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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人迷養成手冊

第140章 顏值碾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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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人迷養成手冊第140章 顏值碾壓

阮琨寧在外邊撕逼,另外幾個男子倒是不好在一邊乾站著,好在他們的雅間裡樓梯口很近,進去之後開啟窗戶可以直接看到跟看戲一樣,別提多方便了。

王梁塞了一把瓜子給賀文昶,低聲道:“看,好戲要開場了。”

“……”賀文昶有點無語的看著他,內心深處有點偶像破滅的痛苦,試探著道:“現下正是這種光景,我們卻在嗑瓜子,是不是不太好?”

他眼見著阮琨碧來的的時候便覺得不好,只唯恐是因為自己的原因給阮琨寧惹了麻煩,卻不想哪怕不是因為自己的緣故,阮琨碧整個人也像是瘋了一樣,見人想要咬一口,饒是賀文昶見著阮琨寧穩穩地佔據上風,也是在心底暗暗地揪心,唯恐她吃了什麼虧。

王梁一臉孺子不可教爛泥扶不上牆的神情看著他,無語道:“我叫你給我剝瓜子,你以為我是給你吃嗎?”

“……”賀文昶被這個冷酷的世界狠狠扇了一記耳光,莫名的有點心涼:“哦。”

“傻小子,好好看著,”王梁自己磕開了一個瓜子,慢悠悠的道:“對手臨死之前的反撲,那才是最要防備的。”

賀文昶有點擔憂,手上木然的剝開了一顆瓜子,低聲道:“公主她……不會有事吧?”

“喂喂喂,能不能用點心!”王梁瞪著眼看著賀文昶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把一顆瓜子剝開,隨即把瓜子皮順手放到了自己手邊,另一邊卻將瓜子仁兒給扔掉了,忍不住說他一句,再聽他心中憂慮的這句話,又止不住笑道:“真是關心則亂啊,年輕真好。”

他看了看自己四周的三個年輕人,他們面上或多或少的都有擔憂的影子在,眼底的情意或深或淺也是半分做不得假的,終於低聲嘆道:“都收起你們那顆心吧,阮家小娘子的心思可是壞著呢,都說是禍害留千年,總不會出什麼錯的。”

他自己慢條斯理的剝開了一顆瓜子,繼續道:“倒是你們,只怕要在情海泥淖裡頭呆上一呆了,竟還有閒心去管這些,倒不如憂心自己幾分才好。”

沒有人去應聲,也沒有人回應他,王梁環視了一下,終於還是無奈的搖搖頭,沒有再吭聲。

阮琨寧看著阮琨碧神情,也猜測她只怕是要放個大招,倒是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一隻螞蚱罷了,算是再怎麼能蹦躂,說死了也只是一隻螞蚱,無論如何都是翻不了天的,由著它折騰也不會怎樣。

只可惜,阮琨碧到了現在,竟還是看不清這一點。

阮琨碧今日已經是丟盡了顏面,若只是單單在阮琨寧面前也罷了,偏偏周圍還有兩個剛剛叫她心生好感的男子在,更是有前不久才被自己羞辱過得賀文昶在,這叫她更加的難以接受了。

既然已經丟了臉,也不必在乎自己的臉面了,反正都已經丟光了,也不必再去撿了。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自己豁的出去,難道還收拾不了一個阮琨寧嗎?

這麼一想,她索性扯開了嗓子,尖聲道:“天下之大,竟沒有王法了不成?公然欺辱於人還這般的趾高氣揚,天底下哪裡有這樣的道理?”

阮琨碧的嗓音十分的尖銳,這一嗓子喊出來,好些個雅間裡頭的人都表示有些欣賞不了,順著聲兒走了出來,目光卻是自然而然的落在了面前的幾個人身上。

阮琨碧面上渾然是一個慘,一張臉簡直是腫的沒法兒看了,那兩名侍衛可不是嬌滴滴的小姑娘手不能提一般嬌弱,而是真正正正經過艱苦訓練的侍衛,手勁兒自然是不必說的,阮琨碧臉頰那裡頭甚至於隱隱的能看見發紫的血絲。

