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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解密的特戰

第四章.奔向怒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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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解密的特戰第四章.奔向怒海(3)

26.4.3

日本 長崎 佐世保軍港 “拉森”號*驅逐艦

03:50

嗚…

警笛長鳴震人心脾,凌亂的腳步聲紛至沓來,不一會兒的功夫,“拉森”號*驅逐艦上的各個主要通道的艙門口上都佈滿了執勤的水兵,他們手上的*或者短突都閃爍著駭人的藍光,無聲的預示著一場隱秘的搜捕行動即將展開。

留在艦上的那些為數不多的水兵們驚恐的看著在眼前發生的這一切,他們摸不清究竟在自己艦上發生了什麼重大的隱情。於是,各自都緊閉了艙門躲在了自己的艙內,避免招致嫌疑惹是生非。

原來,那兩名被關在底艙內的憲兵從昏迷當中清醒了過來,他們拼命的敲擊著艙板,碰巧引起了上一層船艙裡的水兵的注意。這樣,報告就在第一時間裡被送到了艦長,斯蒂夫.薩默上校的辦公室裡。於是,暫時侷限於“拉森”號*驅逐艦內的搜查,從這一刻起便如實的展開了。

薩默艦長在剛一聽說自己的戰情參謀瑞.林奇中尉失蹤的訊息時很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初始驚詫,但是接下來,當他又聽說中情局主管亞太情報事務的高階特工佩奇.波特蘭暴死在了“拉森”號底艙的時候,他這才真正的感到了震驚。緊接著,報告還提到了佩奇.波特蘭的助手,中情局特工賀海也一併失蹤的訊息時,薩默艦長意識到了事態的重大,冥冥之中他把這看做是命運的有意安排。

但是,他既沒有表現出震驚,也沒有顯現出慌亂,更沒有手足無措。相反,他沉著的下令:對全艦實施戒嚴,然後,他讓自己的警衛班迅速的趕到底艙,同時封鎖了通往上一層的通道,接下來,他親自帶隊逐個艙室的展開了搜查。他期待,這只是一次中情局內部的疏忽,或者是一次艦上軍官的麻痺瀆職。斯蒂夫不想給自己三十幾年的從軍經歷染上汙點,他希望能夠清清白白的熬到退休的年齡。

然而, 事與願違。十幾分鍾過去了,沒有利好的訊息傳來,失蹤的二人猶如人間蒸發了一樣,他們消失的無影無蹤。無奈之下,斯蒂夫只好將情況上報給了太平洋艦隊司令哈里斯海軍中將,並由他轉呈CIA總部。

於是,接下來發生的事便大大的出乎了薩默艦長的掌控範圍,從艦隊司令部派出的憲兵隊即刻登上了“拉森”號*驅逐艦。他們不在艦長掌控下的行動就猶如外星人入侵一樣。片刻的功夫,“拉森”號便宣告失守,人事軍事指揮權全部易手,斯蒂夫已然完全喪失了對軍艦的指揮控制權。事態發展的如此迅速,著實出乎薩默艦長的所料,他甚至連思考一下的時間都沒有,就已然被排除在這次由艦隊司令部主導的這次戒嚴行動之外了。

哈里斯中將操辦起這樣的事來顯然要比薩默艦長老道得多,這得益於哈里斯中將早年間跟隨尼米茲海軍上將從事行政工作的經驗,所以,處理起這類事件來簡直就是輕車熟路。這讓斯蒂夫感覺到自己是多餘的,在這條船上以及其他地方的所有事務,都可以不透過他就被料理得妥妥當當。譬如, 失蹤者的照片很快就印發給了警視廳駐軍港的特偵組,過不了多久,車站、機場、酒店和餐館裡就會佈滿了日本的警探,一張大網已然悄悄的張開了,眨眼之間便將佐世保軍港圍得風雨不透、水洩不通。

