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黎明第七十九章：現實與否
嘯風城，貴族區，原波頓家族，現小波頓家族私人府邸。
一樓裝飾奢華的會客大廳，壁爐中的木柴已經被燒的劈啪作響，窗外嘯叫的寒風如同尖銳的口哨聲不絕於耳。
大廳裡溫度很熱，不過無比沉默的氣氛讓這裡總感覺冷嗖嗖的。
洛莉拉斯*波頓此刻的目光有些呆滯，她嘗到了當時自己姐姐卡麗妲的感受和滋味，那種一直認為自己地位很重要，但突然被果斷放棄，從天之嬌女被打為可交易貨物，那種巨大的落差感以及無助感。
原來自己什麼都不是，生在權高位重的大家族，每個人的生命與生活都不屬於他們自己，一句為了家族的利益與榮譽便可以犧牲一切。
從某些方面來看，她們與平民階層根本沒區別，甚至還要更慘，至少平民們賣兒子賣女兒，對方還給個好價錢，不像現在，自己被賣出去，只是為了贏得對方的友誼。
“不錯的士兵，剝皮熟練麼？我們家族的傳統就是我們的武器，震懾力有時候要比用刀自己人殺人更為有效。”
凱恩格*波頓坐在壁爐前的沙發上，兒子和女兒們已經提前回去了，拉姆斯這個私生子明顯不待見他們，所以沒必要繼續留在這裡自討沒趣。
“還行，反正技術都是練出來的，仗打的越多，他們自然也就越熟練，畢竟俘虜難找嘛，我的領地上也沒有幾個罪犯可以讓他們剝皮。”坐在對面的胡老闆舉起杯子抿了一口葡萄酒。
“安妮恩王國對外戰事不斷，也許我會借用你的這些士兵，按市場傭兵的最高價僱傭。”
“這個沒問題，前提是等到詛咒堡行省戰事結束，現在我正在邊境地區和瓦雷恩王國死磕，已經打了幾個月了，同樣也缺人手。”
凱恩格*波頓點頭笑了幾聲，“我看了具體戰報，游擊戰打的不錯，攻堅戰也還勉強可以，總體來說算是合格，這次我帶來了一批家族新兵，慶典的這幾個月裡，就讓他們去你的邊境戰線進行支援吧，也當是實戰訓練了。”
胡老闆聞言點了點頭，“啊，可以，讓他們直接去報道吧，現在流放之地邊境地區就是不缺仗打，實戰訓練要多少有多少。”
說到這裡，胡風直視著凱恩格*波頓，對於自己這個野爹，其實沒有什麼惡感，自己也不是龍傲天，啥事兒都要報復加裝逼，那純屬吃飽了撐的，大智障。
這個殘酷現實的世界，一切看利益，每一步都帶有目的性，裝逼一時爽，事後火葬場。
“你那個好兒子黑格爾來找過我，不過這事兒估計您也知道，我要說的是，他許諾給我種種好處，換取其他兄弟走不出巴託尼亞王國，我答應了，所以這事兒我得辦，您明白吧？”
凱恩格眯了眯眼，似乎有些憤怒，不過很快冷哼了一聲。
“他倒是找了個好幫手，不過既然他能這麼幹，我想其他人也不傻，接下來這幾個月，我想就是你們這些打手的角鬥場了。”
眾多王國前來參會，也許黑格爾的其他幾個哥哥同樣也早已經聯絡好了他們各自的幫手，這一點也不奇怪。
“那就走著看吧，反正收了錢就得辦事兒，我會盡力弄死您那些好兒子們。”
胡老闆笑著說道，繼而起身給凱恩格倒了一杯酒。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等到最後他們之間爭出來一個勝利者之後，您可還沒死呢，所以他們最想殺的其實還是您。”
“借你一句話，那就走著看吧，我倒想看看誰敢朝我動刀子。”凱恩格*波頓冷笑了一聲，絲毫不在意。
“假如有人真的成功了呢？”
“那麼波頓家族便會更加興盛，因為勝利者比我要強。”凱恩格平靜地回答道。
“哈，那您還真是豁達，我可沒達到這個層次。”胡老闆大笑了幾聲，舉起酒杯與凱恩格碰了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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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你，家族血統要保持純正，卡麗妲和洛莉拉斯都給你了，我不關心她們姐妹兩個之間有什麼恩怨，總之你選一個誕下子嗣，如果你的孩子同樣繼承了你的優點，我不介意考慮將你的順位繼承權調高，甚至是變為首位繼承人。”
“那還真是慷慨，一切為了家族的永遠昌盛，對麼？”胡老闆語氣有些諷刺地問道。
凱恩格則是不在意胡老闆的語氣，無比嚴肅點點點頭，“沒錯，一切都為了家族的昌盛，我從我的父親手裡接過了旗幟，這旗幟也是從他的父親手裡接過來的，人會死，但家族旗幟永存。”
有些可悲的老頭，又有些可憐。
胡風看著神色無比堅定的凱恩格，他的心態也許就代表著所有大貴族大家族的心態吧，沒有親情，沒有天倫之樂，只有一輪接一輪的考察與選拔，優勝劣汰，保持家族在下一代繼續繁榮。
凱恩格沒坐多久便離開了，巴託尼亞宮廷為所有身份尊貴的慶典來訪者們都準備了臨時府邸，波頓家族的府邸距離自己的居住地也不算遠。
老頭一走，洛莉拉斯顯得更為恐懼和緊張了，她自然也不傻，從小就和姐姐卡麗妲爭鬥，現在落到了偏向姐姐的人手裡，還能落得了好？
“坐吧，我不吃人。”胡老闆指了指自己對面的空沙發，洛莉拉斯戰戰兢兢地坐了下來。
“說說吧，有啥特長？不要告訴我你只是長著一副漂亮臉蛋，如果這樣的話，我直接就把你丟給卡麗妲了，你那位好姐姐可是很想折磨你。”
洛莉拉斯聞言，立刻抬起了頭，看著面前自己這個私生子弟弟，思維疾速轉動。
“我比姐姐聰明，她能幫你的，我都可以，還會比她做的更好，我也不要權力，一切都以你為主，我是處子，可以為你生下純潔的後代。”洛莉拉斯拼命推銷自己的種種優點。
“你姐姐當初也是這麼說的，你們姐倆還真是雙胞胎，廣告詞都一樣。”胡老闆笑了笑，繼而努了努嘴，示意洛莉拉斯自己也喝一杯壓壓驚。
“不不不，我姐姐就是個騙子，她不會對你有任何忠心，我不一樣，你可以去詢問任何一名波頓家族的成員，他們都會為我作證的。”
緊握著葡萄酒杯的洛莉拉斯立刻回答道。
胡老闆沒有接話，沉思了片刻，他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