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界遊樂園的日常第112章 死者復活
"死人可以復活?"
那尚未離開的教廷諸位中,許多人面露驚奇。這種事情,似乎並不常見?
不,是幾乎沒有聽說過!死而復生,只存在於傳說和童話之中。
玉琨霜靜靜看著白駒:"若我說,我也不知道呢?"
"抱歉,我只是依然不相信巧合而已。"白駒搖著頭,手上沒有動作。
他可以確定,昨日,湛塵確確實實已經死在了那絞刑架上,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都已經衰亡。
若按常理,白駒會懷疑這只是一次竊屍,畢竟斯託克在案卷中給出的證據並不是那麼充分,僅僅透過指痕,是沒法排除他人竊屍的可能性的。
但玉琨霜帶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太湊巧了些。
湊巧到他一來,就看見湛塵被處死,若說是隨意選擇的時間節點,實在是難以讓人信服。
況且,屍體消失的時間,玉琨霜就在附近,她會發現不了這一切?
【玉琨霜發來了一條訊息】
【玉琨霜:萬界遊樂園被摧毀後,我也不再有凌駕於位面之上的力量,也無法在位面之外獲取相關位面的資訊。】
在一片沉默裡,旁觀者反而比兩人更緊張。
教廷的修行者們都在**著殺神動手,畢竟昨日裡,這位連說一句話的耐心都沒有。
【機甲能量剩餘13%】
"斯託克先生,想必,你很願意幫我的忙。"白駒瞟了他一眼。
不知道為何被提名的斯託克一臉呆愣的流下冷汗,顫抖道:"您...請您吩咐!"
白駒將手中的案卷拋給了他:"既然你知道這是件案子,那破了它吧,這裡這麼多人,想必他們也很願意幫忙。"
在白駒的目光中,那些教廷主教們的臉色也有些發白。
由於要快速運送案卷,他們本身的實力在各地分教堂也算是一等一的,這位的意思是,讓他們聽從一個小小的編外職員的安排?
但沒人敢說一個不字,他們都默不作聲地站在一旁。
平日裡對付下屬平民的囂張氣焰一點都不敢冒頭。
斯託克左右打量了好幾眼,看著白駒的目光似乎在漸漸變冷,好不容易才從嘴裡擠出個"是"字。
很快,那群人便魚貫而出,屋中只剩了白駒,孫悟空,玉琨霜三人。
"嘿嘿,小子,他們怎麼這麼聽你的話?"孫猴子好奇道。
"可能是我個人魅力太足。"白駒摩挲著下巴,露出一點笑容。
"那這死而復生又是怎麼回事?"祂眨了眨眼,沒有深入詢問,似乎已經猜到原委,隨之又換了個問題。
白駒看向玉琨霜:"你不打算說說麼?你瞧瞧,你說需要我幫忙,我就來幫忙了。我又不欠你什麼。至少,對於一個幫手,你不該隱瞞。"
玉琨霜嘆了口氣,開口說道:"這件事,我一開始,確實不知道。"
"那你找到我,並找我幫忙,這背後,有人指示或者引導麼?"
白駒一邊問著,思緒卻發散開來。
封神世界的魔法被修行者者唾棄並視為邪魔,這或許合理,但卻並不自然。
對於一種表面上看上去沒什麼危害的手段,孫悟空這樣的人都能接受並稍微學習,說明這種方式本身是看不出什麼邪異的。而對於低階修行者,魔法也是有用的,修行和魔法沒有理由會產生如此大的分歧,畢竟表面上來說,並不是修習了魔法就不能修行。
現在的教廷,或許也是在某些存在的引導下形成的?
假設背後真的有某位存在與魔法之源博弈,那位存在能從中獲得什麼好處,或者說,達到什麼樣的目的呢?
這件事情應該不是為了自己而發生的,至少不全是為了自己而發生,畢竟自己在這件事情中沒得到什麼啟示,也沒收穫好處和壞處。就算是對自己的試探,也說不過去,沒有人會試探一個根本沒有任何佈局的人。
若湛塵真的是死而復生,並且這源自某種謀劃,那麼,總該有人受益才對。
這件事,應該不可能的湛塵自己做的,身為世界中的普通人,正常情況下,沒理由會接觸到冥界有關的事情。
等一等...白駒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勁的樣子,自己似乎在思考中忽略了什麼?