她的兩隻眼睛周圍也像是兩隻胡桃一樣的腫了起來,使得眼睛擠在一起,看起來既令人覺得分外的滑稽,又狼狽難言。

可儘管她已經這麼慘了,面頰上的傷更是隱隱作痛,眼見著有人出來圍觀了,她卻也還是高興了起來,雖然面上沒有敢表露出什麼來,可眼底的歡喜之意卻是實實在在騙不了人的。

只是,接下來的反應全然出乎她的預料罷了。

圍觀群眾甲乙丙丁滿心的不高興,不過也不能怪他們,任誰高高興興的跟朋友出門吃飯卻聽見有人鬼叫,只怕都是高興不起來的。

那些雅間裡頭的人也不是全部都出來的,而是選了一個離門近的倒黴鬼出去看一看情況,被選出來的在心裡罵著一定是出門沒有看黃曆,卻還是走了出來,畢竟喝酒喝得好好的,卻被迫從酒桌上撤下來出去,滿心的不痛快卻是不必說的。

只是,原本滿臉的不耐煩在看見阮琨寧的時候,瞬間換了一副嘴臉。

圍觀群眾甲:(☆_☆!)

圍觀群眾乙:(☆_☆!)

圍觀群眾丙:(☆_☆!)

圍觀群眾丁:(☆_☆!)

#今天黃曆上一定是適宜出門的!#

#天辣我女神今天還是這麼美簡直要亮瞎我的眼!#

#要不是周圍有人我一定衝過去抱起我女神跑!#

#旁邊那一團馬賽克(阮琨碧:!!!)是啥?還不速速退開,不要壞了我女神的美貌!#

留在雅間裡頭的人自然是不知道外頭發生了什麼的,見著同伴許久沒有回來,卻又想著不會出什麼大事,也懶得出去找,索性直接呼喚了起來。

圍觀群眾甲把脖子伸回去(☆_☆!):“我沒事,我只是突然有點頭暈,想在外面透透氣,你們自便吧……對的對的,待會兒我買單!”

圍觀群眾乙把脖子伸回去(☆_☆!):“沒事兒,我酒喝多了要吐,你們繼續,別為我一個人鬧得敗興……乖,玩兒自己的去,別煩我!”

圍觀群眾丙把脖子伸回去(☆_☆!):“真的對不起我家的馬要生了我得回去看看,對的對的,你們知道的那匹馬是我看著長大的,不回去看看我不放心啊……好的好的,哥兒幾個玩兒的高興點啊,別管我……”

雅間丙(┙>∧<)┙へ┻┻:……你養的馬上個月不是被你自己殺了吃肉了嗎?

大家敏感的察覺到了不對,一個個的挨著把脖子伸了出來。

圍觀群眾一群人:(☆_☆!)

阮琨碧低著頭啜泣:……麻蛋怎麼還沒有人出來譴責阮琨寧順便安慰我?說好的人與人之間的關懷呢?!

其實也是阮琨碧運氣不好,沒有挑選好自己的作戰區。

來酒樓的,自然不會是姑娘聚會,反而多半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郎,而在少年乃至於青年當中,阮琨寧的粉絲數簡直是前所未有的密集。

在金陵街頭扔磚頭砸到十個少年,大概會有十個是她的粉絲,區別大概在於到底是瘋狂粉絲還是一般粉絲。

阮琨寧:說到這裡,本宮真是有一點淡淡的驕傲呢╭(╯^╰)╮。

可阮琨碧畢竟極少出門,自然也是沒有見過阮琨寧顏粉腦殘粉們的戰鬥力的,對此也是毫無防備的。

阮琨寧款款的走過去,那裙襬輕揚的弧度都叫人禁不住的心跳不止,引來了一片發亮的目光,她只做不知,低頭看著阮琨碧,低聲道╭(╯^╰)╮:“在金陵,你知道什麼是王法嗎?”

阮琨碧冷冷一哂,不屑道(#‵′):“還不是你們這些有錢有勢的人說什麼便是什麼,虛偽!”

“今日我心情好,倒是可以慢慢地教一教你,”阮琨寧忽的一笑,湊近了阮琨碧,低聲道:“一嘛,是身份,二啊,”她指了指自己的臉╭(╯^╰)╮:“是我的美貌。”

從來沒有聽說過此等荒謬理論的阮琨碧(,,#Д):……臭不要臉!!!

阮琨寧哼了一聲,轉過身去對著一眾圍觀群眾,極為傲嬌的挑起一邊眉毛,理直氣壯的道╭(╯^╰)╮:“今日我請客,可是不想給錢,怎麼辦?”