艦長室裡,心情複雜的斯蒂夫倒揹著雙手慢慢的踱著步子,他的目光低垂、腳步沉重,耳畔不時的響起艦隊司令寓意深刻卻言辭委婉的話語,壓力之下的艦長已現老態。

“婁子捅大了,斯蒂夫,CIA是獨立於軍隊之外的機構,連總統也未必能夠駕馭得了,更不要說區區一個艦隊司令部了”

關鍵時刻,哈里斯將自己剝離得乾乾淨淨,斯蒂夫聽了,不免有些寒心。

“好在你的從軍記錄良好,資歷又深,華府不會在意這一點小小的失誤的,但是,你繼續呆在海軍第一線顯然已經不合時宜,我想推薦你去海軍部的軍械處,他們那裡正需要一個部門主管,等這條船上的事情都查清楚之後,我再想辦法調你回來。你看,怎麼樣?”

斯蒂夫清楚哈里斯中將所說的是一個什麼樣的職位,那不過是一個負責分解和處理廢棄軍用裝置的閒職而已,斯蒂夫明白,自己被炒魷魚了。

是啊!自己的戰情參謀被懷疑是中國大陸的間諜,他利用艦載的衛星裝置傳送情報,這已經令他以及整個艦隊蒙羞。不僅如此,羈押中的疑犯竟然莫名其妙的失蹤了,並且CIA的高階主管又在自己的船上被害喪命,哦!林林總總的這些罪狀,足以斷送了自己的軍旅生涯!

不知是喜還是憂,早已厭煩了軍隊的斯蒂夫真到了要離開的時候,卻又感到一種莫名的惆悵。他想:畢竟從軍半生了,老匹夫!你真的做好準備,要離開軍艦?離開大海了嗎?他禁不住這樣問自己。的確,至今孑然一身的斯蒂夫曾經把整個生命都交給了海軍,他真的無法確定,離開了熟悉的軍艦和擁戴的水兵,他能否獨自駕馭一支小艇去大海上垂釣呢!

“先生,克拉克上校到!”

艙門外傳來警衛的報告聲,斯蒂夫微微一怔,心裡說道:哈里斯中將的效率可真高啊!這麼快,他就派來了新艦長!

“請他到會議室吧,我馬上就到。”

斯蒂夫大聲的回答著,然後,他對著艙門上的鏡子整整自己的軍裝,端端正正的戴好了軍帽,最後,回過頭來留戀的看了一眼熟悉的船艙,在心裡悄悄說了聲:

再見啦!拉森號。

日本 長崎 佐世保 “春雪酒吧”

第一輪進攻過後,“春雪酒吧”的門臉幾乎被掀去了大半,其中大部分的牆壁上都佈滿了彈孔,少數地方已經現出了窟窿,千瘡百孔的預示著:在下一輪進攻過後,不管酒吧是否會被佔領,但酒吧的前臉都將不復存在了。

酒吧門前的街道上橫七豎八的倒臥著七八具屍體,他們每個人的身上平均不下有四到五個彈孔,他們幾乎是首批衝到近前的亡命之徒的全部,而接下來,要想再組織起一次像模像樣的進攻的話,大久保的山口組就不得不再募集到不下二十人的敢死隊伍,而這,對於眼下急於圍攻得手的黑幫們來說,幾乎成了一件無法完成的任務。

大久保安泰覺得很窩火,眼前的情景讓他看到了自己的真面目,一個身無分文的乞丐,全靠著好心人的捐助過活,只是,這樣的境況還能夠維持多久呢?找不到答案的的他,試圖讓自己擺脫掉失敗的陰影。但是無論如何,他都沒有辦法掙脫開那不下十幾具屍體的問責。

他彷彿聽見了無數個母親在問:是啊!大久保,跟著你混,能有個啥結果?我們交給你的,可都是正當年的棒小夥,原指望你能夠給他們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生活,可是,換回來的呢?卻是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結果。你到底是行還是不行啊!你代表的還是不是大名鼎鼎的山口組哇?

