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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鼎宮闕

79、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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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鼎宮闕79、混戰

鶯時摸出來的是塊玉佩——準確說是半塊。

“奴婢是在山坡後頭撿到的, 落在水池邊。”鶯時道。

夏雲姒將它接過,玉佩水頭一般,半圓邊緣處斷痕明顯,花紋雕琢精細,外圈是宮中常見的祥雲紋樣,正當中是個福字, 也不稀奇。

在下方很靠近斷痕的地方掛著穗子, 棕色的, 上面有枚小小的平安結。

夏雲姒翻來覆去地看了看, 想尋出刻有名字的地方,卻無果。

僅憑著這些想出個究竟就有些難了,更何況她當下還驚魂未定著, 腦子很有些懵。

她回到玉竹軒時,被急傳而至的太醫已在殿中候著了。她腹中著實有些不適, 所幸太醫搭過脈後說並無大礙,她便喝了宮人端來的安胎藥, 靠在羅漢床的軟枕上歇息。

她原想睡一會兒,卻睡不著,閉上眼睛就是乳母那雙直勾勾的眼睛。

不多時聽到珠簾碰撞, 夏雲姒抬了下眼皮, 繼而便要起身:“皇上……”

“好好歇著。”他沉著臉, 進殿坐到羅漢床邊,看著她嘆氣,“怎麼這樣冒失, 你也還有著身孕,嚇壞了怎麼辦?”

夏雲姒靜靜垂眸。

因為直覺告訴她,假若這件事並非意外,那這個能對孩子下手的人恐怕在姐姐的事上也不乾淨。

她太想知道是誰了。

面上只輕輕一喟:“臣妾從未見過這樣的血腥,更想不到會在行宮之中見到。聽聞有人摔了,也想象不出是怎樣的情景。”

這也不全是騙他。深宮內苑之中,一切都華麗美好——起碼在表面上華麗美好,今日那一幕與平日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賀玄時鎖眉:“你身邊的宮人也不知勸著你些。”

“……不怪他們。”夏雲姒忙道,唯恐他問當時宮人都去了哪裡,及時轉了話題,“五皇子怎麼樣了?”

他陷入沉默,她的心跳在沉默中又快起來。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面色,嗓中發啞:“難不成……”

他握過她的手,聲音十分無力:“這是宮中頭一個夭折的孩子。”

語畢,便覺她的手猛然一顫。

他望向她,她竭力剋制著情緒,薄唇卻還是輕顫不止。

她心疼孩子,但也不止是心疼孩子。

這樣的事,惡毒得令人觸目驚心。對方又在暗處,讓她無可遏制地在想若有一天那只黑手伸到她背後該怎麼辦。

“皇上……”她反握著他的手,都能感覺到自己的手冰冷之至,“皇上會查吧……”

他沉沉點頭:“自然會查。”說罷又坐近了些,將她攬住,“你不要多想這件事了。朕不想再失去一個孩子,更不想你出什麼事。”

她一語不發,只順勢倚進他懷中。此前她無數次這樣做,都不過是假作乖順的算計,眼下這懷抱倒真令她安心了些。

她長長地緩了好幾息,終於平復了那份心悸。小聲與他說:“臣妾想睡一會兒。”

“好。”他輕應了聲,便將她從羅漢床上扶了起來,送去床上歇著。安胎藥中原也有些安寢之物,她又好生勞心傷神了一番,很快就沉沉睡去。

在她睡時,他一直沒走。過了約莫一個時辰,她醒過來,便看見他盤坐在羅漢床上批摺子。

他也看向她,笑了笑:“吃些東西?”

夏雲姒頷了頷首,他就叫宮人去備了膳端了宵夜來。事發那會兒原已臨近晚膳,她回來時自沒心情用,便一直到現在都沒用膳,加上宵夜又是令人胃口舒服的雞湯餛飩,她吃著合口,身上也舒服了些。

她就又有了平日的意趣,饒有興味地舀起一個,送到他口邊。

他正思量摺子上的事,冷不丁地被擋了視線,不由蹙眉,轉而發覺是她喂他吃東西,復又一哂,張口將那餛飩吃了。

接著他說:“朕吩咐了太醫,一會兒再過來給你請一次脈。”

她道:“臣妾沒事了。”

“沒事也再請一次。”他說著,餘光睃見她的情緒,抬眸看她,她果然正撇嘴翻眼。

皇帝眉宇輕挑:“怎麼了?”

