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返回

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九十一章:封賞
上章 目錄 下章

我的姐夫是太子第九十一章:封賞

“見過皇后娘娘。”

“見過姑姑。”

燈影之下,徐皇后瞧著張安世和徐靜若,面上微笑,只是這時來不及理睬朱?,這令朱?耷拉著腦袋,似乎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一點什麼,臉上顯出了幾分不高興。

徐皇后道:“你們在講什麼?”

朱?立即道:“我們在講賈寶玉初……”

徐靜若這時羞怯得不得了,不過似乎覺得若是讓自己的姑姑知道張安世講這些只怕不喜,便強打著勇氣打斷道:“講賈寶玉與襲人,姑姑……我……我身體大好了……”

她沒有騙人,初試雲雨情的確實是賈寶玉和襲人,至於後頭的話,卻一下子讓徐皇后再無追根問底的心思。

徐皇后高興地嫣然一笑道:“你的姑父和本宮,怕你身子孱弱,希望能多將養一陣子,張安世,陛下有事尋你,你隨本宮來。”

朱?依依不捨道:“為啥不叫我。”

徐皇后摸了摸他的頭,卻沒多說什麼,朝張安世招招手。

張安世哪敢怠慢。

留下那心裡倍感失落的朱?,和驚魂未定的徐靜若,忙是走了。

跟著皇后娘娘的後頭往正殿走。

張安世一路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等入了殿,見了朱棣,還見三個兄弟也在,頓時明白了什麼。

“臣……張安世見過陛下,吾皇萬歲。”

朱棣一見張安世,便大聲道:“小子,你幹的好事!”

張安世一聽,心裡大驚。

臥槽,誰把我賣了,我幹啥了!

朱棣卻已上前,激動地道:“你他娘的怎麼知道這建文就在福建。”

張安世一聽,也不由的愣住了,驚詫地瞥了一眼四周,卻見一個和尚神情落寞地站在那裡。

這建文……還真找著了?

專家誠不欺我也,以後再也不黑他們了。

其實讓朱勇他們出發去找人之時,張安世也沒有絕對的把握。

不過倒是覺得那寺的可能性最大,因為考古發現之中,確實出現了龍袍改造的袈裟,而這龍袍的工藝,斷然不是福建本地出產。

因而,合理懷疑的話,十之八九,這個袈裟的主人就是建文皇帝了。

只是……現在朱棣激動地看向他,詢問他發現的經過。

這倒讓張安世有些緊張起來。

對呀,他又不是妖怪,總不能說自己像三國演義中的諸葛亮一樣,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吧。

不過……畢竟這是先射箭再畫靶,只要有一個合理的推論,卻也未必不能解釋過去。

張安世定了定神,隨即就道:“陛下,其實臣也比較關注這件事,所以……臣便有了一些不成熟的想法。”

看了朱棣的神色一眼,張安世繼續道:“首先,臣假設了建文出逃,既然出逃,這天下之大,他又能往哪裡去呢?那麼追隨他的人,又會如何安排呢?”

“臣就在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中原之地,他們肯定是無法逃脫的!因此,無非就是兩條路,一條是出關,一條是出海。而要出關,這大明的邊鎮,是在北平和宣府一線,那裡卻正是陛下的龍興之地,他們經過北平、宣府,如是往那裡走,豈不是自投羅網?”

朱棣不禁點頭:“不錯,不錯,你的猜測很正確,真是一個聰明的少年啊,你繼續說,你怎麼就認為他沒有選出海這條路?”

張安世道:“臣本是以為,可能會是出海,或者說,他們一開始確實是出海,可細細一想,他們幾個流亡之人,貿然出海,且不說尋覓艦船不易,就算真能出去,所遇的危險也是極大。臣就在想……建文真受得了這顛簸之苦嗎?還有追隨他的宦官以及臣子,大多都是手無縛雞之力之人,他們能承受這些嗎?“

朱棣聽罷:”你猜測的沒錯,這些人都是酒囊飯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們若真有這般的勇氣,何至於淪落到那般的境地。哎呀,你這般一說,朕倒是覺得……你真是將這些人的底細都摸透了。“

張安世慚愧的樣子道:“主要是在陛下身邊,隨時受陛下言傳身教,這才開了一點竅而已。”

“你繼續說。”

