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珍天劫第六十四章 書靈
木屋內。
一張木桌旁，兩把椅子，陳長老指了指其中一把，示意牧天一坐下，自己則坐在另外一把椅子上。
“小子啊，你也別叫我陳長老了，就叫我老陳就行，從你嘴裡喊出的陳長老聽著彆扭。”陳長老打趣道。
“呵呵，還是別了，我叫您陳老算了，要是叫您老陳，我師父非捏死我不可。”牧天一笑道。
“哼，關他屁事，他敢收拾你，我揍死他。”陳長老眉毛一挑，一副要找人決鬥的模樣。
“想當初，我揍他跟玩似的，那時候。。。。”陳長老正滔滔不絕的講他那光輝的歷史，牧天一卻是眼角微抽，這離天選閣的話題可是越來越遠了。
“呃，呵呵，陳老，不知這天選閣到底有何玄機？”牧天一訕笑了兩聲，暗想，再說下去，沒準扯得更遠，於是連忙轉移話題問道。
“哦，對，是天選閣，瞧我這記性，喝點酒就喜歡講我那光輝事蹟，差點忘了正事。”陳長老這才如夢初醒般從那令他難忘的過去回過神。
“天選閣，收集了許多從各大傳承地得到的書籍，包羅萬象什麼都有，包括武技，陣法，符術，丹方，等等。”陳長老略一沉思，說道。
“不是說看不到內容嗎？怎麼知道是武技之類？”牧天一有些疑惑。
“嗯，的確看不到，這些典籍禁制都很強，無法突破禁制便看不到內容，當然也有很多是內容不為人知的書籍。不過，你師父應該說過吧，一千年前，曾有人開出過七品功法，你可知是誰？”陳長老話鋒一轉，突然問道。
“不知，是誰？”牧天一搖了搖頭，薛凱峰並未提起那個人的名字。
“就是五大家族之首的唐家老祖，千年前，還是西陵學院弟子的唐家老祖，靠著那套功法，他從一個寂寂無名的小家族少主，一步步成了如今五大家族之首。”
牧天一感覺到陳長老在提到唐家老祖時手不自覺的緊了緊，似乎那個唐家老祖和陳長老有過什麼過節。
“難道除了唐家老祖再無人能從天選閣破解任何一部書籍嗎？那唐家老祖是如何做到的？”牧天一的好奇心完全被挑動起來，這麼說，要破解天選閣的書籍並非只是運氣，恐怕還需要些手段，只是不知唐家老祖得到了什麼機緣。
“嗯，再無人能破解其中的書籍，唐家老祖應該是得到了某種異寶，否則，我不信他能破解任何一部書籍的禁制。他沒那個水平。”陳長老似乎對於唐家老祖十分不齒，甚至是厭惡至極。
“陳老您也進去過天選閣麼？”牧天一這一問讓陳長老目光一滯，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
“嗯，不止我，你師父還有很多人都進去過，這在當時幾乎是進入內門的弟子們最喜歡做的一件事，誰要是能從中開出功法秘籍，那是相當炫耀的一件事。”
“呵呵，這種未知的寶物一向讓人瘋狂。”牧天一笑了笑。
“嗯，結果，你師父開啟他那冊書籍後，出現的是一片空白書頁，可你知道當我開啟書籍後看到的是什麼嗎？”陳長老神色古怪的看著牧天一問道。
“是什麼？能開啟難道不是因為破解了禁制？”這時，牧天一才知道，所謂開啟並不一定等於破解了禁制，而開啟看到的也不一定是書籍的內容。
“嗯，是一幅醉酒圖，而且圖上喝酒的是我自己。。。”陳長老嘆了口氣，拿起桌上的酒杯，剛準備一口海飲，突然想起酒已喝光，又無奈的放了下去。
“什麼？這怎麼可能？”牧天一突然驚得站了起來，書籍空白還可以理解，但怎麼會顯示出一個人的喜好以及某一時刻的狀態？
“嗯，當時我開啟看到也是嚇了一跳，但別人卻看不到我看到的，他們只能看到他們各自的喜好。”陳長老手中握著酒杯，雖然沒酒，但他也不想放下。
“陳老你那冊書籍可否借晚輩一看？”牧天一很好奇，若自己看到會是什麼樣的情景。
“呵呵，你還不知道天選閣的規則吧，天選閣內的書籍只有破解的方可帶走，如果不能破解，那一千下品靈石就等於白花了，書籍會迴歸原位，等待下一位有緣人。”陳長老笑了笑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既然如此，那就試試再說，這次不行下次再試。”牧天一恍然大悟，難怪很少聽到別人議論天選閣的書籍，竟然是失敗則無法帶出。
“嗯，一次一千下品靈石，但一個月只能進入一次，而且進入天選閣一次只能選擇一冊書籍，只有一炷香的時間。”陳長老點了點頭，又說了些進入後的規則。
“嗯，晚輩記住了。”牧天一點頭應道。
一炷香時間，並不長，而且由於上面還有學院的禁制，一次只能開啟一冊書籍，這無形中增加了選擇的難度，既要有運氣，又要有機緣，還需要懂得破解之道，果然很難。
牧天一交出一百塊中品靈石，一百塊中品靈石等於一千塊下品靈石，這都是從十二梟弟子身上得到的，現在他可是擁有數千中品靈石的有錢人。
離開木屋，牧天一的手中多了一枚圓形令牌，這是進入天選閣的通行證，也是選擇書籍必備的鑰匙。
五大長老正盤坐在地上，而唯一的躺椅則空無一人，誰也沒坐，可見這陳長老在五大長老心中的分量。
