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逼男主當卷王第126章 人與獸爭
臺上的那個男人已經倒了下來,渾身浴血,兩隻眼睛不甘心地瞪著臺下的盛餘慶,已是氣絕。他的咽喉處,正汩汩湧出血來。
而勝利者正癱軟地伏在一旁喘氣,臉龐上一大道長長的刀傷,滿臉血汙宛如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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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黑衣人跳上擂臺,將那死掉的敗者拖走。盛餘慶看著地上長長的一大道猩紅,問道:“他要把他帶去哪裡?”
盧二滿不在乎地回答:“拖去喂老虎啊。”
“老虎?”盛餘慶眉頭一跳,咽了口唾沫,“這裡還有老虎?”
“一般都有的啊。”盧仁秉道,“老虎、大熊、獅子一類的,專用這些人肉飼養,才能養得兇狠噬人啊,這樣才能有看頭。”
少年舉目四顧了一圈,道:“我有些累了,明日還要早起呢。世兄,小弟先行一步回去睡覺了,擾了兄長們雅興,實在抱歉。”
他雖強作鎮定,但是藉著擂臺上的夜明珠,還是能看到那張小臉臉色煞白。盧二眯起眸子,玩味道:“賢弟該不是害怕了吧?”
“第一次來,是有些不適應,但還談不上怕。”盛餘慶笑了笑。
“那就好,先別急著走,隨我去看了老虎再說,看完你肯定就不困了。”盧仁秉有心戲弄他,給一個師弟使了眼色,不容分說的,二人強行推著盛餘慶,將他拉扯到了下一層。
“吼——”野獸的咆孝聲適時傳來,少年僵在了樓梯口。
這第二層的場內只設了一張擂臺,但是觀眾卻一點都不比第一層的少,因為這一層裡,人的角鬥物件——是野獸。
擂臺上,站著一名乾瘦的青年,擂臺的另一端,從通道口中踱出一隻膘肥體壯的大老虎來。野獸的臭味兒透出擂臺的護欄,在場中瀰漫,比上一層更令人作嘔。
那名挑戰者緊張地屏住了呼吸,許多觀者亦是緊張地屏住了呼吸,包括盛餘慶。
惶然間,已被帶到了擂臺下。
盧仁秉解釋道:“這一層的規矩,是不許帶兵器的,赤手與獸搏鬥,很是刺激,沒有點功夫是不敢上來的。”
盛餘慶看著臺上那個乾瘦的年輕人,喃喃道:“可是他看上去很弱。”弱得好像一拳就能將其打倒。
“這你就不懂了吧?”盧二笑道,“所謂人不可貌相,在角鬥場裡更是如此,看上去越容易輸的,很多時候越是出人意料。他若真那麼弱,又怎敢上來找死?到時候死都不能留個全屍。”
盧仁秉說著,掏出銀兩來,放在賭桌上,“我賭人勝。”許多人也是盧二這種想法,反其道而行之,將賭注押在了這個青年身上,賭他會贏。
盧仁秉氣定神閒地看著擂臺上,“看著吧。”
夜明珠的光芒揮灑在一人一虎的身上,照得整個臺子都幽綠幽綠的,有一種幽冥般的冷感。
那老虎已是餓了兩天,乍然聞到人味兒,頓時興奮地朝青年撲去,那青年一個戰慄,轉身便在擂臺上逃竄起來。
有的觀者不滿地大喊道:“跑什麼啊?!迎戰啊慫貨!”
盧仁秉篤定道:“這是他的戰術,他想先消耗那老虎的體力,然後再殺死老虎,這才是聰明人的做法。”
可惜,那青年很快便被老虎追上了,虎爪大力地一揮,在他的後背抓出一大片傷口,鮮血淋漓。青年忍痛地就地一滾,這才僥倖地沒被老虎按住。
押青年勝的觀者們見此情景,反應過來,這青年是真的弱雞,根本不是扮豬吃虎,頓時都破口大罵起來,“草,一個找死的夯貨,你要死,別地兒死去,來這裡消遣爺爺作甚?!”“媽的,老子的錢都打水漂了,咒你死了都不能投胎!”
