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庭春98、番外6
瑛娘覺得腦昏。
她整個人都處在一種木木的, 酥酥的狀態裡。
適才飲的那盞酒不算很烈,她雖量淺,不至一盞就醉成個樣子。
時一點力氣, 軟軟的被擁著。
的唇從她嘴角滑到脖子,心翼翼透著溫柔, 可熱熱的呼吸和舌尖, 讓她癢的想躲。她一向怕癢得很, 抬手想推一推, 卻被順勢捉住手搭在的肩上。
靠近再靠近,含糊喊著她的乳名。
“囡囡, 你真甜, 哪兒都是甜的。”
她被親得心裡很亂,說不上是羞還是怕, “你……你胡說……”哪有人是甜的?
明軫笑了一聲,沒有與她爭辯。一直停在背上的指, 倏然滑去硃紅薄綢衣,瑛娘原是半眯著眼,時驚得張大了眼睛, “你你你……”
不知什麼時候, 繁複的禮裙釦子都散了。
“囡囡,是不是很熱?”快速挑散帶子, 掐住水滑的腰,“解了吧……禮服太厚重了,穿了一日, 多悶啊,瞧瞧,出了汗了。”
瑛娘明知是在找藉口, 哪裡肯信,紅著臉隔衣按住的手,“你……你先把手拿開……”
明軫親了親她嘴角,溫聲道:“那你先別按著我的手,不然我怎麼拿出來?”
瑛娘將信將疑松了手,下一瞬,掌心就覆了上去。
瑛娘睜大眼睛,知道自己被戲弄了,她氣惱地哼道:“騙子!明軫你個……大騙子。”
連不成句,垂吻住她的唇,把那些拒絕和嗔怪都堵了回去。
瑛娘不能再抗議,口中只能出“嗚嗚”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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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月色很,銀光鋪洩一地。院子裡的花開得茂盛,為了迎娶瑛娘,家裡是花了心思的。院獨具風格,比照葛家內園的樣子,修了太湖石堆成的假山,引了河流穿過,邊都種滿了花樹,個季節正當時,園中鬱鬱蔥蔥,活脫脫是個花園,中間還有涼亭,可供賞花賞月。院落不算大,可一應景緻俱全。準備一切時,明軫還覺得爹孃不重視太過了。
可時際,明軫不樣想。
為了她,費些功夫又如何?覺得還不夠。
遠遠不夠。
瑛娘額上都是汗,嗓子都啞了。緊緊抱著她,一聲一聲耐心的哄。
“就停,不繼續了,別哭……別哭囡囡……”窗紗映出室內橙紅的光,從間一路到裡側,處處點著紅燭。
燭光隔簾照在她臉上,汗溼了貼在臉頰,抬手為她輕輕拂去亂,用唇吻去她腮邊的淚珠,“不繼續了,不?別哭啊囡囡。”
瞧不得她哭。
瞧不得她閉著眼抽抽噎噎的哽咽,晶瑩的淚珠一顆顆從光滑的臉蛋上滑落下來,不時微微張開噙著淚花的眼睛,委屈地望著,用那把軟和的嗓子聲咒罵是個壞蛋……天吶要怎麼能忍住不繼續?當真要瘋了。
想欺負她,把她欺負得,哭得更慘……
壓抑著,額上青筋一陣陣跳動,咬著牙放緩了聲音,“是我不,都是我不,你別委屈,要不就打我下?明兒罰我在吹風,在簷下站一晚崗,把我凍成了冰疙瘩,給你拿著玩兒,行不行?”
瑛娘抽泣道:“你騙人,天、天麼熱,怎麼變成冰?”
明軫笑道:“那就熱我,我穿上厚襖再裹床被子,去太陽底下站著,把我曬化了,曬了……”
沒說完,被瑛娘抬手掩住了嘴巴。
她蹙眉認真地道:“不許胡說。”她眼淚還沒幹,說時眼角掛著一顆透明的淚珠子,鼻哭得紅紅的,那張巧的嘴巴被親得有點腫,漂亮的臉上寫滿認真和鄭重,——新婚的日子,不能說不吉利的。什麼呀的,她不要,哪怕只是開玩笑說說不行。
明軫心裡有根弦,剎那崩開了。
到底該怎麼對待,個可愛至極的妻子。
倒下來,攥緊手掌仰望著帳頂。
瑛娘詫異地望過來,伸指在手臂上戳了戳,“明、明軫?”