圍觀群眾甲難以置信,道(,,#Д):“天哪,難以置信,這是哪裡來的黑店,女神能夠過來吃飯是你們的榮幸好嗎?你們居然還要收女神的錢?——我呸,奸商!”

圍觀群眾乙興高采烈,道(づ ̄3 ̄)づ╭~:“女神看我嘛看我嘛,我有錢,儘管記在我賬上,只要出門吃飯都可以記我的帳的!”

圍觀群眾丙恨不得搖搖尾巴,道(づ ̄3 ̄)づ╭~:“我在隔壁有一家酒樓,比這家檔次稍微差一點但是總體還看得過去,待會兒把地契房契給你送過去好不好?”

阮琨寧冷冷的瞥了瞥阮琨碧,微笑道╭(╯^╰)╮:“看見了嗎?這是我跟你的區別!”

#本宮的臉是可以當卡刷的,有種打我啊?#

#所有人都對我這麼熱情,這麼友好!#

#顏值即為王道,不服來戰!#

阮琨寧笑著看她,一臉來自於自己絕高顏值的驕傲╭(╯^╰)╮:“你當我是你,成日裡盼著別人喜歡自己嗎?你要是這麼想,那你錯了,我現在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阮琨寧或許什麼都缺,是從來都不缺別人喜歡!

你看中的那一點東西,我才不稀罕呢!你想著叫幾個人討厭我?三個,三十個,還是三百個?討厭討厭唄,天底下喜歡我的人能從金陵排到南越去,你以為我缺那幾個人喜歡嗎?

你也不要覺得我名聲壞了,便像你一樣的聲名狼藉沒有人願意要了嗎?麻煩你睜開你不大的眼睛好好看一看我,不要把我跟你相提並論,那是對我的侮辱,懂嗎?”

她轉向圍觀群眾,手掌猛地拍在了一側的門框上,霸氣十足:“我要是每天對著你們發脾氣,你們還會願意娶我嗎?”

圍觀群眾甲(☆_☆!):“公主公主看我啊,我什麼都好卻只有一個毛病,是天生的犯賤,一天不捱罵我難受,捱打也很喜歡啊,我們明明很般配啊!”

阮琨碧┗|`o′|┛:……我看你也挺賤的!

圍觀群眾乙(☆_☆!):“公主公主!大夫跟我說了,如果沒有人一天打我三次,我一定會英年早逝的啊,你快來打我啊,皮鞭什麼的我可以自帶的!”

阮琨碧(┙>∧<)┙へ┻┻:有種留下地址!我豁出去不吃飯了也每天抽你三次!

阮琨寧沒興趣繼續說下去,隨手指了一個男子,一臉的趾高氣揚道╭(╯^╰)╮:“你過來!”

那男子一臉興高采烈,一副失寵宮妃突然被皇上翻了牌子的模樣,幾乎要喜極而泣了,說起話來也有點結巴(//▽//):“我……我嗎?”

“快點,”阮琨寧表露的有點不耐煩:“是你!”

那男子一臉幸福與忐忑的走了過去,後背與前胸是一片堪比ak47機槍一般的目光掃射,但是只要是接近了女神,那些都可以忽略的╭(╯^╰)╮。

阮琨寧斜著眼看他,慢慢地一笑:“你喜不喜歡我?”

那男子的魂魄似乎被抽走了一般,目光呆滯的盯著她,反應了一會兒才急忙道(*/\*):“當然,當然……是喜歡的!”

阮琨寧伸出手,在他臉上狠狠地擰了一把,力氣大的,甚至於那裡馬上要紅腫了起來,道:“怎麼樣,現在還喜歡嗎?”

幾乎是瞬間,圍觀群眾的目光都聚集在男子的臉上了,似乎要用目光在上頭灼傷一個直徑十米的洞出來一般。

那男子難以置信的捂著臉,滿目幸福的看著她(*/\*):“真討厭!你欺負人的樣子怎麼也這麼美!”

“哼,”阮琨寧重新轉向阮琨碧╭(╯^╰)╮:“看見了嗎?這是你跟我的差距!這一世你是無論如何都比不上了,下輩子記得一定要拍一百匹汗血寶馬來追我!”

阮琨碧(っ°Д°;)っ:……臭不要臉!!!

