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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劍仙途

第七十六章 三丈恐懼將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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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劍仙途第七十六章 三丈恐懼將埋心

夜色下,烏雲如蓋遮蔽月華,略顯昏暗,窸窣聲中,一襲泛白色僧袍,胸前懸掛一百單八顆念珠,右手持禪杖,這位自稱小沙彌的和尚依舊按著原有姿態,一步步前行,沒去刻意丈量腳下間距,看似隨意,卻很堅定。

剛獵殺完不久那位自稱丁坤一的蛇靈宮護法,對方修為不過爾爾,僅依仗身法遁術的奧妙,勉強能周旋一二,道行上的碾壓根本沒有活命可能性,追擊中,正法,超度一氣呵成,希望他日後能皈依空門,道:“阿彌陀佛,干戈雖非我願,然,世間多有敵仇之輩,不報,心魔難消。”

正當這時,手中禪杖突然發出警戒音,廟內供奉多年,早已沾染佛性,大光明金剛咒加持,雖少用於殺伐,卻存在諸多妙用,小沙彌停住腳步,眉頭一皺,環顧周遭自語道:“妖氣?”

毫無徵兆,斜上空出現詭異紅舊燈籠,木質提手處,擠著兩名身穿男人衣衫的女子,分量有些重,此刻速度稍顯緩慢,不過,眨眼間功夫就從眼簾處繞向身後。

小沙彌當機立斷,不發一言,拔腿便追,也不貪圖這會兒施救,怕打草驚蛇,賊要擒,更要弄清楚緣由。

佛光遁形太過於顯眼,提縱術信手拈來,死死粘住那抹紅光,身體周遭彷彿出現無形屏障,山野間的樹枝荊條悉數彎腰避開,形同虛設,讓疾馳之人一路暢行無礙。

一直飛到某處山嶺間,那舊紅燈籠往下徐徐降落,顯然即將抵達不可告人的地方。

小沙彌躍上樹梢,清氣運轉,騰空而起,搭眼注視前方山坳處出現樓臺庭院,四周帳幔華麗,正中間荷花池塘之地,有一處小亭,酒菜擺滿桌子,香味撲鼻,看起來好不爽哉。

座位上有個少年,瞧著膚白唇紅,劍眉星目,身著得體的一襲青衫,這會兒負手站立,仰頭注視燈籠緩緩落地,裂開嘴唇自語道:“兩個婦人如此漂亮,形體嬌柔,今日有福氣了。”

說罷,一副上癮的模樣深深吸了口氣,淡淡胭脂夾雜體香傳來,興奮的口吻道:“還存有處子之身,哈哈天賜機緣也,不忙讓我白活一生……”

小沙彌皺眉頭思索,這荒郊僻壤出現閣樓,一以貫之的邏輯,定是妖物施法不假,如果這樣到也就罷了,膽敢擄良家行苟且之事,罪不可恕。

佛眼一開,這哪是什麼庭院,一方爛泥塘,足有八百丈範圍,有幾處凸起的大塊岩石,上面一隻蟾蜍負手挺著個圓肚皮,前肢粗短,趾有半蹼,不時摳了摳身上疣粒裡流出的噁心汁液,信手往四周撒去,興奮之餘,嘴中長舌捲起破爛泥垢飯碗裡的蠅蛆。

這噁心的場面,虧得那二女中了**術,若不然,多麼想將這廝剜了眼珠,掐著喉嚨摘心窩。

當機立斷,一個縱身躍上九霄,繞了個彎,毫無聲息,徑直朝這蟾蜍打去。

然而,這鬼迷心竅的小妖雖好色,可並不笨。

作為老巢主戰場,方圓幾十丈有那毒煙籠罩,只消得來人闖入,一時三刻就能知曉,和尚化作流星劃過天際格外醒目,大驚中昂頭,立馬呵斥道:“膽子大得包了天,敢闖天法大仙閬苑,活得不賴煩了嗎?”說罷小短腿立即往後撤退。

小沙彌眼見突襲不成,默唸一句:“阿彌陀佛。”

金剛怒吼道:“我佛慈悲,你這小妖若束手就擒做金蟾小童,可饒你一條性命。”

