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章之書第二百五十一章 顧慮
萊特躺在家裡的躺椅上，旁邊的女僕為他遞上一杯葡萄汁。
“還是家裡舒服……”他感嘆道。
已經從莫卡薩回到了帝都，他率先就回到了家裡。
然後派出了信使，先通知父親塔拉公爵，再通知老師阿爾塔納。
之後就在這裡，躺著靜待訊息，等候他們的反應，自己再做抉擇。
給葉琳佈置了家庭作業，通知了克勞蘇斯過來商量事情。
莉蒂亞去照顧她收養的那個學徒和他的妹妹了，記得是叫格羅來著……
海紋石去逛街了，她好像對人類世界特別感興趣，萊特給了她一筆錢，她就興沖沖的跑出去玩了。
而伊格尼和星紡則一如既往的不知道身在何處，不過萊特明白自己叫一聲，她們就會在自己眼前冒出來，這點倒是不用擔心。
所以現在只需要享受一下難得的靜謐生活，然後等著訊息就行了。
這麼想著，他有些昏昏欲睡了起來……
不過這時候，外面發出了門被踹開的聲音，一個人急匆匆的走了過來，吵醒了馬上就要醒過來的萊特。
“塔拉少爺！斯科拉西院長有請！”那個人氣喘吁吁的衝進來，遞過來一封請帖。
“咦……！斯卡拉西？不是阿爾塔納？”萊特有些吃驚，讓他過去的人居然是皇家學院學院長，而不是自己的老師。
“馬車就在外面等著，斯卡拉西院長要您迅速趕過去！越快越好！”那個人急切的說道，然後焦急的看著萊特，等他的反應。
萊特站起身：“那走吧。”
“是，請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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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學院內部有一座塔，是一座圖書館。
內襯排列著無數書卷的圓柱形隧道，每一本都是珍品，記載著難以計數的奧秘和知識。
在這座塔的上層，有一個辦公室，現在裡面正穿來大聲吵架的聲音。
斯科拉西氣的頭疼，他剛剛接到奧拉金的訊息，萊特和阿爾塔納，依靠絕滅虹吸陣列，將灰夫人殺死了……
簡直是猖狂至極！簡直目無王法！簡直是……
“簡直是找死！”斯科拉西用力的拍著桌子，看著眼前一臉無所謂的萊特，鬍子都氣的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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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長，我建議你不要插手在裡面……”萊特看著斯科拉西，這個人或許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學者，但是他肯定不是一個優秀的陰謀家，他不應該被卷進來。
在一邊的阿爾塔納則看著萊特，他顯得很冷靜：“龍之山有奧拉金的陣列，遮蔽了我的感知，我看不到那裡面……不過，你真的殺了灰夫人？”
“……我能告訴院長嗎？老師。”萊特轉頭看向阿爾塔納。
“斯科拉西值得信任，有什麼事情直說吧。”阿爾塔納說道，然後等著萊特的發言。
“好的，如果接下來的我說的事情讓你們驚訝，也別忙著問，我以性命擔保，接下來我的話，絕無虛言。”萊特眼神變的嚴肅起來。
萊特從頭到尾，把奧拉金的陰謀，如實告知了眼前的斯科拉西和阿爾塔納。
斯科拉西總是想發問，不過阿爾塔納卻一邊聽著，一邊皺眉，似乎在思考什麼。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萊特終於把關於灰夫人和莫卡薩的事情全部告訴了眼前的兩人。
他們現在表情完全不同。
阿爾塔納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坐在椅子上，紋章亮起，很明顯是在運用他的能力在調查著什麼。
