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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解密的特戰

第四章.殺機四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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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解密的特戰第四章.殺機四伏(1)

21.4.1

071兩棲船塢登陸艦

17:30

表面光滑的071型兩棲船塢登陸艦外形設計流暢規整,就像是用簡單線條勾勒出的簡筆畫一樣,光來散去,波到吸取,它因此而具有了隱身功能。雖然它的艦載武器並不犀利,但它的船塢型艙體內卻蘊藏著駭人的對陸攻擊力,包括了滿員一個營的海軍陸戰隊,二輛98或99式坦克,以及二至四輛步兵戰車,外加上飛行甲板上的兩架直九型武裝直升機,整個登陸艦構成了強悍的兩棲攻擊力量。

這是一艘排水量接近二萬噸的大型艦船,可無論從哪個角度望去,似乎都只有二維的效果,它由此失去了本該堅實厚重的立體感,飄忽得如同一張卡片似的,只有當船尾處的大型艙口敞開的時候,才顯出了它的彪悍與氣魄,似有吞食天地之感,越是接近就越是感到震撼。

距離這艘兩棲船塢登陸艦大約十海里遠的海面上,一艘新型的LCAC正風馳電掣般的疾馳而來,顛簸得好似漂浮在海面上的超大洗臉盆一樣,它駕在騰起的濃濃水霧之上,攜風裹浪的駛向不遠處的母艦,在它的身後漸行漸遠的是高高矗立在崖頂之上的“呼嘯山莊”。史吏身披著橘紅色的救生衣夾在“蛙人”小隊的中間,感覺自己已經融入了一個由血肉凝結而成的鋼鐵壁壘之中。

長約二十七米,寬有十六米的LCAC沒有裝載重型裝備,而是將三個小隊的“蛙人”戰士一次性運往071型兩棲船塢登陸艦,這些勇退敵酋的英雄戰士將在那裡接受軍委首長的檢閱和授勳。這是一個無比榮耀的時刻,對於每一個“蛙人”來說,這一次的經歷都是他們軍旅生涯當中最值得驕傲與自豪的一筆。為此,小夥子們個個情緒激昂,興奮不已。然而,這群人中唯有史吏一個人眉頭緊鎖心緒煩悶,看得出,他此刻正被一種深深的憂慮折磨著,一時解不開,又卸不下,更是丟不去。

在四臺燃氣渦輪機的強勁動力驅動下,兩部螺旋槳推進器鼓動著氣墊船緊貼著海面懸浮起來,四臺雙進氣升力風扇掀起了巨大的氣流,推動著氣墊船以四十節的航速朝前疾馳,蒸騰起來的水霧形成了一個薄薄的透明罩子,它將LCAC上的一切都蒙在了暮靄之中。“蛙人”們相互間貼得很近,卻看不清彼此的臉,這讓史吏的一臉陰霾才得以隱藏起來。

史吏左右的搖了搖頭,輕輕晃去了頭盔上面掛著的水珠,沿著面前直通型甲板放眼朝著那條大型塢登艦的上空望去,就見兩架Z-9型艦載武裝直升機像在海上覓食的水鳥,正依次而下,緩緩的降落。他知道第一架直升機上面乘著的是軍委首長和他的內衛保鏢,而在第二架直升機上的則是“影子”班伯和他帶領的特勤小組。

側影披著晚霞的武裝直升機盤旋著降低高度,有那麼一陣,機身上折射出來的耀眼光芒,讓史吏忽然之間感到一陣心悸,他似乎隱約看見了兩道白煙正從天際下劃過,朝著領頭的那架直升機飛去。哦,那是什麼啊?看那螺旋狀快速翻滾的航跡!難道,那是二枚…行動式“毒刺”防空*嗎…

史吏緊張的閉上了眼睛,靜等著那一聲劇烈的爆炸迫空傳來,他的眼前閃回著直升機炸裂開來時形成火球和濃煙,還有散落在海面上的殘骸以及碎片…

但是,過了好一會兒,耳邊轟鳴著的仍舊是陣陣的風聲,而船身的顛簸卻逐漸減輕了。等到史吏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出現在他面前的已經是塢登艦尾上大開著的艙門了。史吏暗忖道:好可怕的幻覺!哦,怎麼?這眨眼的功夫,氣墊登陸艇已然返回母艦啦!真的是…好快啊!

