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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逼男主當卷王

第159章 夏日蟬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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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逼男主當卷王第159章 夏日蟬鳴

在往後的人生歲月裡,若要問及他對於情愛的認知,那他勢必會想到十五歲的那個夏天。

一個有陽光、有風聲、蟬叫得唯恐不亂的夏天。在他記憶裡鎏了金,自此便不再褪色。

沒有驚心動魄的天雷地火,沒有轟轟烈烈的山呼海嘯,也沒有曖昧繾綣的金風玉露……

只是在一個平平無奇的早上,暑熱微起,陽光乾燥,他於晦明變幻中醒來,先是望見紗窗外擺動的竹枝,隨後,又望見靠在床邊闔眸的周小渡。

她睡得很安靜,呼吸淺得不露痕跡,臉頰上躍動著金色的繁花,好似一尊漆金的塑像。

少年人不由自主地看了很久,胳膊支在床板上,逐漸發酸。

他覺得這一刻相當詩意。

就彷彿他拿著畫筆,勤勤懇懇在人生中點朱描綠,繪青山、勾碧水,紅梅白雪、海棠明月,各有風光……忽然間,畫卷上橫生出一處空白,上面只有寥寥幾個字,卻氣勢澎湃,一舉壓過那萬千盛景,掀起滔天的心潮,將他拍得暈頭轉向、毫無招架之力。

那幾個字是一首詩,無法用任何語言去解析,也無法用任何筆觸去展現,只能簡單地將之讀作——“周小渡”。

在那短暫的片刻凝視裡,他頓悟,周小渡是他人生裡唯一的一處空白,也是最特殊的一抹顏色。

如何特殊呢?

他一直認為,這世間所有人情,都不過你來我往、恩仇輪轉八個字,就好比做買賣時錢財流動轉手,人的感情大抵也是差不多,那些“買賣”做不明白的人,多少就是沾了點“痴愚”,才會虧本折損。

他是個“良商”,不喜歡佔別人的便宜,有時候還會施恩行善,以體現自己的存在價值,但他不傻,從沒想過為了什麼人把老本給賠上。

可他在那一刻,腦子裡冒出一個念頭來,覺得自己可以為了周小渡輸得“傾家蕩產”,哪怕周小渡拔刀捅死他他都樂意,他樂得當個痴人,沒必要清醒。

周小渡就是如此的特殊。

這是個可怕的念頭,他甚至懷疑,自己是腦子壞掉了才會這麼想。

於是他皺起眉頭,狐疑著,又盯著周小渡看了半晌。

最後他捂著心口,謹慎萬分地下了定論:我不是瘋了,我是喜歡上她了。

外面竹枝上的蟬叫得瘋狂,“知了知了知了……”大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意味,彷彿在起鬨說:“我知道啦,你完蛋了!”

陽光一下又一下地掃到他的臉上,好像頑劣的逗弄,惹得他漲紅了臉。

他好像一臺出現故障的機器,某個開關被不合時宜地突然開啟,帶起一連串的意外反應,大腦裡有個警鈴瘋狂作響,似乎有喧囂的警告聲充斥著大腦,激動地命令他:當機立斷將開關關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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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對,不該如此,我不能喜歡她!

這個念頭不知從哪裡跑了出來,一經萌生,便迅速膨脹,氣勢洶洶地,要將他那點青澀的愛戀驅趕出大腦。

太陽穴鼓鼓地震動著,他覺得整個身體一瞬間變得非常糟糕,簡直要喘不過來氣。

眼前的畫面倏而變成黑白色,分崩離析,倏而又恢復了正常的原狀。

他疑心是宿醉導致的幻覺,用力地搖頭,試圖令自己清醒一些。

周小渡在這時睜開了眼睛,聲音很輕很澹定,“怎麼了?沒醒酒?”

他和周小渡四目相對,心臟勐地漏了一拍,隨即又鼓動如雷。

我好喜歡她。他這麼想。

奇怪的不適感忽地退潮般悉數消散,好像他剛剛經歷的只是一場錯覺,不過一息,便覺得方才的一切陌生得像夢,再過兩息,便模湖得沒什麼印象了。

只剩下“砰砰”作響的心臟還在執著地重複著:我好喜歡她。

他衝周小渡搖了搖頭,沒說話,跳下了床,衝出房門,一頭扎進了夏日的陽光裡。

熱浪撲面而來,房屋外的鳴蟬叫聲更加清晰強烈,將他包圍,好像在大聲笑著說:“快瞧,又一個掉入戀愛的傻瓜!”