死而復生,湛塵是魔法師。
若湛塵死而復生,那...他似乎可以擺脫魔法的威脅?
白駒回到這個世界,聽到的第一句便是對湛塵的宣判:一位至邪至暗的罪惡魔法師。
對於阿撒託斯的魔法之源,一旦被它掌控,那確實只有死亡才能擺脫。
死,很容易;復生...那就很難了。
並且死在了教堂的絞刑架上...
白駒腦海中冒出了一點線索和思路,如果說復生有可能是一種安排,那湛塵的死亡呢?
死在自己面前,死在許多人面前。
之前斯託克一千人等整理的天漠城案卷中,應該有湛塵這個案子原本的案卷。
白駒在機甲的儲物空間中翻找著,終於,他看到了一點有用的資訊。
【張思塵,自稱魔法之神的代行者,古神派系魔法師首腦之一。】
首腦之一,看樣子他混的還不錯。
一個簡單的解釋出現了,或許,這個死亡是為了讓魔法師們認為他死了。
但如果是這樣,逃跑的太過明目張膽不就讓這個安排失去作用了麼?白駒皺起了眉頭。
對方行事有太多自我矛盾之處,難以理解。
"小子,俺...我感覺有點不對勁。這天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啊?"孫猴子轉了轉眼珠,突然提醒道。
天上?白駒凝神望去。
雖然在屋中,但只要他願意,機甲提供的視野和感應可以跨過一切物質和時空的障礙。只是需要略微多消耗些能量罷了。
那視野之中,一枚碩大的隕石已經到了雲層之上,直奔天漠城而來。
這...
是打算毀了這座城?是為了遮掩湛塵的復活?
白駒瞳孔微縮。
好大的手筆!
可是有這樣的心思,為什麼不直接一開始就讓湛塵的復活不被發現呢?
召喚一顆滅城級別的隕石,難道比造一具看不出破綻的假屍體要簡單麼?這不符合常理!
玉琨霜也面露詫異之色,顯然對這樣的發展沒有預計。
"走吧。"白駒嘆了口氣。
"走?小子,這隕石都砸到頭上來了,你不管管?"孫猴子面露疑惑。
"不是衝著我們來的,這是衝著這個城市來的。想必,湛塵現在應該已經走遠了。"白駒開口道。
奔著這座城來的?
孫悟空若有所思,玉琨霜抿了抿嘴。
那雲層如同被攪亂一般,露出一個巨大的空洞,而空洞中心,那隕石如同豔陽一般,閃耀著赤紅的光。
無數人抬頭看去。
白駒順手收了所有裝著案卷的箱子,見另外兩人都面露疑惑,似乎都不想走的樣子,出言提醒道:"用這種程度的隕石,說明對方並不知道我們的存在,你倆想要出手的話,且不論最終成功與否,暴露,是必然的。"
這種程度的隕石,無論是他,又或者是玉琨霜,都能夠輕易躲開或者攔住。
所以隕石針對的,只能是這底下的城。
"暴露,你這時候擔心暴露了?"玉琨霜無奈地吐了口氣。
白駒昨天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現在談暴露,還有什麼意義?連亡羊補牢都算不上了。
"暴露給魔法之源,和暴露給湛塵背後的某位,是不一樣的。"
......
"從案卷上看,這個世界中,最強的魔法師,也只有初入仙靈的位格,這說明魔法之源現在很弱小。"白駒開口道。
玉琨霜皺了皺眉:"你之前不是說案卷沒有用處麼?"
"我有說過沒有用處麼?沒有用處我收集來做什麼?"白駒反問道。
確實沒有說過"沒有用處"。
"還有他們供述出的,卻尚未抓到的高位魔法師,我們可以去拜訪拜訪。"白駒繼續說道:"以及,教廷的高層,也可以去看望看望。"
"小子,我感覺,我好像已經快要領悟到新的魔法了!"孫悟空突然說道。
白駒愣了愣,隨即笑道:"是不是感覺就好像有人把某種感悟硬塞給你一樣?"
