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藝宗師164 事件(中)
吳昊為唐宋詳細的做了一份筆錄,待筆錄籤了字、摁了手印,時間已經到了深夜十二點。
隨後,蘇語率先推開門跑了進來,眼泡微微紅腫,像一枚桃子,明顯是剛剛哭過的樣子。唐爸、唐媽和蘇爸隨後走了進來,他們在門外早已等的不耐煩,在江振國的勸阻下,方才等到了現在。
蘇語道:“薇薇姐怎麼樣?”她看著林薇躺在床上的樣子,差一點又要哭出來。
唐宋示意四人安靜,小聲安慰道:“沒事兒,只是睡著了,等明天醒了,還是像以前一樣。”
唐爸、唐媽、江爸和蘇語這才松了口氣,他們雖然已經聽江振國解釋過,但沒有見到終究不放心。
唐媽見唐宋一臉疲憊的樣子,道:“唐宋,我來吧,你在旁邊休息一會兒。”
恰在此時,林薇彷彿感覺到了什麼,夢囈般喊了一聲:“唐宋。”抓著唐宋的手更緊了一些。
唐宋無奈的看了自己母親一眼,搖了搖頭,笑道:“我沒事情,困了的話,在床邊趴一會兒就成了。”
……
病房外。
吳昊向江振國彙報道:“事情大致已經清楚,與劉敏的口供相吻合。”
此時,李明也趕了過來,彙報道:“方平、豺狗已經醒了,筆錄已經做好,過程與唐宋和劉敏的筆錄相符。不過,他們推說是唐宋先動手,他們只是阻攔,至於隨後廂房中發生的事情。三人都推脫不知道。”
江振國問道:“林薇為什麼會出現在方磊三樓的包房裡,他們說了嗎?”
李明彙報道:“說了,他們只是以為林薇是方磊的同學,還說,還說方磊說過,他和林薇是戀人關係。”
江振國微微皺眉,“其它的呢?”
吳昊彙報道:“另外,碎酒瓶上發現了方磊的指紋,匕首上發現了方平的指紋,這與唐宋的表述相符。
我看,方平、豺狗和豹子三人幫兇的身份是跑不了了。
同時,在林薇血液中化驗出了迷幻藥的成分,在方磊血液中化驗出了興奮劑和淫羊藿的成分。
只是,現在麻煩的是林薇和方磊兩位當事人還沒有甦醒,具體結果如何還要等兩個人醒過來才能確定。”
江振國點了點頭。
有了這些,再有唐宋、劉敏、孫芳芳和方平、豹子、豺狗的供述,基本上已經可以定下鐵案了。
恰在這時,周鵬跑了過來,彙報道:“江局,隊長,方磊父親方軍威和母親現在鬧起來了。
要求探望方磊。”
江振國道:“到,走,過去看看。”
……
急救病房。
方磊父親方軍威站在門口,臉陰沉沉的,像染了墨水一樣,眼中透著心痛和憤怒等神色。
他一聽到訊息,就匆忙趕了過來,沒想到自己兒子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
現在距離方磊昏迷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至今還沒有甦醒。
事情的始末,他已經從屬下員工和警隊內部人員口中聽到了一些,只是相關當事人都已經被監控了起來,具體卻不清楚。
只知道事情的起因與一位叫林薇的老師和唐宋的學生有關。員工再傳,是方磊和唐宋爭風吃醋。
唐宋,他當然知道,而且對他印象深刻。
港商唐方信的侄子,他想著那天那個少年面對一群非富即貴的人凜然不懼的樣子,不覺有些頭痛。
不管你是誰,如果我兒子有什麼好歹,我一樣讓你付出慘重的代價,而且絕對是你負擔不起的。
他可就這一個兒子。
但更令他擔憂的是從警隊內部得到的訊息。警隊內部的人告訴他,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方磊涉嫌強JIAN,目前案件還在調查之中。
我的兒子怎麼會強姦呢?他不相信。他知道兒子是一個花花公子,外面有不少女人。就是因為知道,他才不相信。
在梅城,甚至於梅州這一片地面上,我方軍威的兒子想要什麼女人沒有,用的著去強JIAN。方軍威想。
方軍威想到這次案件的負責人江振國,不禁又鎖緊了眉頭。
江振國在梅城可是出了名的硬骨頭,事情只要犯到他手裡,誰的面子都不賣,否則也不會到現在只是一個副局長了。
方磊母親付淑芳依舊在和兩名刑警爭吵著,聽的他腦仁生痛。方軍威不禁怒道:“好了,現在吵有什麼用?”
