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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止王朝的劍客信條

第一章 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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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止王朝的劍客信條第一章 風雨欲來

雍正三年(1725)的春天來的特別晚,到三月底時候,北方依然如同隆冬一般,北風在京城的衚衕道路之間嘶吼肆虐,撲到人的臉上,就如同刀子在臉上刮過去一樣。

此時,天才剛剛微亮,天邊泛起魚肚白,四九城的街道上還是空蕩蕩的,只有菜市口街邊有幾家店鋪開啟了門,幾個老人正在燒柴火,那是“黃家麵湯”在準備早點。

汪景祺獨自一人走在街道上,他雙手攏在袖子裡,佝僂著身子,溜著街道邊快步走著。寒風從他身上掠過,拉扯起他腦後的金錢鼠尾辮,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隻畏畏縮縮的小老鼠一樣。

如若是在平常,汪景祺汪公子是絕對不會露出這種醜態的,就算再怎麼落魄,他汪公子的老子汪霖,也曾經做過戶部侍郎的。

可此時汪景琪汪公子卻絲毫顧不得這些了,面對如刀的寒風,他恍若不覺,此時他心內如焚燒,外界的寒冷反而不算什麼了。

汪景琪快步走著,時不時的還警惕的回頭看看,在路過菜市口的時候,他沒由來的突然感到了一陣深入骨髓的寒意,汪景琪驚悚抬頭,菜市口的通衢大道之上幾乎沒有什麼人,只有北風卷著枯葉飄過灰色的牌坊,讓人沒由來的心寒。

皺著眉頭看了一陣子,汪景琪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他這才繼續前行,沒過一會,他就串進入到了一個衚衕之中,消失在了街道之上。

在衚衕裡繞了三五繞,汪景琪才來到一座舊宅門前,他伸出手拍響木門,很快的,木門就“吱呀”一聲,從裡面開啟了,一位方臉的年輕小廝站在門後,小廝先是掃了一眼汪景琪,這才皮笑肉不笑的躬身行禮說道:“喲,這不是汪先生嗎?真是稀客?”

汪景琪不耐煩的說道:“少廢話了,你家老爺在這兒嗎?”

“在呢,正在喝早茶?要不您等等,先在耳房裡喝杯茶?”

“等不得,有急事,麻煩你通報一聲了。”

“哦,那就勞煩您稍等,我這就進去通報。”

小廝進去沒一會兒,就回來將汪景琪給領進了內宅。

穿堂過廊,沒有一會,汪景琪就隨著小廝來到了書房前。

“老爺就在書房之中,汪先生您請吧。”小廝側身一引,汪景琪這才快步走入房中,一進房間,汪景琪就覺得一陣熱浪撲來,書房裡,一位白胡子老者正坐在火爐前烹著茶,小火爐旁,是一座小矮桌,桌上的各色茶點被擺放在竹製的小蒸籠之中,有湯包,蒸餃,燒麥,蝦餃,正熱騰騰的冒著香氣呢。

“汪公子,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老者看著汪景琪微微一笑,不等汪景琪回答,老人就自顧說道:“不過你來的還真是巧了,茶剛烹好,這些茶點也才上桌,是我剛從江蘇聘來的廚師拾掇出來的,汪公子坐下嚐嚐,看看味道可還正宗。”

“我的錢老爺,您倒是沉得住氣,都這時候了,你還能坐在這裡吃早茶?”

被稱作錢老爺的老人名為錢名世,江蘇武進人,是康熙四十二年的探花,現任翰林院編修。

聽到汪景琪的稱呼,錢名世的眉頭就不由的微微一皺,錢名世不論是科場年級,還是本身的年齡,都算是汪公子的前輩。汪景琪面對前輩,還這麼說話,實在是有些太不講究了。

不過想到這位汪公子平日的狂放為人,又不覺得有什麼了,錢名世苦笑搖頭,說道:“汪公子,我看你未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吧,現如今聖君在上,世道太平,又有什麼事情好著急的?先坐下喝口茶去去寒,我們慢慢說。”

汪景琪也不客氣,徑直的坐到了錢名世對面,先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吹著熱氣飲下之後,又就著茶水吃了兩隻蒸餃,這才拍著肚子說道:“還別說,這還真是廣式味道,你這廚子真是不錯……”又大口吃了只湯包,吞了只蝦餃,汪景琪忽然就著一邊吃著,一邊留下了眼淚來。

“哎哎哎?怎麼吃著吃著就哭了?可是味道不對?”

