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返回

頭號炮灰[綜].

372、四大才子之秋月
上章 目錄 下章

頭號炮灰[綜].372、四大才子之秋月

眾人頓時議論起來,兩個最同情小娟的婦人上去就把小娟揪了起來,質問道:“什麼意思?什麼騙凱子?你是不是說了假話?你給我們說清楚!”

小娟驚慌失措地衝梁素菊喊道:“小姐,小姐救我啊小姐……”

兩個婦人怒道:“他們肯定是一夥的,不然她喊什麼救命?她應該喊冤!”

“對,差爺,把他們都抓起來審。”

幾個官差被他們吵得頭都大了,厲聲喝道:“都給我住嘴!既然有人行騙,那就都帶回衙門審清楚,相關人等都跟我回去。”

梁素菊徹底慌了,搖頭對陳小生哭道:“枝山,我沒有騙人啊,我是冤枉的,枝山救我……”

那六個流氓被官差押住也是個個喊冤,直說是梁素菊找他們來的,他們根本不是什麼要債的。官差冷著臉將幾人抓住,看看梁素菊,為難地對陳小生說道:“祝公子,這位是?”

陳小生皺著眉說道:“是十年前的舊友,前些日子在街上遇見,她們主僕說日子十分艱難,要跟我借五千兩銀子。我祝枝山對朋友怎麼樣是有目共睹的,但我如今正在籌備親事,哪裡有閒著的銀子幫忙呢?當時我想幫她們報官,請縣令大人為她們主持公道,但她們不願,我也無能為力。誰知今日我在街上又遇到這位姑娘,她著急地說馬夫人被惡人抓住,當眾給我跪下求我借銀子給她們,我沒辦法,只好請街坊們來幫忙了,沒想到……”

人群中發出不少抽氣聲,都被五千兩的數目嚇到了。他們尋常百姓一輩子也見不到那麼多銀子啊,這對主僕還真敢開口,什麼朋友會借五千兩給她們還債?陳小生一直站在人群後,從未試圖靠近過樑素菊,就算梁素菊口口聲聲叫他的名字,也沒人覺得他們之間有曖昧。不過想到剛剛流氓說騙凱子,眾人立即明白梁素菊是想騙陳小生五千兩銀子,紛紛開口指著梁素菊罵起來。

官差對梁素菊和小娟也沒了好臉色,直接將她們拿下,同那些流氓一起押去衙門。而陳小生和那報官的漢子及兩位婦人都算人證,便也隨著他們一同上了公堂。這事情鬧得很大,許多人都議論上了,祝小蓮好奇打聽的時候,人家一見是她,忙說她哥差點被人騙了,把祝小蓮嚇了一跳。

不過問清來龍去脈之後,她就知道陳小生定是揭穿了那女人騙人的伎倆,在路過六藝會館的時候,她覺得哥哥拒絕舊情人的事著實該讓蘇雪雲知道,當即腳步一頓就跑了進去。

“秋月姐,秋月姐你快跟我走,我哥跟人去對峙公堂了。”祝小蓮一看見蘇雪雲就去拉她。

蘇雪雲臉色一變,皺眉道:“怎麼回事?枝山跟誰對峙公堂?”

周臣和文徵明正在旁邊討論學問,聞言也急了,“對方是什麼人?為了什麼事啊?”

祝小蓮忙說:“哥哥沒事,你們放心,是那個梁素菊回來想騙我哥的銀子,被我哥揭穿了,如今正要審理呢,秋月姐,你要不要去看看?”

蘇雪雲松了口氣,好笑地在她頭上敲了一下,“你個丫頭話也不說清楚,我還以為你哥怎麼了。不過好歹是上了公堂,我們去看看吧,以防有什麼變故。”

文徵明點頭道:“對,就算助個威也好。”他轉身對周臣抱了抱拳,說道,“老師,衙門人多吵鬧,不如您在會館等我們訊息吧,審完了案子我們就回來。”

周臣想了一下,點點頭,“也好,我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不過若有麻煩可不能瞞著我。”

蘇雪雲笑道:“老師您放心,真出了事一定不會瞞著您的。”

