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夜之主第1258章 歲月道仙尊
自己可以帶著一切安息在這裡。
就只是睡一覺，睡上一覺就好...
沉入光的海洋的寧明，在這一刻並沒有感受到痛苦，反而是被溫暖所包裹的舒服。
他其實還是有點求生意志的，因為有一個還算完整的家庭，還想看看新世界會是什麼樣子。
只是，諸天現如今的所有禁忌都集中在自己一人身上。
就算寧明立下堅定的決心，也有著屢次從黑暗中走出的強大意志。但除非是到達十三重道主境，那就還是避免不了被這條大道所影響。
如今一切都可以結束了，寧明也累了，不再想那些東西，他只想讓自己的靈魂可以得到安寧。
世界變得安靜。
原本洶湧澎湃的大道汪洋，忽然間像是變成了死寂的真實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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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氛圍中，什麼都消失不見了，一切離自己而去，彷彿宇宙真空，萬籟俱寂。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
驀地，忌神的冷言冷語又一次響了起來，
“可恥的逃避。”
倒是沒有了太大的情緒波動，彷彿忌神也明白了，這個男人真的太累了。
“功成有我，成功後不必還有我。一切結束後的逃避，還叫可恥嗎？”寧明回道，同時升起了一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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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覺像是才過去了十秒，又像是過去了漫長的一個紀元之久。
可怎麼自己的意識還沒有消融在這片大道汪洋當中？
“你就這麼放心別人？相信那個君無道？要知道，你相當於是間接害死了他的師父。”忌神用言語刺激著寧明的心臟，試圖讓其再次跳動起來。
寧明道，“是的，我這輩子對不起的人太多了，但我也收穫了罪有應得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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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成功渡完劫，我走之前就相當於送了他一個諸天萬界。塵歸塵土歸土，夠了。”
在寧明看來，君無道沒有“發瘋”的道理。
等他成為歲月道仙尊過後，就可以代替自己整理如今的諸天殘局。
唯一需要擔心的地方，也就是君無道大概沒有對於仙道的瞭解，可能也沒有自己這樣的氣魄和手段，敢於對諸天亙古長存的大道體系動刀。
想到這裡，寧明心口還是有點難受。
從這一層面看來，自己似乎還是失敗了。
敵人依舊存在。
問題種子依舊被深埋在諸天的土壤當中，只需再過一個紀元，到時候如自己這樣的人和故事就會在這片土地上重演。
可自己不是道主，自己沒必要把自己上升到那樣一個高度。
自己是三號宇宙，東玄星域，元星上的大周王朝的皇子，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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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四十餘年的人生中，自己成功替父報仇，奪回了江山；自己成功開啟了家鄉宇宙的封印，成功讓同胞們生活在了一個沒有禁忌的世界中，還可以自由踏進諸天大世界...
自己真的已經夠了。
“你被我們給磨平了銳氣，寧明，你服輸了。”忌神倏地嘲諷道。
霎時，寧明沉默了下，“無論你說什麼，這就是我和你的結局。你我都別想成功出去了。”
安靜。
安靜。
似乎過去了一年。
輕蔑的兩個字眼忽然在寂靜的大道汪洋中響起，“是嗎？”
......
轟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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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天外天彷彿變成了一個末日禁區，烏雲壓得人快要透過不起氣來。
光芒璀璨，天地近乎於是在燃燒！
數不清的閃電就像是一把把刀劍劈砍在君無道的身上，發出噼裡啪啦的打鐵聲。
君無道的道劫到了白熱化，電閃雷鳴，各種大道異象紛呈，每一秒鐘都無比煎熬。
諸天。
各座天下的生靈如今也得知了禁忌魔尊被封印進大道汪洋的訊息。
霎然間，人間沸騰。
無論男女老少全都像是劫後餘生，各地都爆發出歡呼聲，響徹雲霄，每一個人都激動到了極點。
“結束了！終於過去了！太黑暗了啊！”
“蘇羅、蘇鴻熙、蘇鴻宇、天機宮的首席、天相、星宿、白澤...韓齊、蠱道魔尊孫慈、季宮星全都被那個禁忌魔尊給幹掉了，歷史上有過這樣的人物嗎？憑一己之力屠戮了幾乎一個時代的所有最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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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歡呼與激動結束後，這場史上最可怕的大劫落幕，人們才震顫地發現，諸天的最強一批戰力幾乎全都已經倒了。
儘管寧明只針對仙尊以及古妖。
但大亂之世，趁亂殺燒劫掠的比比皆是。
這一次動亂死了太多太多的生靈，一處又一處平原都變成了血紅色，山峰連片的崩塌，到處都是破敗的廢墟，只有徐徐升起的黑煙。
尤其是極光天下，禁忌魔尊在那裡幹出了比殺戮道的紫極魔尊還要可怕十萬倍的屠殺，大地上屍骸堆砌，比山還要高，鮮血流的比海還要廣...