阮琨寧微笑著看她,慢悠悠的道╭(╯^╰)╮:“好好看看我的臉,再好好想一想你的臉,允許你重新組織一下語言。”

阮琨碧神色猙獰,終於憋不住了,在紅腫的臉上留下了兩行清淚。

阮琨寧斜了她一眼,給了她最後一擊╭(╯^╰)╮:“哭什麼,智商又不能當飯吃,沒了沒了吧。”

阮琨碧萬萬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完全超乎了自己的想象——我這麼慘,而阮琨寧這個罪魁禍首這麼囂張,你們這群顏狗,居然全部站在她那一邊?!

說好的社會公德心呢?!

人心要是倒了扶不起來了懂不懂啊,你們這群該死的顏狗!

阮琨碧幾乎要抑制不住自己內心深處的悲憤,努力站直了身體,將一側裝飾用的花瓶猛地摔在地上,憤然尖聲道:“她的確是生的美,可是肚子裡頭卻配了一副蛇蠍心腸,那又有什麼美的?皮囊都是外在的東西,你們居然本末倒置……”

吃瓜群眾賀文昶見證了阮琨碧的慘敗,轉向一邊的吃瓜子群眾王梁:“真是想不明白,明明絲毫不是對手,為什麼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跳出來挑釁公主呢?還有,她到底是想要幹嘛?”

“怎麼說呢,”王梁的眼睛輕輕地眯了起來,帶起一片犀利而沉穩的光,低聲道:“大概是,她想著鯉魚打挺鹹魚翻身,結果沒想到鍋底下的火燒的太熱,一不小心黏在鍋上了。”

他轉向四周的同伴,問道:“喂,你們真的不覺得阮家的小娘子有點兇嗎?”

玉奴跟韋青柯都沒有搭理他,還是賀文昶有點臉紅的道:“公主哪怕是對著我兇,我也是……”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可是神色之中已經表現的很清楚了。

“都瘋了,”王梁被他的神情惡寒到了,禁不住抖了抖身體,搖搖頭嘆道:“嘖嘖,美色誤人啊。”

阮琨碧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擠到阮琨寧前面的一個溫雅男子打斷了,他的眼睛簡直閃的要命,聲音也是溫柔的似乎能捏得出水來:“殿下來的突然,怎麼也不知道知會我一聲?”

阮琨寧一臉傲嬌的斜了斜他,確定了自己不認識他,問道:“你誰?”

那溫雅男子道:“我是承安伯府的成子坤呀,”他指了指這座酒樓,一臉的與有榮焉:“此處酒樓,是我家產業之一,殿下只要喜歡,以後隨時都可以來,自然是不需要給錢的,還有……我曾經跟隨硯山先生學過一點琴技,雖是技藝低微,卻也願意舔著臉為殿下演奏一二,殿下若是肯來此處,我自可以給殿下鳴琴解悶的……”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為了一點錢連臉面也不要了嗎?我只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你以為我是真心卻那幾個錢,想要逃帳嗎?我做事出來都是光明正大頂天立地,怎麼會有這種低劣之行?”阮琨寧看了看他,一臉的義正言辭,鏗鏘有力的道:“一共多少錢,你說個數。”

成子坤見她態度堅決,倒是也沒有推諉,立即換了一副表情,道:“我知道,殿下如此的風光霽月,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無理之事的。果然不出我所料,到頭來只是同我們開一個玩笑,委實是太過於詼諧幽默了。其實,我也是一個十分有原則而且絕不妥協的人,眼睛裡從來都是容不得一顆沙子的,仔細想一想,這一點真是跟殿下十分的相像呢,嗯,”他接過掌櫃遞上來的賬單,道:“一共二百零六兩,叫殿下破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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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琨寧看著他,又斜了斜一側的阮琨碧,道:“那二百兩算了吧,好不好?”

成子坤一臉的贊同:“殿下委實是光華出眾容色灼然,算了便算了吧。”

阮琨碧目瞪口呆:……我艹所以前後邏輯在哪裡?你的原則與絕不妥協呢?!鬧著玩兒呢?!