三人告別周臣,快步趕去衙門,縣令大人已經升堂開始審問了。六個流氓及梁素菊主僕驚慌地跪在地上,不停喊冤,梁素菊一口咬定那六人意圖逼良為娼,那六人則憤恨地指著梁素菊說她是主使。縣令大人問陳小生有何意見,陳小生便將自己兩次遇到梁素菊主僕的事陳述了一遍,並提出自己的建議。

“大人,馬夫人說她相公欠的是賭債,那總該知道是在哪個賭坊欠的,不如將那賭坊的老闆請來一問。再者馬夫人的相公想必還在蘇州,也可尋他回來審問清楚,至於這六人到底是作惡還是受人指使,只需尋找認識他們的人出來指認一番,如此多番查證,定能清楚誰是冤枉,誰又是罪有應得。”陳小生一邊扇動扇子一邊緩緩道來,很是有才子風範。

縣令大人點頭說道:“好,就照祝公子說的辦,來人,速速去將相關人等帶到堂上。”

“是,大人!”

祝小蓮扯扯蘇雪雲的衣袖,笑道:“秋月姐,我哥是不是很威風啊?我跟你說,那個女人居心不良,在我們置辦聘禮那天就故意撞上來,一開口就借五千兩銀子,連欠條都沒提,真當我哥是冤大頭呢!”

蘇雪雲笑了笑,“想騙你哥確實是沒長眼,你哥很聰明。”

陳小生看過來,對蘇雪雲笑了一下。梁素菊若有所感的回過頭,看見容貌氣質都遠勝於她的蘇雪雲,雙手緊緊地攥在了一起,她不甘心地咬住唇,忽然柔柔地出聲道:“枝山,你相信我,我們這麼多年的情分,我怎麼可能騙你呢?就算我如今落魄了,我也記得你當年對我的好,我……我真的沒騙你……”

梁素菊哭起來梨花帶雨,連縣令大人都有些動搖,懷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不過陳小生看也沒看她一眼,只是淡淡地說:“待找到人證物證便可查明真相,馬夫人還請稍安勿躁。十年不見,祝某委實不知馬夫人如今是何性情,此事自有大人主持公道。”

縣令大人說道:“是啊,人證馬上就會帶來,有什麼冤屈等人齊了再說吧。”

梁素菊卻彷彿沒聽見縣令大人的話,一直傷心地看著陳小生,難過地說:“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我只在乎枝山你信不信我……”

祝小蓮緊緊皺著眉頭,指著梁素菊大聲罵道:“你有毛病啊你!我哥都說十年沒見不瞭解你了,你還不要臉地讓我哥相信你,你以為你是誰啊?”

文徵明說道:“對啊,你別以為你以前認識老祝,就能在這裡裝可憐博同情,十年都過去了,誰知道你現在是好人還是壞人!”

蘇雪雲一時不查讓祝小蓮喊了出來,連忙拉住她,低聲道:“小蓮,你還是姑娘家,這種事不要出聲。”

祝小蓮氣道:“秋月姐,她太過分了,我忍不下去。”

蘇雪雲拍拍她的手,說道:“我和你哥會處理好的,乖,相信我。”

祝小蓮氣惱地瞪著梁素菊,到底還是聽話的住了口。

梁素菊跪在那裡,一句也不狡辯,只是靜靜的低頭抹淚,顯得越發單薄柔弱,有些來晚了不明真相的街坊就同情起她來,小聲說她可憐。蘇雪雲看著縣令大人淡淡地道:“大人,民女是六藝會館的學生秋月,正巧對這位夫人之事瞭解一二,望大人容稟。”

縣令大人正愁沒證人,忙道:“上堂來說。”

“是,大人。”蘇雪雲抬步走入堂內,跪地說道,“大人,欠債濫賭的不是馬夫人的相公,而是這位滿口胡言的馬夫人!”

蘇雪雲一句話震驚四座,議論聲瞬間消失,靜得連一根針都能聽到。梁素菊最先反應過來,痛哭道,“你為什麼要冤枉我?我一個弱女子連賭坊在哪裡都不清楚,怎麼敢出入那種三教九流的地方?你……你分明是嫉妒我和枝山的過去,在大人面前信口雌黃。”

小娟哭著連連搖頭,“我們小姐沒有騙人,大人,祝公子,你們相信她,她不會賭錢的。”

縣令大人遲疑道:“這……秋月姑娘,你所說之言可有人能證實?”