“當真不用太醫來了。”她搖著頭埋怨,“皇上在這裡盯著,太醫必定又要給臣妾添一碗安胎藥。那可真不是什麼好喝的東西,苦得很。”

“嘖……”他皺眉嘖聲,“都是要做母親的人了,還嫌藥苦。再說,每次進藥不都有蜜餞送來。”

她便突然轉身湊過來了些,手肘支著榻桌、手託著下巴,眉眼彎彎地嬌笑:“那皇上喂臣妾吃蜜餞。”

他愣了下,繼而失笑出聲:“原是在這等著朕呢?”

她得寸進尺:“皇上喂不喂?不然臣妾可是一口也不喝的!”

“喂喂喂!”他邊笑邊無奈搖頭,筆桿在她額上輕敲,“你若願意,朕日後每天都來喂你。”

她這才露出滿意之色,遂不再擾他,由著他專心批摺子。

不多時,樊應德又進了殿來,下意識地掃了眼她的神色,才朝皇帝躬身:“皇上。”

皇帝轉過頭,樊應德稟說:“差去雲水閣的太醫來回了話,說葉姬娘子醒了。”

夏雲姒垂眸,這才知葉姬原已昏過去了一場。

抬起眼簾,她見他神色有些鬆動。在他開口之前,輕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他自然而然地看她,她只看向鶯時:“你親自挑些好東西給葉姬送去,讓她好生歇著,本宮就先不去看她了。這會兒她大約最是需要自己靜一靜的時候,本宮一去反倒擾她清淨。”

鶯時福身應諾,就退了出去。夏雲姒平平靜靜地又看向皇帝,便見他略作思量,繼而輕道:“傳旨,晉葉氏為貴姬,以示安撫。”

方才那幾分鬆動不復存在,她打消了他要過去看看的心思。

她自然要打消他這個心思。

她對夭折的五皇子有幾分心疼,可沒打算捎帶著心疼葉氏。

就葉氏那個性子,還是好生壓著的好。

又過了大約半個時辰,賀玄時便道要睡了——其實不過是為催著她睡而已,他案頭分明還有幾本摺子沒看完。按他平日的習慣,應是要看完才會就寢。

夏雲姒便笑吟吟道:“臣妾自會乖乖睡覺,皇上安心料理好正事便是。”

可他搖頭:“朕陪著你。”

於是就喚來宮人服侍盥洗更衣。她回宮後已簡單盥洗過一番了,就快一些,早早躺上了床。

過了會兒他才也坐到床邊,揮退了宮人,抬手自顧自地解繫帶。

夏雲姒起來幫著他解,外衫褪去,她的目光不由在他肩頭停了停。

在他右肩的中衣上,依稀可見三兩個血點兒痕跡。

想是她今日咬的。

夏日裡衣衫單薄,她那會兒又多有些失控。衣裳沒破,皮膚倒讓牙給硌得破了。

他察覺到她滯住,側首看了她一眼,又順著她的目光也看了眼肩,接著驀然笑出:“竟還破了,小狐狸咬人挺疼。”

夏雲姒垂首抿唇:“是臣妾的不是。”

他渾不在意地躺下:“沒事,不怪你,睡吧。”說著就自顧自地先闔了眼。

她想一想,欲下床:“臣妾去取件乾淨的中衣來。”

卻被他伸腿擋回:“明日再說,不急。”

這晚便就這樣睡了,翌日他起身去上朝時夏雲姒沒能察覺,醒來時已日上三竿。

她揚音喚人,鶯時如舊帶著宮女們魚貫而入,服侍她盥洗。到了梳妝時,鶯時又讓旁人都退了下去,壓音同她稟話:“小祿子去打聽了,說葉貴姬頗受打擊,昨晚一直在哭,哭了一整夜。”

“難免的。”夏雲姒輕嘆,又問,“事情查明白了麼?”

