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為七個白月光的替身之後112、第一替 解沉夢(112)
此刻正是日頭高照, 塵囂浮沉的陽光, 正將那條從床榻上橫伸出來的腿照的發白發亮。
“誰?!”袒露著上身的寒嘯轉過身來, 在看到一臉愕然的鳳眠時,臉色立即又變得微妙起來, “我還以為是誰, 原來是你, 怎麼,不去照看你的老子,跑過來壞我好事?”
金珠子頭髮散在床榻上,從寒嘯肩膀後露出的一張臉, 帶著些緋紅和迷茫。
鳳眠也沒想到, 闖進來會看到這一幕。
金珠子和寒嘯分明是在……是在……
鳳眠心神大亂, “你,你們在做什麼?!”
“做什麼?”寒嘯雖生的一張陰柔的臉,但卻完全是男子的體魄, 此刻他袒露的手臂與胸口上, 都是些指甲掐出來的曖昧痕跡, “我們在做什麼, 你難道看不出?”
“你們都是男子,怎,怎能……”鳳眠也是昏了頭了,竟會和一個離經叛道的魔教說這些。
果然,寒嘯聽了嗤笑一聲。
金珠子還平躺在床上,鳳眠還沒有見過他這副柔媚的模樣, 眼睛裡漾著一泓秋水似的,汗溼的頭髮黏在脖頸上,嘴唇也因亂了的呼吸微微張開。
鳳眠望著他,沒有說話。
寒嘯見他不說話,唇角一彎,倒露出個邪肆的笑痕來,“我倒是不知道,像你這樣的名門公子,還有看活春宮的癖好。”他見鳳眠手上沒有武器,便坐回了床榻上,用手攏著金珠子的肩膀,慢慢揉搓,“你想看便看,只我聽說,你們二人曾是相識過的,等下我弄的他哭出來,不知他會不會喊你的名字,要你救他。”
鳳眠和金珠子相識,也算有一些時日了,他雖私下裡見過金珠子和罹決出入曖昧,但總歸沒有像如今這麼露骨的。
和寒嘯就同躺在一張床上,身上痕跡,讓他想為金珠子辯白都做不到。
金珠子心知,寒嘯說到做到,未免自己等下真的被寒嘯按著在鳳眠面前如何,他伸手抓住寒嘯的手腕,向他搖頭,“教主,讓他出去吧。”
“你們不是相識麼,怎麼,不想多見見?”
誰願意這樣和人相見的?
“好吧好吧。”金珠子的示弱,寒嘯還是很受用的,他衝鳳眠一挑眉,十足的得意姿態,“你也聽到了,他不想見你。”
“還不快出去?!”
最後一句,說的殺氣畢露,還在門外的尤歡都感受到了。
若金珠子向他開口懇請一句,鳳眠是拼了命也要帶他走的,但如今金珠子一句話也沒說,他只能咬牙出去了。只出去之後,想到方才門內所見,鳳眠自又是一番失魂落魄。
“你都看到了?”尤歡問他。
“你知道他們是這樣的關係?”
尤歡點頭,“我被關在地牢時,那魔頭帶金珠子來看我,我就知道了。”
“金珠子是自願的?”鳳眠也不知為何,自己現在心裡堵的難受。酸澀混合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攪的他一顆心生疼。
“不是自願,金珠子也是被那魔頭擄來的。”
鳳眠聽罷,心中酸澀一下平復許多。
尤歡繼續說道,“他還來地牢裡找過我,支走那魔頭後,勸我先忍耐一段時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鳳眠說完,又露出激憤的一面,“金珠子雖然貪財,卻也不是善惡不分之輩,怎麼會和那麼魔頭廝混在一起!現在丹陽之危已解,我現在便去救他!”
尤歡拉了他一下,“別去!”
“為什麼?要我眼睜睜看他受那魔頭侮辱,不管不顧嗎?!”
尤歡看他這副神情,就能猜測的出,他剛才闖進去看見了什麼,只是,“我從地牢脫困之後,金珠子曾私下囑託我,無論那魔頭如何對他,我們都不可妄動。”
鳳眠眉頭緊蹙,正要問為何,尤歡就將他帶到僻靜處,同他細說道,“魔教在丹陽隱匿多年,我們都沒有發覺,此次如果不能將他根除,那魔教勢力勢必還是會捲土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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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有。”尤歡看一眼四周,對著鳳眠耳語幾句。
鳳眠聽完,臉上浮現出震驚神色。
“若一切都如金珠子所言,那魔教與朝廷相爭,就是我們將他驅趕出中原武林最好的時機。”
……
入夜。端坐在營帳中的男子,正滿面的煞氣。
在他身旁,為他包紮手臂傷口的大夫,則不時窺他神色,捏袖擦自己額上的涔涔冷汗。
“將軍!”一人掀開帳簾走了進來,“這是皇上傳來的手諭。”說完,他雙手將一個封好的盒子遞了過來。
將軍從大夫手上,將還未包紮好的手臂抽了出來,然後揭開盒子,將裡面的東西拿了出來。
一目十行的看完,將那一張紙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
傳來手諭的人嚇了一跳,“將軍——”
“我乃先帝欽賜的鎮國大將,如今卻淪落到要和一群江湖草莽相鬥,真是荒謬!”早在從北邙調兵來時,他就已經有諸多不滿了,現在退兵之後,皇上傳來手諭,竟是責罵他!