蘇雪雲淡定地說道:“自是有的,大人請聽我說,這位馬夫人嗜賭如命,自嫁入夫家便不敬公婆,不事夫君,將夫家害得家破人亡。馬夫人實在臭名遠揚,不得不離開她夫君的家鄉重新生活。然而她與夫君來到蘇州之後,死性不改,不僅欠下鉅額賭債,還毆打夫君,致使她夫君無法忍受,離家出走。她賭錢的賭坊便是城西的長盛賭坊,欠銀五千兩,馬夫人將她的夫君和侍女都押在了賭坊,若還不上欠債,賭坊便可將她夫君賣去煤窯,將她的侍女賣入青樓。”

梁素菊驚駭地看著蘇雪雲,萬萬想不到她竟把自己隱藏的事全說了出來,絲毫不差。眾人聽了蘇雪雲的話一片譁然,瞧著梁素菊柔弱可憐的樣子,懷疑道:“不會吧?她不敬公婆還毆打夫君?看著不像啊。”

文徵明高聲說道:“秋月可是六藝會館的學生,是我的老師周館主最看重的弟子,秋月絕不會說謊的,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看著可憐的人不一定真的可憐,我相信秋月!”

有來看熱鬧的學子立即附和,“對,秋月品行高潔,我們都相信秋月。”

有六藝會館的名頭和眾學子的擔保,百姓們自然偏向了這一方,讀書人在他們心中的地位是很高的,說的話比誰都可靠。那些同情梁素菊的人們頓時倒戈,對梁素菊指指點點,紛紛罵她會裝。

蘇雪雲又道:“大人,民女與馬夫人的相公曾有一面之緣,可畫出畫像供大人尋人之用。”

縣令大人聽了大喜,立即命人擺上桌案,讓蘇雪雲畫畫。蘇雪雲下筆很快,姿勢卻極其優雅,原本議論紛紛的眾人不知不覺安靜下來,生怕打擾她一般,心裡卻在感嘆才女不愧是才女,這周身的氣質一看便與尋常女子不同。

梁素菊看到蘇雪雲快速畫出了馬文豪的畫像,那畫像竟與馬文豪本人絲毫不差,心裡狠狠一揪,大聲哭道:“你到底要我怎麼樣才肯罷休?我和枝山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我回來家鄉只是想好好生活,從來都沒想過會跟你搶枝山,你為何不肯放過我?”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蘇雪雲畫完最後一筆,拿起畫像吹了吹,說道:“有理不在聲高,馬夫人,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認為所有作證的人都會幫我一起誣陷你嗎?先不說我有沒有那個能力,就算我有,呵,你還不配讓我如此興師動眾。”

陳小生幫蘇雪雲將畫像吹乾,笑道:“你先歇一歇,待人證來了案子就可以了結了,到時候我們去太白樓吃飯。”

蘇雪雲笑了笑,“好。”

兩人之間親密無間的模樣狠狠刺痛了梁素菊的眼,她原以為是多年不見才讓陳小生對她生疏了,沒想到陳小生對另一個女人竟如此溫柔愛護,他們簡簡單單的對話簡直是在打她的臉,連圍觀的人們都開始小聲嘲笑她。她與蘇雪雲處於一處就好像天上的雲與地下的泥,就算她不甘心也改變不了自己不如人的事實,如今蘇雪雲把她的底都揭掉了,她除了死不承認竟無計可施,真是可惡!

不管梁素菊哭得多慘,這時也沒人再理會她,她說什麼也無人回應,那副樣子漸漸開始惹人厭煩。

衙役拿著畫問眾人有沒有見過,從人群後面路過的周文賓無意中瞥了一眼,沉思片刻說道:“這個人我剛剛見過,他在渡口扛袋子。”

眾人立馬朝他看去,祝小蓮驚訝地瞪大了眼,“周文賓?”

文徵明不可思議地道:“沒想到他會幫我們,這個人好像也沒有那麼壞。”

衙役再次跟周文賓確認之後,立即跑去渡口的方向尋人。周文賓看了眼堂內的陳小生和蘇雪雲,面無表情地轉身就要走。文徵明下意識地攔住他,攔住了又不知該說什麼,尷尬地說:“你,你若無事,不如在這裡看完結果再走?”

