曲,景予在回程的路上整個人都想把自己埋在地裡。

也不知道他怎麼說得出那句話。

外婆眼中還閃爍著刺探到八卦的激情。

……她的退休療養生活,到底都經歷了些什麼?

還是說他們那個年代閱歷更豐富?

還是外婆閒極無聊看了什麼文藝作品?

……

反正,全世界時髦的周老太太,姐弟戀物件在珠峰的周老太太,他不懂。

但確實是,一件非常值得喜悅的事。

一天時間就這麼流逝過去。

傍晚時分,車子停在了景予家樓下。

景予拎著李泯塞給他的一大堆紙袋下了車。

駕駛室的窗戶降了下來。

李泯本打算替他帶上樓的,但景予沒讓。

此刻,他左手一堆右手一堆,站在李泯窗前。

斜陽的光輕柔地照在玻璃之上。

他和李泯,好像已經一同見過了好多個夕陽。

他很喜歡。

“李導。”景予叫起了這個他喜歡極了的稱呼,李泯便應聲抬起了頭。

斜暉脈脈裡。

他俯下身,吻在了李泯眉眼之間。

和李泯如出一轍的珍重。

李泯的睫毛很長,閉眼時掃得他有點癢。

景予停留了很久。心中有一地又一地蓬勃的花開。

在從前,他從未想過會有今天的存在。

可是李泯給了他一切奢望的理由。

現在,他敢於肖想每一個明天。

景予和他咫尺之隔,呼吸相觸,只輕輕地說:“再見。”

李泯很久才睜開眼,半晌,很輕很輕,卻又篤定萬分地點點頭。

“再見。”

景予望著車影。

不知道自己有多不捨。

但,他知道李泯很快就會和他再見。

一切的坎坷,從來都困不住李泯。

接下來,他要認真準備的,就是電影上映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不會虐的,你們都不知道單身狗寫這幾章有多難(重重嘆氣)

下章電影終於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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