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蓄謀已久(全)我愛你,蓄謀已久·燕小嫦篇_尾聲
遊戲裡,我用新的角色站在覆水難收身旁。
“喂,聽說你也是W市人,有空見面嗎?我樣子還可以哦。”
王昭陽看著我,彷彿帶著盈盈笑意:“需要我準備什麼,玫瑰還是鑽戒?”
“原來你是這麼隨便的人啊?”
他說:“如果我再矜持一些,你會嫌我不通人情太呆板,對嗎?”
我跟覆水難收約定見面,約在某個廣場,曾經聽朋友說,這是網友見面的高發地段,在那個燈塔下面,如果你是個男人,手拿一支玫瑰站過去,很容易有跟網友見面的女人,誤以為你就是她要找的那個人,然後走過去和你說話。
夜幕降臨之後,我化了一個還算滿意的妝,換好衣服出門,聞著早春沿海的空氣,心情爽朗,彷彿一隻奔向幸福的小鳥。王昭陽啊王昭陽,約會女網友哈,讓我逮個正著哈,看老孃怎麼收拾你,哼!
走近燈塔的時候,我的腳步漸漸放慢,看著那個聽我話,拿著一支玫瑰東張西望的男人,穿著筆挺的西裝,那麼正式正經的模樣,傻樣吧。
幾個月不見,也不感覺如隔三秋,他還是他,讓我那麼熟悉那麼心動的他。
低頭忍住笑意,我裝作漫不經心走過去,目光看著腳下一塊一塊的大理石地面,我總不喜歡踩石塊拼接間的那條線。
大概已經走近了,燈塔上的光已經籠罩在我身上,漸漸縮短我背後拖曳的倒影。
我假裝猛然抬頭,看到王昭陽淡淡微笑的目光,彷彿沒什麼意外的意思。我很意外,我很意外他為什麼一點也不意外。
所以我把意外寫在了臉上。
“這麼巧啊?”我說。
他目光堅定地看著我,淡然地點了下頭。
看了眼他手裡的玫瑰,我睜著無辜的眼睛:“你在等人?”
他還是點頭,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清晰明朗,又好像刻意控制著。
我乾笑,指了指那玫瑰花:“不會是在等網友吧?”
王昭陽投來不置可否的眼神,稍稍撇了撇嘴,大概是想看我打算怎麼演下去。不行,我得接著演下去,我感覺自己好像又挖了個坑,沒坑到別人,把自己陷進去了,有點找不到臺階下。
笑,指指前方的路:“我先走了。”
“拜。”他居然這麼大方地跟
我說拜拜。
我心裡騰了團火,一邊往前走,一邊在琢磨,他該不會真的是想等網友,對我的出現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吧?
一、二、三、四、五……我走了十步,背後沒人叫我的名字,我忽然對自己笑了一下:燕小嫦,你可真無聊。
公園裡各種形狀的路燈很多,幾步外還有盞路燈,王昭陽站立的位置,是廣場的主燈,特別特別亮。其他的小路燈就暗一些。
我幾步跑到一盞路燈下面,拍了拍手掌,燈杆有些涼。我一直沒有回頭,但大概王昭陽是在回頭看著我的,於是在我以鋼管舞的姿勢上路燈杆的時候,他著急跑過來了。
把包扔在一邊,我已經順利爬上燈杆,以一個倒掛的姿勢飛翔在杆上,但是老實說,這玩意兒畢竟不是鋼管,很難控制得牢,我這麼著也挺吃力。
“王昭陽。”我仰頭大叫,看著這個奔跑過來的男人,站在幾步外無奈地看著我,嗯,在我眼裡,他此時是倒立的。
“下來!”他命令。
我甩了甩倒垂著的頭髮:“我不。”
王昭陽無奈,走近兩步,兩隻手端起來,說:“我接著,你先下來。”
我還是不,我問他:“你在幹嗎?”
他皺眉:“我在等你啊,我還能幹嗎?”
我不悅地瞟他一眼:“等多久了?”
“半個小時。”他回答。
我搖頭:“不是這個。”
他換了個回答:“一百零九天。”這是從他離開學校到現在一共經歷的天數,小樣,算得挺快嘛。
我依然搖頭:“不是!”
他真的無奈了,不知道我在問什麼了,我說:“你等了我三十二年,你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為了等我出現的!”
他笑了:“你先下來。”
“不要,一點兒都不浪漫!”這時候我的腿已經快夾不住了,維持這個動作已經很艱難了。
王昭陽撇嘴,露出一副苦兮兮的表情,他就不是個浪漫的人,我真是難為他了。
圍觀的人很多,我要是就這麼下來了,多沒面子啊。我說:“你求我。”
他仰著頭看我:“求你。”
我噘噘嘴:“跪著求。”
王昭陽朝兩邊看了一眼,吹了口氣,緩緩蹲身。媽呀嚇死我
了,我以為他要真跪呢,他真跪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但他只跪了單膝,仍然是兩隻手臂端起來的姿勢,仰頭對著我:“寶貝兒,你下來吧,我一定能接住你,這根杆子是空心兒的,也就三十斤,上面沒頂支撐,下面最多埋了二十公分,你受得了,它也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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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騙誰呢?”杆兒晃不晃我還不知道嗎?
他點頭:“我是男人,我頂天立地,我能幫你背得動整個世界,除了我,沒有東西能受得了你。真的,不信你看看,燈都晃了。”
這話說的……還能再吹一點兒嗎?
“啊……啊……”然而,我快撐不住了。
“松鬆鬆……”王昭陽站起來,在下面指揮。我掛在個杆兒上,爬得太高了,也不敢松腿,但是沒有皮膚和鋼管間的摩擦,我還滑不下去。好多人都張開胳膊要過來幫忙救援了。
王昭陽說:“你松腿,我接著!”
咬咬牙,好吧,我松了!
路燈下面還有截出來的裝飾,雖然順利掉進王昭陽懷裡,但小腿刮了一下,好疼。我鼓著腮幫痛苦地看著他,圍觀的人群大笑著散去。
拖行兩步,我扒著他的胳膊:“我沒法走路了。”
王昭陽看我一眼:“來,我背你。”
我美滋滋地跳到他背上,老實說,我覺得他一三十來歲的老爺們兒,這麼揹人挺肉麻的。但是我樂意。
“你早就看出來了。”
他輕聲微微沙啞:“連小五都看出來了。”
“我裝得有那麼差嗎?”
他只笑,不說話。
不是裝得像或者不像的問題,一個人曾經無時無刻不在自己身邊,他走路的步伐,他每一個瑣碎的小習慣,他身上散發出的感覺和氣息,會深深印在腦海裡。無論再更改面容,改變聲音和語氣,俗話說“化成灰我都認識你”。
“我們去哪兒啊?”我問。
他說:“你想去哪兒?”
“你在哪裡我就去哪裡。”
“那……回家吧。”
“回家幹什麼,我還沒吃飯呢。”
他轉頭看我,嘴角攜著一絲笑:“你說呢?”
我腦子一抽,誤會了他的意思:“你變態,你猥瑣,你這個老光棍,你放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