這一切自然是被記在了寧明一個人的身上。
如果沒有外力的影響，那麼，在史書上，禁忌魔尊就將是一個比任何暴君還要臭名昭著的人。
後世將會有無數個屎盆子要扣在他的頭上。
“居然真的辦到了？”
青蓮天下，梵天道宮的掌教徐晨在聽聞這個訊息過後，喜色瞬間就從臉龐上溢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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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這一天，徐晨仰天大笑，笑聲洪亮，震得附近的山川大地都在搖晃。
“一眾仙尊級戰力盡數殞命，天機宮也只剩下了一個殘廢了的元始仙尊，好時代來了！”
“到本座大顯神威的時刻了！”
“我要採長生藥，我要再活一萬年，我要成為仙尊，成為諸天的新的巨擘，享受萬代春秋！”
徐晨只是人間的一個縮影。
時代落幕過後，到處都是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的所謂的強者。
尊者們被寧明殺了個七七八八，這也就意味著，這群證道境的巨頭接下來將大有作為！
甚至於，如徐晨這樣的大道強者當天就已經開始了鬥爭，搶奪最好的地盤，要在接下來的時代中佔據先機。
青蓮天下，尚且還是廢墟的道門祖庭，一些道士正在忙碌，想要儘快重建起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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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師在得知這一結果後，沉默了良久。
“這就是結局了嗎？”老天師忽然發問。
旁邊的樹林中不知何時有著一個騎牛老者，回道，“或許是，或許不是。”
或許不是？
老天師疑惑，隨後長長一嘆，“貧道還記得他當日在天師府中與貧道的一番交談，記得他說的那些話，不知是真心的還是其他，但著實讓貧道深受震動。”
“一個想要憑一己之力撼動大道體系的男人，到頭來卻葬身於大道汪洋當中。”
“這就是天地的命運嗎，歷史如潮，不會以誰人的意志而影響，唉。”
“......”
老天師的身軀一下子被蕭條的氛圍所環繞。
樹林中，那個騎牛老者也嘆了口氣，然後轉身消失在了陰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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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明殺得死任何一位仙尊，但他殺不死這片土地上的無休止的大道種子。
對於上蒼來說，這一劫難又算得了什麼呢？
存在了百萬年之久的一片草原，偶爾燃起的一場大火，算不上什麼的。頂多需要一千年的時間，草原就能重新變得綠茵如被，一切照舊。
下一次“天地大劫”會是什麼？下一個作為“萬界”的物件又會是哪個群體？
輪迴仍會重演。
......
有人野心勃勃，想要在接下來的諸天成為新的不朽；更多的還是在舔舐傷口，嘆息不斷。
天機宮就屬於後者。
與禁忌魔尊的終局之戰，再加上蘇鴻宇最後一搏，相當於是把天機宮儲存下來的種子也給斬了一刀，很多東西不可能再來。
那些天機宮的修士們神情悲愴，戰力完整的證道境修士都找不出來幾尊，他們已經沒有了再在天外天建立強大政權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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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終究還是揭篇了。
“不管怎麼說，我們贏了！把那個禁忌魔尊給打入到了臭名昭著的谷底，可以把所有一切問題都推到他一個人的身上。”一位曾乾坤宮的中年人長老，咬著牙說道。
“還有元始大人！我們不一定不能重返天外天，重新統御諸天萬域！”
接著，又有天機宮修士鏗鏘地說道。
“那個寧夜...真的被帶進了大道汪洋？”
一個隱蔽地下洞穴中，一個滿身疲色的中年男子也悄然地冒出了頭，就像是草原上的鼴鼠一樣。
楊慎眼神驚疑不定地望向天空，還是能看見不停閃動著明滅交替的光芒，仍有一股莫大的恐怖氣息壓在眾生的頭頂上。
“還沒有...結束吧...”