見牧天一出來，薛凱峰一步踏出，來到其面前，“小子，為師別的也不說了，助你好運。”拍了拍其肩膀，又道：“去吧。”
牧天一重重的點了點頭，大步朝武技閣走去，進入武技閣，裡面有個小型傳送陣，這個傳送陣上有一處圓形孔洞，與令牌大小一致，牧天一站在傳送陣中，將令牌放入圓形孔洞，瞬間一道光束沖天而起，當牧天一站穩後，已經是在天選閣之內。
這天選閣大廳看起來比在外面看到的要大得多，而且無數的卷軸漂浮在空中，並且排列有序，每冊卷軸外都有一道禁制，禁制上面是圓形孔洞，想要開啟書籍的第一步便是開啟學院佈下的禁制。
牧天一漫無目的的在大廳之中走來走去，觀察著每部卷軸，這裡的每部卷軸都散發出一種不同於普通書籍那種奇異的能量，有紅色的，有綠色的，還有其他顏色，甚至還有五彩色和灰濛濛的霧色，也許是因為年代久遠，卷軸擁有了靈性，也許是因為他的主人曾經叱吒風雲修為高深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氣息。
當然也有不少卷軸並未散發出能量波動，但這並不代表這些卷軸就是普通卷軸，正相反，它或許更加重要，否則沒有哪個人會將自己不重要的東西設定層層禁制阻止別人去看。至於是不是功法那就只能將禁制開啟才能知道了。
而之所以牧天一能看到這些，全要得力於他的那雙已經晉級的靈眼，擁有看透事物內部本質的能力，即便是這樣，也還是有不少卷軸，連他那雙靈眼都無法看透，彷彿近在遲尺又遠在天涯一般，籠罩在一片薄霧之中。
“選擇擁有靈力波動的卷軸成功率更高吧。”牧天一擰著眉，自語道，既然能出現五行靈力波動，至少也說明其內容蘊含著五行之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炷香時間並不長，可牧天一仍然在猶豫，他已經有了幾個目標，這些卷軸全部散發出全五行的五彩靈力，其中有兩部卷軸散發的五彩靈力最為濃郁，幾乎快達到肉眼可見的程度。
就在其準備下手，取出其中一部卷軸之時，突然，他發現了不遠處一部卷軸竟然出現了一絲不尋常的靈力波動，那部卷軸內紅光一閃即逝，儘管很快，但還是被牧天一捕捉到蹤跡。
若是一般卷軸發出靈力波動還真是很難引起牧天一的注意，但這部卷軸卻是不同，因為那是一部隱藏在一片薄霧之中的卷軸，原本並未散發過五行靈力。
牧天一心中有些激動，又有些緊張，他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來緩解自己此刻的心情，緩緩走到那部隱藏在薄霧之中的卷軸。他並未著急將卷軸取出，只是靜靜的看著，卷軸內再也沒有發出一絲靈力波動，彷彿剛剛都是牧天一的錯覺一般。
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卻彷彿過了許久，牧天一突然露出一抹奇異的笑容，臉上神采飛揚，彷彿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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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吧，小東西，再躲下去也沒什麼用了，我已經看到你了。”牧天一衝著那部卷軸突然說了句話，只覺得那部卷軸彷彿顫了顫，仍是沒什麼反應，過了一會，一道小小的透明的泛著紅光的身影從卷軸內扭捏著飄了出來。
“居然是只書靈？”牧天一瞪大了眼睛，眼中充滿驚奇。
也難怪牧天一無法相信這是書靈，畢竟書靈的形成極難，首先那部書籍必須年代久遠，久遠到什麼程度，沒人知道，其次，書籍材質要極富靈性甚至可能本是就是一件靈寶，因為普通的紙質，木質，甚至玉石都是無法孕育出書靈的，同時在以後的無數年中，書籍所在位置要充滿靈力甚至天材地寶來滋養，否則書靈無法成形。
而牧天一眼前這只書靈，顯然還未完全成型，那透明的身影忽隱忽現，雖然書靈本是透明的靈物，但卻不會忽隱忽現，而且成形的書靈若要隱藏，即便牧天一擁有靈眼都無法看到，因為書靈屬於天地孕育出的靈物，甚至更勝於天材地寶，極其難得，不在五行之中，跳出三界之外的存在。
這書靈小小的像是跳躍的透明火焰，它還不會說話，只是跳動的頻率忽快忽慢，讓牧天一知道它似乎在和自己交流。
“你是再問我為何能看到你嗎？”牧天一猶豫著問道。他也不清楚書靈到底再說什麼，只是隱約覺得他應該是好奇，為何自己能發現它。
書靈歡快的跳動了兩下，像是在點頭。
“嗯，我擁有靈眼，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牧天一笑了笑，指著自己的眼睛，解釋道，他從未和任何人說過自己的靈眼，這書靈大概是他唯一能敞開胸懷說出秘密的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