祝小蓮想了想,說道:“你也算幫了忙了,乾脆等一會兒一起去吃飯吧。”

周文賓冷冷地道:“不用,我只是說了實話,並不是幫你們,讓開。”

祝小蓮氣惱道:“你這人怎麼這樣啊?人家好心好意請你吃飯,你不領情就算了,幹嘛這種態度?”

周文賓看也不看他們,“你不喜歡就不要跟我說話,讓開。”

祝小蓮生氣地將文徵明拉到一邊,背過身不去理他,周文賓竟真的直接走了,對他們這裡的事半點不感興趣。

又過了不久,先前去尋人證的衙役帶著幾個人回來了,其中便有蘇雪雲說的那家賭坊老闆。老闆是個人精,見勢不妙便說:“大人明鑑,此女時常來賭坊賭錢,確實欠了五千兩的債,不過我們賭坊是正經地方,可不會逼良為娼,這一切都是此女自己的主意啊大人。她曾放言若是湊不上銀子,便將她的侍女賣去青樓,用賣身銀來還債,這與我們無關啊。”

賭坊老闆將借據呈給縣令大人,上面清楚明確的寫著梁素菊的名字,縣令大人命人壓著梁素菊在白紙上按了個手印,與借據上的手印一模一樣。而其他幾位證人,有的證實經常在賭場看見梁素菊,有的證實曾親眼見過樑素菊毆打馬文豪,有的證實那六個流氓只是街頭混混,膽小從未做過大惡之事。

縣令大人問小娟可否知道實情,小娟害怕地看了梁素菊一眼,哭著什麼都不肯說。這時其實一切已經明了,誰是誰非已有定論,不過縣令大人還想等一等,看是否真能在渡口找到梁素菊的相公馬文豪。

還好蘇雪雲的畫像十分逼真,而周文賓又湊巧看到過馬文豪在渡口,衙役很快就將人帶了回來。馬文豪知道前因後果之後既震驚又痛悔,看著梁素菊說道:“我只知你濫賭無情,沒想到你竟然連舊友都騙,還要把小娟賣掉!你……這些年若不是小娟,你怎能過得如此舒服?你連她都要賣,簡直無情無義,不可救藥。這麼多年你抓著我不放,想讓我給你當替死鬼,我還一直期望你有悔改的一日,沒想到……事到如今,我一定要休了你!”

小娟哇的一聲痛哭起來,上氣不接下氣地給縣令大人叩頭,“大人,救救我……大人,我不想被賣去青樓啊大人……救命……”

小娟的哭聲讓在場眾人心中酸澀,小娟是個丫鬟,賣身契在梁素菊手中,當真是任由她磋磨糟蹋,絲毫都反抗不得。如今看到小娟悽慘的樣子,梁素菊在眾人眼裡已經猶如惡鬼一般,面目猙獰得可怕。不知是誰開的頭,一片片爛菜葉砸到梁素菊身上,只片刻就令梁素菊狼狽不堪。

縣令大人命眾人停手,拍了下驚堂木,斥道:“馬梁氏,你還有何話說?”

梁素菊直起腰板,臉上已不見絲毫怯懦,她狠狠地瞪著蘇雪雲罵道:“你這賤人,竟敢壞我好事?我梁素菊是走了黴運陰溝裡翻船,不過我不信我翻不了身,你等著,害我梁素菊是沒好下場的!”

陳小生手腕微動,一塊碎銀子便落在了他的指尖,他屈指一彈,碎銀子正中梁素菊痛穴,痛得梁素菊大聲慘叫,猛地趴到了地上,再也爬不起來。陳小生冷哼一聲,“我祝枝山的夫人不是你可以侮辱的!”

“祝枝山你……啊——”梁素菊急喘兩口氣,緩過神來就要罵陳小生,卻被蘇雪雲一枚銀針釘在眼前,雖沒傷到,卻差點嚇暈過去。

蘇雪雲理了理衣袖,淡淡地道:“我秋月的夫君也不是你能隨意攀咬的。”她轉身對縣令大人恭敬地一揖,“民女逾矩了,望大人見諒。”

縣令大人擺擺手道:“下不為例,犯婦人梁氏指使他人意圖騙人錢財,氣死公婆,毆打夫君,實乃罪不可赦,判梁氏受五十大板,發配邊疆。另判侍女小娟恢復自由身。”

小娟傻了一樣地抬起頭,隨即欣喜若狂地不停磕頭,不止給縣令大人磕,還給陳小生、蘇雪雲磕,給外面圍觀的所有百姓磕,看得所有人都心生不忍。

縣令大人冷冷地看著梁素菊,喝多:“行刑!”