阮琨寧看著他微微一笑,微微揚起的唇角像是帶了春日裡的雨露氣息,眼睛裡頭的光芒像是雲影月魄一般,無端的叫人覺得眼前一切似乎都已經不再存在,只餘了她一人微笑時候的模樣揮之不去,更加不忍揮去。

她看著成子坤,道:“你人真好。”

成子坤只覺得她一笑,周身的骨頭都像是盡數被抽掉了,還是身後掌櫃扶著,才勉強站起身來:“為殿下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

阮琨寧沒有看他,她的目光冷冷的,面上卻是帶著笑的,那目光落在了阮琨碧臉上,帶著勝利者對於失敗者的蔑視,以及一點巨人對於螞蟻的漫不經心,輕而易舉的將阮琨碧長久以來積累起來的得意與傲然撕的粉碎,順便上去狠狠地踩了一腳。

阮琨碧自然是看懂了她的意思的,她呆呆的站在一邊,卻覺得如墜冰窖一般的冷,阮琨寧面上絕美卻輕視的微笑,周圍人對她與阮琨寧時候截然不同的態度,都叫她覺得心生痛楚。

她忽的冷笑一聲,既覺得眼前一幕諷刺,又覺得眼前人可笑,還有一點來自於自己心底的怯懦,眼見著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阮琨寧,便減小了自己的存在感,帶了兩個丫鬟悄無聲息的想要退出去,離開這個地方,再圖其他。

她想的倒是很好,可惜,等到真正實施的時候卻遇到了阻礙。

剛剛還一臉沉醉的成子坤黑著臉湊上前,道:“姑娘,你砸壞了我們的花瓶,是不是應該賠償一二呢?”

他不說話還好,一開口卻直接將所有人的目光都給吸引到了阮琨碧身上來,阮琨碧本身是很喜歡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的,卻絕對不是眼下這種境遇下——她衣裙凌亂釵環不整臉上還帶著傷,當下心裡頭既尷尬,又是不滿,可是見著對方人多勢眾,卻也是不好表露出來的,只好咬著牙道:“你當我是什麼人,壞了你們的東西,我自然是會賠的,難不成還會賴著不給不成?”

硬氣的說了兩句,阮琨碧才繼續道:“你只管開個數也是了,我也不缺這幾個錢。”

成子坤微微一笑,只要不是面對著女神,他臉上幾乎隨時都在閃爍著一種名叫精明的光芒,看了看摔得四碎的那只瓷瓶,道:“此瓶為越窯仕女簪花瓶,在下不敢多說,請姑娘取五百兩銀票來吧。”

阮琨碧本以為撐死了也是十幾兩銀子,花不了多少,這才敢一口答應下來,卻不想成子坤報出了這麼一個令她瞠目結舌的數字,當場便是面容失色,幾乎要眼冒火星了。

三房同永寧侯府分家之後,的確得到了一筆錢的,可是再大的錢也架不住三老爺每日出去胡吃海塞,還時不時的賭錢幾次,甚至於前幾個月還買了一個揚州瘦馬,家裡頭沒有進項,花出去的錢卻是海量的,你家不窮簡直是說不過去的。

阮琨碧的確是結識了二皇子,甚至於巴了上去,可是這並不代表她是有錢的,相反的,她為了在二皇子面前樹立起一個高雅脫俗的形象,連金銀之物都極少說出口,更何況是要錢呢。

二皇子也看出了這一點,自然也是樂得順坡下的,也沒有再提過這一茬,他自然是輕鬆了,可是另一頭的阮琨碧以及三夫人卻得勒緊褲腰帶過日子——畢竟自己要掉的金龜婿可是皇子啊,總不能每日裡髮髻上戴了了幾隻素銀的釵子,穿一身淺淡的衣裙上門吧,總要打扮的體面一些的。

素淨的衣裙,不施粉黛不佩朱釵這樣苛刻的條件,若是換了阮琨寧那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一樣還是美的不得了。

可是同樣的事情,阮琨碧卻是玩不轉的。

在她的顏值之下,要是真的素減了,估計也只會叫人覺得寡淡寒酸,她的容色本來便稱不上出色,要依靠衣裝首飾給自己添上幾分顏色,現下傍上的是二皇子這樣見多了世間繁華的人,阮琨碧自然更加不敢在著裝衣飾上頭小氣了,只恐叫他輕看了自己半分。

今日她出門的時候一共帶了三百兩銀票,那還是她想著施恩於賀文昶才準備的,畢竟這是一項長久的投資,要是真的能成功,那受益的是自己,自然不能小氣了,是以阮琨碧無論如何都說服了三夫人掏了三百兩銀票出來。