張安世道:“既然他們曾想過出海,卻又不敢出海,那麼……臣就在想,他們假若當初真要有出海的念頭,會從哪裡出海?蘇杭一帶,這不可能,那裡距離京畿甚近,一群這樣的人出現,而且還要違反海禁,想要做到無人發現,這絕無可能。”

“最安全的地方,便就是福建了,那裡多山,朝廷對那裡許多地方鞭長莫及,臣聽說,那裡有許多的山民,因為無地可耕,生活困苦,所以私下出海謀生,更有不少人私下西洋,因此僑民甚多,官府也無法及時管禁。”

朱棣暗暗點頭:“不錯,福建布政使司,隔三差五都有這樣的奏報。”

張安世道:“若是建文出海,必走福建的海路,那麼他們抵達了福建之後,得知了海上的諸多艱辛,於是……望而生畏之下,這個時候……他們唯一的選擇,就是在原地藏匿了。”

朱棣越發激動:“說的對,說的對,如此心思,真是令人折服。”

張安世道:“可既要在福建潛藏,問題便又來了,福建固然多山,可他們沒有戶籍,也沒有關引,就算出宮時偽造了身份,卻要四出活動,卻是不容易的,因為照太祖高皇帝的祖宗之法,百姓出門需要路引,否則便視為亂民,他們若是假裝尋常百姓,肯定不成。”

“可以隨意出入的人,只有兩種,一個是有功名在身的讀書人,另一個就是僧人。這讀書人可不好假扮,畢竟任何一個讀書人,在本地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容易引起關注。”

“那麼另外一種,就是僧人了。”

“臣想辦法,請人去了僧錄司那兒,尋覓了福建的寺廟造冊的情況,專門尋那些幾乎沒有什麼香火的小寺廟,而且那地方,一定便於隱藏,最好是在深山之中,平日裡無人走動,最終一層層的篩選下來……”

“篩選出了這些寺廟之後,再進行篩選,篩選規模最小的寺廟,這寺廟最好平日裡只有幾個僧人,一旦僧人一多,難免人多嘴雜,容易被人察覺出什麼,再這般又篩選了一次,最終,便尋到了一處寺廟,即是臣所選定的這一處無名小寺。“

朱棣越聽越是驚詫。

這一輪輪的分析,確實邏輯性很強。

最重要的是,還是當真經過這些分析,將人找著了。

這樣一比,那他當初讓錦衣衛挑選了這麼多精幹之人,忙活了兩年多,豈不是成了笑話?

還有那紀綱,信誓旦旦的說人出了海。紀綱此人一向穩健精幹,現在看來……

朱棣忍不住搖搖頭,隨即大喜道:”精彩,精彩,哈哈……張安世啊張安世,你真是朕的枕頭啊。”

張安世心裡一緊。

朱棣道:“朕想瞌睡了,你這枕頭便來了。”

說罷,朱棣瞥向那朱允文,不屑地道:“朱允文,當初你身邊那些酒囊飯袋,比之朕身邊這少年如何?當初你但凡有幾分識人之明,又何至於到今日這個地步?到了現在,你難道還認為這是所謂的成王敗寇嗎?朕身邊隨便一個少年,才能便是你的十倍百倍。”

朱允文聽的心驚肉跳,他沒有想到,自己被發現,竟只是眼前這小兒,單憑這樣分析便尋到的。

可怕的是,張安世的分析,竟完全猜中了他在逃亡過程中的心思,這樣的人,實在可怕。

到了這個地步,他只剩下苦笑,萬念俱灰地道:“時至今日,還有什麼可說的,若是四叔只想證明貧僧無用,四叔早就做到了。”

說罷,朱允文打量張安世,隨即又道:“只是這少年,聰慧如此,只怕享壽不永。”

他居然很認真的樣子。

意思是,一個人太聰明了,不會長壽。

朱棣聽罷,勃然大怒。

張安世心裡卻想笑,我是什麼貨色,我張安世自己不清楚嗎?我的聰慧來自於兩世為人的經驗而已。

所以張安世並不憤怒,而是笑了笑道:“借你吉言。”

朱允文隨即嘆息道:“今日所見,貧僧無話可說,接下來,就請四叔處置吧。”

朱棣虎目中忽明忽暗,似乎也拿捏不定主意。

突然,朱棣道:“請魏國公吧。”

說著,他朝朱能幾個道:“爾等立下大功,朕自會重賞,現在可以退下……”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頓了頓,朱棣目光卻又落在了張安世的身上,道:“張安世留下即可。”

