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室友是隻貓第八十七章 開始?結束!(三)
秦樓月還是一個人在花園裡閒逛著,卻有些漫不經心。
妖魔開戰之後,宋亞陽也被叫去參戰,雖然知道今時不同往日,他雖然無心修煉,卻因為本是時沉的一魄,底子尚好,因此也有些修為。
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畢竟他從未經歷過這些事。叫一個從未經受過訓練的上場殺敵,實在太過為難,也不知他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一邊想著,心中不由有幾分鬱悶,一旁安心長著的花草自然成了發洩的物件。
忽的就看見不遠處走來一個女子,那女子穿著素色長裙,面上有些許迷茫。
秦樓月一滯,繼而快步上前,不過片刻功夫,便已經出現在女子面前:
“江柔,你活了?”
江柔臉上帶著淺淺地笑,微微頷首:“是,我也記得我死了的,卻不知怎麼......請問閣下是何人?怎會認識我?”
秦樓月著實有些難以置信,只看著她,也不說話。江柔也不催,耐心地等著,面上的笑容禮貌而又溫柔,讓人看著沒有半點不適。
過了好一會兒,秦樓月才組織好了語言,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細細說了一通。如今魔宮僅剩的護衛都被調取守著各個門口了,也不怕被聽見什麼。
江柔聽了,沉吟半晌,才開口:“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能不能讓我與勒古見一面,試試說服他。”江柔人如其名,聲音也輕柔得不像話。儘管輕柔,卻又能讓人聽得清,聽得舒服。再加上本人就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即便是秦樓月,都生出了幾分保護之意。
秦樓月聳了聳肩:“我也想,可惜咱們現在是階下囚。”
“要想辦法出去嗎?”
“你有辦法?”秦樓月雙眼一樣,向她攤了攤手,“我的修為被封住了,使不出方法。”
“或許是有的。”江柔露出一個頗為調皮的笑容,逗得秦樓月一笑,拉著她往最近的大門而去。
才走了一半,就衝過來十來只魔,腳步急促。見著她們,先是一愣,繼而加快了速度,抓著她們的手臂,似乎就要帶著她們離開。
秦樓月哪裡會肯,當下便掙扎起來。只是她修為被封,這些魔此時似乎也不怕她已死相挾。不管不顧的向前,似乎身後有什麼在追趕著他們。
江柔雖然是第一次見他們,可秦樓月的反應,也讓她清楚地明白,這些並不是自己人。雙眼一閉,再睜開時,已是血染般的紅色,白皙光潔的皮膚上也浮現出許多黑色的紋路,這些紋路像是一副畫,卻教人看不出畫的是什麼。
幾乎是出現的同時,紋路便從皮膚上脫離,形成一個個猙獰可怖的怪物,爭先恐後衝向眾魔。
一旁的秦樓月漬漬稱奇,江柔低下了頭,笑得羞澀:“我只會這個。”
慘叫過後,眾魔被吞噬乾淨,眾怪物心滿意足的咂了咂嘴,再度回到江柔的身體上,又形成了方才的紋路。唯有一隻,張著翅膀,懸在半空之中。
秦樓月正要說話,忽然聽得一句興奮的喊聲:“師孃!”
回頭一看,顧辭遠他們趕了過來,陳立文見著她,興奮地又喊又跳,衝到了最前面。
秦樓月也衝了過去,卻是忽略掉了前方的陳立文,直接越過他撲進了後面的顧辭遠懷裡。腦袋在他頸間蹭了蹭,以表示思念之情,隨後一個翻身,熟練的坐上了顧辭遠的肩頭,明顯感覺到肩頭一塌,心中頓時有幾分不高興了。然而顧辭遠接下來的話,讓她更加不開心:
“小月,能下來嗎?”
“怎麼?嫌我重了?”
“......不是,坐左肩好了,右手使不上力。”
秦樓月依言翻到左肩上,看著他的右臂:“受傷了?”
“之前解除結界,右手結陣來著,現在沒什麼力氣。”
這才算是消了氣,看向另一邊。
比起他們,江柔與諾爾萊克,便安靜得多。
見到他們的同時,江柔便停下了腳步,反而是諾爾萊克加快速度趕了過去。
到了江柔面前,反倒是那只怪物先撲進諾爾萊克懷中撒嬌。精靈少不得揉了揉他的腦袋,目光卻不曾離開過江柔。
“抱歉,我不知道勒古會這麼做。”
“誰也不會知道......回來就好。”
“你受傷了?”看著諾爾萊克手臂上猙獰的傷口,江柔難得的皺起了眉。
諾爾萊克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笑得更開心,牽著她的手,溫柔道:“現在不疼了。”
夾在兩對夫妻中間的陳立文受到了成倍傷害。
“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好笑的拍了拍垂著頭回到後面弟子隊伍裡的陳立文,秦樓月不忘問道。
“打得正火熱,咱們還得趕緊回去。”
說罷,顧辭遠便御起了風。秦樓月也總算是知道那只怪物留下來的原因——它雙爪抓著江柔的雙肩,帶著她便飛到了半空。真正的速度,只怕與撲天鷹相差無幾。
至於諾爾萊克更不必說。他是秦樓月見過的,唯一一個跑得比飛的還快的。
相比之下,反倒是顧辭遠那些徒弟們拖累了速度。
“哎。”微微低了下頭,將聲音控制在兩人可以聽見的範圍內:“見到宋亞陽了嗎?”