衙役利落的將梁素菊按住,拿起板子重重打下去。梁素菊一邊慘叫一邊破口大罵,很快就被人堵住了嘴,只剩下悶哼聲。一下一下的板子打在梁素菊身上,梁素菊漸漸失去了力氣,雙手無力下滑垂在兩邊,眼睛也失去了神采,再也沒有仇視別人的力氣。

馬文豪悔恨地直罵自己不是男人,管不住梁素菊還差點讓她害了人,狠狠給了自己兩巴掌。小娟不忍地上前勸說,被馬文豪無意中發現她雙臂有許多被毆打的痕跡,這兩個被梁素菊迫害最深的人頓時悲從中來,抱頭痛哭,最後在結案時相互扶持著離開了衙門。

祝小蓮看著他們的背影嘆了口氣,“這兩個人也算可憐了,希望他們以後的生活能平靜一些。”

蘇雪雲心想,如果這兩人能走到一起也算合適,經歷過那樣一段膽戰心驚的日子,將來定會珍惜安寧的生活,就算平平淡淡也能活得有滋有味。

陳小生見大家興致不高,笑道:“難得能聚在一起,不如現在就去吃飯吧,別人的事我們聽過也就算了,還是少管為妙。”

祝小蓮打趣道:“我們三個每天都見面,你是想說和秋月姐難得聚在一起吧?我看你和秋月姐兩個人去吃吧,周館主還等著我們的訊息呢,我和文大哥去給周館主報信。”

陳小生悄悄對祝小蓮比了個大拇指,點頭道:“既然老師還等著,那就不要讓他久等了,徵明,你待會兒記得送我妹妹回家啊。”

文徵明“哦”了一聲,眼神略顯茫然,被祝小蓮用力給拉走了。

陳小生笑著搖搖頭,對蘇雪雲說道:“有個妹妹也不錯,關鍵時刻總是知道幫哥哥。”

蘇雪雲同他並肩往太白樓走,開玩笑道:“你今天神氣啦,當了一回揭穿騙術的英雄。”

陳小生好笑地說:“這算什麼英雄,要說神氣也該是你才對,你剛剛畫的那副畫真是畫得好,恐怕過了今日,你才女的名聲就要傳出去了。”

蘇雪雲挑眉笑道:“這樣不好嗎?以後我的名聲越來越好,就不會有人嘲笑我們,雖然我不介意,但影響到家人就不好了。”

陳小生贊同地道:“你說得對,我也想營造一個好名聲,不過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不要操之過急。我聽說你在會館裡日夜學習,這樣哪能休息的好呢?不能這麼拼的,你一定要注意身體。”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你看我的氣色就知道我沒事了。”蘇雪雲笑了笑,抬頭說道,“太白樓到了,我們進去吧。”

陳小生湊到蘇雪雲身邊小聲道:“你說這個世上會不會有悅來客棧?”

蘇雪雲撲哧一笑,“你想什麼呢?不過這個也不是不能有,我們可以自己開一間。”

陳小生笑道:“那也不錯,做什麼生意都是做,客棧還省事一點。說起來我家那個書齋真是不怎麼賺錢啊,唉,當初明明想叫上唐伯虎和徵明一起題字,寫個三寶書齋,藉藉蘇州三寶的名頭,誰知道唐伯虎他爹逼他封筆,他就自作主張的給我題了個清風書齋。清風清風,兩袖清風,本來想賺錢的,這名字可真是不吉利。”

兩人進了二樓包廂坐下,點完菜,蘇雪雲說道:“不吉利就改個名字吧,那牌匾是唐伯虎寫的,以後我們成親了,書齋還掛著他的題字不合適。雖然外人都不知道這層關係,但是我看見他的東西就煩。”