大久保的眼睛紅了,他想:這個題目問得不錯!此仗不贏,我是無臉再見父老弟兄。拼就拼了吧!死不了呢…算是我白撿,若是死了呢…是我命裡該得!想到這裡,大久保安泰跳起身來,劈手從隨從嘍囉的手中奪下一支M32*發射器來,他挺起槍筒扣動了扳機,通的一聲發射出去,*在酒吧迎面的牆壁上爆炸開來,現出一團橘紅色的煙火。不等煙霧散盡,大久保便順勢振臂一揮,大聲的喊道:

“弟兄們,跟著我…衝哇!”

黑壓壓的人群像潮水般的從掩體後面湧了起來,嘍囉們響應著首領的召喚,他們烏央烏央的緊隨其後,像趕集似的擁擠著推搡著,急急的朝前湧來。不知好歹的人們胡亂的放著手裡的槍,氣勢洶洶的想是要吞噬掉這間小酒吧裡的一切似的。

槍聲和*的爆炸聲此起彼伏,小小的“春雪酒吧”眨眼之間就被彈雨覆蓋了,若是沒有煙塵遮擋, 這麼小的一間酒吧,卻是很難堅持下去。照這樣,再有幾輪攻擊下來,“春雪酒吧”就會被夷為平地了。

朱峰拖著條傷腿背靠著山牆忍耐著,兩支烏茲*緊抓在他的手裡,每支槍裡剩下的半匣子彈是預備用來抵擋這一輪進攻的。在窗戶另一側的牆角裡蹲著身材高大的賀江,他正往兩支短把兒的散彈槍裡壓著子彈。這兩個人手裡擎著的都是近戰武器,所以,不等對方撲到十碼以內他們是不會開槍的。但是,這樣一來,他們面臨的危險也就隨之加劇了。要知道,當他們手中的四支槍一齊開火的時候,他們需要面對的是十倍於己的槍口,很自然,他們被流彈打中的機率必定也會隨之增長。然而,這二人面對山口組的進攻卻是一臉的淡定,並無半點懼色。全只因他們對山口組而言,那簡直是…太熟悉啦!

聽著街面上的槍聲漸疏嘈雜聲漸近,賀江知道進攻的黑幫已經靠近窗前了。他把壓滿了子彈的散彈槍立了起來,槍柄戳在小腹上,兩手抓住滑柄用力往後一拉,就聽見咔嚓!一聲,子彈上膛,如同閻王磨牙一樣。然後,他的臂一伸手一鬆,槍往前送,槍柄便順勢握在了手中。賀江扭頭瞟了眼側面的朱峰,剛好與對方的眼神交匯,賀江微微點了點頭,跟著便挺身而起,側身隱在了窗戶的邊兒上,兩支槍探出窗外,水平交叉的叩響了扳機。

通通!散彈出膛,瞬間變幻成無數顆細小的金屬粒,殺傷面覆蓋了酒吧門前大約七八平米的區域。啊…!噢…!慘叫聲接連響起,衝在最前面的四五個傢伙紛紛倒地,鮮血殷殷,死傷滿地。倒下的人雖不致死,卻也都傷得不輕,殘肢斷臂者痛楚的就地翻滾哭嚎連連。

賀江迅速回撤,甩動槍械推上了第二顆子彈,與此同時,朱峰單腿跳起,他靠著窗戶邊上的牆壁,稍一擰身,立時便現身在了窗前,他手中的兩支烏茲左右交叉傾吐著火焰,密如蜂群般的子彈朝著後續的人群迎面撲去。嘶…噢吼!哎喲…