顧辭遠剛搖了搖頭,諾爾萊克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他現在在你們住的小區裡,情況不是很好。”
秦樓月撇了撇嘴,怎麼精靈的耳朵和眼睛一樣好嗎?
口上還是說:“我去找他。”
“我讓立文跟著你?”
“不用。”秦樓月嫌棄地看了陳立文一眼,“他速度太慢。”說完便躍了下來,御風往另一方向趕去。
周立亭用手肘碰了碰陳立文:“哎,師母嫌棄你速度太慢了。”
陳立文白了自家師兄一眼,心中默唸我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聽到。
秦樓月趕到小區裡時,心中暗罵了諾爾萊克一句。
這叫不太好?
這叫慘烈好嗎!
宋亞陽被四五只魔團團圍住,初步判斷,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身後還護著小瑤那丫頭。
長嘯一聲,趁那幾隻魔頓了一頓的剎那,搶身進去,擋在了宋亞陽面前。
“怎麼樣?”
宋亞陽也是一愣,繼而咧開嘴笑了:“疼。”
“疼就好好休息。”說罷,便朝著最近的一隻攻了上去。
本來,秦樓月獨自對付這幾隻魔,儘管吃力,卻也不成問題。可關鍵在於,她還要護著身後的一魔一妖,漸漸的落於下風。
宋亞陽看得著急,正打算衝上去幫忙,忽然瞥見小呂站在一旁,不知在望著什麼,滿是期待。
想起她的身份,宋亞陽連忙大喊:“快來幫忙!”
小呂這才看見他似的,“蹭蹭”跑了過來,眨了眨眼:“我不能插手你們人界的事。”
“這不是人界的事,你看:妖、魔、鬼、幾界大混戰了。”
小呂回頭看了看鬥成一團的秦樓月和那幾隻魔,仍舊搖了搖頭:“不行。”
宋亞陽急得抓耳撓腮,正想著該怎麼勸服她。忽然被人一推,摔倒在地,抬起頭來,方才兩人所站的位置,多了一魔。
那魔卻連看也沒看他,惡狠狠地盯著小呂。
小呂往後一縮,眼圈就紅了,委屈得像是要哭出來。
等等,哭出來?
那魔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這個小丫頭,鼻頭一抽一抽的,雙眸很快就聚滿了水霧。不多時,水霧凝結成珠,大顆大顆的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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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她此時嚎啕大哭還好,卻偏偏咬著下唇,強忍著不發出聲,倒讓人覺得分外可憐。
只有一旁的宋亞陽頗為無語,若不是他傷得重了,定要抓住她的肩膀狠狠搖晃。
您好歹是女媧,大地之母三皇之一,能不能別一副被欺負了的領家女孩的模樣。
那魔不禁有幾分心軟,另有一隻卻看不下去,眼中泛起殺氣,鋪天蓋地的,衝著女媧奔去。
宋亞陽猶在心中吶喊姑奶奶別演了,再演下去沒命了。
頭先那只魔看著這小丫頭還傻兮兮地站在原地,不知大禍臨頭,猶豫著要不要救她一命。卻只聽一聲慘叫,衝向小呂的魔瞬間散作齏粉。
在他們身後,緩緩走來一個男人,男人戴著眼鏡,穿著整潔的西裝,唇角含笑:
“雖然就這麼打擾你們真的很不好意思,可是……”
伸手,緩緩將眼鏡摘下,露出一雙黑曜石般的眼。
“這裡,好像有人在欺負我妹妹。”
小呂見了他,又驚又喜,跳著便撲了過去。
剩下幾隻魔深知這男人不是什麼小角色,不由得心生懼意,愣在原地不敢動彈。
男人揉了揉小呂的腦袋,笑中染了幾分寒意:
“各位若是就此離去,在下自然既往不咎......”話音未落,幾隻魔便像事先說好了似的,向他衝了過去。宋亞陽心中一驚,正要衝上前救那男子,卻被秦樓月攔住。
還沒來得及問,便見幾隻魔在離男子三米出停了下來,生生停在半空中。面上表情猙獰,像是承受了極大的痛苦。若看得仔細,還能發現他們的肌肉在不停顫抖。
先是一隻忍受不住慘叫出聲,接二連三的,在出聲的同時,灰飛煙滅。
全程,男子一動不動,甚至連笑容都不曾變過。
“哥哥不是說,不能參與嗎?”小呂戳了戳男子的手臂,一臉的不高興。
“情況不同,何況......”擦了擦鏡片上不存在的灰,又將它架在鼻樑上,“已經給過他們機會了。”說著,牽過小呂的手,便往回走,秦樓月急忙叫住。
二人依聲而停,卻只有小呂轉過了身子。
“以楊戩和哪吒的本事,解決得了。”還未等秦樓月開口,男子便給了回答。
“還有一個,修為深不可測,需請二位幫忙。”
“這不合規矩哦。”小呂笑了笑,“對不住啦。”
“一點商量的餘地也沒有?小呂,大家都是鄰居......”猜想到秦樓月指的是什麼人,宋亞陽也連忙出聲。若是樂正章是*的話,那麼時沉頂多就是個小爆竹,還是質量不好的哪種,不除不行。
小呂猶豫了一會兒,側首看了看身旁的男子,只得搖了搖頭。
秦樓月哪肯就這麼讓他們走了,當即化身成貓,跑到小呂腳邊,蹭了蹭她的褲腿,軟糯糯地叫了一聲,叫得小呂心都快化了,巴不得立即答應,卻又有所顧慮,抬頭看向男子,可憐兮兮地搖了搖他的手:
“哥哥......”