感受到那場道劫的可怕氣息，楊慎喃喃。
與此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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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的每個人反應都不相同。
但寥寥幾個僥倖活下來的人族仙尊們，他們此時都和楊慎一樣，還沒有放鬆，而是眼神凝重地望著蒼穹。
“還沒有結束。”
當世最後的這幾位仙尊，不超過一掌之數，眼下看著天外天最後剩下的那一個人。
依照如此恐怖的天地法則來看，若失敗，那麼諸天才算是真正步入了新的階段。
但要是對方成功了...
這樣的日子沒有持續太長時間。
就在徐晨等諸天巨頭還在這片大地上爭鬥不休時，楊慎等僅存的仙尊們就心頭劇震，齊刷刷地看向天空。
轟！！！！！
這一日，在一連串劇烈的大爆炸聲中，天外天一片熾盛，什麼都見不到了，真正的毀天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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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了？”頓時，徐晨等所有的諸天生靈也一個激靈，注意力不得不被轉移到哪裡去。
他們不得不面對這樣一個事實，那就是，在禁忌魔尊消失後，那裡仍有著一道恐怖的身影！
便是蠻荒天下的全體妖族也翹首以待。
諸天一時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眾生各懷心思，反應皆不相同，但都很緊張，不知道天外天到底怎麼樣了，那個君無道死了沒有？
這種級別的仙尊劫，與寧明當日的禁忌劫都難分伯仲，威力絕倫。
若是能磨滅掉君無道的話，會令諸天眾生覺得心頭去掉了一座大山。
“我去看看。”青蓮天下，調養好了狀態的元始仙尊，不顧其他那些天機宮修士的勸阻，透過傳送陣臺前往天外天。
他是天機宮如今唯一存活的仙尊，就和封建王朝時期的將軍一樣，哪怕已經國家沒有了，但仍然還是有一種自己要對這座天下負責任的職責感。
除了元始仙尊以外，道門掌教以及另外幾名人族仙尊想了想，也都一同前往了天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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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在一片狼藉的天外天，只有歲月長河還在洶湧澎湃，突然間又有一道道神光向著十方綻放而出。
光彩絢麗之極，一片片的光飛出，仿若一朵藝術品般的蓮花綻放開來。
以至於，諸天各域的普通人抬頭就能看見，並神色一滯。
“是大道之光！”
“那個君無道解體，道崩了！”
“哈哈哈！他沒扛過去！”
霎然間，不知道有多少人欣喜若狂，一顆巨石徹底落了下來。
“不對！”
然而就在這時，真正降臨在了天外天的元始仙尊等卻是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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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那條歲月長河，有怒龍般的波濤衝起，驚濤拍岸，堆砌起千層雪。
同時，天地間響起了禮讚的道音。
老天師等驚駭地發現，那法則之光並不是外溢出去的，而是至四面八方匯聚在一個點上。
對方並不是道崩，而是已經完成了證道！
緊接著，
外表慘不忍睹的君無道從虛空中跌落了下來，撲通一聲掉在地面。
元始仙尊、老天師、大睺仙尊等，除了還是害怕的楊慎沒有過來以外，人族最後僅存的四位仙尊，無不如臨大敵，屏住了呼吸。
眾目睽睽之下，君無道在歲月長河的河畔艱難地重新站立了起來。
他上半身的衣物破爛，露出血跡斑斑的肉殼，但隨著法則之光不斷地湧入進其軀殼內，傷口快速癒合，斷裂的骨頭被接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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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仙尊之威已經在緩慢呈現的過程中。
“君無道，我天機宮...我天機宮已經沒了，蘇家全體上下如今只剩餘四十幾名年輕男女，要報的仇，該付的代價，一切都隨著禁忌魔尊的離去而落幕了。”
就在這時，元始仙尊上前一步，如此開口道。
真的該結束了...