在從船塢艙內升至甲板的過程中,史吏脫去了那件橘紅色的救生衣,一身被水打溼的迷彩給風一吹,冷嗖嗖粘糊糊的貼在了身上,史吏禁不住打了個冷戰,一個抑制不住的念頭在不停的提醒著他,去看看,快快!趕快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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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吏三步並作兩步的跨出了升降機,接著便頭也不回的朝著艦島後部的停機坪上走去,遠遠的他看見了那兩架海鳥一般停放在飛行甲板上的武裝直升機,心急火燎的想,趕快!或許,還來得及。當他稍稍走進一些的時候,腳步卻漸漸慢了下來,但見那兩架直升機旁只剩下了幾名忙碌的機師,以及三兩個搬運器材的人們。史吏沮喪的想,自己沒能趕上軍委首長一行人的離去,甚至,連他的背影都沒能看到。史吏有一點點失望,心想,哦,看來,今天怕是要失去機會啦!

史吏止住了腳步,他落寞的伏在船舷上,惆悵的朝著大海上凝望,但見夕陽低垂伴隨著暮靄沉迷,海水漸渾開始變得深不可測,一時間,不由得心緒煩亂起來,回想起剛才從“呼嘯山莊”啟碇之時的情景,心情愈發變得灰灰的,他開始擔心起來,在今天這個特殊日子裡,自己能夠很好的發揮作用嗎?

讓史吏的情緒倍受打擊的自然是那個“影子”班伯,而將他排擠在軍委首長貼身保衛圈外的也是那個“影子”班伯,此前拒絕他登上直升機伴飛在軍委首長身邊的還是那個“影子”班伯,現在,丟開他簇擁著軍委首長揚長而去的依舊是那個“影子”班伯。哼!“影子”…班伯。

史吏在心裡輕蔑的唸叨著,藉以發洩著心中的不滿,他無法接受眼前的現實,那個本該屬於他的位置,莫名的被“影子”班伯佔據了,就連自己的直接領導“尚書”談聞都竭力的推薦那個“影子”班伯。哦,“影子”班伯!他總是擁有這麼好的運氣,這,是偶然的嗎?史吏在問自己這個問題的時候,腦海當中莫名的浮現出了那句極通俗卻又極富哲理的話來。

“皮褲套棉褲,必定有緣故!”

史吏想,是啊!是啊!同樣的意思,還可以用另外一句更為通俗又更富哲理的話來表達,那就是:

“從來都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那麼,這其中…到底是緣於何故呢?莫非?難道?果真?還是…不覺間,史吏陷入了深深的糾結當中,他面前的大海也隨之變得愈加深邃和迷濛起來。幽幽的,他似乎從粼粼的波濤當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哦!略顯發福的身材,已現白髮的兩鬢,雖淺卻密的皺紋,還有,失去了神采的眼神…

“御使很閒吶!怎麼?英雄無用武之地了?呵呵!也難怪,既然有我班伯在,又何必搭上個御使呢?這在資源上可是個不小的浪費呀!呵呵!”

突然,一個怪聲怪氣的腔調從身後傳來,史吏知道,這是說曹操,曹操到。於是,他按住心潮沒有做出反應,頭也不回的說道:

“這還看不出嗎?總政首長還是不放心吶!所以才安排了雙保險嘛!不過,你最好是讓我閒著,否則,真的輪到我上場,那你今後啊…怕是真的只會成為一個影子了。”

史吏的話讓班伯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但班伯並沒有因此而感到惱火,就見他笑呵呵的靠近史吏,與史吏一道肩並肩的伏在了船舷上,他的目光雖然遠眺,但嘴上卻仍舊不依不饒的調侃道:

“我很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以板凳隊員的視角看比賽,總能產生不同的感受,細究起來,其實原因很簡單,那是既害怕場上的球員踢得順,又擔心自己的球隊輸了球,唉!相比起來,還是一線的球員舒坦些,那叫作累身不累心啊!”

