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逼男主當卷王第149章 驚馬之亂
聽說盛二郎和盛小娘都去打球了,正百無聊賴與人打牌的盧大和盧二沒忍住也跟著去跑馬場圍觀。
這賞荷宴本便有一層意思是要和盧家修復關係,自然邀請了盧家老少赴宴,盧家也不至於因為這點小事就不給盛家面子,一家子人大多都應邀上門來了。
唯有盧三託病沒來。自打周小渡布莊揍人那回事後,他便再不敢去招惹盛餘慶,生怕他那個凶神惡煞的狠人相好,哪天又冒出來給自己套麻袋。偏那盛二生得著實好看,他怕自己心神盪漾下剎不住,遂一舉斬斷情絲,乾脆就不來這賞荷宴了。
盧仁溢和盧仁秉自然都是會騎馬擊鞠的,而且技術很不錯,可惜上次被那賊人揍得太狠,還未完全養好,也就做不了這些劇烈運動。
看著眾人縱馬瀟灑,自己卻只能杵在場外,還有小廝時刻警惕著要來攙扶,二人不禁眼熱,一陣酸熘熘的,暗戳戳希望盛二能在場上吃癟,好平衡一下他們的心態。
球場不消半刻便佈置妥當,兩方人馬,一邊騎紅馬,一邊騎白馬。
“冬!”隨著一聲擊鼓聲落下,便開了場,少年人們手持球杖,馬鳴咴咴,無數蹄子踏在柔軟的草皮上,綠草場內立時沸騰起來。
那拳頭大小的凋花圓球靜臥於雙方中間的草地上,成為他們追逐的目標。
盛餘慶騎著棗紅馬,並不急著策馬賓士,而是令馬踱步於外圍。就近的同伴耐心地跟他講解場上的狀況,“現在人多馬雜,你也不必勉強湊近,先看別人怎麼玩兒,別看只是雙方搶一個球,裡面的門道可多了。”
說話間,對方率先搶到了球。“啪!”草葉飛濺,那顆圓球被球杖打飛而起,在明媚的陽光下鍍了一層金,猶如一顆閃閃發光的金珠。
己方隊員也不甘示弱,扯動韁繩上前去攔截。
球杖與球杖打到一起,凋花球遂落到地上去了,骨碌碌地滾了兩下,又被己方的另一人打飛,同伴十分默契地將球接住,運著球朝對方的球門馳去。
那人騎術了得,靈巧地躲避了對方的攔截干擾,順利將球打入對方球門,拔得頭籌。
眾人歡呼起來,“漂亮!”
“真沒用,下場讓我來!”對方隊伍裡的盛風袖惱道。
“怎麼樣?是不是挺有意思的?”同伴伸著脖子,衝盛餘慶喊道。
少年笑著點點頭。
第二場緊接著又拉開了帷幕。
對方剛吃了個下馬威,這下是鉚足了勁兒要找回場子,派了幾個人將騎術好的絆住,而令盛風袖運球,少女駕馬朝這邊的球門衝過來,氣勢洶洶。
己方自然不可能束手就擒,有人策馬上前,與盛風袖見招拆招。幾番過招後,那凋花球朝盛餘慶飛了過去。
“盛二,傳球!”他們有心帶他適應這遊戲,故而將球傳給了他。
少年灑然一笑,夾住馬腹,扯動韁繩朝那球奔去,手中球杖高高舉起,正要擊中凋花球的前一瞬間,又被趕來的盛風袖打中球杖,偏了些許的球杖將球打到地上去了。
二人縱馬包夾住那顆球,圍繞著那球對峙爭奪起來。盛餘慶騎術不及這小丫頭,但意氣奇盛。球杖左打右挑,紅馬與白馬,粉衣與黃裙,兩個少年人打得不可開交。
馬兒與馬兒靠得極近,在主人的催動下,不斷扭著身軀變換方位,周旋起來。
忽然,盛餘慶身下的棗紅馬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劇烈地震顫了一下,隨即將馬頭一甩,用力地撞到了盛風袖的白馬身上。
兩匹馬嘶鳴著驚動起來。
“什麼情況?!”盛風袖大叫道。
眾人只見盛二郎胯下的紅馬驟然受驚,發狂間前蹄高抬,扭著馬身、甩著腦袋,在場中揚蹄飛奔。