可是,哪怕只是三百兩銀票,也是在三夫人身上狠狠地割了一刀肉,叫她心疼不已,阮琨碧也是好說歹說了半日,才硬生生的磨了出來。

眼下只是一個花瓶罷了,成子坤開口要五百兩,這怎麼可能不叫阮琨碧心疼?只恨不得地昏過去,先躲過去這一節才好。

可是偏偏此刻她的心緒不能再清明了,想昏過去竟也是不能。

阮琨碧倒是很想大氣的掏出一把銀票來撒到成子坤臉上去,可是奈何自己沒有這個硬體條件,也只好作罷了。

她想著方才成子坤對於阮琨寧的話答應的那般痛快,想來應該也是個好說話的人,便試著同他講講條件,看能不能打個折扣,終於慢騰騰的道:“成公子,五百兩委實是太多了些,一時之間我也是掏不出來的,是否可以考慮,稍稍便宜幾分呢?”

成子坤看著她,極為驚訝的一挑眉,隨即便換了一副苦笑臉,道:“不是我為人刻薄,而是世道艱辛呀,我這裡也只是小本生意,一年到頭也掙不了幾個錢的……”

“……”阮琨碧:這態度的前後差別也太大了!

阮琨碧看著他的苦瓜臉,此刻卻只覺得憤怒,幾乎要抑制不住自己冷笑的衝動,道:“成公子可是在同我說笑嗎?九重樓這般大的買賣,竟也只是小本生意嗎?”

她四下裡掃了掃,順眼便看見了那只粉身碎骨的青瓷瓶,又覺得不忿,道:“話都是你自己說的,難不成你說是五百兩,這是五百兩了嗎?焉知不是你心貪,才想要訛詐我一二呢?”

成子坤年紀沒有大阮琨碧多少,心智卻是要好的多了,聽了阮琨碧的話也沒有像她一樣的失態,只是轉向一邊看戲群眾王梁那裡深施一禮,道:“成某打開門來做生意,自然敢說是童叟無欺的,如何敢趁機謀取私利?王公是此類大家,必定是可以見證出分曉的,晚輩斗膽,請王公辨識一二。”

阮琨寧有些詫異的看了看成子坤,卻是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個瓷瓶本身並不值錢,可是王梁的名望才是值錢的,能叫王梁為九重樓背書,那才是本事呢,再者,無論此事的前因後果如何,照王梁的表現來看,必然是站在阮琨寧這一邊的,那麼成子坤選擇去跟王梁賣好,一定是沒錯的。

這裡頭的計較很明顯,他也沒有遮遮掩掩的意思,直截了當的說出來,反倒是叫人覺得坦蕩。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得了,”王梁的心思只會比阮琨寧更深,對於此刻成子坤的小心思也沒有生氣,只是笑微微的看了看四周的人,這才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果真是——一代蓋過一代了。”

成子坤微微一笑,再次向著王梁一躬身:“王公過譽了,小子年少,要學的地方還多著呢,請您務必不吝賜教才是。”

王梁面上含笑,倒是沒有再說什麼,微微一抬袖示意,一側的掌櫃便會意的上前去撿了一塊碎瓷,恭敬的遞了上去。

那塊碎瓷中等大小,拿在手裡頭看倒是大小合適,王梁伸手接了,正反打量了一番,再屈指探了探,最後輕輕地摸了摸那碎瓷光滑的表面,才道:“此瓷胎骨偏薄,釉色瑩潤偏青,刻花的紋飾,仔細看這上頭的仕女圖也是筆法簡樸流暢,”他微微笑了笑,將那塊碎瓷重新放到一邊侍立的掌櫃手中,看向阮琨碧,道:“的確是越窯青瓷無疑,問你要的這五百兩銀子,也的確並不冤枉。”

阮琨碧自從聽見周圍人管王梁稱呼為王公,便覺得這稱呼有點耳熟,她方才一直都忙著跟阮琨寧撕逼,自然是無暇去關注其他人的,後來被阮琨寧打了臉,更加不敢抬頭了,直到此刻才去看王梁,她之前並沒有見過王梁,所以並沒有感覺出什麼,可是在王梁身邊剛剛見過的賀文昶,她確實認識的,臉色登時便壞了起來。

阮琨碧見了剛剛一眾人對於阮琨寧的態度,再看此時自己面前的王梁,更是心中不快了:“你說的倒是頭頭是道,可是誰知道你是不是同他們勾結起來故意害我?你們本是一邊的人,我又憑什麼相信你?”