班伯的這番話說得有點損,卻剛好補上了他失掉的那一分,這也叫作一報還一報。這一回,輪到史吏乾笑了,就聽他尖著嗓子拉著長音兒,連笑帶說道:

“老班伯愛著繞嘴,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總是不見長進,全只因你一直在場上傻跑瞎顛兒的,看不清個路數,所以才不累心吶!可不,心全叫別人累了。你說,當教練的遇見個你這樣兒的,能在板凳上坐得踏實嗎?唉!真是…不知愁哇你!”

史吏話說到此處,自己都覺得好笑,於是,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班伯則更是忍俊不禁,他禁不住俯下頭,把笑埋在了臂彎裡。這二人之間的纏鬥由來已久,總是進退各佔五成,沒誰有絕對勝算的把握,由此也能看出,“影子”和“御使”雖然都有分寸,其實,卻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授勳儀式安排得怎樣了?要不要我也搭把手?”

開過玩笑之後,史吏一本正經的詢問起班伯來,他還是不打算放棄今天這個難得的機會。但班伯似乎是鐵了心要他靠邊兒站,絕不打算放一點機會給史吏。就聽班伯笑著說道:

“放心好啦!一切妥帖,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你就踏踏實實的觀觀海景吧!再過一會兒,日落的景色就歸你獨賞了。”

聽到班伯說到觀海景,史吏的心中略略一沉,似乎觸動了他的一樁心事。他不由得偷偷的看了班伯一眼,暗說道,這傢伙還真是鬼啊!他連我心裡怎麼想的都能猜得出,這一點可是要嚴加提防啊!想到這裡,史吏也笑著試探道:

“這一路之上也*靜了,尤其是在呼嘯山莊的時候,沒見敵人有絲毫動手的跡象,老班,是不是你的演技太差勁了呀!”

班伯呵呵的笑了幾聲,破例沒有還嘴,但史吏還是可以看出,自己剛才的那句話的確是觸動了他的心事。於是想,若是當時談總把“影子”角色交給自己的話,雖說不上一定能做得形神兼備,但自己在氣勢的營造方面,一定會做得更出彩兒一些的,斷不至於白白耽誤了那麼長的時間,卻連一條魚也沒釣上來。想到這裡,史吏的眼中不由得再一次的顯露出遺憾來。

雖說史吏想的一點不差,但與班伯的感受相比,卻還是有些距離的。班伯想,史吏的話果然是說到點子上了,這麼久都不見有任何危險的跡象,這可是件最令人感覺恐怖的事啦!可是,這危險它…究竟會來自哪裡呢?

就在史班二人鬥鬥停停,各懷心腹之事的時候,一陣說笑聲從不遠處的停機坪上傳來。史吏班伯不約而同的扭頭回望,就見幾個身著便裝的年輕男女正肩扛手提著大大小小的箱子,從第二架直升機上下來,為首的正是B市衛視的美女主播袁靜,由她主持的專欄節目《要人要聞》成了唯一能夠跟隨軍委首長登上兩棲登陸艦採訪的媒體。

史吏遠遠看見袁靜朝自己走來,不由得心中一驚,立時記起了剛剛在“呼嘯山莊”外海灘上經歷的那次邂逅來,他想,這個時候遇見她,怕是尷尬多於驚詫吧!於是,他意欲轉身迴避,可轉念一想,有“影子”跟在身邊,此舉明顯唐突,有此地無銀三百兩之嫌,不如就裝聾作啞了罷。一想到這裡,他當即現出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回轉身去,依舊伏在船舷上眺望起大海的景色來。

這時,袁靜兩手空空的走到了身後,還沒等來到近前,就聽她誇張的寒暄道:

“班主任,真是有大將風度啊!支撐這麼大的場面,還有閒情逸致觀賞落日的景色,真是讓人佩服呀!”