烏茲*打出的細密彈雨最要人命,彈痕凝結就好像兩柄快刃攔腰劈出,齊刷刷的在進攻隊伍的兩翼削去了兩個角,這一回被擊中的幾個人哀聲短促,他們幾乎在倒地之前就已經斃命了,所以,聲勢雖不如先前賀江反擊的效果,但實際上的殺傷力卻更具效果。此情此景讓朱峰打得更加起勁,就見他左右開弓來回的掃射,眨眼之間,兩支槍的半匣子彈幾乎被他打光了。

咣!一顆槍發*在視窗邊上炸響,氣浪爆漲,衝擊波將朱峰猛地掀翻在了地上。通通!賀江立即挺身上前又補射了兩槍,將位於中路的幾個亡命之徒轟翻在地上,眾嘍囉一怔,慌忙朝兩側躲避,進攻的勢頭登時減弱,暫時的緩解了一下進攻的壓力。但很快,跟隨而至的黑幫們便將憤怒彙集在了槍口上,密集的子彈隨之傾瀉而下,疾風驟雨般的子彈立時將窗框打得稀爛,甚至連視窗的邊緣都擴大得趨勢。於此同時,彈雨鑲嵌,山牆也幾乎被削得如屏風一般,現在,它真的難以再作為掩體,被用來遮擋子彈了。

賀江無奈,只好朝著裡間屋的過道移過去,紛紛落下的灰屑騰起嗆人的煙塵,賀江忍著咳嗽屈身伏地,不期,他瞥見了正倒在地上的朱峰,就見他麻利的換上了最後的兩隻*,虎視眈眈的盯著彈雨暴戾之下的視窗。賀江知道,距離此役結束的時刻已經不遠了,看情形,最多不過三二分鐘,一切就將歸於平靜。是啊!眼下已然缺少了掩體,如果再耗光了彈藥,那麼,留給他們的還有什麼呢?

吼吼!賀江在心裡笑道:早就期待能有這一刻,聽說小日本兒的武士道駭人的很,其實不過是自我吹噓的誇耀而已,哈!看我們弟兄露一手,告訴你們什麼才叫中華武士的忠勇俠義吧!

亢奮使賀江躍躍欲試,他期待著兄弟二人能夠執赤手空拳搏殺山口組,而後,再慨然赴死。這就江湖人士而言無異於為國赴命,稱得上是壯懷激烈!然而,轉念一想,賀江不由的黯然神傷,不錯,眼下也就只有徒手肉搏這一條出路了,喪家之犬焉有體恤厚祿夫?

呵呵!想到這裡,賀江苦笑了一聲,進而看清了自己的結局,他在心裡想到:好吧!就這樣吧!只要賀海能夠逃得出去,呵呵!其實死也是一樁趣事。罷罷罷!不如就陪著朱峰兄弟一同赴這黃泉之約吧!

然而,就在賀江去意已決之際,卻聽見朱峰用沙啞的聲音低低的叫道:

“賀江,你該走了,我們…沒必要全死在這裡。”

“呵呵!兄弟,你想什麼吶!我會丟下你…自己逃走嗎?”

賀江的反問裡有那麼一點的嘲弄,他似乎在說:也許你能那麼做,但我卻不能!朱峰聞聽心中愧疚,他悽慘的笑了笑,很是酸楚的說道:

“得啦!兄弟,給我個補償的機會吧!我拖著條傷腿肯定是走不了啦!不如你走吧,別忘了答應我的事,照顧好我的家小。”

賀江見朱峰的神情哀婉,禁不住心酸,於是,他趕忙安慰道:

“這一點你儘管放心,我兄弟賀海一定會做好的。”

賀江本想寬慰一下朱峰的心,不想,他的話卻讓朱峰更加的不安,這個末路殺手已經看清了自己的人生終點,所以說起話來也就變得直言痛語了:

“不,老兄,賀海始終都不能原諒我的過錯,所以,交給他…我不放心吶!”