“宮正司連夜查來著。”鶯時道,“但好像也沒發現什麼,只看到山頂石階邊的青苔上有腳印,與乳母的鞋底對得上……或許只是意外吧。”

或許只是意外吧。

夏雲姒好笑地睃了她一眼,她垂眸:“奴婢知道,那玉佩……來得蹊蹺。娘娘可要呈給皇上麼?”

夏雲姒忖度片刻,吁氣輕道:“容我想想。”

要呈給他麼?

她矛盾了兩日,最終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宮正司將寫明案情的摺子呈給了他,當時他正在她這裡,便也瞧了一眼。

宮正司拾到了另外半塊玉佩,雖然沒能與案情有任何聯絡,卻也明明白白地寫在了摺子中。

可見,宮正司也對此心存疑慮,只是或許是怠惰、或許是摸不清他是想一查到底還是想大事化小,沒有直接主動地查下去,而是這樣呈了過來探他的態度。

而他只需要一句話,就可以讓宮正司繼續追查。

可他合上了摺子,只喚了樊應德進來,又追加了些五皇子的安葬事宜。

他接受了宮正司在摺子中所寫的“乳母失足”的結果。

是思慮得不夠深?不會的,他能將國事料理好,哪裡會被輕易矇蔽。這樣結了案子,不過是因他根本就對此事不夠上心而已。

他一目十行之下,甚至可能根本沒注意到關於玉佩的那句話。

既然如此,那再添上半塊玉佩又有什麼用呢?

夏雲姒沉默以對,倒是在他走後,又將玉佩拿出來端詳了一番。

這幾日冷靜下來,她透過這玉佩想到了些端倪。

玉佩上的紋樣與刻字都很常見,但玉佩偏大、穗子也偏粗,且是褐色,不是宮中女子愛戴的細巧樣式。

說明這佩的主人多半是個男人。

可那日行宮之中並無外男覲見,除卻皇帝以外再無其他男子,那這人就只能是個宦官。

玉佩的質地也同樣印證了這一點——這佩不夠溫潤,料子算不得多麼貴重,雕琢也相對簡單,宗親貴族或達官顯貴絕不會戴。放在宮人裡,倒也還算個好東西,應是得臉的宮人才會用的。

方才宮正司呈來的案卷,卻又讓她察覺了更多事情。

宮正司的案卷裡寫得清清楚楚,那另外的半塊玉佩是在離石階不遠的草叢中拾得的。

而鶯時說得也清清楚楚,這半塊玉佩實在山坡後的山腳下拾得的。

兩處地方少說相距幾丈之遠,更隔著一座不高不低的山坡。縱使玉佩碎裂後迸開,也不可能迸得這麼遠。行宮之中又無山野怪獸,覺得是被什麼東西叼遠了一塊,亦不可能。

這蹊蹺之處令夏雲姒百思不得其解,直至有一日與含玉執子對弈,才忽而神思一動。

那天寧沅功課少,早早地歇了,就過來同她待著。

她們下棋,他在旁邊瞧著無聊,自己又也學過些棋,便忍不住指手畫腳。

夏雲姒拿“觀棋不語真君子”教育了他幾次,他也還是按捺不住。含玉說笑道:“這棋若是能三個人下就好了,給咱們皇長子添一份棋,讓他直接到棋盤上來攪局,三人混戰,必定熱鬧。”

夏雲姒聽著也笑,笑著笑著,神情忽而凝滯。

——那天晚上,會不會不止兩方人在?

敵在暗、她在明,五皇子與乳母姑且可以只被當做靶子。

可除此之外,會不會還有另一方人在暗中瞧著,先她一步趕到了那裡,又在適時的時候讓鶯時撿到了那半塊玉佩?

這推測使人頭皮發麻,卻越深想越覺得不無可能。

只是如是這樣,那人引著她發現這些,是圖什麼呢?

有可能是心存幾許正氣,發覺她有意暗查,便索性引著她發現這些,給五皇子一個交代;又或者,只是想坐山觀虎鬥,樂得看她與背後的惡人掐成一團。

可惜她到現在都還沒弄明白究竟是誰。

“娘娘?”含玉喚了她兩聲,“娘娘。”

夏雲姒猛地回神:“該我了?”