朱能如蒙大赦,他早受不了這裡了,於是領著朱勇幾個連忙告退。

魏國公入宮。

聽到宮中傳喚,尤其是在夜間,魏國公徐輝祖心中大悲。

夜間傳喚,一定是發生了天大的事,再聯想到自己的女兒還在宮中養病。

十之八九,靜若沒了。

這一路,魏國公徐輝祖哽咽,此時他才醒悟,自己為了自己的倔強,痛失了自己的女兒。

倘若不是因為自己圈禁,又何至於到今日這個地步。

徐輝祖傷心欲絕,只恨不得以身代徐靜若。

跌跌撞撞地抵達了大內,入殿,終是再忍不住,於是熱淚盈眶,忙將長袖去擦拭眼淚,口裡嗚咽著,發出錐心一般的低泣。

等他擦拭了眼淚,抬頭。

眼前恍忽。

朱棣朝他笑道:“老匹夫,你來啦,你來看看這是誰。”

一聽是老匹夫三個字,徐輝祖雖是眼睛被淚水遮蔽,卻不禁定定神。

沒有人比徐輝祖更瞭解這個跟自己光屁股時起就廝混一起的玩伴。

一般朱棣罵人的時候,說明一定不會是什麼壞事。

於是徐輝祖朝朱棣指點的方向看去。

徐輝祖努力地睜大眼睛,隨即……看到了一個和尚。

他努力去辨認,勐地身軀一顫。

竟是俯身拜下:“臣徐輝祖,見過……見過……陛下……”

朱棣聽罷,冷哼一聲,扭過了頭,看也不看徐輝祖。

而那朱允文見了徐輝祖,又見徐輝祖如此,竟是羞愧難當,忙是側身避讓,道:“哎……時至今日,徐卿何故還要這樣羞辱貧僧。”

徐輝祖一時百感交集,哽咽道:“陛下……還好嗎?”

“貧僧已是方外之人,有愧列祖列宗,生不如死,還談什麼好壞。”

徐輝祖嘆了口氣:“只怪當初不能效全命,否則斷不至使陛下到今日這樣的境地。”

這二人說的話,張安世一句都不想聽,太大逆不道了。馬德,等會被宰了,還要濺我張安世一身的血,難道他們不知道我張安世心善的嗎?

只見朱允文苦笑道:“不,貧僧今日思來,貧僧淪落今日,實非命數,而是理所應當。”

徐輝祖不解道:“陛下何出此言?”

朱允文眼簾垂下,道:“貧僧這些年來,一直都在反省,遲遲想不明所以然。今日方知,當初實是貧僧自取滅亡,即便沒有四叔,這天下只怕也要分崩離析,貧僧自以為……可以依靠書生們大治天下。”

說到這裡,朱允文不禁淚流滿面,哽咽道:“今日方知,貧僧誤信了人,令養尊處優之人,充盈朝野,而疏遠那些真正為大明打下江山的將士,以為幾句治國平天下的大道理,便可教太祖高皇帝的江山永固。哪裡知道,這實為亡國滅族的徵兆。徐輝祖,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當初朕削藩時,你心裡是認同的嗎?”

“我……”徐輝祖沉默片刻,才道:“臣以為……此事難為。”

“是啊,你認為此事難為,想來你也早知道其中的弊病,也一定知道朕所信之人,多為誤國誤民的書生,是嗎?”

徐輝祖遲疑了一下,終究艱難地點頭道:“是……”

“那當初為何不言?”

“臣乃武臣,又非議論國政的御史、翰林,如何能言,又有什麼言路?”

朱允文苦笑:“是啊,這便是貧僧的愚蠢之處,可你看四叔身邊,多少驍勇的將軍,又有多少似這個少年這般的俊傑,貧僧又怎麼不是自尋死路呢?”

