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青天第六百九十六章 一身正氣
不管是羅剎帝國的“雷帝之杖”，還是北歐神祗的“雷神之錘”，都是來自高緯度地區的神器，足以證明“厄爾尼諾”仙長確實是在北極圈修行。
姬水鏡看了剛才那錘子的聲勢，簡直比大口徑步槍還給力，驚得臉色都白了，“你真的要用這等兇器對我招呼？”
“還能有假？”小仙長大喝一聲，“妖孽，還不現出原形！”
再次轉成一團風車的手錘挾著駭人的威勢飛出，姬水鏡急忙低頭一閃，那錘子就從她的頭頂飛了出去，轟的一聲，將艙壁撞出一個大洞，斜飛著往天上而去。
小仙長愣了，“你躲什麼？”
姬水鏡氣急敗壞地喊道，“你這都在草菅人命了，我怎能不躲？”
“什麼草菅人命。”小仙長怫然不悅，“如果你不是妖怪，這錘子連你一根頭髮都傷不了，直接就會飛回來。”
“我才不信！”姬水鏡惱道，“你這根本就是原始人的審案做法。”
小仙長問，“何為原始人的審案做法？”
“所謂原始人的審案方式。”姬水鏡咳了一聲，“比如有個人被告發是小偷，部落裡的巫師就要求他把手伸進滾油鍋裡驗證，說如果你不是小偷，就有神靈保佑，一定不會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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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可以相提並論！”小仙長臉孔抽搐個不停，“我這仙法是開天闢地以來，就由大道演化而生，和那種油鍋試驗完全不是一回事。”
姬水鏡驚訝道，“開天闢地以來就有的仙法？你們這些神仙的玩意兒果然一直都是原始人的手段，千萬年都不帶一點進步的。”
“別說這些廢話了。”小仙長喝了一聲，“站在那裡別動，我再驗證一次。”
姬水鏡眨眨眼睛，“仙長，你的錘子已經飛到天外去了，還怎麼試？”
“哈哈，那既然是件法寶，當然會自己飛回來的。”
語猶未了，甲板上突然傳來喀拉巨響，緊跟著整個船都晃動了起來。
珊瑚出去看了一下，奔回來喊道，“小姐，不好了！我們船上的主桅被那只錘子飛回來打斷了，落下來還砸壞了一大片甲板！”
“豈有此理！”姬水鏡指著小仙長，怒不可遏地說，“你隨意毀壞有主財產，一定要賠償！”
小仙長不耐煩道，“等會兒再說，我先驗證了你是不是妖怪。”
他隨手一招，陷在甲板中的一隻大錘突然飛起，又落入到了手中。
姬水鏡一個勁兒搖頭，“不行不行，你這方法風險太大，我信不過，堅決不試。”
“你如果沒有心虛，為什麼不敢試？”
“這和心虛不心虛是一回事嗎！”姬水鏡非常生氣地說，“既然你說這錘子砸在人身上沒事，那你先示範一個給我看看。”
小仙長道，“你要怎麼示範？”
姬水鏡伸手一指，“這些公子指認我是妖怪，那麼他們一定認為自己是個人了。你先朝他們身上來一傢伙，要是沒事，我就讓你試。”
諸位公子大吃一驚，臉色變得青紫，“小仙長，這個萬萬使不得，使不得啊！”
小仙長奇怪地說，“你們都是人身，有什麼好怕的？”
眾人連連賠笑，“仙長，您剛才不是說了，我們平素行為不檢，放蕩不羈，多少有些邪汙之氣。若是您那雷神之錘嫉惡如仇，不分青紅皂白，將我等打死，豈不冤屈？”
“其他公子年少無知，難免偶爾有些失足之舉，不試也罷。”姬水鏡插口說道，“但是這位駱公子是商界模範，意見領袖，知名公眾人物，坐擁粉絲十萬，一定是位正人君子，完全可以用他一試。”
小仙長點了點頭，“說的有道理，我也覺得這位駱先生看上去就是一身正氣，道貌岸然。”
“且慢！”駱公子剎時面如土色，“小仙長，你有所不知啊。”
“又怎麼了？”
“其實，這個，這個，一般越是公眾人物的，越是公知的……道德就越加敗壞，生活就越加糜爛。”駱公子擦了擦額上的汗水，“所以，所以，您萬萬不可對在下投出那把錘子。”
小仙長不由一驚，“怎麼會這樣？真是聞所未聞！”
駱公子小心翼翼說道，“這是人類世界的常態，您一定是清修的歲月太久了，故此不熟悉這些基本的道理。”
“是嗎？”小仙長想了一想，好奇地問，“你道德怎麼個敗壞法？”
駱公子吞吞吐吐地說，“在下、在下……的私生子女已超過了兩位數。”
小仙長愕然不已，“這麼多？”
“其實這都不算個事。”駱公子長長嘆息，“我們天朝的富貴之輩，誰沒個十房八房的姨太太？只是在下的大婦善妒，不容在下收納偏房，所以鄙人只能常常在外流連。”
其餘各位公子一起點頭，顯然對駱公子的觀點深以為然。
小仙長道，“既然這不算個事，你為何不敢讓那錘子上身？”
駱公子尷尬笑道，“雖然我們覺得不算個事，可是不知道那把神錘是怎麼想的。萬一他老人家很較真，不能容忍在下的行為，這就不好看了。”
“等等。”姬水鏡忽然聽出了什麼，“駱公子，你家大婦不能容人，可是剛才強壓本小姐做妾時，可不是這樣說的。”
“小姐，你傻啊。”珊瑚在一旁說道，“駱公子先把你騙回家去，再讓他的夫人把你這個沒地位的慢慢逼死，這樣你的財產就全歸駱公子所有了。”
姬水鏡悚然一驚，“珊瑚，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這都是宅鬥的慣常套路嘛。”珊瑚長吁短嘆，“小姐，你一定是清修的歲月太久了，故此不熟悉這些基本的道理。”
“清修……”
小仙長豎起耳朵，“果然是個妖孽，這下露出口風了吧。”
“你想到哪裡去了？”珊瑚不滿地說，“我家小姐長年吃齋禮佛，是個在家清修的居士，一心向道的善人，不行嗎？”
“是啊，是啊。”姬水鏡得意洋洋地說，“和這些公子比起來，我覺得我才是最一身正氣的那個。”
“所以你就好像那出淤泥而不染，一朵純潔的白蓮花是吧？”
小仙長贊了一聲，語氣一轉，“那你就該有底氣來接受這把錘子的考驗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