朱峰的話似乎提醒了賀江,他忽然意識到,對於賀海,其實他也不能完全放下心來。賀江不傻,當然明了朱峰所說的話裡意思。試想一下,賀海為了保守教中的秘密,竟不惜殺了中情局的亞太主管,卻將自己置於無路可退的境地,就算他能逃過此劫,換回來的也只有隱姓埋名的做個活死人,而他的這種盲目和衝動無疑是在重蹈著賀江的覆轍,已經吃過大虧的賀江沒理由不為此擔心,以賀海的倔強性格來看,真的無法排除他再次做出莽撞行為的可能性。賀江禁不住在心裡嘆道:哦,這可怎麼辦!

賀江給朱峰這麼一說,還真的有些坐立不安了,原本豪氣幹雲的英雄氣概,到了此刻卻稍稍的打了折扣。他對賀海的擔心動搖了他拼死一戰的信心,而這一切卻都被一旁的朱峰看得一清二楚。於是,他趁機勸道:

“好啦!老兄,趁著還能離開就趕緊走吧!有我朱峰在,他們輕易過不了這道坎兒的,記著,別辜負了我的一片囑託啊!”

朱峰的話音剛落,已然撩起了賀江的滿懷激情和一腔熱忱,就見他滿眼含淚心潮激盪的看著朱峰,咬了咬牙,忍住悲聲點頭說道:

“好吧!兄弟,我答應你!”

看到賀江鄭重的做出了承諾,朱峰心滿意足的笑了笑,這一刻或許就是他一直在心裡糾結反轉,擔心卻又期待的,而現在既然心結已解,他終於可以讓痛苦結束了。於是,決心已下,就見朱峰突然面色一凜,朗聲說道:

“賀江,兄弟我有過對你不起的地方,請你…別記恨我。”

說完這話,就見朱峰一個鯉魚打挺竟從地上躍身而起,接著單腿起跳,身體騰空飛臨窗前,只見他擺動傷腿,一步跨越視窗,跟著便是一個魚躍前滾翻,等到人影閃過,朱峰已然躍上了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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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江不會枉費了好友的一番心意,所以,他沒有留戀見證朱峰絕然赴死的壯舉,所以,當最後一聲槍聲響過之際,他已然跑過了二個街區。因為追趕賀海才是他的當下急需,而保護賀海更是他的心之所繫。所以,他頭也不回馬不停蹄的朝著賀海逃走的方向疾奔而去。

說來奇怪,當朱峰躍身而起之際,剛巧是山口組射擊停頓的空隙,原本吵如爆豆一般的槍聲在那一刻裡竟然由密轉稀。原來是大久保安泰正準備著發起一輪新的攻擊,而這一次他必須傾盡全力,所以,大小嘍囉們紛紛從掩體後面現身,慢慢的聚攏在了一起,等待著大久保帶頭衝向前去。

其實,並非是大久保身先士卒的勇敢鼓舞了士氣,而是他們的確再也拖延不起了。每個人都知道,這麼大規模的黑幫火拼,警視廳是絕對不會漠視不理的,他們推測,再過個三五分鍾,大批的警車就會趕到這裡,而山口組即便是再猖獗,也絕不會與警察為敵的,所以,組織完這最後的一輪攻擊,無論成敗,大久保和他的人都必須馬上撤離。否則,死了的得不到撫卹,活著的難免身陷牢獄。而恰恰就是這個時刻,給了朱峰一個在黑幫史上留名的時機。

朱峰在躍身窗外之後和在空翻落地之前,他的心理都是完全一樣的,他以自己不被子彈擊中作為下一步發難的前提,而這竟然靠著他與大久保之間的仇隙難以置信的形成了默契,大久保的求勝心切不期成全了朱峰希冀,所以,當他安然無恙的撲身倒地的時候,禁不住在心裡面暗子竊喜:吼吼!別小看了我這單條腿的朱峰,就算我惹了山口組,可也仍舊是這麼的牛逼!