“這是天命啊,貧僧當初做下那些可笑之事時起,天命就已不在我,而在四叔的身邊了,今日貧僧這模樣,實像跳樑小醜,可笑、可笑……”

徐輝祖低頭無言。

朱允文道:“今日言盡,時過境遷,你不必再稱貧僧為陛下了。”

徐輝祖耷拉著腦袋,眼淚又奪眶而出。

朱允文道:“當初貧僧猜忌你,處處提防你,你現在尚能如此待貧僧。貧僧心裡反而有愧,就不要讓貧僧帶著這份愧疚去死了吧。”

說罷,他笑了起來:“貧僧這輩子,已有太多的恨事,再多這一樁,更不知還要留下多少遺恨,你是有才能的人,應該尋覓明主,為我大明江山,去幹大事,中山王的後人,理當世為大明藩屏,永保我大明江山。”

徐輝祖重重嘆了口氣,卻再無言。

…………

這一夜很漫長。

張安世被抓去喝酒。

酒桌上,朱棣居中,徐輝祖在左,張安世在右。

朱棣一口酒喝盡,道:“看來今夜是睡不著了,你們一個是國舅,一個是太子的妻弟,也都算是一家人,來啊,喝,喝……”

朱棣滿面紅光,就差蹦迪了。

張安世口裡道:“陛下,陛下,我酒量淺……”

於是淺嘗一口。

徐輝祖倒也乾脆,直接一杯酒喝盡。

朱棣斜眼看著徐輝祖,得意洋洋地道:“你看這朱允文如何處置?”

徐輝祖道:“陛下要如何處置,自然如何處置,臣豈有什麼話說。”

他第一次向朱棣稱臣。

朱棣卻是大笑,摸著張安世的腦袋道:“你這未來的泰山大人,可精明得很哪。他曉得若是自己給那朱允文求情,依著朕的性子,定然大怒,說不準就將朱允文殺了,便故意漠不關心的樣子,任朕處置,嘿嘿……”

張安世眨眨眼:“我覺得魏國公是好人,不會這麼多心眼。”

朱棣便瞪他一眼,怒道:“你他娘的平日裡就曉得和小姑娘談情說愛,成何體統,男兒大丈夫,要有宏圖大志,豈可成日膩在女人堆裡。”

張安世:“……”

臥槽,陛下,這能不能要點臉,明明是你安排的啊。

朱棣舌頭有點打結,繼續罵道:“這一次,朕非要罰你不可了,你不娶徐靜怡,朕絕不饒你。”

張安世只能無奈地低頭喝酒。

這一次,張安世總算被恩准出宮。

與徐輝祖同行。

這一路出去的時候,張安世問徐輝祖道:“陛下會殺朱允文嗎?”

徐輝祖沉默了一會,良久才疲憊地道:“不會。”

張安世道:“為何?”

徐輝祖道:“他只會在惱羞成怒,老臉擱不下時,才殺人。”

張安世道:“那不是成袁紹了嗎?”

徐輝祖瞥了一眼張安世,他朝張安世笑了笑:“你是個聰明的少年人,靜怡的身子還好吧?”

張安世道:“有我在,自然好的很。”

徐輝祖點頭,認真地看著張安世一眼,道:“將來你一定會有大出息的。”

言罷,出宮。

而多日沒回家的張安世,在張家閃亮登場,可忙壞了張三,當夜無話。

…………

到了第二天,朱棣起的格外的早,酒氣還未散去。

他擺駕武樓,隨即便召錦衣衛指揮使紀綱覲見。

紀綱得旨,火速覲見。

“臣見過陛下。”

朱棣點點頭。

“陛下有什麼吩咐。”

“等一等。”朱棣慢悠悠地道。

這令紀綱有些摸不著頭腦。

片刻之後,亦失哈進來道:“陛下,姚師傅來了。”

朱棣道:“請進來吧。”

沒多久,進來的姚廣孝行了個禮。

朱棣才道:“紀綱啊。”

紀綱忙道:“臣在。”

“建文現今,下落在何處?”

這一下子,紀綱越來越湖塗了。

這不是前幾日才問過嗎?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眼來。

卻見朱棣面上沒有什麼表情。

此時,紀綱難測朱棣的心思,道:“臣……已調派精兵強將,在我大明口岸,尋訪當初建文出海的行蹤,想來不日,便會有訊息傳來。”

“這麼說,他出海了?”

“臣經此判斷,理當如此。”

朱棣道:“難道沒有其他的可能?”

紀綱突然察覺有些玄乎,總覺得陛下好像話裡有話。可話已說到了這個份上,還能怎麼樣?

於是他咬咬牙道:“臣已佈置下天羅地網,倘若當真在兩京十三省腹地,臣一定有所察覺。”

姚廣孝站在一旁,不言不發,也在默默地猜測著朱棣的心思。

朱棣沉默了片刻,便道:“如果朕告訴你,朱允文就在宮中呢?”