付淑芳哭道:“我就這一個兒子,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怎麼活。”
隨後,方軍威和付淑芳望見江振國和吳昊一群人走了過來。方軍威沉著臉和付淑芳走了過去。
付淑芳道:“江局,你告訴我,到底是誰把我兒子打成這樣的,我們老方家絕對饒不了他。”
江振國輕輕皺起眉頭,看向方軍威。
方軍威向付淑芳喊道:“閉嘴。”隨後,向江振國沉聲詢問,“江局,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
江振國道:“方總,案件正在審理中,暫時不方便透露。”
付淑芳連聲質問道:“什麼案件?兇手現在在哪裡?我兒子現在裡面躺著,為什麼不許我們探望?”
江振國微微皺眉,解釋道:“並沒有不允許兩位探望,只不過暫時不方便而已,警方辦案,還請稍微冷靜一下。”
付淑芳道:“你讓我們怎麼冷靜?啊,裡面躺的不是你兒子。”
這時急診室緩緩開啟,梅城腦外科主治醫生朱山推開門走了出來。付淑芳和方軍威不在糾纏,趕忙圍了上去。
付淑芳急著問:“朱醫生,我兒子怎麼樣?”
朱山摘下口罩,對方軍威、付淑芳和江振國道:“中度腦震盪。不過……”
付淑芳道:“醫生,不過什麼?”
朱慶道:“不過,因為飲酒和興奮劑的緣故,血液上湧頭部,使血管崩裂,導致腦淤血。病人,目前已經醒了過來。”
付淑芳聽到“腦淤血”三個字,整個人都軟了下去。方軍威顫抖的雙手,哆哆嗦嗦問道:“醫生,有什麼影響?”
朱山慶嘆了口氣,“請方總寬心,病人下本身癱瘓,上本身麻痺,語言能力受到很大的限制。”
付淑芳聽到這個結果,終於哇的哭了出來。
方軍威受不了這個打擊,整個人都懵了,以往的鎮定已經消失不見,就像一個普通病人家屬一樣,抓住朱山的手,問道:“還有沒有康復的可能?朱醫生放心,花多少錢我們都願意。”
朱山安慰道:“梅城醫療條件有限,或許燕京和申城有這樣的醫療條件。兩位,現在可以去探望了。不過,目前病人受了很大的刺激,請兩位耐心安慰。”
此時,方軍威也顧不上什麼江振國了,率先踉踉蹌蹌的往急診室跑去,付淑芳強忍下眼淚,也連滾帶爬的跑了進去。
吳昊感嘆道:“誰能想到為了兒子,威風八面的梅城首富方軍威也會有現在這樣一幅狼狽的樣子。”
江振國點評道:“所以,生兒子不知道教養,任其胡作非為,害的不僅僅是別人,也是自家人。他這算是自食惡果,沒什麼可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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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向朱山慶問道:“朱醫生,方磊的情況有希望恢復嗎?”他倒不是關係方磊,而是關心案情。
朱山與江振國合作過多次,也不打算瞞著,直言道:“江局,我也不瞞你。現在這個結果,基本上不可能有什麼改變了。現在只能採取保守治療,化去腦部的淤血。但是腦部的損傷往往是永久性的損傷,很難恢復。”
他總結道:“也就是說,可以判定下半生生活不能自理,只能在輪椅上度過了。屬於重度傷殘。”
吳昊心下一驚,趴在江振國耳邊,“江局,現在怎麼辦?”
江振國沉思片刻,問道:“那以朱醫生的判斷,方磊的傷除了外力的作用,還有沒有其他因素。”
朱山道:“如果只是外力的擊打導致中度腦震盪,只要病人能夠甦醒,還是有很大的可能恢復的。而他的腦部血管破裂,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過量飲酒和服用興奮劑的因素。當然,具體的判斷需要專業人士來做。”
江振國松了一口氣,熱情的和朱山握了握手,笑道:“辛苦朱醫生了。改天案子完結,我請朱醫生喝酒。”
朱山笑道:“你啊,還是少喝點酒吧,自己的肝自己要守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