含玉黛眉微鎖:“怎的突然出神,可是身子不適?”

她搖頭:“沒有,只是想到了些事情。”

說罷她沒多作解釋,含玉識趣,亦不追問。

這等推測惹得夏雲姒愈發好奇地想弄明白此事究竟有多少牽扯,可說到底,手裡也不過只有那半塊玉佩而已,無法讓她覓知任何一方的底細。

這件事終是如同先前的許多宮闈迷案一般,很快便被拋諸腦後了。

葉貴姬慢慢也從喪子之痛裡走了出來,只是整個人沉寂了很多,不再像從前一樣囂張跋扈,人前人後話都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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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太后驚聞噩耗,倒為此大病了一場。孫兒那般慘死,對老人而言打擊頗大。

八月末聖駕返京之時,夏雲姒的身孕已有七個多月,一路顛簸下來雖因宮人們的小心侍奉沒有多麼難受,卻也疲乏得厲害。

賀玄時便帶著她直接回了紫宸殿,按著她躺下,又喊了太醫直接來為她請脈。

夏雲姒累得閉上眼睛就能睡著,半夢半醒之間,卻聽有人腳步匆匆地入了殿,聲音裡帶著喜氣:“皇上!”

賀玄時一語喝過去:“喊什麼,不見貴儀睡了?”

接著問得叩首之聲,那宦官的聲音轉而壓低三分,吸氣卻仍未減:“皇上,柔姬娘子方才傳太醫請了平安脈,太醫說……娘子有喜了,已有兩個月。”

夏雲姒驀然睜眼,驚喜望去:“當真麼?”

那宦官再叩首:“是,下奴不敢拿這種事說笑。”

這可太好了。

她與周妙自進宮便交好,如今也一道走了三年。周妙初進宮時風光過一陣,後來愈發有失寵之勢,這樣的情形下能有個孩子,格外是個指望。

夏雲姒抿笑,看向皇帝:“臣妾得給周妹妹道喜去。”

他鎖眉瞪他:“道什麼喜,明日再去。”說罷就吩咐樊應德,“去傳旨,晉柔姬為貴姬,就做……宜蘭宮的主位,過兩個月胎像穩了再遷宮,這些日子還是勞莊妃多照應著。。也回太后一聲,讓太后高興高興。”

樊應德亦是滿面笑容,躬身應諾。那宦官則磕了個頭,代周妙謝了聖恩。

是以翌日上午,慶玉宮中便格外熱鬧起來,來道喜的嬪妃絡繹不絕,素日與周妙交好的宮嬪更不免要到房中小坐一會兒。

夏雲姒進屋時,屋中的椅子都不夠坐了。

她便坐去了床邊,周妙前兩天經了旅途勞頓,今日被太醫勒令臥床養身。但見夏雲姒坐過來了,還是不甘心地使勁伸手,碰了碰她的肚子。

夏雲姒好笑:“你幹什麼?”

周妙道:“先代我這孩子跟他的兄姐打個招呼,結個善緣兒。”

夏雲姒嗤道:“那我該把寧沅帶來,寧沅可盼著弟弟妹妹們呢。”

旁邊不免有嬪妃奉承:“兩位娘娘從前同住慶玉宮,姊妹情深不曾生隙。如今又都有孕、皆成了主位,可見這慶玉宮風水好,臣妾都想搬過來住一住呢。”

夏雲姒看過去,笑容端莊溫和:“哪裡是慶玉宮風水好呢?宮裡這兩年喜事不少,姐妹們盡心侍奉皇上,孩子遲早都會有的。”

這自都是場面話,越是高位嬪妃說得越多。只是這樣的場面話聽來也讓人高興,在座的幾個低位嬪妃便都離席笑應了,遂又坐回去,與周妙笑談。

她們在臨近晌午時離了慶玉宮,為讓周妙妥善安胎的莊妃一整個上午都在交待宮人做各樣安排,倒是這時才得空來看周妙。

夏雲姒離席見禮,莊妃擺手笑說:“都沒外人了,還多什麼禮。快一道坐著,這一上午將本宮累得夠嗆。”

夏雲姒落座回去,周妙頷一頷首:“辛苦娘娘為臣妾操勞了。”

“不礙事。”莊妃搖頭,夏雲姒卻注意到她與周妙交換了一番神色,周妙滯了滯,二人又互看了一會兒。

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夏雲姒不禁奇怪:“怎麼了?”