“咕呱啊!”這一招音波功,立馬擊碎蟾蜍幻境之法,同時震破漸漸凝聚的毒煙,對方蓄意設計的小算盤應聲而破。

甲緋荷,穗兒二人頓時清醒,腦袋有些痴楞楞,一陣涼風摻和噁心的爛泥塘味道,沖鼻而來,“哇!”彎腰捧腹泛酸水,晚上吃的一點飯菜,悉數吐出。

蟾蜍舌頭舔了嘴尖的血漬,言道:“你個該死的禿驢,又來攪和好事,休言會怕了你,吾乃天法大仙座下都統,堪稱寫符唸咒法力通天之輩,不欲遭惹麻煩上身且速速離去,否則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沙彌瞧他色厲內荏樣,也不再囉嗦,獸類沒個幾百年苦修,大多屬於外強中乾紙老虎,常憑藉本能行事,根本沒那心氣去習讀聖賢書籍,這種體內妖氣雜而不純之輩,需要點化才可。

右手急動,脖頸懸掛的念珠掀起,僧袍擺動間,扔過去,蟾蜍見對方‘愚不可及’依舊用法器套來,咕呱一聲,狠狠鼓脹腹部,鬼泣狼煙,盡數噴吐而出。

小沙彌卻是瞧不上眼,大光明咒印掐起,嘴中虔誠默唸:“嗡,啊蒙嘎,微羅恰那,瑪哈姆得拉……”催動念珠直直闖過去,光芒大放,夜色環境下顯眼之極。

穗兒,甲緋荷這才瞧清楚所在位置,“呀!呀!呀!”大喊幾嗓子,相扶踏著泥塘內溼滑的石頭往後跑去。

蟾蜍沒工夫管這些,鬥法僅在須臾間,二者相撞,平日裡多有得意的毒煙,成了炙熱陽光下的積雪,輕易被化去,“咕呱。”又是一口噴出,這次顏色要濃厚很多,顯然動了殺招,皮膚頓時乾癟愈發粗糙,腳下用力,往兩頭躲避,打算閃開這佛門金光的大偉力。

小沙彌一心幾用,念珠依舊淨化煙毒,這邊卻是騰空追擊。

目注下方蟾蜍逃竄位置,手中急速畫咒,五指合攏對準後者背脊一壓,佛門大手印迎風漸長,金燦燦,指節紋路纖毫清晰,仿若天外來物,蟾蜍頓感千鈞之力,轟隆隆的炸響,直接遭受箝制住動彈不得,倒在泥地心神極度不寧,禪杖脫手朝下一擲,騰起一片寶光寶色之貌,梵音陣陣,對準後者罩去,儼然不予以擊殺,而是降服。

小沙彌雙手合十,言道:“僧道乃出家人,今朝來此處,便是要度化你這小妖,奉勸一句,莫要苦苦掙扎,儘早放開心神,方可少受些罪過,若繼續依照魔障頑穢行事,成聖做祖之舉兇高且陡,就算走上千載也不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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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也沒工夫囉嗦,閉眼直接默唸度化經,蟾蜍滿腦子出現各種幻想,八萬空門和尚盤腿合十唸咒,直達心靈,腦仁發脹欲嘔,趴在地上被動受之,實在痛不欲生。

“何以解脫?阿彌陀佛!何時解脫,阿彌陀佛!放下屠刀,棄惡從善,皈依我佛,即可成佛,阿彌陀佛……”

糟心的摧殘事先暫且不說。

甲緋荷與穗兒心有餘悸立在邊上,凝重的表情注視這一幕,前者尤不敢相信眼見,痴傻道:“這事怎麼分說?姐姐你可弄懂一切,我這會兒腦袋暈乎乎提不起勁,實在邪門的厲害。”

穗兒捧著心口言道:“我也不太能明白這一些,只記得晚上睡著了以後,突然吹拂陣陣寒風,做了個夢……”

甲緋荷慌忙搶了話茬道:“呀!我也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對準鏡子梳妝打扮嘞……”

穗兒心跳得厲害,怵頭不已,搖風一起,激動中也跳腳,罕有的口氣打斷道:“妹妹也做了這個夢,姐姐與你一模一樣,難不成有什麼講究嗎?”

甲緋荷害怕中險些昏倒,旋即回憶起什麼,咽了咽唾沫道:“會否是那個齊大娘害咱們。”

穗兒回眸瞧了眼身後,烏黑一片,視野有限,看起來怪滲人的,扶著對方胳膊往前走上幾步,俯下身子言道:“妹妹,這種揣度怕是不低,可我就沒弄明白了,為何下窯村其他老農寡公並未遭受殘害呢?”