她話一出口,周遭人便是變了神色,是她身後的那兩個丫鬟,臉色也隨之覆上了一層晦暗的光芒。

王梁倒是沒有生氣,他不至於連這一點小事都看不開,阮琨碧這種貨色也不足以令他動氣:“不見棺材不落淚,說你真是一點都沒有錯。”

阮琨碧見他如此,卻只以為他是心虛,心中聲氣更高一層,便想著乘勝追擊,話還沒有開口便被自己身後的丫鬟截住了——笑話,阮琨碧自己沒有見識傻乎乎的出去得罪人,她們可不想白白的跟在她身後當了炮灰,人都是天生會為自己打算的,誰都不例外。

那丫鬟深深地向王梁深施一禮,道:“今日是我家姑娘失禮了,還請王公勿怪,既然是壞了九重樓裡頭的東西,那我們自然是要賠償的,只是今日所帶的銀錢實在是不夠,還請寬限一二,明日必定再度登門償還次數,”她再向著成子坤一拜:“還請成公子見諒才是。”

成子坤沒有說話,這種時候自然是要以王梁為首的,他一個後輩,也不會不知分寸的上去搶話。

王梁面上還是掛著笑的,看了看開口的那丫鬟,又看向一側滿臉不忿卻還是忍住了的阮琨碧,道:“你這丫鬟可是比你乖覺多了,你委實是應該好好學上一二才是,”他看了看四周的人,道:“都散了吧,該做什麼便做什麼去,我同這個小姑娘好好的講講道理。”

王梁開了口,自然不會有人不給他面子,可是見著一邊的阮琨寧,總感覺捨不得,也只好帶著對於女神的依依不捨,一步三回頭的慢慢離去了。

只片刻功夫,眼前竟只剩下了三幫人,玉奴韋青柯,以及賀文昶王梁阮琨寧幾個一起來吃飯的一幫人,成子坤與九重樓的掌櫃一幫人,阮琨碧並兩個丫鬟一幫人。

還是王梁開口,對著成子坤道:“叫你家賬房準備拮据,寫個……”他想了想,笑道:“寫個一千兩吧,過來叫她把拮据簽上成了。”

能被承安伯府派出來管理這樣一家上檔次酒樓的,此間的掌櫃顯然是並非常人,不等成子坤吩咐,便乖覺的下去準備借據了。

阮琨碧方才被一個下人堵住沒說出話來已經是滿心的不情願,此刻聽了王梁的話簡直要地爆炸:“一千兩?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方才不是還說五百兩嗎?可見我之前並沒有說錯,你們果然是想要趁機訛詐我的!”

王梁不打算再搭理她了,人太蠢怎麼也救不了,他又不是慈善組織的,專職關注智障兒童,何必去操這個心,話一說完,便不再吭聲了。

阮琨寧看著阮琨碧也覺得有點心累,這智商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到底是繼承自三老爺還是三夫人呢?可千萬不要是三老爺,那麼她會對於自己身上來自永寧侯的基因也感覺到恐怖的,再一想又覺得有點放心了——寶寶這麼聰明,一定是像我阿孃吧╭(╯^╰)╮!

永寧侯:呵呵!

再一想又覺得釋然,畢竟現下的這個阮琨碧,實際上同永寧侯府並沒有什麼血緣上的關係,誰讓她是被穿越快遞過來的呢。

不過講真的,這個穿越者真的略坑啊,正常人嘛,在上天為她關上一扇門的時候往往還會開啟一扇窗,或者是留一個天窗,再不濟也會開啟一個狗洞,可眼前的這個阮琨碧好像悲劇一些——上天在給她關上一扇門的時候,順手夾扁了她的腦子╭(╯^╰)╮。

王梁不搭理阮琨碧了,其他人看起來也不像是願意理會她的樣子,到最後還是阮琨寧對著阮琨碧身後的兩名丫鬟道:“看好了你們姑娘,待會兒叫她乖乖的把字據簽了,你們是聰明人,知道應該怎麼著的,是不是?”