莊妃黛眉微鎖,忖度了須臾,到底是說了:“有點事,我們兩個昨天議了半晌也拿不定主意,想著你在皇上面前得寵,便想問一問你。”

夏雲姒:“娘娘說便是了。”

莊妃遞了個眼色,身邊的宮女向外退去,她又道:“你可還方便求家裡辦事麼?”

“家裡?”夏雲姒淺怔,越聽越不明就裡。不多時,卻見方才退出去那宮女折了回來,手裡捧著一樽酒壺。

莊妃指了一指:“這酒,是葉貴姬昨日送來的,與之一同送來的還有不少珍奇珠寶,只這一樣是入口的東西。”

周妙介面道:“可她送的東西,我哪裡敢喝?專門請了太醫來驗,生怕她害我。”

夏雲姒頷首:“可是有問題麼?”

周妙卻搖頭:“太醫沒驗出什麼。不過太醫也說了,這酒太烈,有些東西怕是難以驗出,他也不敢打包票。”

夏雲姒便又說:“那不喝就是了。”

“原也是不喝就是了。”莊妃輕喟,“可柔貴姬越想葉貴姬當時的話越覺得奇怪。”

夏雲姒:“怎麼說的?”

莊妃:“葉貴姬說,她知道有孕不宜喝烈酒。只是這酒乃是她家中秘方,最為珍貴,她必要獻來才能一表祝賀之心。”

周妙又介面:“我便與她客氣說,那等我生下孩子必要嚐嚐。她卻說皇上喜歡這酒,得空時讓皇上小酌兩杯也是好的。”

她快言快語地說完,莊妃睇著夏雲姒,挑了眉頭:“你聽聽,奇不奇怪?”

是奇怪。

葉貴姬痛失一子,轉了性子倒沒什麼。但若真誠心獻酒,那只管獻酒就是了。若沒問題,周妙來日喝了又喜歡,自會記她的好。

她何必偏要提皇上喜歡這酒?

不止是酒,不論送什麼禮也沒有這樣送的——將禮送給一個人,硬要提一句另一個人喜歡,這算什麼做法?

夏雲姒摸索著這個心跡:“她莫不是不安於失寵,想求你在皇上提一提她的好處?”

說完自己就否了這個想法:“你與她又算不得交好,求不到你這裡來。”

“可不就是?”周妙輕輕嘖聲,睇著那壺酒,秀眉緊緊擰起,“反正我一瞧這酒心裡就瘮得慌,不知她打得什麼算盤更瘮得厲害了些!”

“所以本宮就想著,若你方便與家裡開口,能不能……求一求家裡,看是否能尋到門路,瞧瞧這酒到底有什麼妙處?”莊妃開口開得很有些為難。

她是佳惠皇後的陪嫁,早年在府中,深知夏雲姒與家中情分有幾分。

只是這酒宮中太醫既驗不出來,便只好求一求外人了。論起外人,比夏家更有門道找到能人的,沒有幾位。

夏雲姒凝神思索了半晌,遲疑著點了頭:“我試試看。”

思齊宮舒景殿。

宮人盡被屏退,殿中空蕩蕩,瞧著有些寂寥,合著窗外蹭著牆的瑟瑟秋風聲,又有些肅殺。

葉凌霜盤坐在床上,銀針一下下刺入手中人偶的腹部,眼中滿是血絲,血絲交織出憤然的恨意。

橙花說得對,橙花說得對。

柔貴姬有孕兩個月,便是六月的這個時候有的。

那就是柔貴姬剛有了孕,她的孩子就意外夭折了。

柔貴姬的孩子剋死了她的孩子,剋死了她一家的指望。

作者有話要說:  .

昨天忙脫了,晚上碼完字就癱倒了,沒來得及整理評論發公眾號推送

今天晚一些一起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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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恢復早晚各一更的節奏,不過變成早晚八點各一更吧~~跟我目前的作息比較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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