甲緋荷搖搖頭道:“弄不懂,我只明白若沒有這位高僧,再遲一時半會兒的,我等二人已俱做鬼矣。”

穗兒心神不定,手往身上摸去,半晌,什麼也沒觸碰到,低頭一打量,太暗,模樣痴痴,蹙眉焦躁道:“我記得睡覺之前,身上有一張符籙,怎麼這會東西不見了?妹妹且幫姐姐找找。”

黑燈瞎火天,甲緋荷蹲下往前者腰間轉了一圈,隔得近,這才發現有半截符籙貼在大腿下襬處,焦黑如墨,手一觸碰成了紙灰,掌心如同硯臺裡洗過,慌忙喊道:“姐姐不得了,姜道長給咱們的符咒成為灰飛啦。”

“什麼?”穗兒捂住嘴巴喚道:“姜公子言,此符具有一種叫做靈氣的東西,尋常孽畜難以抵禦,緣何會無緣由的如此極易滅掉呢?莫非遇上的這只蛤蟆精道行很了得?”

甲緋荷不知其意,她的符籙放在包裹內,並未拿出,粥罷之後拴上門原以為會很安全,最起碼在荒山僻壤裡好幾日也沒遇上邪事,思維難免生出鬆懈,可眼前一幕,彷彿二人曾在死門關前走上一遭,這種無名壓迫,發憷道:“世間太可怕。”涼風吹過人漸悴,頓起一股崩潰之感。

飛花亂如絮,事了無音訊,不管如何,這種關於修士間的奧妙並非凡俗女子所能瞭解。

二人苦苦等了約莫幾炷香時間,蟾蜍精昏迷口吐唾沫,腦中有股莫名的禁制封鎖,依舊頑抗不皈依空門,小沙彌不喜,再這樣僵持下去,苦苦習會的度人經非得損了不可。

叱喝道:“冥頑不靈,便送你魂魄去極樂世界。”音波穿透腦內直達識海,這一震,略微起了效果,禁制震動幾下,金光裹住,可惜依舊不了了之,難以滲透。

小沙彌不做無用功,面色一沉,禪杖飛騰運轉,直插大好項上頭顱,一蓬血液飛濺,蟾蜍身子無意識抖動幾下,頓時道消。

超度完畢,走去雙手合十問道:“二位女施主可有哪裡不妥?”

甲緋荷穗兒慌忙福了一禮,言道:“多謝大師相救,感恩不盡,奴家等人並未受傷,謝大師問候。”

修士與凡俗之人身份天差萬別,也沒甚好聊,加上刻意隱瞞跟腳,小沙彌雖說嗅出二女體表有淡淡符籙味,也就當做被妖孽用符籙**,根本沒聯想會是從蛇靈宮跑出避禍。

作為佛門大德,慈悲心腸倒也存在,好心言道:“既然撞面,這荒郊野外恐有妖物禽獸,貧僧就替二位女施主施展大光明咒印,方可無恙,這樣一來,便可安然無憂趕往家中。”

再度謝過,和尚指明來時方向,一揮袖,二女往回趕路的速度登時變快。

暫且不說幾人分道揚鑣場景。

那小沙彌精通望氣之術,上古有傳說,蟾蜍為月華精靈,名曰:三足金蟾。

身死這只蟾蜍精與那種招財進寶,化煞辟邪的神獸不可同日而語,然,流傳下來,終歸會有那麼一絲血脈,招財尋寶手段總有那麼丁點。

這泥潭不時咕嘟咕嘟冒出泡泡,汙穢渾濁,一縷縷黑煙繚繞,上方天際散發出刺鼻臭氣,卻很隱晦傳來絲絲瑞麗豔色,乍然一看,會以為是五彩斑斕的毒煙,噬人而吞之的錯覺,避之不及,他修成了鼻識,站在這裡,能嗅出起源靈物本身自然而然帶來的青香,必定有寶物。

等潛入泥潭內,還真被他猜對了,這下才發現,寶物為一節蓮藕,尚未長成,不過時間也快矣,小沙彌思索片刻,機緣難以撞見,決定先取寶,順便等一等那位天法大仙是何方神聖,畢竟結下因果,最好斬草除根,況且蛇靈宮就在那,逃不掉,不差這點日子,好東西沒了便可惜。

………………

等二女渾身骯髒不堪,跌跌撞撞趕回下窯村,已經寅時過半,不回來可不行,凡俗之人難比對修士,可以飛來遁去風餐露宿,用於過活的物件全在包裹裡頭,金銀過所路引均沒了,縣城內無法進入,到那時,荒郊野外躲避,再指望運氣簡直便屬於找死。

就好比睡覺時刻,旁邊有一定機率會出現牙尖齒利的野獸,妖鬼,唯恐撞面準備偷襲,在這種情況下,再度入‘賊窩’一趟,是最好的選擇。

然而老天爺又開了一個玩笑,對方哪是什麼賊,很明顯身為一隻鬼,死了父母,丈夫,兩個兒子,又被下了**術的淒涼鬼,連她自己稀裡糊塗,都不知曉死沒死,更甚者,遠在另一端的天法大仙同樣沒弄清楚這一點。

或許僅憑藉執念吧!