而斯科拉西則暴跳如雷，把手裡的書砸在地上：“奧拉金絕不可能做出這種無謀之事！他憑什麼要殺格瑞雅！還有，你說的那個十一個聖印的聖騎士！卡爾斯，他如果在奧拉金身邊，為什麼不阻止他？！聖騎士絕對不可能容許這種謀殺！”
“冷靜點，院長，事情已經發生了，不要說他不可能，我們要探求背後的原因，不要被憤怒衝昏了你的科學頭腦。”萊特安撫著斯科拉西，這個老頭脾氣是真的很爆。
“是的……你說的對，背後的原因……背後的原因……”斯科拉西咬牙切齒，但是還是強按怒氣坐了下來。
這時候，阿爾塔納說話了。
“……找不到。”他抬起頭，將紋章熄滅。“我找不到任何關於你的說法的證據，但是駁斥你的證據，倒是找了一大堆……”
阿爾塔納的紋章有類似於千里眼一樣的能力，不僅是距離，甚至能夠看破時間，雖然可以被能量遮蔽，但是大部分情況下是可以看穿幾乎一切的。
但是他剛才……看到了很多東西，比如，灰夫人的死狀……萊特控制絕滅虹吸將灰夫人殺死的情形……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些萊特口中說過的事情，比如殺了一頭古龍，比如大鬧賽場……
如果萊特所言全是真的，那麼……就是自己看到了假象……不過，可能嗎？以自己的實力……奧拉金真的能做到干擾自己的感知嗎？
而且……如果萊特說的是謊話……不對，萊特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有觀測的能力，不會做出這種掩耳盜鈴的事情。
……到底是怎麼回事？阿爾塔納陷入了思索。
“老師……你什麼意思……”萊特有些不可置信，阿爾塔納看到了……什麼東西？
阿爾塔納站起身，講述了自己的所見。
聽完之後，萊特和斯科拉西陷入了沉默……
“也就是說，你在說謊！”斯科拉西看向萊特，高聲喊道：“阿爾塔納的眼睛從不出錯！奧拉金也值得信任！唯一的解釋……就是你在說謊。”
“我很清楚老師的眼睛，我為什麼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做這個事情！而且，我哪兒來的皇帝璽戒！”萊特立馬辯解。
“萊特沒有動機做這個事情，斯溫，你明白的。”阿爾塔納將暴怒的斯科拉西按在椅子上。
斯溫是學院長的暱稱……？萊特看著自己老師正在勸說學院長，老師和學院長關係挺好的嘛……萊特心裡想著。
他明白，老師雖然正在勸說學院長，但是也不代表他就這麼相信了自己……他肯定會繼續求證，這時候……灰夫人的事情，就有用處了。
如果按照奧拉金佈局，現在自己應該會被軟禁起來……不過，他算漏了……灰夫人。
萊特在心裡嘲笑了一下這條龍，然後，掏出了一封信。
“灰夫人還活著的證據……在這裡。”萊特將信放在辦公桌上。
“噢？”阿爾塔納露出感興趣的神色，他接過信，開啟看了起來。
斯科拉西問道：“上面寫了什麼？”
“……你自己看吧。”阿爾塔納第一次在萊特面前露出事情脫離掌控的表情，他站在辦公室的視窗上，試圖冷靜下來。
斯科拉西奇怪的接過信件，掃了一眼，然後立刻捏成一團，啟動了房間裡的鍊金爐，在鍊金爐的高溫下，紙團被丟進去燒成非常細小的灰燼，再把灰燼徹底碾碎撒開，丟在樓下，看著灰燼徹底消失無蹤。
“……”斯科拉西和阿爾塔納對視了良久，然後一齊看向萊特。
“……我們會調查下去的，但是明面上，當做這一切都不存在。”斯科拉西深吸一口氣，對萊特囑咐道。
“我明白。”萊特點頭。
“還有一件事，我的眼睛不能用了。”阿爾塔納毫不猶豫的選擇放棄使用紋章的力量。“奧拉金能遮蔽和改變我看到的東西，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是他的確能……”
“所以……萊特，尋找線索的事情……只能交給你來，這件事，只能有我們三個知道，如果傳到皇帝耳朵裡，最先遭殃的……就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