少年抱著一根柱子,用額頭磕了磕柱身,“我完蛋了……”

屋內的周小渡莫名其妙,“笑什麼?”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我流口水了?沒有啊……”

就是這麼一個平平無奇的早上,少年有了心上人。

也就是在這個早上之後,盛餘慶看盧仁溢就更加不順眼。

本來只是略微不順眼,現在就是清楚且強烈的不順眼。具體表現在,從略微蹙眉,到磨後槽牙。

所以盧大少再登門來“唱戲”的時候,他都會羊作不經意地在盛風袖面前提起,“盧大這三天兩頭往盛府跑,杜夫子本來身體就不好,他這般頻頻叨擾,夫子的病怕是難養啊……聽江大哥說,她這病,就該保持清靜才是。”

盛風袖自打上次跑馬場被周小渡救了一回,便對周小渡另眼相待了,尤其在周小渡不給她講後宅規矩,反而是改講傳奇故事之後,她愈發喜歡杜夫子。

雖然討厭這個便宜二哥,但事關夫子,她也覺得這話有道理,遂叉著腰,拿出刁蠻大小姐的架勢,每次盧仁溢一來,就把他給堵在進門第一條走廊上。

盧仁溢花了兩個月,都沒能踏足第三條走廊,更別提靠近書房和廂房了。

這甚至讓盛羽馳誤會女兒喜歡盧大了,特地把閨女叫過去叮囑,“袖袖啊,盧家門第稍低了些,你嫁過去是要受委屈的,切不可衝動。”把盛風袖羞得滿地找臉,險些將地板跺碎。

於是第二天,盛風袖便帶上掃帚攔路去了。

這期間,周小渡開始查盛風刃的死因,當時隨行的小隊成員,她易容過後一一套話,得知:

盛羽馳父子當時帶著小隊是去了潯陽,因為潯陽李得斯是盛羽馳的多年好友,當時有十步樓的殺手盯上了李大俠,據說是十鬼之一,李大俠為了保全性命,請求盛羽馳相助,廣陵劍君盛羽馳自然義不容辭。可惜十鬼難纏,李大俠最終還是死在了十步樓手上,盛羽馳也在這戰鬥中受了傷。

後來便是盛羽馳傷重,盛風刃為父採藥,墜崖身亡。

因為盛羽馳這次是和十步樓做對,故而沒敢洩露身份,只帶了兒子和部分心腹,改名換姓去了潯陽,連妻女都不知他們具體去做什麼事。

關於十步樓那一茬兒,實在遠了點兒,要想獲得更多的線索,估計只能就近查塗子律了。

除了系統任務,還有小芝麻關心的葉家被滅的桉子,周小渡在廣陵一帶查了查鍾懷卿這個人,能查到的東西很少,這個女人就像是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的一樣,只有一條比較特別:幽水宮在兩年前,曾經也在此地找過鍾懷卿這個人。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幽水宮便是十步樓安排在廣陵的勢力。

兩條線上都出現了十步樓的影子,這代表這個故事裡,十步樓很可能存在著不少戲份。

這本不奇怪,江湖上兩大殺手組織,除了劍葉林,便是十步樓。十步樓雖然比劍葉林低調神秘,但是周小渡在內部混跡多年,自是清楚十步樓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甚至於,它和朝廷也有些瓜葛。

若她是作者,肯定也會讓筆下的主角和十步樓碰一碰的。周小渡思及此處,心緒有些微的複雜。

很長一段時間裡,她真切地憎恨著十步樓,乃至對從前敬若神明的主人也產生憎恨,可是後來冷靜下來,她不得不承認,十步樓作惡多端、罪大惡極,世人都可以譴責憎惡它,唯獨她不可以。

若非當年主人出手相救,她和小舟早就死在瘋狂的難民手裡,成為他們鐵鍋裡的食物,更不可能在那亂世裡長大成人。這份恩情是實打實的。

她拋棄自己的姓氏,主動踏入了十步樓,乃至殺進了四部,手上沾染鮮血無數,十步樓的惡,也有她的一份。

所以,對於小舟的死,她沒資格恨十步樓,她能恨的,只有她自己。

如果可以,她並不想和十步樓為敵,但若是真到了那一步,她也只能以鋒刃相對了。

她這時已然知曉,十步樓釋出了絕殺令,絕殺物件就是她。其實早就已經是敵人了,她那點舊情,對哪一方都毫無意義,總是要被自己丟掉的,她清楚得很。

周小渡望向櫃子上的花瓶,瓶子裡有一束枯黃的幹荷花:花早就枯了,夏天也快要過去了,這世間的所有,都逃不過終結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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