原本信心滿滿的盧仁秉被當場打臉,也是拉下來臉來,咒罵了一聲。
那青年走投無路下,攀上了護欄。小腿被老虎的爪子撓下一大塊血肉來,他彷若未覺般,只是奮力往上爬。
一個押了他輸的富豪指著他,聲嘶力竭地喊道:“姓高的,你給老子下去!不許躲!快下去!”
青年聞聲望向他,想要說些什麼,卻又閉上嘴,只是死死抓著護欄,慘白著一張臉,默不作聲。
周圍的觀者都憤怒起來。
“媽的!慫貨!這還玩什麼兒啊?!”
“我們是花錢來看你爬欄杆的嗎?滾下去!打手呢?快來給我把他捅下去!”
“死快點兒啊,浪費時間,我們要換下一個人上來!”
那老虎氣急敗壞地拍打起護欄來,“砰砰砰”的,越拍越大力,震得那青年搖搖欲墜。
先輩築起了高牆,才讓人們遠離野獸的侵襲,可是現在,卻在一個人造的臺子上,看到人和野獸在爭鬥。
何其荒謬?
世間怎會出現這樣的地方?
盛餘慶看著場上狼狽堅持的青年,恍恍忽忽間,彷彿看到了當年的自己。當年他也是這樣,被老虎逼得無路可走,若不是遇到了那個蒙面人,自己早就葬身虎口了。
他一直不明白,活著本屬不易,為何人和人之間還要互相殘殺?彷彿別人的命,就是生來輕賤一般。
他在葉家出生,父母不知是誰,一直被葉家人喊著“野種”,只有三小姐會對他好,但三小姐也護不了他。
因為三小姐的父親很厭惡他。
老爺時常用他出氣,打罵過後就把他丟到地下室裡。那裡黑漆漆的,只有頂部有一個小視窗,可以透些光亮和空氣。有一回,老爺把他關在那裡,過了大半年才想起他這麼個人,才把他放了出來。
他無名無姓,像條狗一樣在葉家日漸長大,某天忽然意識到,自己也能當一個人。
於是,他開始日日夜夜做著計劃,計劃著逃到那高高的院牆外。但是十歲那一年,他還未來得及實施他的計劃,便有一夥人上門,將他帶出了葉家。
他們說,他們是他的家人。
家人?是葉家那些父母叔嬸、兄弟姐妹一樣的關係嗎?
他們說,是的。
他還沒來得及開心,還沒看到他夢中的那個家,便被那夥人送入了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叫,蠱樓。
蠱樓不是一座樓,而是一整座山莊。
“你們要去哪裡?你們不是我的家人嗎?你們……不管我了嗎?”十歲的他懵懵懂懂地問道。
那些人離開前,對他說:“只要你能在蠱樓活下來,我們就會來接你回家。屆時,你將擁有著這天底下最多的財富。”
天底下最多的財富?可是,我不想要財富啊,我只是想要一個家而已。
那些人走得太快,他都沒機會跟他們說這句話。
後來他就知道了,蠱樓裡除了他,還有三百個小孩子。但是其他人和他不一樣,他們不是為了回家才進入這裡,而是要去當殺手,才自願進來的。
而最後只有十個人,能走出這蠱樓。
他無暇再去打聽其他,因為這蠱樓裡的殺人遊戲很快就開始了。他們都只有一個目標,活到最後。
剛開始的時候,還相安無事,但是第二天,就有人開始動刀了。他看著那個十幾歲的少年倒在前面,鮮血淌了一地,嚇傻了。
一個小哥告訴他,“這是在立威,如此才能讓別的人畏懼他,省卻許多麻煩。”
他當時只有十歲,生得又瘦弱,看上去弱不禁風,是頭號擊殺物件。
靠著小聰明,他躲過了幾次追殺,他清晰地知道,再這樣下去,他會死在這裡。於是,他選擇向那個小哥提出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