蘇雪雲開口了,陳小生自然沒有不應的,當即就說乾脆把書齋也改成“悅來”,以後他們所有經營的產業都叫“悅來”,既好聽,又能紀念他們的來處。蘇雪雲想了想,笑道:“好啊,這麼好的名字想必生意一定不錯。”

陳小生笑嘆,“有你在怎麼錯得了?不過我們如今似乎很悠閒,沒有什麼必須負擔的責任,也許所有事都可以慢慢來,不著急。”

蘇雪雲搖頭,喝了口茶說道:“這也未必,你還記得聘婷郡主嗎?徵明一直惦記著她呢。”

陳小生想了一下,說道:“你的意思是寧王會棒打鴛鴦,徵明此去京城會面臨重重困難?也對,徵明雖說是文天祥的後人,但名氣有了,家底卻太薄,再加上他太過耿直,不會圓滑機變,寧王不可能喜歡這樣的女婿。我們要想幫他的話,至少不能是平頭百姓。看來要做的事還多著呢。”

蘇雪雲笑說:“車到山前必有路,總能想到辦法的。”

小二敲門送菜,他們兩人便結束了話題,誰知菜上全了還沒開始吃,房門便被大力撞開了。文徵明氣喘吁吁地跑進來,一把拉住陳小生道:“老祝,秋月,快,快跟我走。周文賓和伯虎在六藝會館吵起來了。”

蘇雪雲一下子站起來,皺眉道:“老師怎麼樣?他們有沒有傷到老師?”

文徵明順了順氣,說道:“沒有,不過老師很生氣,你們快跟我回去看看吧。”

陳小生扶住他,三人一起往外走,陳小生說道:“徵明你別急,我帶著你,我們用輕功回去。對了,你怎麼沒幫著唐伯虎反而跑來找我了?難道叫我回去跟周文賓打架?”

文徵明回道:“不是啊,還有那個無為大師也在,總之一團亂,你回去就知道了……啊啊啊……”

文徵明話剛說完,三人就出了太白樓,陳小生和蘇雪雲為了儘快回去,運起凌波微步快速掠過了幾條街,將沒見識過輕功的文徵明嚇得半死。三人風一樣的趕回了六藝會館,陳小生看都文徵明呆怔的臉,搖搖頭說道:“你幹什麼啊,我不是跟你說了用輕功帶你回來嗎?”他伸手在文徵明面前晃了晃,提高聲音道,“回神了徵明兄!”

“啊!哦,回神回神。”文徵明回過神來,仍是有些怔然,神智卻已經清醒了,“老祝,你居然練成了這般武功,徵明佩服,佩服,不過,以後你千萬別用輕功帶著我了。”

陳小生疑惑道:“為什麼?大男人一個,你不是真的怕吧?”

文徵明擺擺手,搖搖晃晃的走到牆邊,彎下腰道:“我暈得想吐啊!”說完就趴在那吐了起來。

陳小生愣了一下,用只有蘇雪雲能聽到的聲音嘀咕道:“輕功還能讓人暈車,絕了。”

蘇雪雲好笑道:“行了,你先進去,我幫徵明看看。”

陳小生捂了捂嘴,“他這個……有點髒,要不等他洗漱了你再給他看吧。”

蘇雪雲無語地小聲道:“以前天天對著屍體都沒嫌髒,這算什麼?你快進去吧,管家公!”

陳小生也著急老師的情況,便點點頭先進去了。蘇雪雲走到文徵明身邊,開啟一個特別小的白瓷瓶遞給他,“聞聞這個就沒事了,別著急,只是一時不適應罷了。”

文徵明連忙接過瓷瓶用力聞了聞,果然感覺舒服多了,好像有一股清流遊走他全身,把頭暈噁心的感覺都壓了下去。文徵明喜道:“真的有用啊!你一定是從華神醫那得來的吧?怪不得人人都說他是華佗再世,看來他的醫術真的很厲害啊。”

蘇雪雲笑道:“這是我自己配的,有些人乘船的時候會頭暈,就像你這樣,所以我就找到了這個配方。這個你留著吧,萬一以後又暈了也不會太難受。”

“哦,好,多謝秋月姑娘。”文徵明把瓷瓶小心地收起來,感覺自己好多了,便道,“我們快進去吧,我實在有些擔心。”

“好。”蘇雪雲點點頭,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六藝會館,誰知走到後院的時候,發現不止是文徵明說的那幾個人在,連唐廣德、唐夫人和陸昭容也來了。蘇雪雲皺了皺眉,走到陳小生旁邊,低聲問,“怎麼回事?”