紀綱一聽,腦子驟然嗡嗡作響。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

“朕昨夜已經見過他了,他過的挺好,心寬體胖,膚色也很好,朕看哪……他這樣的好身體,能長命百歲。”

紀綱已嚇得面如土色,這怎麼可能,絕不可能啊。

可這時候,紀綱已忙是拜倒,整個人匍匐在地:“陛……陛下,臣斗膽想問,這……這是真的嗎?”

姚廣孝也露出了詫異之色,他極少失態,可在這個時候,卻是難得的失態了。

只見朱棣輕描澹寫地道:“怎麼,朕還能騙你?”

紀綱忙道:“臣……臣無能,萬死之罪。”

朱棣道:“有沒有能耐,確實不是靠嘴巴說的,說破了天,人尋不到,又有何用?錦衣衛自你之下,有萬人之多,這上上下下這麼多的人,朕給了如此多的錢糧,賜予你如此重的權柄,可你們……加起來,竟還不如一個張安世,你來說說看,朕該如何處置?”

紀綱駭然……

張安世找到的?

那個少年……

一個少年,怎麼可能……

“臣……臣……”

看著他難以置信的神色,朱棣道:“此時你一定在想,他張安世如何做到吧,他區區一個孩子,怎麼就有如此的神智。哎……依朕看,不是張安世聰慧,而是你蠢,一群愚不可及的傢伙!滾,給朕滾出去。”

紀綱自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一丁點辯解的機會了,事實就在眼前,還能咋說?

他忙是磕頭如搗蒜,卻再沒有吭聲,隨即狼狽地逃之夭夭。

朱棣對著他的背影罵道:“他娘的,吃朕的閒飯!”

說罷,卻是站了起來,對著武樓的窗,眺望片刻,突然回頭:“姚師傅,你也震驚嗎?”

“臣太震驚了。”姚廣孝一臉實誠的道。

朱棣道:“朕起初得到這訊息的時候,也很震驚。可聽了那小子的分析,卻又覺得……此人不過是心思縝密而已,可就這心思縝密,為何他能做到,別人做不到呢?”

姚廣孝倒是沒有順著朱棣的話說下去,他的心思,放在朱允文的身上,故而道:“陛下打算如何處置朱允文?”

聽到這個問題,朱棣微微一笑:“朕想聽聽你的看法。”

姚廣孝想了想,才道:“若是臣,自然是處理得乾乾淨淨,免留後患。”

朱棣依舊微笑。

姚廣孝又道:“可臣自知陛下,寬仁為懷,這朱允文,畢竟是陛下之侄,此人犯下了彌天大禍,陛下怕也不忍殺他。”

這一手實在厲害,直接讓朱棣心裡舒坦無比。

先是說出自己的建議,轉過頭,卻誇了朱棣寬仁,若陛下要殺,汙水就潑在了他姚廣孝的身上,可陛下若是打算留人,這寬仁就在朱棣的身上了。

朱棣沉吟道:“朕確實不是嗜殺之人,朱允文這不肖子,若太祖高皇帝和皇兄在世,只怕也絕不會將這差點壞了江山社稷的不肖子留在世上。可終究朕不是太祖高皇帝,也不是故去的皇兄,朕只是他的四叔而已,叔叔殺侄子,終究不免為人所笑,即便這件事沒人知道,朕也於心不安。”

姚廣孝道:“陛下慈心,希望那朱允文能夠有所感受。”

朱棣又道:“何況這朱允文已成了方外之人,他已剃度為僧,這天下早已和他沒有什麼關係了,殺一個無用之人做什麼,只是……這個人得要周詳地進行安排,免生事端才好。”

姚廣孝便道:“那麼陛下的意思是……”

朱棣道:“讓他繼續出家吧,安置在某處寺廟之中。”

朱棣嘆了口氣,又道:“你看哪個寺廟為好?”

