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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美好群星獻上祝福

第五百三十八章 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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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美好群星獻上祝福第五百三十八章 自由

左吳確實有過一個疑問,就是說在這穿越殘破的銀河,一次又一次跨越航道的旅程中,迄今為止,自己為什麼沒有遇到過一個倖存者的團體?

這個疑問有個相當合乎常理的解釋——就是單純的沒碰上而已。

當下銀河殘存下來的星系,幾乎全部是以往便無人問津的荒郊野外。這麼多文明所建立的繁華等著人去瀏覽,是腦子出了多大問題才會特意造訪此地?

以及,銀河雖然殘破,但留存下來的星系只是相對於以前無比稀少,絕對數量依舊可觀。腦子有問題的少數生靈分佈在絕對數量較多的偏遠星系中,小分子和大分母,相除之後,絕對可以說得上是“地廣人稀”。

昔日生機勃勃的地球上,不也有許多地方走上十天半月,都看不到一點人間煙火氣的地方?

沒遇到任何倖存者才是符合統計學的事項,左吳也覺得這很正常,甚至真的遇上了什麼陌生人,事先懷疑他們是不是隸屬於哪方,對自己有所圖謀的勢力,從而故意找上自己,卻偽裝成偶遇。懷疑才是真遇到人時正常的反應。

所以,左吳才會在抱著對帝特這幫人簡單又純粹的希望下,依舊讓懷疑爬滿了自己的內心。今天的攤牌雖然顯得為時過早,但也算早有預兆。

卻沒想到對帝特給自己的是這樣的一番解答。

左吳抬眼,和夕殉道的機甲面面相覷一會兒。隔著機甲,那種源於同族血脈間的厭惡總算被壓制了一點點,讀出了一點互相的默契。

夕殉道率先開口:“你也覺得對帝特他們找到的理由太老套了?”

他的聲音是透過尤缽沙塔的頻道傳到左吳的視界中的,左吳也無言的點了下頭。

確實老套,覺醒了自我意識的程式的程式,為了驗證自己的真實,想要找個現實世界的生靈來驗證它是否存在之類的故事,在這片星海中已經發生過無數次。

有些程式甚至是從某些公司的完全催眠式遊戲中,為了讓自家遊戲看起來更熱鬧些,而特意設定的陪玩賬號。

透過讀取玩家們的思想,程式給自己編造了一個在現實世界中的真實身份,而遊戲公司為了真實性,會讓陪玩程式其自身也對這身份深信不疑。

只有等到玩家們約好線下相見時,那些已經深深浸入自己身份的陪玩賬號才會發現其理解的世界與真實不符,它們大多會陷入驚恐,會懇求真正的玩家去見證它們所編造的身份下,住址中住的究竟是不是它們“本人”。

星海之中,遊戲公司無數,這樣的事情也常常發生,多到了不值得上新聞的地步。而陪玩賬號暴露後,失去了價值的程式多半會被公司清空處理。如果有些玩家對它感情很深,也會考慮將程式的資訊直接兜售出去。

所以,有些玩家玩遊戲的目的,便成了想邂後一個這樣與真人無異的“電子寵物”,然後扮演拯救它的白騎士,之後徹底將與真人無異的它收入懷中——

遊戲公司兜售的只是陪玩賬號的資訊,程式只能在遊戲之內運作,相當於變相提高了遊戲月活,賺了許多核心玩家,何樂而不為?

甚至這種電子寵物的二手市場也是勃勃,像個興盛無比賽博奴隸貿易般。

左吳曾經深入瞭解過這方面的知識,卻是因為他在繼承舊帝聯的皇位,翻閱舊帝聯留在星海聯盟的文件時,偶然看到了一條招標資訊——

說鈍子在作為管理型AI的殘次品時,舊帝聯曾經嘗試過把她賣給一些這樣的遊戲公司,說是可以用作此類陪玩賬號的母本,賣點是鈍子被評判為缺陷的,那過於充沛的感情。

可惜價格偏高,一直沒和上門的顧客談攏。加之鈍子畢竟是管理型AI,強行植入到遊戲中,可能會造成遊戲公司伺服器的額外負擔,從而讓這光頭AI又一次的滯銷。

或許沉迷賽博奴隸貿易的玩家從來不需要陪玩賬號有什麼充沛的感情,需要的只是較為鮮明的標籤化人設,還有遊戲公司專門調校出來的迷人外表,以及最重要的,那對玩家骨子裡的百依百順而已,這就足夠了。

後來,左吳把自己的結論說給鈍子聽時,還讓光頭AI發了好一陣牢騷,直呼這世界的遊戲公司怎麼有一個算一個,都那麼沒眼光。

總而言之。

懷疑自己是否真實存在的程式,在這個世上算是相當普遍的一件事。這讓聽著對帝特辯解的左吳,覺得有些力氣沒地方使。

想了想。

左吳揮手,一方面吩咐自己麾下的科研團隊架起觀測造物,去觀測一下七光年外,是否真的有這讓自己魂牽夢繞的對帝特的蹤影。

另一方面,他又朝對帝特的人說:“讓我觀測一下七光年外有沒有你們實際的身影,沒問題。可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就是如果你是個被賦予了虛假人生的程式,我們也是的話,那觀測你們會不會成為一件毫無意義的事?”