撞著膽子摸索過去,有大光明咒印在身,二女想著,對方一個老太太,再怎麼心腸惡毒,難道還能擊破高僧的咒法嗎,話好似在理,可還是膽怯的厲害。

思索考量半晌,甲緋荷輕語言道:“姐姐,要不等卯時天亮再進去?”

在她看來,這個想法特別好,既能取回東西,還能避免傷害。

想了想,二女沿著一條小徑行走,四周岔路眾多,既有石塊木棒,遠遠還可以眺望小院動靜,這是一個在她倆眼裡屬於萬無一失的環境,進可攻,退可守,手中握住‘兵器’一副不怕那個死老太婆的神情,先前那句:“明日給她留錢的話語。”丟到不知曉哪個犄角旮旯裡。

事情證明,思索良久的法子,依舊低估了怨鬼的靈敏程度,天法大仙離開之時,蟾蜍有咒印可以控制,這會兒死了,咒印控制程度銳減,若非那位化身為鬼魂的大娘,屬於後知後覺的糊塗蛋,保不齊這會兒下窯村早已經成了個鬼蜮。

就在二人蹲守,沒過多久,忽地平白無故颳起了大風,格外涼,繼而越刮越寒,那股子如陷泥潭的窒息感傳來,有些放不過氣,就在這時,背後不遠處臨空立著一道身影,一動不動。

甲緋荷只覺得陰風陣陣,呼嘯而來,冷得打起了顫慄,抱著胳膊肘,哈了一口霧氣,哆哆嗦嗦道:“姐姐為何這麼冷,冷入骨髓的那種,好難受。”

穗兒也冷得直抖動,汗毛根根豎立,搖頭勸慰道:“再忍忍,古人有云,晨日將升而未升時最寒,時辰不晚矣,或許很快便會過去。”

縱然此女遍稽群籍,有很棒的學識功底,卻沒聽說過那句俗語,陰風鬼神過,暴雨蛟龍生。

沒過幾息,甲緋荷牙齒開始上下磕碰,呼吸出現凝滯,大片霧氣被吐出,央求道:“姐姐不能在耽擱下去,咱們還是進去吧,外面太冷了,指不定待會兒成個冰棒就完蛋了。”

穗兒仰頭望著天色,依舊沒見光明,一咬牙道:‘走,橫豎都是個死,還不如跟她拼了。”

佝僂著腰,慢慢往前竄去,隨著僵硬的關節活動一二,針扎刺骨疼痛感傳來,又不敢叫喊出聲,折磨人的滋味別提有多難受。

躡手躡腳走進小院,太安靜,在這種僻靜環境下,對於未知恐怖感加深倍許,二人咽了口唾沫,相互打氣點點頭,壯著膽子,慢慢往裡走,試著推開門,大喜過望,居然沒有關閉。

這才想起,晚餐時刻哭哭啼啼,幾人心情都不太妙,那齊大娘早早休息,出現沒鎖門的情況很正常。

探頭探腦伸進去,烏黑一片,比外面更顯昏暗,憋住氣,一絲一絲推開門,格外小心,浪費盞茶時間才弄出三尺寬,暗自吐出一口氣,彼此會心一笑,眼神中露出阿彌陀佛……

側頭觀望齊大娘房間,發現門居然開著的。

“莫非發現了?”二人駭了一跳,手心淌汗,空曠中能明顯聽見心跳聲,格外刺耳,良久,穗兒輕輕搖頭示意別自亂陣腳,邁出步子,足尖點地,神色凝重且擔憂,往內探頭,動作飛快,就堪堪瞟了一眼。

余光中並未發現有人站立或是埋伏,不肯定,再度瞟了一眼,真沒人。

往左方向看當初二人的雜屋,同樣房門開啟,可依舊沒人,這下子雖感奇怪,但心總算落下肚,撫住胸膛,暗自吐口氣,徑直朝房內跑去,瞧見包裹尚在,渾身發冷也彷彿熱乎許多。

手腳也不囉嗦,略帶慶幸的模樣,直接拿起包裹便轉身回頭。

毫無徵兆,一個身影杵在咫尺之間,彼此幾乎要面對面撞上,煞白眼珠子毫無人性的模樣映入眼簾,呼吸的白氣噴出,雞皮疙瘩成丘……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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