“不是,真味道太對了,我以前也沒覺得有多麼好吃,”汪景琪擦了擦眼淚,悲泣說道:“可今天吃了,卻就忍不住想到,今後恐怕就吃不到這些美味了,不禁就悲從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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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啊?”

汪景琪用手做刀,砍了砍自己的脖子,苦笑說道:“還用說嗎?我這吃飯的傢伙,多半是要保不住咯。”

“何至於此……”

“哈,怎麼就不至於了?一等公要是倒了,你我這種人還能有活路?”

“你是說,聖上要對一等公下手了?”錢名世皺著眉頭說道:“不至於把?一等公可是有大功的啊。”

“哼,就是因為有大功勞,這次才逃不過。”

“汪公子,你這話實在是太過了,太過了啊。”

“嘿,咱們這個聖上……”汪景琪冷笑兩聲,也不繼續說了,轉而將自己從各方面打聽到的訊息詳細的給錢民世說了。

事情,最初只是起於一件小事。

雍正二年的二月,天空出現奇景,【日月合璧,五星連珠】。

這種天文奇景百年難得一見,出現在本朝,本是個好事,群臣都上賀表,無非是說一些吉祥話,大夥都哄著皇上開心,一起稱賀一番也就算了。一等公年羹堯自然也不例外,也上了賀表,可誰能想到聖上偏偏就從這賀表裡挑了理。

雍正皇帝首先覺得一等公年羹堯的賀表字太潦草,這不是沒事找事嗎?而且並且還在賀表裡挑出了一個用詞錯誤,說年將軍在賀表裡,把成語“朝乾夕惕”寫成了“夕惕朝乾”,這也確實是個錯誤,但這成語的意思,本來就是說早晚都很勤奮,一點都不懈怠的意思。就算寫反了,也不影響詞語本身的意思,可雍正就偏偏挑了理。

就為了這個事情,雍正認為年羹堯“自恃己功,顯露不敬之意”,已經對一等公年羹堯露出了不滿的姿態了。

這四九城裡又那裡真有什麼秘密,聖上那邊眉頭一皺,下面的人就開始騷動不安起來了。此時最最不安的,就屬汪景琪了。

汪公子也做過年將軍的幕僚的,也曾跟隨年將軍西征。不管怎麼說,他汪景琪就妥妥的是年羹堯的人,一旦年羹堯完蛋,他汪景琪汪公子也跑不掉。

“汪公子,就算確定了聖上對一等公不滿,也不算是什麼大事把,”錢民世勸說道:“那可是一等公,不僅僅有擁立大功,還平了青海蘿蔔藏丹津,是年妃的兄長。一等公扶保龍庭,手下有兵,宮裡有人。這樣的人,就算偶爾和聖上有點分歧摩擦,不也是正常的嗎?就算是親兄弟,也有拌嘴慪氣的時候,更何況是君臣之間。我看啊,聖上也沒有別的意思,說不定真的就是看著年將軍的字寫得太醜,有所不滿呢?”

“嘿,”汪景琪冷笑著搖頭說道:“錢大人,火都要燒眉毛了,還說這些話糊弄自己有意思嗎?就是因為一等公立下了大功勞,這才更加兇險!自古以來都是如此,‘狡兔死,走狗烹’,一等公年羹堯他功高震主,又不懂得收斂,這次恐怕是要在劫難逃了。大樹一倒,我們這些根鬚枝葉,自然就要被連根拔起,清除一空。”

“聖上,他不是這種人。”

“哈,咱們這位聖上,說的好聽點叫眼中不容沙子,鐵面無私,說的難聽點,嘿嘿,那就是小肚雞腸,心眼和針尖比起來,也是差不多大小……”

“瘋言瘋語,瘋言瘋語,”錢名世一拍桌,驚慌失措的吼道:“汪景琪,我看你是瘋了把!胡說八道什麼呢?”