把魚餌直接丟到魚的嘴中。
孫悟空面露疑惑:"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點像...這是怎麼回事?"
玉琨霜似乎本想開口說些什麼,但也只是嘴唇微張,沒有吐字。
"或許是魔法之源感到威脅了,希望有更強的魔法師去保護它吧。"白駒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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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小子打的是這個主意。"孫悟空眼神一亮,似乎明白了許多事情。
白駒說道:"收集案卷和拜訪魔法師也是需要耗費力氣的,要是沒有作用,我又怎麼會去做呢?"
"湛塵那小子呢?你就不管了?"
"他背後的那位,想要做的事情,我暫時還不太明白。"
說著,白駒又瞟向了玉琨霜。
她背後的那位呢?
她背後那位,又想做些什麼呢?
喚醒自己,請求幫助...對方能借自己的手做出什麼樣的謀劃?白駒隱約有些猜測。
自己身上可供圖謀的,似乎只有【沉淪之竊】和宇宙級機甲?
但圖謀這些也並不合理,只要殺死自己,這兩樣事物都是可以奪走的。
秩序給與的,只是一個調取世界功能的"令牌"而已,若是自己被殺死,無論是宇宙級機甲,還是令牌,都是可以奪走的。
想到這裡,白駒又聯想起另一件事情。
之前,白天殺死了科琳,而科琳好像也是秩序贈予令牌的物件之一?
那她獲取的贈予是什麼?
玉琨霜一句"白天死了"的震撼感似乎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消退,本來有許多事情都值得深思的,自己卻下意識忽略了。
"那小子背後?"孫悟空似乎也在思考:"死而復生,隕石?這應該不是這一界之人。"
"讓教廷執行絞刑是為了讓死變得合理,針對的...應該是其他魔法師;隕石,則是為了讓死而復生變成秘密,針對的是所有人。若主使者是這一界的人,確實會有更多更簡單的手段達成同樣的目的,但也不排除對方就是喜歡大排場。"白駒回應道。
"你小子倒是嚴謹,嘿嘿。"
"那對方為什麼要耗費這樣的周章?"玉琨霜問道。
"這個問題,你得到答案的難度應該比我得到答案的難度要小許多。"白駒若有所思。
......
湛塵躺在了樹邊,他累了。
他聽到遠處的轟鳴,看到了**線上的火光,看到了那帶著長長尾巴的隕石。
"我說了,我現在幫你們去找白駒了。"他嘴唇輕動,開口道。
此地空無一人,但他知道,對方能聽見,能看見。
"你應該明白,我們做的事情,不會對你有任何損害。甚至本身就是你想做的,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改主意?"
沒有根源的聲音,響在他的耳邊。
"...我只是覺得,你們不值得信任。"
"至少,我們幫了你,我們履行了我們的承諾,不值得信任的是你。你背棄了你的承諾。"
湛塵喘了口氣:"那我問你,幫你們在所謂的...那個被廢棄的世界找到白駒後,你們想做什麼?你分明是他的敵人!"
他的身體狀態非常差,差到連起身都費勁。
此前教廷的折磨幾乎摧毀了他整個肉身,大還丹能幫他吊住一點修為,卻沒法讓他完全恢復。
現在藥效已經過去,那些折磨人的痛楚再次浮現在身體各處。
不得已,他懂戒指中又拿出了一顆丹藥,服了下去。
"我們,只是想喚醒他而已。"
"我不覺得,他想被你們喚醒。"湛塵說道。
他分明記得,自己看見過白駒了。
越是回想,越是真實。如果自己真的看見了白駒,那這些人口中的喚醒...呵呵,肯定有陰謀。
"你寧願讓他沉睡到時間的盡頭麼?"
對面的語氣難得溫和了些,似乎帶上了一點遺憾。
"...我只是覺得,你的口中,滿是謊言。昊天,你做的那些事情,樁樁件件,都能證明這一點,不是麼?"
湛塵面色平靜,閉上了眼睛。
丹藥舒緩了他的痛苦,但這也只是肉體上的痛苦罷了。
漫長時光留下的孤獨與希冀,才是最難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