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維旅途第一百四十四章：侵蝕世界
大就是好！大就是美！
沒有花裡胡哨的技巧和手段，沒有絢麗多彩的鬥氣和魔法，就是憑藉著萬億噸的重量樸實無華的向下一壓，那足以將芬里爾整個基地市都給摧毀殆盡的荒神就這麼被秦嶽徹底抹殺了。
那巨型荒神在暗無天日的地下花費了不知道多長時間方才進化出來的基因就那麼輕而易舉的被秦嶽獲得了。
隨著可以將熱量轉變為生物能量的基因被載入，神諭體‘活’了。
他張開氣體通道將四周灼熱的空氣統統吸入體內，經過一番複雜的變化後將其中的熱量留存，然後排出常溫氣體讓環境進行加熱，而後再次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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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往復迴圈，體量龐大的氣流在他身邊流轉，一呼一吸之間，滾滾風雷聲好像遠古生物的胎息一般，威嚴而神秘。
由著神諭體進行基於基因的呼吸，秦嶽將更多的基因載入。
抗高溫基因、壓力調節基因、囊體器官基因、類岩漿細胞基因......
這一隻生存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荒神無人知曉的隕落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下，但承載了它大量基因的秦嶽卻將加速前進。
得益於這只荒神的貢獻，秦嶽的計劃隨著發生了變化。
他原本計劃在極高溫地區停下，讓神諭體細胞自我重組以適應出足以抵抗岩漿的細胞，但現在，他可以直接衝過地殼深入地幔層。
抗高溫、類岩漿足以讓他在地幔層中安穩紮根，而可以吞噬岩漿的基因則可以讓他在岩漿層中擴大自己的體積。
坐擁萬億噸質量和地幔層寶庫，秦嶽覺得自己現在非常穩！
“秦嶽，秦嶽，到了，該醒醒了。”
沒有參考系的地下，沉浸在吞噬進化的成就感中的秦嶽不曾察覺時間的流逝，直到林道那迴響在耳邊的聲音將他喚醒。
意識轉移，他睜開眼睛，透過機身開啟的舷門向外看去。
大量無視了空氣動力學原理的女神之卵以不符合它們形體的速度在空中急速飛行著，那從俄羅斯支部前來的飛機編隊在女神之卵的攻擊下已經只剩下了最後一艘運輸機。
從位於高處的直升機向下看去，密密麻麻上百隻的女神之卵就好像是一片烏雲一般緊緊的糾纏在運輸機左右。
它們張大猙獰的牙口，不斷衝上前來，試圖將那飛機的鋼鐵機身撕裂吞食，但一道道爆裂的槍火阻止了它們。
憑藉著神諭細胞帶來的增幅，艾麗莎手持神機在機身上不斷跳躍著，新型的刀槍雙形態不斷在她手中切換著。
子彈掃射，刀鋒揮舞，血液揮灑，一隻又一隻向飛機要害部位攻去的女神之卵被她重新反歸成最原始的神諭細胞。
相較於空木這個差點把自己送了的菜鳥，艾麗莎對新型的操控技巧嫻熟許多，但獨木難支，面對那成群結隊的荒神，她也只能確保機身重要部位的完整。
隨著越來越多的零部位置被攻擊殘破，如果不加以遏制，這艘運輸機最後的下場是可以想象的。
“終於醒了。”
見秦嶽拿著神機站起身來，林道向下面示意了一下：“要不要和我下去玩玩？”
“你認真的？”秦嶽看著下面將整個運輸機大半頂部蓋住的荒神群：“你就這麼下去，是想下去給那些荒神加個菜嗎？”
“放心，有人會幫我們開啟一條通道的。”林道將手中的菸頭丟下，對一旁的橘咲夜道：“動手吧，這丫頭不肯跟我們離開，我們就只能下去了。”
“瞭解。”橘咲夜輕輕一點頭，將彈藥壓入神機內，槍口稍抬便瞄準了下方的荒神群。
砰！
子彈爆炸，磅礴的氣流瞬間在那綿延的烏雲中撕裂出一個個缺口，看準時機，林道腳下一點，便向那運輸機跳下：“記得跟上。”
“樸實的操作，老實漢子。”
看著成功降落的林道，秦嶽內心給出評語，然後腳下一點，沒有絲毫助力的便向下方自由落體。