“頭都要被砍了,瘋不瘋又有什麼區別?”

“你簡直就是喪心病狂,要知道雷霆雨露俱君恩,且不說聖上現在沒有對不起的地方,就算聖上現在要砍你的腦袋,你也應該跪下謝恩!這才是作為臣子的本分!可你,你怎麼能如此忘恩負義,誹謗君上呢?”

“錢老,這裡就你我兩人,你這些漂亮話說給誰聽呢?”

錢名世老臉一紅,說道:“也,也不能算是漂亮話,我可是真心這麼想的。”

“不管你怎麼說,我們的這位君上,可從來就不是一位寬容的主子。他當年做王爺的時候,就被稱為冷麵王爺,逼死過多少大臣?現如今做了皇上,更是肆無忌憚。現如今事情到了這份上了,我也不想說多了,不管您信不信把,我今天來都沒別的意思,就是看在大家親近的份上,單純的來給您個警示,大家是一串繩子上的螞蚱,出事了誰也跑不掉。這眼看就要變天了,您也要有個準備才好啊。”

錢民世驚的手一抖,茶盞就落在了地上摔倒粉碎,老人瞪大了眼睛,驚恐問道:“準備?你想準備什麼?莫不是要……?”

“哈,您想到什麼地方去了?這是什麼世道?我還能準備謀反不成?”汪景琪露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說道:“當然是準備後事了,我輩無非一死而已,我這輩子該吃的都吃了,該喝的也都喝了,也不算是虧,可妻子兒女何其無辜?”

錢民世聽到這話,心中就是一突,莫名的感到一絲悲涼。

在我大清朝,混官場可是一個高危職業。

我大清一朝,政局鬥爭繁複雜亂,卻又殘酷無比。特別是對於漢臣,更是如此。一朝失足,那便是萬劫不復,不但自己要完蛋,還多半要連累自己的家人朋友。

很多時候,混官場的還不如那些個混江湖的,江湖的好漢們還知道說一句【罪不及家人】,但官場上可沒這個道理,動不動就是誅連三族,死人都要開棺材戮屍。

犯官家屬運氣不好,就跟著一起誅連了,上到八十的白髮老人,下到蒙童小兒,統統都要砍頭。

就算是運氣好的,也多半逃不過一個發配寧古塔與披甲人為奴。可謂是一人遭殃,全家完蛋。

“不至於如此的,那可是一等公啊,”錢名世臉色鐵青,咬牙說道:“聖上乃是最英明不過的聖君在世,斷斷不至於讓功臣沒個下場的。”

“不管如何,錢大人,話已帶到,還望珍重。”汪景琪也不多說了,起身一抱拳,轉身就這麼走了。

看到汪景琪離開,錢民世才冷笑一聲,“不過是讀了點書,有點小聰明,也學別人揣摩帝王心術,我呸,你也配?”

————

這一天汪景琪在四九城裡走街串巷,將警告帶給“年黨”的各位同僚,但結果也都是一樣,眾人俱是不信。

也無怪大家這麼想,一個是,年羹堯畢竟是一等公,不但位高權重,而且深得雍正喜愛,就在不久前雍正皇帝還發諭旨給年羹堯,裡面有這樣的一句話——【朕實在不知怎麼疼你】。這話就是對著年羹堯說的。

