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醫生鑑圖233;驚瀾1
安璃從手術室出來,還要把那些輩分比他高的人送出去,一個個陪笑鞠躬。
等這些人都出去了,牆根底下,便是她休息的地方。
莫九清去洽談室跟家屬談論手術。只留下安璃一個人。
“阿淼……”。
安璃念著他的名字,都笑的痴痴的。
正這樣唸叨著,許蕊湘就從另一個手術室出來。正好看到安璃席地而坐,
“安大夫。你怎麼上手術了呀,這你剛懷孕不久,淼淼怎麼可以隨便放你出來”。
許蕊湘一臉擔心
安璃起身拉來許蕊湘和她一起坐著。
“我給你說,我把這手術搶過來是為了他,蕊湘……既然你愛他,那我們一起想法子保住他主任的位子”。
許蕊湘也深知,楊淼不過是一個局中人而已,保住主任你位子,就要從甘露醇過敏那件事著手。
“只要淼淼的醫囑沒有問題。應該是挑不出什麼毛病的。甘露醇過敏在患者堆裡也是少見,怎麼可以輕易斷定。”
許蕊湘知道,醫調委再怎麼也會偏向醫院多一些。只要沒人從中作梗,就不會有什麼事情。
大家都是報團取暖。
“話是這麼說。可蝴蝶效應會讓這個神外科帶來什麼,院長鑽研權術,沒有用的棋子。你應該知道”.
“我及時發現,改了醫囑。患者死亡未必是甘露醇過敏,畢竟醫療上的事情,即使是醫生,也不能揣測”。
安璃佩服許蕊湘處事明睿,這件事因為許蕊湘的舉動,或許有轉機,
這次,安璃終於可以不用再對抗孕吐這種脆弱的生理反應。
她奔向刷手室,水流沖洗著她有些疲憊的雙手。
衣服領子上被汗液侵染的深色像腫瘤一樣長在周圍正常的顏色上,
許蕊湘怕她出什麼事情,就趕忙著跑出來,結果只看到她捂著嘴巴嘔吐的樣子,
“你都這個樣子了,還要為淼淼和那幫人搶嗎”?
許蕊湘拍打著她的後背,讓她能舒服一些。
“我不能讓人傷害他,誰都不行,我知道我沒有力氣和規矩對抗,可只要能保全他,我什麼都做”。
許蕊湘突然有些詫異。這還是自己眼中一味只知道救治患者,不通人情世故的女人嗎?
二院有多少人在北後嘲諷他們師兄妹兩個不會做人。
“這不像你。淼淼總是說你柔弱,難道你都是裝給他看的”?
“他需要的是妻子,不是城府極深的夥伴,我今天就說實話,我想要副高職稱很久了,難道真的就要看著萬粽凌為刀,阿淼為魚的那一天嗎”?
許蕊湘擁抱了一下安璃。
“那你就繼續裝,甘露醇這件事。你有什麼想法,隨時找我,我全力以赴幫你”
“謝謝你,阿湘”。
她這樣親密的稱呼許蕊湘,或者從這一天開始。她們正式結為二院這個體制下的盟友。
楊淼在家裡也開始用手洗衣服了,安璃這樣做過。
他也要這樣做。
這會兒,醫院的事情跟他是八竿子也打不著了,反正這急診總不可能催著停職的人做事。
他從安璃的衣兜裡掏出二百塊錢,看到這錢,卻讓他眉頭皺了皺,這禍端沒有處理掉。實在是令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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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又響了,這回總不是急診打來的。
是倪仲興。
“唉,這個院長哦”。
楊淼街上電話,卻又是被數落的體無完膚。
“淼淼啊,不是我說你,你也混了十幾年醫學圈了,多米諾骨牌這遊戲你都不會玩了”?
他總是愛把醫學比作奇奇怪怪的東西,又比得特別有道理。
“不是我不會玩,是我現在玩不起,我不是推牌的,甚至我自己都是一張牌。”
電話那頭的倪仲興語氣漸漸的沉了下來,
“這牌也有推到其他牌的作用啊,你現在是被推了,就不想想辦法,醫調委那邊……”。
“那你扶我做推牌的不就好了,你怎麼坐上推牌人的,就順帶扶我上去”。
楊淼帶著嗔笑的語氣,沒想到被他當真了,
“我倪仲興今天就說句明白話,他日你如果想做推牌的人。我就送你一手好牌”。
這話說的倒是很痛快,但推牌的人就真的不會受到這個遊戲的傷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