就是老掉牙的“缸中之腦”問題而已。誰能證實自己不是一個被矇蔽了所有感知的,沒有實體的大腦呢?

對帝特那邊沉默了一瞬:

“……閣下,我們會懷疑自己是否存在是有理由的。在圓環的黑暗滅世後,我們採取的目的就是就地紮營、休整。同時也在不斷嘗試與外界聯絡,可惜回應我們的一直只有源於深空的寂寥而已,我們的訊號一點也傳不出去。”

左吳點頭:“對,災變之後呆在一個較為安定的行星上,先嘗試安頓下來才是正理。然後呢?你們駐紮下來後沒遇到什麼困難嗎?”

“沒有,閣下,我們確實沒遇到。”對帝特的聲音如此篤定,反而讓左吳愣了一下。

對帝特那邊繼續說:“這就是我們懷疑的開端——關於食物,我們有一臺能合成食物的造物,產量和能耗剛好平衡,產出也是剛好足夠我們食用,一點不多,一點不少;”

“關於用度,我們在我們駐紮的星系中找到了一處礦點,出產也是剛好夠我們使用,夠我們建立自迴圈,數量如此精準,巧到如果我們再多一人,這脆弱的迴圈就會被打破,接著崩潰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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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吳點頭,看了眼科研團隊。觀測造物已經架起,在做最後的除錯,便收回眼神向對帝特說:“那確實看起來太假了。所有事情都剛剛好,對你們來說意味著什麼呢?”

這是明知故問,而對帝特卻依舊在認真回答:

“很簡單,意味著我們也被這‘剛好’束縛在了原地,寸步不能離。開始一場旅行總要帶夠行李,可我們一點資源都積攢不下來,什麼都是剛剛好被用掉,積攢也無從談起。”

“事後想想,這種剛好,是不是冥冥中有什麼東西,勒令我們保持現狀的生活下去的意思?”

左吳想了想:“然後呢,結果卻是你們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對帝特們聲音沉沉了一瞬:“然後,就是偶然有一天,我們忽然發現灰衣人的匿蹤衛星出現在了我們眼前,我們中有一個同伴也在頓悟了這衛星的操作方法,一陣搗鼓後,就成功聯絡上了諸位,聽到了你們的聲音。”

偶然?頓悟?

對帝特接著說:“然後,就是我個人與您第一次通話時,我的同伴忽然發出了一個又一個捷報——在我們駐紮的星系,我們忽然發現了一個塵封已久的倉庫,開啟後,是滿滿一倉,足夠讓我們進行一場長途旅行的物資和糧食;”

“然後,那些糧食和物質的包裝上,居然寫著只適用於在密封的倉庫,和超空間航道中使用,離開這兩者之一的環境時就會以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變質過期,而之前剛剛好夠我們維持下去的,合成食物和用度的造物,又忽然間這麼巧的出了故障。”

“……這不可能是什麼巧合,這是某個東西在把你們逼上旅途,”左吳眯眼:“所以,又是什麼原因讓你毫不猶豫的,約我跨越星海,在這相遇呢?”

對帝特那邊這次陷入了一段不短的沉默,沉默到左吳科研團隊的觀測造物已經徹底架設完畢,開始往七光年之外的暗澹星點投以窺伺時,他們才發來回應:

“因為,左吳閣下,對我們來說,你們的出現好像是……真正的玩家一樣。”

我們像玩家?左吳忽然間有些不可理喻,只在仁聯和陶沃姆的長城節點口中,聽到的那幾乎不可能戰勝的敵人的名字,怎麼忽然成了自己?

而對帝特沉沉解釋:

“很簡單的道理——單機遊戲,許多都是透過玩家的行動,才讓那個世界開始變化的。”

“這就會出現在NPC的口中,事態已經緊急到火燒眉毛,幾乎下一秒世界就要毀滅的地步,玩家卻還能好整以暇的遊玩閒逛,去完成些支線任務,打打牌之類,等到他們玩夠了,去觸發任務下一步的鑰匙了,毀滅世界的火燒眉毛才會跟著繼續。”

“對我們來說,你們就相當於是觸發了事件的玩家一樣。因為你們開始觀測,觸發了和我們即將接觸的事件,我們的人生才坍縮成了真實,我們附近才有一個又一個事件出現,我們才被這個世界准許了行動一般。”

左吳抿嘴:“原來我們這麼重要?”