這種話與其說這是皇上說給大臣的,更不如說是情人之間的言語,雍正對年羹堯的愛意簡直就要躍然紙上。

也就是說,不久前雍正和年羹堯還在你恩我愛,你儂我儂,兩人好的就差一起滾床單了,現在轉眼間,汪景琪就說雍正要殺年羹堯的頭,說出來沒人信啊。

還有一點,則是事情太小了,都覺得不至於如此。

一等公年羹堯不過是字寫的潦草了點,成語寫錯了。為這個就要啊殺頭?這還是一等公?怕不是要瘋了把。

最後一點,則是汪景琪本人的身份,汪景琪汪公子在一般人面前可以抖抖威風,前戶部侍郎家的公子,一等公年羹堯的幕僚,這些身份說出來也是很有面子的。可在真正年黨中人眼中,你汪景琪算是個什麼東西?所謂幕僚,不就是養著吃幹飯的嗎?

就這麼一個沒有身份的東西,竟然也敢妄自揣測聖上的心思,你汪景琪見過皇上幾次啊?知道雍正的臉是圓是方嗎?臉上有幾顆麻子嗎?

汪景琪什麼都不知道,就在這裡瞎猜。

往小裡說這就是自不量力,惹人發笑,你是皇帝肚子裡的蛔蟲?皇上怎麼想的你都知道?

往大了說,這就是擅自揣摩聖意,聖上的意思也是一般人能夠揣摩的?這種行為簡直大膽,真要說起來,砍頭也是活該!

總之一句話,汪景琪的話沒人信。

其實,汪景琪自己也不太相信,他覺得年羹堯會這麼容易就倒下,好歹這年羹堯也算是權臣一枚,手握兵權位高權重,不至於這麼簡單就完蛋,但做好最壞的打算,總歸是沒錯的。所以汪景琪回到了住宅書房之中,就講家中的管家喚了到了近前。

管家老黃是和汪景琪從小一起玩泥巴長大的,後來成為了汪公子的伴讀,現如今成了他的管家,兩人名為主僕,實為兄弟,最得汪景琪的信任。

老黃其實並不老,是一名四十多歲的精壯漢子,雖然身材不高,大約1米6的樣子,但身上肌肉鼓鼓的,雙眼有神,太陽穴鼓起,看樣子就能知道,這是一位身上有功夫的練家子。

現將老黃讓進了書房,又四下裡檢視了一遍,將僕人們都遠遠趕開,汪景琪這才回到了書房之中,湊到老黃身前,壓低了聲音說道:“老黃,黃老哥啊!我現在有件重要的事情,要拜託你。”

老黃看到汪景琪這神神秘秘的做派,本就已經很奇怪了,聽到汪景琪的話,就更是疑惑,他皺眉說道:“老爺您這是什麼話,有什麼事情您吩咐下來就是了,何必這樣?是家裡出了什麼事情嗎?”

“現在還沒事,不過如果我猜測的不錯的話,很快就要出大事了,既然要拜託你去辦事,這事情我也不能瞞你,你附耳過來。”

於是汪景琪壓低了聲音,在老黃的耳邊,小聲的將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

老黃聽了,也很是緊張,驚恐問道:“老爺,就算按照您所說的,皇上要辦年羹堯,也不至於牽連到您的身上來把,您畢竟只是幕僚而已,又沒犯什麼事。”

“沒犯事?年羹堯他犯事了嗎?皇上真要想辦你,還需要你犯事?年羹堯好歹一個一等公,現如今不過是寫字潦草了一些,用錯了一個成語,就要被申斥,我有算的個什麼東西?”汪景琪長嘆一聲,繼而說道:“況且,你怎麼知道我沒犯事呢?實著告訴你把,我不但犯事了,而且還犯下了大事!”

“您犯了什麼事情?”