諸天的生靈已經死了有足足六成之多。
天機宮也名存實亡，那些負責關押黑暗宇宙的巨頭們，都遭到了禁忌魔尊的清算，逐一殞命。
哪怕是老天師也眼神複雜，想要開口，就讓這一切揭篇吧，大家可以步入新時代了。
可就在這時——
“那個...蘇仙救下的那一千多名男女老少，他們怎麼樣了？”君無道忽然乾啞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元始仙尊和大睺仙尊，老天師等頓時一愣。
沒人能想到為什麼君無道會在這時突然問這件事，在時代大浪當中，誰又還會去關心那群普通生靈？
“死了。”元始仙尊還是回答道。
聞言，君無道斜瞥了一眼，剎那間，一抹大道之力以超越時空的可怕，就像是因果斬！
噗——
元始仙尊才剛說完，脖子就突然出現了一條血線。
然後，
鮮血噴湧而出，一顆人頭直接高高飛起，蒼老的面容上甚至都還沒有升起驚恐！
老天師與另外幾名人族仙尊瞬間就被驚傻了。
這是仙尊層面的秒殺？！
“君無道你！”老天師立馬後退，震驚大聲道，“你還不肯罷休，還想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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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張個什麼。”
君無道卻仿若一個沒事人，看也不看元始仙尊的頭顱，也沒有理會這幾名人族仙尊的反應。
他只徑直走向一旁，然後一把拔起筆直插在地面的銀色弒神槍，“反正接下來你們都一樣。”
“一樣？！”
此話一出，這幾名最後的人族仙尊立馬大慌。
意思是對方也要效仿禁忌魔尊，真的要殺到諸天無人能稱尊為止是嗎？
“夠了啊。”一位中年男性外表的仙尊忍不住說道，“我等也有罪嗎？這一切可以結束了。”
君無道忽然停在了原地。
然後，他轉頭看向那個說話的人族仙尊，黑色的眸子不帶任何溫度，“這一切結束，然後下個時代又上演如此這樣的故事。既然這樣，為什麼不讓我們重新開始？”
頓時，老天師等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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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開始？
這是什麼意思？
君無道不再與這幾個人族仙尊交談，他轉身走向奔騰不息的歲月長河。
“他們說這一切可以結束了，他們對未來其實並不抱有什麼看法，只是想要平靜的一段生活。”
看著滾滾河水，君無道以自己才聽得見的聲音，自語道，“我其實也一樣，只想要一個平靜的生活。”
隨著君無道的自言自語，
老天師等人族仙尊起先覺得奇怪，突然眼神一變。
“你們有沒有感受到什麼？”一位仙尊臉色異樣，眼中有不敢置信在升起，“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老天師僵硬地點了下頭。
他聽見了。
咔...
不只這幾位天外天的仙尊，全諸天的所有生靈，這一刻都聽見了清晰無比的聲音。
就像是身邊有一個玻璃生出了裂縫，但卻有更大的恐慌感在心中升起。
彷彿有一個堪比永夜降臨的末日劇變即將發生！
正在這時，君無道不再是自言自語，他而是面對著歲月長河，背對著那幾名人族仙尊，在開口。
聲音並不大，但卻如同當初的蘇羅一般無二，響徹在諸天的每一處角落。
崇山峻嶺之間，遼闊平原上，大大小小的城池中，無論男女老少此刻都聽見了君無道的說話聲，紛紛抬起頭，表情震撼。
“有很多人現在應該都在哭泣，對吧？你們的摯友、伴侶、子女、長輩，他們都被無情的戰爭所帶走了性命，再也回不來了。”
“大部分人都想要平靜的生活，對吧？不想要流淚，不想要憤怒，不想要壓抑，只想要幸福平穩地過每一天。”
“大家想要回到過去，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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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最開始的時候，回到自己的所愛還在身邊，每天醒來就能看見他們的臉，伸手就可觸及，回到生離死別，痛苦地忍受這一切之前。”
“回到過去，把身邊的人，把那時候的生活擁抱得更緊。”
“......”