於半空中汲取氣流，強大的氣壓猛然從秦嶽腳下爆裂，好似凌空虛渡一般，秦嶽穩穩的落到了機身背面。
手中神機形態切換，幾乎比擬炮口口徑大小的槍口瞄準牢牢墜在飛機後面的荒神群，他眼中露出一絲冷意：“讓開一點。”
致命危機在林道心頭閃過，他腳下一點，便拉著艾麗莎向一旁閃去，下一刻，怒龍咆哮。
轟！
恐怖的烈焰如同降世的火龍一般在那荒神群中橫衝直撞，強大的高溫衝擊波在空中壓縮出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漣漪，只一次攻擊，那棘手的荒神群便被生生的撕開了一道貫穿性的裂口。
遠端神機有不同的型別，艾麗莎的重機槍、藤木浩太的衝鋒槍、橘咲夜的狙擊槍，而秦嶽手上的，可以稱之為狙擊炮。
一發就足以將一個荒神群撕開的威力，除了身體素質驚人的秦嶽之外，再也沒有人能駕馭的住這種武器爆發出來的後坐力。
望著只一下就被打裂的荒獸群，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直升機上手持狙擊槍的橘咲夜。
她有些發怔，不由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狙擊槍：不是說好了狙擊槍才是遠端神機中威力最大的嗎？他這是個什麼東西？
若是讓秦嶽聽到她的疑惑，只會豎起大拇指，露出一口白牙微笑道：單發威力大，有鏡能瞄準，是狙沒錯！
與直升機上的兩人不同，同在機身之上的林道對秦嶽這一槍的威力有更深的體會，他看著那在後面散去的火龍，臉上露出一絲惆悵：“神機裝備部的那些人，現在造武器已經這麼離譜了嗎...”
咔！
不等眾人有其他反應，秦嶽槍口再次一抬，伴隨著一道振聾發聵的轟鳴聲迴盪，又是一條火龍呼嘯而出。
轟！
怒龍爆裂，一道環形的火焰圓環在空中橫掃而過，這猛烈至極的攻擊下，原本黑壓壓一片的荒神群瞬間像是加了水的墨汁稀疏起來。
嘀——
兩枚子彈打空的瞬間，幾乎伴隨著提示的輕鳴響起，秦嶽手中的神機猛然變形化作一條黑龍在空中是要而過。
帶著數枚核心返回，能量充滿，下一刻，又是兩道爆裂的火龍呼嘯而出。谷
面對叢集式的女神之卵，秦嶽那在範圍殺傷方面具備無可匹敵的優勢的神機得到了完全的發揮。
只是四次轟擊，原先令人望而生畏的荒神群被生生打去五分之三，僅剩下的那些雖然數量依舊客觀，但在其餘幾人的合力圍剿下已經根本不能構成威脅。
至於秦嶽，開完四槍解決了絕大部分的荒神後，他便放棄了直接戰鬥，將剩下的事情交給帶新手的幾人去解決。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用能對付伐折羅的機炮去對付女神之卵，太過大材小用。
迎著呼嘯的氣流立於機身世上，看著天邊的雲層，秦嶽不由伸出手去。
得自於荒神的風的力量讓那狂暴的氣流在秦嶽掌中變得溫順，結合了神諭細胞改造後的孢子二號在其中沉浮著，而後被秦嶽猛然揮灑出去。
砰——
蘊含大量孢子的空氣團在零散的女神之卵群中炸開，數以十萬計的孢子在氣流的吹動下猛地貼合到一隻只女神之卵體表。
吞噬、增殖、生長，那野蠻到神諭細胞完全無法抵抗的孢子按照秦嶽刻在基因內部的方式生長著，一道道細密的菌絲飛速穿透了荒神那鋼鐵般堅硬的身軀。
呲的一聲，菌絲刺入滾圓的核心之中，中樞要害被控制，原本在空中飛舞不休的女神之卵頓時僵直，然後在所有人疑惑不解的目光向下方落去。
但所有人都不曾知曉的是，當那一個個女神之卵消失在他們的視線極限之後，忽然又復活了過來。
菌絲入主核心，它們就好像被鐵線蟲寄生的螳螂、被弓形蟲控制的老鼠，行為能力已經不再由自己決定。
荒神內部是有著明確的食物鏈等級的，而女神之卵在空中食物鏈中基本處於最下層的位置。
菌絲開始大量吞噬細胞合成孢子，這些行動呆板的女神之卵好像捉貓的老鼠一般，帶著滿滿一身的孢子開始在天空中尋找它的上位捕食者。
而在天空下方蔚藍色的海洋中，未曾觸碰到女神之卵的集聚成團的孢子也開始在其中飄蕩。
小型荒神攝入孢子然後被反寄生，榨取細胞釋放出大量的孢子汙染海水並開始尋找上位捕食者。
蝦米找小魚、小魚找大魚、大魚找鯊魚......
