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鄰居你惹不起第89章 常春醫舍，雩婁
告別范蠡之後沒走多遠，歐陽的手心突然開始有些癢癢的。
他找了個略微僻靜的地方，觀察起自己的掌心，看到了某種類似於小肉芽的東西長在手心裡。
歐陽忍不住用手撥一撥小手心的小肉芽。
“好濃郁的……混亂……”
歐陽聽到了一個略微有些熟悉的聲音。
“代歐奇希斯？”他試探性地問道。
“正是在下。”小肉芽微微震動著空氣，發出了聲響。
“你怎麼復生？”歐陽好奇道，“是因為你剛剛說的‘混亂’嗎？”
“不錯，和精靈寶可夢世界一樣的‘混亂’，在這個世界裡也有。”
精靈寶可夢世界也有？
“‘混亂’到底是什麼？”歐陽問道，“難道是導致精靈潮汐的原因？”
“不完全是，精靈潮汐有一部分是因為世界的意志，而‘混亂’，則是來源於世界之外的東西。”代歐奇希斯解釋道，
“你可以把它理解為一種原本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所引發的一系列的後果。比如說某個什麼超凡之力都沒有的普通世界，突然有一批人擁有了超凡之力，並且這個人數不斷地增長，這些超能力者會對這個社會所造成的各種影響，或是消極的，或是積極的。”
歐陽想了一下說道：“某個平凡無奇的人，突然擁有超能力後的膨脹，為所欲為，以及，想要凌駕於法律之上的這種本能，很容易就衝擊到整個社會，從而導致短時間混亂？這就是混亂的本意？”
“不錯，正是如此。”
“所以，壽春城的混亂之力，其實就是有著原本不應該出現的超自然力量出現了，是這樣的嗎？”
歐陽的腦神經彷彿抓住了某個重點，似乎已經看到了“末世”本質，究竟是什麼。
“唔……其實這個具體是什麼，我也說不清楚。”代歐奇希斯的語氣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只是感覺到某種限制被解除了。就像是原本被牢牢蓋緊的一個世界裡，突然出現了一個漏洞，然後有大量外來的物質進入到了這個世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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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春城就是我所感知到的漏洞之一，而且還是一個極其巨大的漏洞。我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漏洞，才能夠略微復甦一下。”
代歐奇希斯只能感知到這些麼……
也是，畢竟只是略微復甦，不能勉強太多。
“話說，既然這樣的話，你為什麼不用心靈感應之類的超能力，這樣不是更方便嗎？”歐陽忍不住問道。
畢竟對著掌心的肉芽說話，未免也太獵奇了一點。
“沒辦法，雖然藉助壽春城的‘混亂’氣息得以復甦，但是這個世界的‘混亂’終究只是少數，根本沒辦法支撐我使用超能力。”
代歐奇希斯有些無奈地回答道：“如果我能用心靈感應的話，那麼我就有能力將整個身體都具現化出來了。”
也對，心靈感應什麼的終究還是屬於超能力的範疇，和這個世界的主流相悖逆。
“對了，之前的老爺子們說的東西你知道嗎？世界要被‘魔氣’毀滅了，有沒有可能就是你說的混亂？”歐陽直接詢問起代歐奇希斯的意見。
“那幾位老爺子說得差不多，世
界之外的確是某種類似於超凡之力的魔氣，如今正在不斷侵蝕著這個世界，試圖將其汙染成一個擁有超凡之力的世界。”
代歐奇希斯解釋道：“但準確的說，所謂的‘世界末日’只是遵循原有規則生存的這些物種要被毀滅而言，並不能算是毀滅了世界。
‘混亂’只是這個過程顯現出來的一種現象，而所謂的‘末世’只不過是這種過程可能呈現出來的一種結果，但卻並不絕對。
所以我所說的‘魔氣’、‘汙染’，這些有著主觀態度上的詞，其實並不準確，也並不絕對，主要是方便你理解。”
歐陽皺了皺眉頭：“唔……你的意思是，這個世界並不一定會被毀滅？就像一個巨人走入了水中，他並沒有打翻船隻的打算，但是他引起的水紋卻快要將船掀翻了。”
“很恰當的比喻，但是我是一個嚴謹的精靈，所以我無法給出確切的答覆。”代歐奇希斯回應道，“我只能說，根據現有的條件，閣下得出的結論是正確的。”
“那如果帶著你多轉悠一段時間呢？”
“如果能夠收集更多的資訊，那當然是最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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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壽春城的西門出去，往北走一個時辰不到，就能看到一個小鎮模樣的村落聚合地，這裡被稱之為“雩婁”。