陳小生低聲回道:“周文賓來求老師給他寫推薦信,碰到唐伯虎在老師這裡,兩人吵了幾句,接著無為大師跟蹤周文賓也到了這裡,非要為周文賓唸經化解戾氣。唐家人是發現唐伯虎突然不見了找過來的,人多了吵得更厲害,誰知吵著吵著又說起周唐兩家的恩怨,無為大師就是當年的那個小男孩。”

陳小生簡單說了下經過,蘇雪雲卻能從眾人盛怒的表情中看出他們吵得有多激烈。周文賓臉色鐵青地瞪著無為大師,若不是斷了一臂恐怕要上去掐死他!唐家人則一臉悲憫憐惜,好像他們一點錯沒有,全是周家怪錯了人一樣。

唐伯虎看到陳小生和蘇雪雲湊在一起低聲說話,心情瞬間跌入谷底,煩躁地說:“爹,娘,我們走吧,過去那麼多年的事還有什麼好提的。”

這句話一下子觸到了周文賓的痛處,他怒道:“你們唐家當然不敢提,唐宇那個混賬冤枉我爺爺偷銀子,害我爺爺被發配邊疆,一輩子回不了中原,受盡磨難,你以為簡單一句話就能算了嗎?”

唐伯虎感覺在蘇雪雲面前被這麼質問十分丟面子,皺眉道:“那你想怎麼樣?你要報仇要挑戰我,我也應戰了,結果是你輸掉了一臂,你難道還想挑戰?”

周文賓伸出左手,咬牙說道:“有何不可!右手斷了我還有左手,一樣可以挑戰你!”

唐伯虎輕嗤一聲,搖搖頭轉開了臉,像是不跟他一般計較。無為大師低頭念了句佛,說道:“善哉,善哉,周施主,唐家都已經放下了,你又何必苦苦糾纏呢?這件事本不怪唐家,全是貧僧的錯。當年我和我娘無法生活,我娘只有剃度扮成尼姑到處化緣,那日是我餓壞了,鬼迷心竅拿了唐宇的銀子,我娘是為了保護我才會把這件事栽贓到周遠材身上。世人皆道,出家人是不會說謊的,所以連審案的大人都信了我娘的話,其實害了周遠材的人,是我。”

無為大師慢慢跪在周文賓面前,懺悔道:“周施主,此事錯在我一時貪念,我娘一輩子只做過這一件違背良心的事,因此抑鬱而終,這幾十年來我一直活在懊悔之中,受盡良心的折磨。”他從懷裡拿出一個匕首來,閉上眼說道,“周施主,若你心有怨恨,便殺了我吧,貧僧絕無半句怨言。到了黃泉,貧僧再親自向你爺爺磕頭賠罪。”

唐伯虎驚道:“大師!事情都過去幾十年了,大師你這又是何苦?”

無為大師輕輕搖了下頭,“唐施主,一切皆是我自願的,欠了什麼因,便該受什麼果,貧僧今日能死在周施主手中,已經死而無憾了。”說著,他便挺直脊背抬起頭,“周施主,動手吧!”

上章 目錄 下章
本站推薦
諸天新時代食物鏈頂端的猛獸從嚮往開始制霸娛樂圈都市國術女神特種兵之戰狼崛起我真不是魔神我有一座天地當鋪女配她天生好命劍仙三千萬宇宙級寵愛
本书作者其他书
[綜]時空歷練記 BOSS級打臉專業戶[快穿] 把主角碾成渣(快穿) 好男人在渣男劇本里乘風破浪[快穿] 作精女配覺醒了[快穿] 退休反派穿成了炮灰女配[快穿] 頭號嬌娘 快穿之護短狂魔 重生且珍惜
相關推薦
玄幻:我在十萬夢境無敵了玄幻之我的老婆是大反派玄幻:開局下載星辰神體我每週隨機一個新職業明朝好丈夫好男人在渣男劇本里乘風破浪[快穿]光之隱曜精靈寵物店食戟之重生廚神我在異界輪迴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