明軫扣住她的手,轉過臉來與她對視,蹙眉苦著臉,哀聲說:“囡囡,我當真要了。”
瑛娘蹙了蹙眉,細聲細氣地道:“你再胡說,我就不理你了。”
抓著她的手,“囡囡,我的媳婦兒,娘子,姐姐,妹子,你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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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嬤嬤立在廊等候新人起身。
聽得屋內一點動靜,領的嬤嬤就揚聲笑道:“二爺、二奶奶,可起來了?奴婢便伺候梳洗。”
音一落,門就被推開,侍婢魚貫而入,端著盥洗用具,停在稍間簾。
明軫蹙眉回首瞧了眼床裡,適才還在安睡的瑛娘果然被驚擾了,她蹙著眉張開眼睛,望見的一瞬眼底還帶著惺忪的迷茫。
提聲道:“一刻鍾後再進來。”內室的門昨夜閂了,就是防著個。
不想任何人瞧見她刻的模樣。
除了,誰不行。
瑛娘坐起身,牽扯到下,倏然疼得厲害。
明軫聽見她聲哼哼,含笑撩開帳簾,坐在床沿把她拖過來,“怎麼了?沒睡?那些人吵著你了吧?”
瑛娘看見的笑,想到自己昨天吃的苦,抬手在肩上狠狠捶了記,“你還笑,大騙子!”
明軫笑得更厲害了。
鬧了一陣,明軫親自服侍她穿衣裳才喊人進來。
瑛娘從淨房洗漱出來,就看見嬤嬤在被子底下摸出一塊染滿紅色痕跡的帕子,瞧見上的印跡,個婆子相視一笑,心將帕子疊,放進了一隻錦盒。
瑛娘臉上紅得像塗滿了胭脂,想到待兒東西要呈送到婆婆面前……她忽然不想去請安敬茶了,丟人了。那不就是說,個家裡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昨晚跟明軫做過什麼?
回眸瞥見明軫坐在間朝她招手,瑛娘不想理,狠狠地剜了一眼。
她被個道貌岸然的大騙子騙慘了。
溫溫柔柔說那些哄她的,說什麼很快就,什麼都不做,不再來了就一回……全是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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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夫婦來到上院,在見過族中長輩,新婦一一敬茶。
忙了一陣,眾人坐下來家常時,林氏覷空把瑛娘喊進暖閣裡,“知道你早上沒功夫吃飯,娘特地囑咐了,專給你備了點吃的,一直溫在爐上,還熱,你先吃些再去,不急一時。”
瑛娘確實早就餓了,昨天沒吃多少東西,又是行禮又是被明軫纏著……清早沒來得及,怕誤了請安的時辰。她跟林氏道了謝,獨自坐在桌前吃了點東西。
她嘗出來是江南廚子做的點心,跟她在家鄉吃的那種乎一模一樣。她忽然想到,過日哥哥就要回良州去了。
她將要獨自一個人留在京城,面對個陌生的世界。
想到裡,她忽然吃不下了。
午後明軫回院時,就見瑛娘坐在窗前抹眼淚。
焦急地走過去,“出什麼事了?”
婆子笑道:“二奶奶想家,二爺快哄哄吧。”
明軫蹲下來,抬手摸了摸她的,“囡囡,你要是捨不得,我跟舅兄說說,要多留天?”
瑛娘捂著臉,不叫瞧見自己的眼淚。
“我沒事。大哥哥還要回家做事,哪能耽擱,我沒想家,不想留。”
嗓子是啞的,不知偷偷哭了多久呢。
明軫掰開她的手,替她抹掉淚珠,“你跟我還不說實?囡囡,要不我就帶你瞧去?今兒晚上咱一塊兒在吃,跟爹孃說聲,晚上咱不回來了,陪舅兄住在別院,你看不?”
瑛娘眸子一亮,不過瞬間又暗了下去,“不行的,不合禮數,我才來,人家要說我葛家的女兒不知禮。”她再天真,知道新娘子不能在婚後一天就往娘家人那邊跑。
明軫道:“有什麼?誰說你,我替你頂回去。我娘不說的,她脾氣很,對人很溫和,你遠道而來,思鄉心切,她明白的。”
瑛娘搖,“別說啦,樣不。我一兒就了,你、你別理我了。”
明軫擺擺手,把身後的婆子侍婢都揮退。等屋裡只剩下二人,才起身擠到她坐的那張椅子上,將她抱起來,“我怎麼能不理你?囡囡,我知道你委屈,知道你想家,我答應你,每年都陪你回江南,去你孃家住些時日,咱遊山玩水,帶些吃的玩的給……你暈車咱就不坐馬車,我帶你乘船,一路吹著江風,看風景聽船歌……你要是嫌那些船孃唱的船歌不聽,我給你唱。”
瑛娘被說得破涕為笑,抬手在臉上推了一把,“大騙子,你還唱船歌?”
明軫笑嘻嘻地道:“可不是?我不僅唱船歌,還做對子呢,到時候咱吟詩作對,唱歌喝酒,趕在京城下雪的日子出,等到了江南,你喜歡的桃花都開了,我摘一支別在你鬢上,關起門來欣賞……”
瑛娘哼道:“做什麼……關起門來?”
“對的……你麼看,只能我一個人欣賞,別人誰不能偷瞧。囡囡戴著我簪的桃花,一定美極了。囡囡乖,記住了,你是我一個人的,是我明軫……一個人的寶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