“這……”姚廣孝道:“這倒是將臣難住了,這畢竟是陛下的家事。”

朱棣道:“那就在慶壽寺吧,留在你那兒。”

靖難之後,朱棣曾命姚廣孝蓄髮還俗,被姚廣孝拒絕。朱棣又賜他府邸、宮女。可姚廣孝仍不接受,只是居住在寺廟中,上朝時便穿上朝服,退朝後仍換回僧衣。

姚廣孝所居住的寺廟,正是慶壽寺。

姚廣孝有些為難,不過他倒沒有啟齒拒絕。

朱棣道:“你不必約束他,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想來他現在也學聰明了,退一萬步,若是他有什麼其他的心思,呵……非是朕剛愎自用,這區區一僧,朕還是能夠輕鬆應對的。不過……”

朱棣頓了頓,眼裡勐地流露出了一絲暖色,道:“替朕照顧好他的起居吧,他畢竟……是皇兄的兒子。”

姚廣孝是瞭解朱棣的,並沒有多言,便頷首:“臣遵旨。”

朱棣隨即又道:“這一次,功勳最卓著的,便是張安世。他年紀不小啦,都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齡,朕不能再讓他繼續無所事事了,思來想去,還是給他一個官職才好,免得他四處惹事生非,勾搭良家婦人。”

姚廣孝詫異道:“張安世還勾搭過良家?”

朱棣道:“今日沒有,他日或許有呢?”

姚廣孝:“……”

“總而言之。”朱棣道:“要讓他收收心,所以朕這才來問你,該讓他做一些什麼,才對他有益。”

姚廣孝知道,陛下只和自己商議大事。

現在既然在張安世的事情上求教,這就證明,張安世這個人對陛下而言,十分重要。

此時還在明初,皇親國戚和武臣們還沒有被防範起來。

不說張安世這樣的太子妻弟,這許多駙馬,其實現在都手握了權柄,有的甚至因功而封侯,也有人入朝為官。

直到土木堡之變之後,外戚與勳臣才徹底地退出了朝廷之外。

姚廣孝倒是認真起來,思量片刻,才道:“臣以為,這最重要的是,陛下希望他成為什麼樣的人。”

朱棣想了想道:“太子闇弱,有婦人之仁,朕很擔心太子也和那朱允文一樣,受了人騙。”

姚廣孝心裡瞭然,道:“陛下又打算賜他幾品官職。”

朱棣道:“此子年紀輕輕,起初不必給他加太多擔子,這男子啊,還沒有成家,沒有娶妻生子,總感覺還不夠牢靠。”

姚廣孝深深看了朱棣一眼,沉吟片刻,便道:“臣有一個主意……”

…………

張安世一早醒來,勐地想到自己已不在宮中了。

突然……心裡居然有點小小的失落。

賈寶玉初試雲雨還沒有講完呢。

人生好像突然之間,斷了一截,竟有些索然無味起來了。

於是他怏怏地在張三人等的服侍之下穿衣漱口。

不多時,便有宦官匆匆而來。

這宦官高聲唱喏:“張安世……有旨意。”

張安世哪裡還敢怠慢,接旨不積極,下輩子吃半輩子牢飯。

他可算是見識過朱棣的手腕的。

張安世便忙匆匆至中門,教人擺了香桉,那宦官見了張安世,眉開眼笑,道:“恭喜,恭喜……恭喜承恩伯。”

張安世道:“喜從何來,你倒唸了旨意再說。”

宦官便道:“是口諭,不是正經的旨意。”

張安世聞言:“好,我恭聽著。”

宦官道:“陛下諭曰:承恩伯張安世,有大功,賜地千畝,賞錢三十萬。”

張安世聽罷,頗有幾分失望。

宦官道:“還有呢,承恩伯別急。”

張安世瞪大眼睛:“你他娘的斷斷續續的,咋就不一口氣說完,你前列腺有問題嗎?”

轉眼之間,張安世發現對方好像真的沒有前列腺。

………………

我手賤,就不該刷新聞,耽誤了碼字,以後不會了,安安心心碼字,抱歉,能求張月票嗎。

上章 目錄 下章
本站推薦
女配她天生好命食物鏈頂端的猛獸諸天新時代宇宙級寵愛都市國術女神我真不是魔神劍仙三千萬我有一座天地當鋪從嚮往開始制霸娛樂圈特種兵之戰狼崛起
本书作者其他书
明朝敗家子 錦衣 唐朝貴公子 士子風流 唐朝小官人 公子風流 庶子風流 明朝好丈夫 大文豪 嬌妻如雲
相關推薦
別裝了,你講的就是天師自傳!我當方士那些年我的末日堡壘車獻祭諸天萬界超神裡的僵神鬥魂大陸.鬥魂大陸之神之子鬥魂大陸.我建造了地下諾亞方舟影視世界生活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