袁靜的稱呼讓人聽著彆扭,好像她是來參加學校的家長會似的。班伯此番行動的頭銜是授勳儀式的安防主任,其實那只是個臨時的稱謂,內部的同事沒人會拿這個職務稱呼他,所以,袁靜一開口便暴露了她的外行身份。班伯困難的咧了咧嘴,但沒笑出聲來,這讓他的表情看上去好像牙疼一樣。

已經走到近前的袁靜瞟了伏在船舷上動也不動的史吏一眼,似乎並沒認出史吏來,就見她接著跟班伯熱絡道:

“能不能安排我們早一點進到會議艙?跟軍委首長做採訪,老實說,還真有點兒緊張呢!先讓我們進去,熟悉熟悉環境,等這邊的授勳儀式一結束,我們那邊就馬上開始。怎樣?”

班伯又咧了咧嘴,這一次他還是沒能笑出聲來,他沒有當即回絕袁靜的理由是,他不想讓這幾個著便裝的年輕人在甲板上隨意的閒逛,因為,授勳的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要知道,那可是極嚴肅極莊重的時刻啊!任何破壞了這種意境的潛在因素都必須提前消除掉。班伯想,是啊!她的這個提議倒也不錯,暫且把她們約束在一個封閉的空間內,總比讓她們到處瞎轉強吧!

想到這裡,班伯無聲的點了點頭,回身朝著一旁的“高蹺”韓翔和“壁壘”常盛使了個眼色,就見韓翔衝著袁靜一點頭,說道:

“請隨我來吧!這邊請。”

說著話,韓翔一側身,示意袁靜和他的節目組成員跟隨自己一道走。袁靜見班伯的神態有點異樣,一副不鹹不淡的樣子,心下裡也變得不爽,於是,不再客套,便扭腰擺臀的跟著韓翔去了。待一行四人過去,始終站在一旁的常盛也轉動身形跟隨而去。這二人一頭一尾的跟著節目組朝艦島走去,就像是押著一隊俘虜似的。這時,史吏才回過頭來朝著袁靜的背影投去他耐人尋味的一瞥。

班伯注意到了史吏這不同尋常的眼神,似乎與自己剛才的某種感覺莫名的契合了,於是,他試探的問道:“你們…認識?”

史吏從遐想當中驚醒,他含含糊糊的支吾道:

“啊?不,不認識。”

班伯假意吃驚的問道:

“衛視的美女主持人,袁靜啊!你,會不認識?”

史吏並不顯得驚慌,就見他坦然的說道:

“當然知道啦!臉熟而已,但,的確不認識。”

班伯又似牙疼一樣的咧了咧嘴,沒再說什麼。這時,就見三個小隊的“蛙人”已經荷槍實彈的出現在了登陸艦後部的飛行甲板上,“鎮海侯”封江平的高大身影走在佇列的最前頭,緊跟在他身後的分別是“虎鯊”蕭颯“死結”韓松以及“補天”高遠,他們各自帶領著自己的小隊來到了授勳的場地。

班伯知道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於是,他在史吏的肩膀上用力的拍了拍,二話沒說便轉身朝著“蛙人”的集結地走去。史吏頭也不回的望著海上的落日,耳邊傳來班伯和封疆平高分貝的對話聲。

071兩棲船塢登陸艦緩緩啟動,朝著不遠處的軍港開去。史吏抬起頭來朝著深藍色的天空望去,但見雲薄遮碧霞豔貫宇,正是一天之中最美的景色。但史吏看到的卻不只是這些,他注意到在薄薄的雲層上面,有幾個白色的小亮點正從頭頂上空飛過,無疑,那是KJ-2000帶領下的警戒編隊,陸航的龐大機群正全方位的監視著附近的空域和海域,於此同時,還有更多海航的機群在更大範圍的空中進行戒備。此時此刻,071這條船,已經成為了全球關注的焦點,它的安危挑戰著中國特情戰士的忍耐極限,同樣的也折磨著史吏的敏感神經。

史吏想,大範圍的空中預警的確可以有效的防禦來自遠端的打擊,可是,存在於身邊的威脅呢?又靠什麼來防範呢?靠這些“蛙人”戰士嗎?哦,沒聽說過那句話嗎?“蛙人”上了船,戰力折一半,相比之下,他們怕是更適合水下的遊擊作戰吧!