兩個丫鬟看著她,極為恭順的點了點頭。

阮琨碧看著身邊兩個丫鬟的行為,心裡愈發的覺得失衡,再見了阮琨寧,尤其是經歷了方才被碾壓的慘痛經歷,只會叫她對於阮琨寧更加的不順眼:“阮琨寧!你居然敢如此羞辱我?為了訛詐我的銀錢居然與人勾結陷害自己的姐妹,這是你的教養嗎?”

不等阮琨寧說話,她便再度將炮火轉向了王梁,畢竟萬事都是虛的,只有錢才是真的:“你方才還說那瓶子只值五百兩,怎麼一轉眼便成了一千兩?可見你也不過是沽名釣譽罷了,你硬是要這麼說我也沒辦法,我只問你一句,你可敢同我一道去京兆尹府,叫官府來判決這一樁案子?”

“自然是敢的,不過,”王梁低著頭,慢慢地剝開了一個瓜子,不慌不忙的道:“京兆府尹是我侄子的弟子,我以為你是知道的呀。”

“……”阮琨碧莫名的被噎了一下,卻不想失了氣勢,便趁熱打鐵,道:“果然是有幾分勢力的,既如此,我們也不必去京兆府,只管去大理寺,你可有膽量嗎?”

“哦,大理寺呀,”王梁把自己剝出來的那個瓜子送到嘴裡去,咽下去了才笑吟吟的道:“我表弟是大理寺卿的座師,我以為你是知道的呀。”

“……”王梁的話說的很輕,可是落到阮琨碧耳中簡直像是炸雷一樣,尤其是周圍人那種“這種人教育好了充其量也是一個傻逼”“天哪她居然連這個都不知道”“沒文化真可怕孩子的教育很重要啊”的複雜眼神之下,更叫她感覺如坐針氈,也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幾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聲音,尖銳的叫人禁不住皺起眉:“那我去御前擊鼓鳴冤總可以吧,你可有這個膽量,跟我同去嗎?”

“可以呀,”王梁面上還是笑微微的,慢慢的道:“登聞鼓立在北闕,你大可以去告,只要你敢去,我也絕對不會躲躲閃閃。”

阮琨碧見他聲音低了些,心裡頭倒是起了幾分希冀來,卻不想王梁接下來輕飄飄的幾句話重新把她的希望之火叫的熄滅。

他抬起頭看看了看阮琨碧,笑道:“北闕的登聞鼓的確是可以直達宣室殿的,鼓響則天子出焉,是以非少見奇冤與軍國大事,尤其是像是你這種欠債不還的雞毛蒜皮小事,還是不要去為好,再者嘛,”王梁笑的有些微妙,太欺負人,搞得他都有點不好意思說下去了:“你身上無官無爵,是告不動我的,除非有皇子郡王乃至於朝廷二品以上官員願意與你同往才行,沒有的話也是可以的,只是另外一種選擇不怎麼好了,你先得願意消受北闕護衛坐笞五十才成,然後嘛,現在我可以告訴你結果,即使是勝了,亦要判徙三千裡。”

他的話剛剛說完,阮琨碧的冷汗出來了,她對於這個世界的許多制度並不瞭解,這又是一個架空時代也沒有什麼歷史事實可以作為她的行事依據,她也只是根據自己在各種古裝劇上頭看到的經驗想要詐一詐王梁罷了,卻不想得出了一個根本自己不想接受的答案。

是啊,這裡可不是現 代社會講求民主公平,這裡更多的是等級森嚴規矩束縛,自己這樣去跟他硬碰硬,自然是會吃虧的。

王梁沒有在意阮琨碧臉上的神色以及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抬頭看了看天,估摸了一下時間,道:“你還是趕快去為好,馬上要到他們換班的時候了,那時候防衛嚴密,不好進。”

阮琨碧想說自己不打算去了,可是看見王梁眼底那種似笑非笑的神色,又覺得莫名的難堪,只好沉著臉不言不語,看他還有什麼關子要賣。

“啊,還有一點我忘了說,”王梁懶洋洋的看著她,道:“北闕的駐軍都尉是我侄孫女的女婿,等到你受刑的時候,我會叮囑他輕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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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現在是遊戲中的話,系統的提示音大概是這樣的——玩家阮琨碧遭受致命一擊,血條清零!

事實上,阮琨碧內心深處的想法是:

#官官相護,可恥!#

#論反腐倡廉的必要性!#

#挺住,我不能哭!我要是哭了,這群賤人一定會笑的!#(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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