現在,當他躍身再起之際,整個心態已經全然改變了,像他這樣一個求死之人,除了想多拉幾個墊背的之外,還能有什麼其他的苛求呢?所以,朱峰把多多斃敵當成了死前的唯一目的。因此,他手中的兩支烏茲和*裡的數十發子彈,就在這一刻裡發揮出了超強的效力。

朱峰挺身而起,他兩臂前伸手臂平端,烏茲開火的同時,雙槍相向交叉移動,綿綢的彈雨如潑墨一般的橫掃而去,在迎面撲來的人群當中激起了一連串飛濺著的漣漪。朱峰一邊射擊一邊邁開大步朝前走去,這一刻,被兇猛的火力打懵的山口組的小嘍囉們驚慌的四散躲避,一時竟忘記了開槍還擊。

朱峰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暢和灑脫,彷彿一下子從壓抑和緊張當中得到了解脫,他這一輩子沒有哪一天不活得卑微甚至猥瑣,不想,卻在臨死的這一刻體會到了從容與平和。全只因他的死為的是妻兒家小,救下的又是他換命的朋友。為此,他為自己的過錯懺悔,也為愧對過的老友祈禱,所以,他的心才會歸於平靜,而他的行才不再匆匆。

兩支烏茲連續不斷的噴吐著火舌,鮮豔得猶如慶典時燃放的煙火,潑灑著彈雨的槍筒隨著連續的槍聲微微起伏,豪放且性感得如同風中的百合。但是,即使他的心再虔誠,就算是感動得了菩薩,卻也取悅不了閻羅。因此,生命亦如風一樣的吹過,沒有半點阻隔,而這一生的是非功過,都指望著這臨終前的剎那選擇。

在連續射擊的狀態下,射光整隻彈匣的時間不會超過五十秒鐘,從朱峰躍窗而出的那時開始,他的生命就幾乎和這彈匣裡的最後一顆子彈的壽命一樣長了。當他的雙槍首輪掃過街面的時候,四分之三的彈藥已經射罄,於是,餘下的子彈壽命就是他迷留的生命。

朱峰的左肩膀上先中了一彈,慣性推動著他的身體前後搖擺,但握在他手裡的烏茲卻並未因此而放緩,潑出去的彈雨即刻盪滌了那支突放的冷箭,子彈將那人斜肩鏟背的裁剪成了兩段。接下來,朱峰的右肋上又中了一彈,人就像間茅屋般的突然坍塌了半邊,但他還是藉機側了下身,代之以烏茲的縱向狂鞭,將那射手抽得遍體傷痕。進攻的人們紛紛倒地,那情形就像是收割機駛過成熟的麥田。

但是,接下來的情形可就不那麼好看了,已經回過神兒來的黑幫們,依託著掩體開始了瘋狂的反擊。與此同時,埋伏在街道兩側的黑幫也都紛紛出手,他們握著的各式長槍短銃,或者連發或者點射,乒乒乓乓的一通的胡打亂放起來,“春雪酒吧”的門前槍火耀眼,爆炸奪目,一時間熱鬧得跟一隻大號的*桶一樣。

朱峰體似篩糠般的顫抖著,他兩腳踉蹌著朝著酒吧的門口退去,他的身上已經嵌入了不下十幾粒子彈,而他手中的兩支烏茲也已經打光了全部的彈藥。這時的朱峰似乎賺足了盤纏,在赴黃泉的路上,他已經是腰纏萬貫了。

朱峰在仰面倒地之前,終於撒手丟開了那兩支心愛的烏茲,他不得不如此,因為在手臂被打斷之前,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掌控。朱峰很是幸運,相對來說,山口組確實很衰,其實只需要一人一槍,就能了結他的最後心願。只可惜,他們雖然人多勢眾,竟沒有一個人能夠有所擔承。