史吏想著收回了視線,他心情複雜的反身靠在船舷上,放眼朝著艦船另一側的海面上望去,他發現那一片的海天要顯得更加昏暗。史吏想,大約是朝向的關係吧!夕陽的餘暉已經眷顧不到那一邊啦!看來,自己應該到船的那一側去了,這一邊應該是留給軍委首長的內衛以及班伯的特勤小組的。

拿定了主意,史吏雙手插進褲兜裡,慢慢的朝著對面的船舷踱去,裝作閒散的樣子藉以掩飾自己的焦慮情緒。他注意到,一條猩紅色的地毯正從艦島的艙口處鋪設過來,那將是軍委首長行進至“蛙人”佇列前的路線。與此同時,封疆平和他的“蛙人”部隊也已整裝完畢,列隊等候。史吏注意到封疆平手下的三員虎將中,“虎鯊”蕭颯和“死結”韓松都站在了各自小隊的隊首位置,而“補天”高遠則奇怪的站在了他所屬小隊的隊尾。史吏暗忖,哦,這樣的佇列到底是出於怎樣的一種考慮呢?

史吏心存狐疑的繼續往前走著,漸漸的,已然繞到了“蛙人”佇列的後面,他的視線被兩架Z9型武裝直升機遮擋住了,史吏的心頭一震,不由得暗自讚歎起“鎮海侯”封疆平的韜略來。因為,從這個角度看去,封疆平的意圖就很明顯了。原來,“補天”高遠所在的位置剛好處在兩架Z9武裝直升機的中間,他隨時都可以帶領自己的小隊登上其中的任何一架,而高遠的直升機駕駛技術在三個小隊長中是首屈一指的,把他作為快速反應的後備隊可謂是物盡其用了。

此刻,艦島的出艙口處出現了一高一矮兩個人,史吏認出那是“影子”班伯手下的“高蹺”韓翔和“壁壘”常盛,很明顯,他們已經把袁靜的採訪小組“安置”在了會議艙內,現在,他們守在了自己各自的位置上,接下來,他們將是軍委首長貼身內衛之外的第二層警衛。史吏暗想,嗯!“影子”班伯,他把這一高一矮兩個特勤人員搭配在一起使用,嗯!也算是煞費苦心啦!

史吏悄悄的躲在了遠離授勳現場的角落了,眼看著會場上面越來越濃的*氣氛,他偷偷在想,如果交給自己來全盤掌控這次授勳儀式的話,還至於如此興師動眾的大費周折嗎?或許,那只是極其簡單的一個過程吧!史吏突然想起了班伯剛才陰陽怪氣的話來,“你就踏踏實實的觀觀海景吧!再過一會兒,日落的景色就歸你獨賞了。”

史吏突然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個重要的節點,那可是此次行動的一個軟肋啊!班伯的話裡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發現了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了嗎?想到這裡史吏猛然回頭朝著這側幽暗的海面上望去,卻只見暮色低垂波濤斂碎,大海平靜得像一面鏡子一樣,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異樣。

哦,乖乖!但願別讓班伯那張烏鴉嘴不幸言中了呀!史吏暗中祈禱著,他取出了自己那支隨身攜帶的單筒望遠鏡,調整焦距朝著側方扇形的掃去,哦,斷斷續續微凸海面的那是遠島,烏烏蒙蒙阻斷視線的那是近礁,架架愣愣突入天宇的那是修船廠,悠悠盪盪往來穿梭的那是附近的漁港…哦,那是…

突然,激昂的樂曲聲在身後奏響,嘹亮的口令聲喊得簡短高亢,肅立的佇列呈現得威武雄壯,夕陽的餘暉映出血色濃妝。史吏被即將開始的授勳儀式吸引了,他暫時放下了手裡的望遠鏡,不自覺的也被眼前的*場景深深的感染了。他忽略了那個一瞬即逝的模糊船影,影影焯焯的遠景上曾經一度顯現出戰艦的模樣,那是史吏始終都在尋找,一直都在等待,從來都不放棄的守望。不想,偏是近在眼前的時候,錯過了。不知,這算不算是…命運!