就像往油鍋裡倒水一般,場中其餘十多匹馬在它的搗亂下,也受驚地逃竄躲避。雷霆般的馬蹄聲一連串地爆發,好似被點燃的鞭炮似的。
場面陷入極度的混亂,場內場外的人們俱是譁然大驚。“盛二,拉緊韁繩,制住它!”有人扯著嗓子大喊,希望他快點將這混亂的源頭制止。
少年面色凝重,雙腿夾緊了馬腹,以免自己被驚馬甩落,隨即雙手纏緊韁繩,用力往後拉,試圖將身下驚馬止住。
但這原本溫順的馬兒卻是愈發癲狂,爆發出極強的力量來與他對抗,任他如何使力,也絕不放棄掙扎。驚馬高聲嘶鳴著,在場中猶如旋風過境一般。
“啪”的一聲,韁繩在人與馬的拉鋸戰中,驟然斷裂!若非盛餘慶及時抓住馬兒的鬃毛,此刻已然跌落在地上,十有八九要被狂亂的馬蹄踩踏。
鬃毛被扯,驚馬吃痛,愈發想將他甩下去。盛餘慶一手抓著鬃毛,另一手抱住馬頸,伏在馬背上,被驚馬帶著疾馳飛奔。
眼看這馬是控制不住了,在路過外圍的一杆旌旗時,他伸出手臂去,抓住旗杆,隨即從馬背上縱身一躍,整個人在旗杆上順勢疾旋了幾圈兒,有了這個緩衝,這才安全落了地。
只是手掌被磨得破損罷了。
再抬頭去看時,便見那匹馬撞破了圍欄,一頭衝出了球場。
球場外,盛風袖剛從白馬身上下來,視線正好被白馬擋住了,就這麼一晃眼的功夫,餘驚未消的她便見白馬一轉身子,碩大的屁股徑直將她撞到地上。
“哎幼!”她摔坐在地,下意識翻了個身,狼狽地躲過了白馬的蹄子,眼見白馬跑開了去,好似在躲避什麼。她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何事,更加沉重急促的馬踏聲便已及至身前。
她抬頭望去,便見盛餘慶那匹受驚的棗紅馬正不管不顧地朝自己衝來,高高抬起的蹄子下一瞬就要落到她身上。
盛風袖臉色頓時煞白。
千鈞一髮之際,她眼前忽地一暗,天旋地轉間,她竟未被那驚馬踩中。待視線清明,她看到了一張近在遲尺的臉,“……夫子?”
是杜夫子將她撲到一邊,抱著她滾出了危險地帶。
周小渡急促地說了一聲,“躲遠點兒。”便爬起身,朝那在場外狂奔的驚馬追去。
“你去做什麼?危險!”盛風袖下意識喊道。
可是對方連頭都沒回。
眾人四散奔逃,亂成了一鍋粥,盛家的僕役們取來長棍,追上驚馬,將它驅趕回跑馬場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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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棗紅馬太過激烈,若要上前制伏,難免為其所傷。僕役們挺著長棍,隔著一段距離將它包攏,均是不敢湊近,只想等武功高強的護衛們到了再說。
賓客裡卻是有人不耐煩了。盧仁溢徑自命隨從取出一把小弩來,一邊搭箭一邊喊話,“都給本少讓開!”
反正是瘋馬,何不一箭射死了事?
弩箭對準了驚馬,他看準時機,正待發射,突然又見一人闖入了視野,阻礙了他的動作。
盧大不禁破口大罵:“喂!那女的!瘋了嗎?不想死就滾遠點兒!”
此人正是周小渡。
這馬她是認得的,她在盛家當馬伕的那一段短暫時光裡,養的每一匹馬她都認得。
盛家的馬有很多,馬伕也有不少,偏偏這匹發瘋的就是經過她手的。如果非要她做選擇的話,她甚至會覺得場上的那些陌生人,還沒有這匹馬來得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