朱峰覺得很累,所以當他仰面倒地的時候,他收穫的是種欣慰。他想,總算是能夠歇一歇了,這一輩子呵…可是真累啊!此刻,槍火閃爍,卻亮不過滿天的星宿;彈雨瓢潑,也密不過夜色深鎖。朱峰很愜意的握緊了“北臉”裝束的腰帶,兩指緊扣鎖定了引爆的暗扭。他覺得自己躺在了一張魔毯之上,就等著昇天的那一聲命令。

朱峰了無牽掛了,他送走了託付家少的賀江,隨附上自己一生的所有,這已經足夠他寬慰的死去,哪怕不如他預期的瀟灑。的確,朱峰在決死之前才確認,把所有的資材做一次信任的拍賣。原來,他丟給賀江的那只隨身碟裡,不單單有他積蓄了一生的錢財,更有一個價值連城的秘密。或許,對於不相干的人來說,“暗香”是誰?完全不足以勾起他的興趣,但是,對於無間行走之人來說,那可是個藏在皇冠頂上的秘籍。

呵呵!便宜那小子啦!朱峰不無炫耀的想,不過,倒也算值啦!這秘密再值錢,總是要售與買家,以家小之託換取賀江的信任,除了感*惑之外,還要有真的東西的。這個秘密,夠你洗刷罪名,甚至可以助你飛黃騰達。賀江!兄弟沒白了你呀!

朱峰的幻覺在一片如林般密集的槍口之下甦醒,他大睜著兩眼,竟然毫無懼色,甚至還微微的流露出一絲絲嘲諷的笑意來,這讓靠到近前的大久保安泰很是不解。他把那支M32*發射器重重的杵在了朱峰的臉上,然後,帶著粗魯的得意大聲的問道:

“你還有什麼花招沒有使出來?嗯?借藥的時候,你不是很牛逼的嗎?現在怎麼啦?嗯?看著跟條漢子似的,其實,不過是個孬種。你還有什麼話說?別跟我提還錢的事,就是有錢也救不了你的命,除非…嘿嘿!你喊我聲爺…!

大久保的爺字拖得很長,朱峰順勢接上話頭答應道:

“哎!孫子,你叫的滿甜的嘛!”

大久保沒想到自己的陰損這麼快就遭到了腳下之人的反擊,於是,他心頭火氣,他把粗大的槍頭插進了朱峰的口裡,死勁的攪動,亂搗一氣,立時,朱峰的嘴裡牙齒鬆動鮮血淋漓。大久保不無得意的斥問道:

“答應啊!我的爺?看我不好好的收拾你!”

朱峰變得很老實,他顧不得滿口的鮮血,一臉笑容的支吾著:

“是,是,是啊!可不是嘛!”

終於,大久保覺得解了氣,他環顧四周對著左右的嘍囉們說道:

“今天就到這裡啦!通知大家,扯啦!”

他說完這話的時候,發覺大家的反應木訥,於是心中納悶,再低下頭來看時,就見朱峰鼓動著滿是鮮血的嘴唇,似乎是在說些什麼。大久保轉過頭來,環視了一下眾嘍囉,然後很是牛逼的笑了笑,問道:

“誰能聽得懂,這個傢伙…他在說些什麼?”

“操你媽!”

朱峰的日語國罵說得非常流利,並且聲音之大連外圍的嘍囉們都能聽得真切。

轟!眾人大笑,聲音響徹雲霄,這是一夜以來頭一次爆發出來的笑聲。大久保的臉上掛不住的羞臊,就見他一回手,唰的一聲,從後腰間抽出了一把短劍來,那利刃寒光閃閃,懾人心脾。眾人皆駭,大叫一聲正準備散去,就見腳下的朱峰猛然張開大口,噴出滿口的鮮血大叫一聲:“我操你媽!”跟著,他按下了腰帶上的暗鈕。

轟…

爆炸聲響過許久,空氣中仍然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那是十幾個人的血肉蒸發後的殘留。夜色褪去,天邊微白,新的一天即將蒞臨。

嗚…哇!

警燈閃爍,警車呼嘯。一場例行公事的大搜捕煞有介事的展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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