“我寫了一本書,書中寫了一些不能說的話,如果年大人被查,這本書一旦被查到,不但是我有死無生,就連家裡人也難以逃脫。”

說到這裡,汪景琪也不由的有些悔恨,當初汪景琪為了巴結年羹堯,特意獻上了一本他撰寫的《西征隨筆》,書中不但對年羹堯大拍馬屁,把年羹堯贊為宇宙第一人,古往今來的名將全都比不過年羹堯——這些其實也倒罷了,在我大清混官產的,又有幾個不拍上官馬屁呢?只不過為了表忠心,汪景琪還在書中寫了一些掏心窩子的真話。

汪景琪在書中真心勸告年羹堯,讓年羹堯韜光養晦,而且汪景琪還對雍正的心思做了一番揣測,汪景琪在書中有一篇《功臣不可為》寫了大概這麼個意思,是說:自古以來帝王對於能臣的心思,無非是五個心態,喜,疑,畏,怒,厭。雍正對你年羹堯大概也是逃不過這五個心態的轉變,您別看皇上現在信重您,您也要學會韜光養晦啊。

這就是所謂的妄測聖意了,雖然在我大清做官的,每個人都在猜皇帝的心思,但皇帝的心思又是偏偏不能猜的。

而且更進一步的,汪景琪還在書中吐槽雍正的年號,他在書中還寫了這麼個事情,說是:年號之中但凡帶有正字的,一般都不得好死。

比如金代的海陵王,正隆;金代的哀宗,正大;元順帝,至正;明英宗,正統;明武宗,正德。

這些皇帝,都是不得善終的

所以這個正字,不是吉兆,正字拆開,為“一止”,所以帶正字的年號,都是有一止之象,是不能長久滴。

汪景琪雖然沒直接說雍正,但這種事情,還用明著說嗎?

雍正,年號之中可不也有個正字嗎?

這些東西汪景琪寫給年羹堯看,是表忠心,可如果年羹堯倒了,這書在查抄之中被旁人發現了,那他汪景琪還能有活路嗎?

不但揣測聖意,而且還詛咒皇上不得好死,一旦事發,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這可該如何是好啊,”老黃急的團團轉,他悲聲說道:“就真的沒有一點餘地了嗎?您就不能疏通疏通?”

吐槽了小心眼的雍正皇帝,誰敢去疏通?再說了,雍正那小心眼,也就比針尖大一點,疏的通嗎?

心中明白自己做了個大死,汪景琪反倒也不慌張了,他苦笑安慰說道:“老黃,你也別急,事已至此了,急也是沒用的。若是我才疏學淺,以小人之心度聖人之腹,年大人安全過關,那就是虛驚一場。如果我有真才實學,僥倖說對了,這次年大人是難逃一劫,我也自然是凶多吉少了。”

頓了頓,汪景琪繼續說道:“但凡是不預則廢,我也得做最壞打算,所以我想讓你帶小八走。不管如何,總得給汪家留個種啊。”

老黃臉色陡然變得鐵青,他這下明白汪景琪這是什麼意思了。

這是要託孤啊!

“形勢真要危急到這種地步了?要不,老爺,咱們帶上家裡人一起逃把!”

“蠢話,汪家這麼大一家子人,逃的掉嗎?又能夠逃到什麼地方去?”

“可小八才10歲啊,身子骨又弱,出門在外的可不比在家裡,我也不會帶孩子,”老黃為難說道:“而且真要逃了,這一路上山高水險的,小八每個照顧可不行啊。”

“這倒也是,”汪景琪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那就把飛燕也帶上把,她會照顧人,人也聰慧,不至於給你添麻煩。”

“怎麼不帶上大姐兒,飛燕丫頭雖然人不錯,但畢竟是個庶出。”

“都這種時候了,還分什麼嫡庶啊,而且我不想讓大姐兒跟著你走嗎,可大姐她一個綁腳的大家小姐,怎麼逃?家裡那些個小姐太太的,別說照顧人了,不被人照顧就要燒高香了,也就是飛燕那個野丫頭娘走的早,失了管教,這倒也算是造化了。”

汪景琪和老黃兩人一番商議,逃亡小隊就這麼組好了,只有三人,分別是老黃,小八,以及飛燕。

但還有一個極為重要的問題……

“這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老爺您得罪了萬歲爺,我們又能逃到什麼地方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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