這種在自然界中幾乎不會正常發生的事情在被孢子汙染的海域中不斷上演，越多的荒神被孢子寄生，便意味著海水被汙染程度越重。
荒神遊動、洋流影響，雖然在海洋中的移動速度比不得天空，但孢子的傳播速度依舊相當可觀，至少遠勝於全有固態物質組成的陸地。
孢子就好像是一個專門針對荒神的病毒一般，即便是那些人類毫無還手之力的巨型荒神，面對孢子這種特殊的細胞也無可奈何。
人類有很多種辦法摧毀體型龐大多少倍的航空母艦，但在面對比細胞還要微渺的小小的病毒時卻無可奈何。
荒神在這一方面並不比人類來的高明。
深海和天空都是人類無法涉足的禁地，隨著運輸機的漸漸遠離，無人知曉生活在這裡的荒神將會遭受怎樣的一場浩劫。
......
收拾完那些那些僥倖未被孢子感染的女神之卵，林道走進了飛機的貨倉內，越過地上形形色色的人群，他徑直來到秦嶽身邊：“多虧了你，要不然還不會這麼快就結束。”
“沒什麼。”
秦嶽輕輕搖了搖頭：“做完了這次任務，你準備做什麼？”
“我準備和小夜度過一個......”林道正說到一般，忽然停了下來，擺了擺手：“算了算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可不想立那什麼Flag。”
“不愧是訓練有素的作戰隊員。”秦嶽哈哈大笑：“致命的危機就這麼被你輕易的化解了。”
“沒什......”林道笑著搖頭，但話還沒說完便被耳機中傳來的聲音打斷。
“林道，聽到請回答，已確認有大量的神諭細胞反應！”
林道：！！！
雙眼不由瞪大，他先是驚詫的看了秦嶽一眼，然後才接通通訊：“發生了什麼？又是之前的那些傢伙嗎？”
“不知道。”橘咲夜聲音急促：“我找不到它的痕跡，只知道，很巨大，有個龐然大物再向這裡靠近。”
“烏洛波洛斯來了麼.......”
秦嶽眼光收斂，站起身向運輸機後方的艙門走去，就在他起身的同一時刻，那散落在四面八方、被菌絲控制的荒神也一同聚集而來。
噬神者的世界有許多的荒神，但諸如烏洛波洛斯這種巨型荒神無論是遊戲還是現實，都始終是BOSS一般的存在。
但這只相對於人類而言，在秦嶽看來，烏洛波洛斯也不過就是一個大塊的肥肉。
他散落出去的眾多荒神已經找尋了這些頂級掠食者很久，但現在，它自己送上門了。
林道那邊指揮飛機進入自動模式以試圖吸引烏洛波洛斯的注意，秦嶽則開始操控海量的荒神向烏洛波洛斯身邊匯聚過去。
風的能力在此時發揮作用，那些荒神成功突破了烏洛波洛斯恐怖體型移動時帶起的風壓屏障。
面對送上門來的食物，烏洛波洛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照單全收，但就在那荒神被他吞入口中的瞬間，渾身機體瞬間爆炸。
好像夾心果醬一般的液態細胞牢牢的黏附在烏洛波洛斯口腔以及食道各處，物理化學和生物的方式一同上陣，孢子對它的腐蝕開始了。
“又是一隻沒有腦子、只有力量的畜生。”
感受著菌絲開始在烏洛波洛斯體內紮根，看著那雲層深處時隱時現、巨大到幾乎要將太陽都給遮蔽黑影，秦嶽嘴角不由得浮現出一絲笑意。
不愧是克蘇魯世界觀下出現的生物，即便面對烏洛波洛斯這種恐怖的生物，孢子都一如既往的發揮著它那無孔不入的入侵能力。
從地底的熔岩巨獸到烏洛波洛斯這種天空王者，秦嶽覺得自己只差一個深海利維坦，或許就能湊齊海陸空三連殺了。
隨著孢子在海洋的不斷深入，三殺已成定局，只取決於時間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