這一刻，君無道的聲音在諸天迴盪著。
正處在傷痛中的人們，內心深處受到了極大的觸動，要是可以，他們真的太想回到過去了。
回到糟糕的這一切還沒有發生的那個時候，那時的大地還鳥語花香，還沒有被自己親友的血水所染紅，那時的自己還可以無憂無慮地在天地間馳騁。
那時自己受了傷還能回到師門，有師兄師姐的精心照料，還有父母在身邊，還有妻子孩兒的陪伴，還有...
“不！等等！我不想回去！”
但也有人在大叫。
是徐晨這一類的諸天巨頭，對於他們來說，現在才是最好的時代。沒有了仙尊的諸天，自己就是一方疆域上的真正霸主，可以享受所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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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對於絕大多數的生靈來說，要是可以選擇，他們都只想要回到那個家人摯愛還在自己身邊的時候。
“君無道這是什麼意思？”
天外天，老天師等人族仙尊驚呆在了原地。
咔...咔嚓...
天地間的斷裂聲還在加劇，就像是有一個硬物正在逐漸被扳開，冥冥中讓每個人的內心都升起了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未知。
有不安與害怕，也有忐忑和期待。
轟隆~
與此同時，歲月長河突然發出了千軍萬馬咆哮的浩大陣勢。
君無道站在河邊，雖然沒有動，但其氣勢卻在不斷地攀升，法力恐怖到了一個令所有生靈都難以企及的高度。
“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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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
“咔”
斷裂聲在君無道的四周密集地響起，彷彿一根根鋼筋在空間的混凝土中被扯斷掉了。
很快，諸天就出現了各種宏大的異象，所有人都發出了震驚聲，太過誇張了。
“他在破壞諸天的時間法則？”終於，老天師露出了彷彿見鬼的表情。
這位剛晉升成功的歲月道仙尊居然正在嘗試扳斷掉諸天的時間線！
這樣做的結果，就如同一劍斬斷了未來與過去，將現在的諸天給截成一個單獨的個體！
這樣是可以避免後面君無道改變時間時，其他大道，諸如命運道、禁忌道等的影響。
但先不談君無道目前才剛到歲月道仙尊，能不能辦到。
哪怕他真的成功了，但老天師懷疑那也不過是讓諸天出現一個短暫的斷層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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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不可能真的有人能把整個諸天萬界給斬掉。
君無道頂多就是讓現有的時間線斷裂，然後世界停止在這一刻，他再以掌握時間的能力，在這一刻對諸天進行時間逆流、加速、輪迴等等操作。
但等到君無道死後，諸天還是會照著這個現有的程序，繼續進行下去。
相當於是要讓所有人陪他一起做一個無限輪迴的夢？
等等！
就在這時，老天師突然頭皮發麻，想到了一個最細思極恐的點。
歲月道此前從未誕生出過仙尊。
一位歲月道的仙尊，會正常的老死嗎？
想到這點，老天師頓時就忍不住大吼了出來，“君無道你不能這樣！世界自有其發展，你不能讓我們大家停下來，你所說的那樣的時間只不過是假象！”
另外幾名仙尊也都紛紛怒視，“太幼稚了，你不過就是不肯接受現實罷了，居然要如此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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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無道沒有理會。
從成功晉升到歲月道仙尊的那一刻起，他就如同掌握了時間的神明。
其他大道仙尊距離他的境界，遙遠的如雲泥之別！
就在這時——
“你是否定了你們從下界走出來，這一路的心血與付出嗎？”
老天師又發出了一聲怒吼，“寧明做了這麼多，為的就是想要有所改變，把大家的世界往前推動。你現在這是在抹去他這一輩子的所有努力與成果！”
頓時，君無道這才臉色微動了下。
但下一刻，
君無道就冰冷地吐出一句話，“他的努力與成果，指害死了我師父，並且到頭來也沒能對諸天起多大變化是嗎？報仇是成功了，但我的所有也都沒有了。”
“對我來說，或許，沒有他，會更好。他的這輩子，也就那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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