遠處,一艘塗有“海監1001“弦號的千噸級艦船悄悄的啟航了,它以四十五角的方向迎著071船塢兩棲登陸艦緩緩駛來,這艘已經拆除了全部艦載武器的老式驅逐艦的前甲板上,兩名工人還在緊張的忙碌著,其中一人手腳麻利的整理著甲板上的雜物,騰空阻礙艦首前方一百二十度範圍內的所有障礙物。於此同時,另一名工人則正把一架類似觀測儀的三角架立在原屬於前主炮的位置上,只是它的架體稍矮看上去則更加堅固,更顯粗重。

在他們身後的駕駛艙裡,一個三四歲大的男孩子恐懼的蜷縮在角落裡,兩眼緊張的看著把舵的那名男子,在那個人的身後,一個矮壯的傢伙緊貼著他站著,一支MP5正瞪著黑洞洞的槍口,緊緊的抵住那個人的後腰,而他的食指則穩穩的搭在槍機上。

在他們頭頂的劍橋上,還有一名工人正席地而坐,此刻,他正隱身在裝甲圍擋的後面,全神貫注的鼓搗著自己手上的一支圓筒狀的粗大傢伙,那墨綠色的筒身帶有磨砂一樣的表層,除了翻轉視窗型的瞄準鏡依舊掩在隱身槽裡,整架裝具上就再也沒有突起和反光的部件了,這件光潤膩澀的傢伙從裡到外都不見有一絲牽指絆手的地方,細小之處顯現出精湛的工藝和優良的質地。在他身旁的甲板上,一隻敞開蓋子的軍用提箱裡,五枚直徑在十至十五公分粗的晶瑩棒體平躺在地,半透明的球型罩體裡暗紅色的尋的裝置散發著誘惑和神秘。

偌大的艦船上就只有這幾個人了,他們各自忙著手裡的事情,像是互不關聯,也互不關心似的,但是,有心人只要拿眼一溜便能看出端倪,原來,他們是在有限的時間內忙著同一件事情。那就是趕在這艘“海監1001”進入最佳射擊位置之前,把他們隨身帶來的一具RBS-17型反艦*安裝完畢。隨後,他們還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捕捉到那艘漸漸駛近的大型塢登艦上的獵殺訊號。

緊張的氣氛裡空氣似乎都變得粘稠了,每當深深吸人一口氣時,都像是在肺裡塞進了一團棉花,它們擠塞鼓漲滯滿難暢,憋悶得就跟快要尿褲一樣。但每個人都在苦苦支撐著,誰也不想在衝進廁所之前松下這口氣來。於是,越是緊繃越是難以忍耐,終於,忙手忙腳收拾雜物的“四葉草落風” 山下終於憋不住了,他丟下手裡的最後一件物品,便徑直奔向了船舷,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解了褲子,對著大海撒了他下午以來的第一泡尿。

“一葉草迎風”小池低聲的咒罵著,但手上卻一刻不停的鎖緊*支架上的最後一顆螺栓,此時,這具足有小腿一般粗細的三角架正穩穩的扎在了原屬於前主炮的位置上,再過一會兒,RBS-17型反艦*的發射筒便可以安裝在這座支架上了,從這裡發射出的精確制*將覆蓋前方五百公裡內,一百二十度範圍內的海域,主動尋的的高靈敏彈頭甚至可以輕鬆的穿過艦身上的通風口,直達船塢型的內艙裡,然後引爆。

“二葉草順風”竹野努力的挺直了腰桿,即使這樣他也只是在瞭望窗前露出半個腦袋來,但他並不打算給自己的腳下墊點兒什麼,他不是因為磨不開面子,而是覺得還不到時候。現在,他不需要看得更多,只盼著儘快聽見從頭頂上傳來的瀧澤的腳步聲。沒錯,如果瀧澤不能儘快的準備好*發射筒,並且,在“海監1001”進入最佳攻擊位置之前把它安裝在發射架上,那這之前的一切準備都算白搭。竹野暗暗祈禱著,快啊!瀧澤,別辜負了“五葉草”的一世英名啊!