當年是楚公子燮，滅了蓼過，設蓼邑屬楚。後來又將蓼邑分開，設雩婁邑和雞父邑。
雩婁，算是某位不太出名的貴族的分封地，大小也就是一個鎮，或者城鄉結合部的樣子，周圍不是樹林就是農田。
歐陽的運氣不錯，剛出壽春就遇到一個跑貨的貨郎。
在代歐奇希斯已經略微復甦的前提下，歐陽算是有了一定的底氣，至少敢鼓起勇氣和陌生人說話了。
也不知道他之前在慫什麼，明明身體素質都已經超出這些“凡人”一大截了。
這位貨郎主要是賣一些土方膏藥和草鞋，祖祖輩輩都在壽春城附近耕作生活，對壽春一代的非常熟悉，他也正好順路去雩婁的常春醫舍進一些膏藥。
常春醫舍是雩婁唯一的醫館，雩婁本來也不大，一間醫館倒也綽綽有餘。
在雩婁的平民眼中，常春醫舍地位極高，比起雩婁的邑長都要高上幾分。
因為每過一段時間，常春醫舍就會進行一次義診，免費為雩婁的平民進行救治，只收藥材費，不受診治費用。
常春醫舍的義診在壽春周邊的名氣極大，連相鄰幾個城邑的居民都會前來進行就診。
雖然都是醫舍的徒弟來進行類似於“練手”的診治，但畢竟是“長桑君”的徒子徒孫，比起那些鄉野的“赤腳郎中”，診治的成功率，實在是不能比的。
而且這些大部分都是下地幹活的農民，或者是幫人幹雜活的幫工，常年勞作積累了一身的毛病。
醫舍的醫生學徒有時候只要扎幾針針灸，或者按揉幾下就能緩解病痛的勞苦，連醫藥費都能省一筆下來。
在雩婁的這家常春醫舍，負責的醫舍長叫做“姜林聖”，在成為“長桑君”的徒弟前，其實已經有了不差的醫術。
但姜林聖行醫的心術不正，由於用醫術殺的人，比用醫術救的人多得多，所以就有了一個“毒聖”的外號。
在遇到長桑君之前，他是荊楚醫術第一人。但是在遇到長桑君之後，一身毒術從頭到尾就被破了個乾乾淨淨。
姜林聖為了贏長桑君，自然不可能用那種直接把人毒死的毒藥。那和把人砍死了，把屍體丟過去讓對方治活一樣，都是無稽之談。
但只要活著中毒來到長桑君面前的，沒有一個人是再躺下的，身體的毒素當場就能清個七七八八。
長桑君的醫術究竟有多厲害？
根據貨郎所說的，只要是沒有死透的，還有半口氣的，長桑君都能救回來。
情況好的能夠再活個一二十年，情況差的，也能再續個把月。
從此之後，姜林聖心悅誠服，甘心拜長桑君為師，兩者雖然年齡差不多大小，但姜林聖卻願意侍奉在左右，並為長桑君看守醫館，行醫治病。
歐陽一邊聽著，一邊默默地記下來。
“這位貴人，這裡就是醫舍了。”貨郎和歐陽說了一聲，然後放下來揹著的籮筐，伸了伸懶腰，“我先去後房取藥了，貴人進入醫舍之後，自會有童子前來接待。”
貴人這個稱呼是貨郎根據歐陽的穿著而叫的。
這身衣服同樣還是范蠡友情贊助的，作為一代豪商，他的衣食住行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稱之為一聲“貴人”，確實也不為過。
“多謝大叔。”歐陽對著貨郎微微行禮。
“當不得當不得。”貨郎連連擺手，提著籮筐往醫舍的側門走去。
歐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裝，然後邁步走向了醫舍的大門。
醫舍的建築非常的古樸，看著就有種乾淨整潔的感覺，比起長桑君本人的打扮來說，賣相好了不止一籌。
也不知道是長桑君自己的設計的，還是姜林聖要求的，不過按照這麼多天的相處來看，後者的機率更大一下。
“貴人請問是治病還是抓藥。”一個十一二歲的童子看到衣著得體的歐陽走進醫舍，立馬就迎了上去。
“有勞童子，我受長桑君的所託，前來找醫舍長姜林聖。”歐陽也沒有賣關子，直接拿出了令牌給童子看。
那種裝逼打臉的爛俗劇情，歐陽絕對要將其扼殺在搖籃裡。
“啊？！”童子明顯被嚇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歐陽手中的令牌。
到底還是一個沒有長大小孩子，沒什麼待人接物的能力，一碰到這種意外就不知道該幹嘛了。
“去叫能管事的人來吧，你太小了。”歐陽也沒有為難這個小童子，將令牌收起說道，“或者叫帶著你的師傅、醫師都行。”
“嗯是！”童子用力地點點頭，然後一溜煙地跑進了內院。
沒過過久，小童子就拉扯著一位穿著粗布衣服的女子，來到了門口接待的地方。
“哎呀，天茄，你幹什麼，後面還有病人呢！”
女人用力地掙脫童子的手，一臉不耐煩地看著眼前的歐陽，語氣不善地說道：“不要說你是哪家的公子，哪裡的貴族，有什麼事情直接說，我很忙的。”
嘖，好犀利的性格，比起率真的趙貞，又多了一絲強勢的味道。
歐陽神色不變，再次拿出了令牌，重複之前的那句話道：“我受長桑君的所託，前來找醫舍長姜林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