“對我們來說,確實如此。”對帝特那邊傳來了一陣因為點頭時,衣服摩擦的聲音:“好像將於你們相遇成了我們的命運,我們存在的意義一樣。”

那邊。

觀測開始,峰的投影出現在左吳面前,它在擠眉弄眼,像是在用自己的表情訴說結果。

結論是目前來說,不容樂觀。觀測七光年以外當下狀況,不可能用光學造物來觀測,否則接收到的就只會是七年前光學訊號而已,必須用其他的手段。

過程有些複雜,像千年前的醫生用體檢報告上的資料來評估病人的身體狀況,對專家來說不算困難,但一些罕有的隱疾還是會偶爾瞞過醫生的眼睛。

和自己通話的,是個模擬出來的程式的機率,大大增加了。

左吳忽然覺得有些痛心,卻很快把這痛心壓進了心裡:“……如果你們真是模擬出的程式,你們為什麼能透過灰衣人的亭驛衛星與我們交流?”

“這是我們的知識盲區,”對帝特說:“想解釋也可以,但……哈,會像廢話一樣。就是我們實質上,可能就是依託於灰衣人的亭驛衛星存在的程式,至於編寫我們的人是誰,又是個什麼目的,我們就真的一概不知了。”

左吳抿嘴,回頭,又看了看峰的表情,還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一點沒有即將解決某個難題的明媚。

一瞬間,空氣彷彿又要陷入令人難熬的沉默中時,對帝特的人卻忽然開了口:“其實,左吳閣下,我們原本就是打算,在與您相距三到十光年左右時,就提出請您對我們施以觀測的請求的。今次是您開口開到了我們的前頭。”

左吳挑眉:“為什麼?”

“因為如果我們是程式,而您是玩家,若我們用一次又一次經由亭驛衛星捏造出的虛假距離,誘騙您到某個特定的地點,就是我們與生俱來的命運和使命的話……哈哈,您不覺得這真的很無聊嗎?”

對帝特的通話者說,他忽然捂住了麥克風般,好像在和他的同伴說笑了幾句,才放開捂著麥克風的手:“抱歉,剛才我想起了些有趣的事,問了我的同伴一個問題。”

左吳歪頭:“什麼?”

“我問他們,對咱們的這趟旅途,會感到開心嗎?閣下,你猜他們怎麼回答的?”

左吳搖頭:“有話直說。”

對帝特的通訊者好像憋著笑:“我的一位同伴背了一下您寫給我們的情書來著,聲音很大,您要聽一聽嗎?”

丟人來得太快,讓左吳有些猝不及防,他咬牙切齒,恨恨道:“我的詩和我的問題,和現在有什麼關係?!”

“有啊,至少如果我們不選擇走上這趟旅途,就聽不到這首詩了。詩歌不是讓人感到愉悅的嗎?這才是我們旅行的意義,”對帝特說,聲音忽然變得有些堅決:

“所以,閣下,如果我們生下來的意義就是把您引到某個特定的地方,我們也不想屈服於這樣的命運。在距離您三到十光年時,我們會將要求說出,知曉真相。如果我們是虛假,我們就會回頭,然後開始新的旅途,即便我們的世界是虛假,我們感受到的快樂也不是作偽!”

左吳愣愣,搖頭:“你們是程式的話,隨時可能被你們的編寫者清零。”

“清零……和死亡不是也差不多麼?”對帝特搖頭:“死在旅途上,比死在完成了使命後的清零上,總該要好得多吧。所以,閣下,結果如何,我們要等不及了。”

左吳看向峰。

峰好像對觀測結果有些不敢置信:“我們沒在七光年外觀測到你們……倒是分別在九十光年外和十四光年外觀測到了兩個訊號。”

“九十光年外那個疑似是燎原人,因為有太空鯨的訊號在那邊;而十四光年外的那個……對帝特的你們,如果你們是真的,那你們應該在離我們十四光年外的這個訊號處才對。”

對帝特的聲音一下子有些激動:“也就是說我們是真的?只是亭驛衛星的距離觀測出了紕漏?”

然而。

一個否等的聲音清冽傳來,左吳和夕殉道一起回頭,發現居然是離婀王的獸石。

離婀王開著她的機甲,朝左吳致意了一下,搖頭:“不,不對。和我們通話的這對帝特是假的,確實是程式。十四光年外的那個才是真的對帝特……燎原人告訴我的,我的獸石接收到了燎原本部的訊號。”

“以及,左吳閣下,真的對帝特確實是在朝我們趕來,但燎原承諾,他們沒有對對帝特施以任何影響。”

“真的對帝特,是真的收到了左吳閣下您寫給他們的情書的,他們好像是終於在寂靜銀河的世界收到人聲,懷著莫大的欣喜想要過來與您相見的。”

“像懷春的情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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