竹野有意躲避著“五葉草”的稱謂,這種心理此刻成了他割捨不開的累贅,因為先折了“五葉草捲風”堂本龍的緣故,此次行動註定成為這個特戰小隊的告別演出。竹野沮喪的想,無論如何,今後再也不會有“五葉草”出現了,那麼,只好讓“五葉草”在今天的行動中發出它最後的光芒了。

終於,竹野盼到了他期待中的腳步聲,一陣咣咣的響動過後,竹野看見了肩扛*發射筒的瀧澤的身影。竹野立時覺得精神一振,槍口禁不住用力的戳了下掌舵的中國工程師,那人的身體禁不住微微 一顫,立時引來了角落裡的那個男孩兒驚恐的叫聲。

“爸爸!”

“閉嘴!再出聲的話…我就殺了他!”

竹野凶神惡煞般的恫嚇著,那男孩嚇得連忙閉上了嘴巴,淚水開始在他的眼眶中打轉,但他忍著沒有讓它流出來。竹野得意的轉回身,抻長了脖子朝著前甲板上眺望,他想看見瀧澤是如何神速的裝好那具精準的瑞典武器的。他因此而忽略了這個男孩兒骨子裡的堅強。他不知道,此刻反抗正像一顆發芽的種子一樣,一點點的破土向上,只欠那麼一聲驚雷,或是一陣暴雨的助長。這就是中國人血液裡的天性,不壓不長,不打不強。

正是聽見了兒子的一聲驚叫,催生了這男孩兒父親的不屈與倔強,他知道,自己無非一死,但當著兒子的面如何死法,卻值得考量。此時此刻,無暇慨嘆時間的輾轉,無心留戀匆匆的過往,甚至連生命的短暫都無從多想,這男孩兒的父親頃刻之間便拿出了主張:嗯!留給兒子一個光輝的形象,做他心中一生的榜樣!

在毫無察覺中,“海監1001”的速度悄悄的快了一些,航向也稍稍的偏了一點,本來是要攔腰橫切上去的預想,此刻演變成了小角度的斜插迎上。少了一人的“五葉草”沒有注意到這一微小的變化,只因此時,他們距離那艘大型塢登艦尚顯遙遠,但是,等到他們發覺的時候,恐怕再想調整就很難了。因為那個時刻,留給RBS-17型反艦*發射的角度,就只有一枚的時間了。脅迫之中的父子,盡了自己的最大努力,他們冒著生命危險,採取了極為有效的拯救措施。

平靜的海面,寂靜的港灣,穩進的艦船,遮掩了殺機四伏的兇險;浩遠的天際,淡薄的雲氣,蘊育的風起,揭示了陰險圖謀的詭計。有一陣,這個不速之客的行跡曾被鎖定在了KJ2000的雷達顯示屏上,年輕的雷達操控員迅速拉近了船的影像之後,很快便確認了船的舷號為“海監1001”,他在後臺共享的資料庫裡迅速的進行了核查,得到的結果清楚的顯示出,這是一艘剛剛經過了改裝,正在進行適航的退役驅逐艦。艦上的動力系統已經全部更新,速度將是過去的一倍,但艦上原有的一切武器裝備都已拆除了,它很快就將配屬給邊防海警,前往釣魚島海域巡防。

年輕的雷達操控員沒有太多的時間和精力關注這樣一條屬於自己的船,考慮到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他所在的機群正在執行一項重要的警戒任務,那關係到國家領導人的安全,當然,更是共和國的安全。於是,他很快便將注意力移向了其他的目標,對於這艘退役改裝後正在適航中的驅逐艦,沒有記錄,沒有報告,更沒有提出警告。

一個防患未然的契機,一個不戰屈敵的運氣,就這樣的被錯失掉了。既然先機已失,自然勝負難料。祥和的中國海上,即刻就要颳起一陣狂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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