也不想想他萬軍之將,不去邊陲禦敵,卻要跑過來和一群江湖草莽打仗!對面毫無兵法可言,武功路數又難以捉摸,第一仗退兵已經夠為羞辱的了,偏那皇上還傳手諭給他,要他盡調北邙所有兵馬,將那丹陽城攻破!二十萬打一萬,即便贏了,他臉上也無什麼光彩可言。
“將軍,依屬下之見,還是儘快攻破丹陽回去覆命吧。”與那些江湖人拖下去,對己方實在是不利。
將軍看那手諭上字字誅心的斥責,咬緊牙關,“三日之後再戰,此戰,只許勝不許敗!”
“是!”
……
夜半,金珠子忽然睜開了眼睛。
躺在旁邊的寒嘯,攬著他的腰身熟睡著。白天的一仗,已經耗費了他不少氣力,下午和他纏綿,更是將他最後一絲力氣榨乾,現在睡的昏沉,金珠子推開他手臂,從他懷裡爬出來都沒有知覺。
推開門,月光一直灑到了房間裡。
金珠子正待揉眼,面前忽然傳來一陣破空聲,放下遮在眼前的手,正看到一個高大的人影站在面前。
“大俠?”
前幾日在京城奔走,又四處躲避追兵,罹決也有些疲乏。今日大軍攻城,他聽信金珠子說的沒有露面,只到了晚上,實在捱不住思念之情,悄悄現身。
“你要辦的事,已經辦好了,我們何時離開?”罹決還不知金珠子與寒嘯的事。
金珠子推說,“再過幾天吧。”
罹決沒有多言,只靜靜站在金珠子身旁。
也許是今晚月亮太過明亮,金珠子竟能察覺到一絲絲從罹決身上傳遞出的柔情。
“寒嘯他並非善類,你在他身邊,要小心自己的安全。我武功雖高,卻也難以次次都及時趕至你的身旁。”
月光只能照亮臺階,而照不進房間的帳子裡躺著的一個熟睡的人。
因這罹決與往日不同的口吻,竟讓金珠子這樣鐵石心腸的人,都有些觸動了。他仰頭看罹決,罹決也正望著他。
“嵐驚闕接了信,已經率兵趕來了。”他並非直接從京城趕來的丹陽,而是在中途,將金珠子交給他的信,送去了煙雲。
金珠子松了口氣。他還以為嵐驚闕還要觀望一段時日呢,沒想到這麼快就趕來了。那麼不久後的第二仗,就好打的多了。
“你還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金珠子聽罹決這一句,愣了一下——事情都已辦妥,只等這一仗分出勝負,便可扯出大旗,帶解挽衣去奪位去了。
罹決見他此副神情,嘆了口氣,主動彎下腰來,在他唇上烙下一吻。
“這些日子,我很想你。”
“你想我嗎?”
寒嘯就在房中,此刻若是醒來,免不了要和罹決有一場惡鬥的。金珠子心裡跳的厲害,馬上就掙開想讓罹決和他去別處。不想罹決一改當初沉默的姿態,將他抵在門上細吻起來。
門被推開,發出吱呀一聲,金珠子心裡一跳,反射性的看向床榻間。
那一道影子動也沒動,是還在熟睡。
膽戰心驚的收回目光,眼前是寒嘯如深潭一般的眼眸。
……
京城。
舉凡是有人說書的茶肆酒館,都有熱議一件事。
“前段時間鬧的沸沸揚揚的極樂教的事,你聽說了嘛?”
“當然聽過,說那江湖殺手,在天子腳下,殺了十幾個官員,到現在人還沒有被捉住。”
“皇上不是查出,那極樂教是丹陽城裡的一個江湖門派麼,說派遣了十萬大軍前去,也不知剿滅了沒有。”
臺上說書的先生,撣了撣衣襬坐了下來。幾個熱議的人,收了聲,翹首望著他。
“今日,我給大家講個新鮮的。”
他正待拿起醒木去拍,身旁就有食客起鬨,“新鮮的就免了,就講講那丹陽城裡打的怎麼樣了。只聽說皇上派了大軍過去,可到今日,都沒有極樂教的逆賊伏誅的訊息傳來。”
“諸位稍安勿躁,我今日講的,就是此事。”說書的先生,一捋自己的鬍鬚,“說那十萬大軍,將丹陽城圍的水洩不通之時,從那城裡,衝出兩個青面獠牙的煞神,他們身如鐵鑄,刀槍不入,一路越過千軍萬馬,殺到那將軍的面前,對那將軍說:我等乃孤狼將星,奉命鎮守丹陽,爾等凡人還不速速退去!將軍見天降神人,不敢有違,打也不敢打,就鳴金收兵了。”
一眾食客聚精會神,正要聽下文,忽然闖進來一隊官兵,將那說書先生鉗住,也不問什麼直接就將人帶走了。
說書先生嚇得連桌子上的茶盞都踢翻了,“官爺,官爺!小的幹了什麼,要綁小的?”
“妖言惑眾!擾亂百姓!”
“帶走!”
說書先生被帶走了,各個茶館裡,但凡提到此事的也都被綁走了,留下一眾面面相覷的食客。
“知道為什麼將人綁走嗎?”有個膽大的,背地裡又議論起來。
“為什麼?”眾人問。
“皇上派大軍攻打丹陽,還沒有攻打下來,煙雲的城主,便率了三萬精兵反了。”
一眾譁然。造反這樣的事,在他們眼中,好似都是些綠林草莽才幹的事,想不到那地位尊崇的煙雲城城主也會造反。
“他還帶了一個人,說是武王的子嗣。”
“說當年武王與先帝共拓疆土,平寇鎮亂,戰功赫赫,最後卻落了個通敵叛國,滿門處斬的下場。如今他造反,便是為當年的武王討一個公道!”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我能寫完這一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