男人嘆了口氣,點點頭。
小呂卻比秦樓月還興奮,抱起她揉了又揉,才道:“可是,只能借大黃給你們哦。”
秦樓月忙不迭地點點頭,小呂這才鬆開她,與男人一同進了巷子。
待秦樓月幻化成人,窮奇剛好出來。看了他們一眼,便展開了雙翼。
“你和我一起?”
“你去就好,這有個地方是專給那些修為淺的小妖怪躲避的,我和小謠去那。”
秦樓月點點頭,翻身上了窮奇的背。
窮奇雙翅微微一扇,便已到了營地,尋到諾爾萊克問清楚了樂正章的方向,便與窮奇趕了過去。
此時勒古已在江柔的勸說下退出戰局,時沉則被楊戩捉住,至於周珂,鬼界眾人本就不服她,現在更是趁機反了,混亂中,聽說是唐武親自斬殺了她。
唯一剩下的,便是魔族眾部,反正無論投降與否都是死路一條,乾脆拼了這條命。
樂正章卻在混亂中消失了。
只是秦樓月一早便跟江柔提過,因此諾爾萊克一直盯著他的去向。
順著那個方向,沒多會兒,便見到了悠閒走著的樂正章。
見到她來,樂正章一點也不吃驚,反倒有幾分遺憾:“時沉始終是個扶不起的阿斗,虧我多年來與他出謀劃策,助他一步步壯大,卻沒想還是敗了,可惜,可惜啊。難為我,又要花一番心思去物色別的人物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
“玩玩而已,你不覺得很好玩嗎?”
好玩!
秦樓月怒上心頭。
好玩你二姨夫!
有這麼玩的嗎!
正要罵出聲,忽然聽到一聲低吼,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低吼。
聽到這身吼,樂正章的眼神也變了,嚴肅中,帶有幾分興奮。
“我說怎麼看著眼熟,原來是你......怎麼,還沒死?”
窮奇並不說話,只是上前了一步,露出本來面目。
原本為了掩人耳目,他只就形似化作猛虎。
如今現為原形,怎一個威風了得?
樂正章長嘯一聲,狂風四起,卷得黃沙迷人眼。
待風沙散去,赫然出現了一狀如黃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無面目的異獸。
秦樓月一驚,便見一道光打來,那道光卻不是衝著窮奇而去,而是直奔她來。
她又怎能避得過,才剛看見那道光,便已經到了面前,下一刻,徹底失去了意識。
待醒來時,已躺在整潔的房間裡。
這房間看著卻有幾分眼熟,竟是小呂家。
見她醒了,一旁守著的陳立文松了口氣:“師母您總算醒了,餓了吧,先吃東西。”
一邊說著,一邊跑到桌邊擺碗布筷。
秦樓月揉了揉兩旁的太陽穴,問道:“窮奇和樂正章呢?”
“不知道,我和師傅趕到的時候,便只有您一人躺在地上。”
秦樓月點了點頭,下床吃著東西,忽聽屋外有嘈雜的人聲,便問:“外面怎麼回事?”
陳立文一滯,面露窘迫之色:“那個......這次師傅為了救您,把所有師兄弟都召齊了。如今事情雖已告一段落,可大家也都想著聚一聚。剛好小呂搬了家,就把宅子借給我們了......”
“你的意思是,你師父的徒弟都在外面。”秦樓月眯著眼。
陳立文不安的點了點頭。
卻見自家師母把筷子重重擱在桌上,站起來便往外衝。陳立文急忙在一旁跟著勸:“師母別生氣,許多師兄弟是沒見過的,也想彼此認識認識。”
“有什麼好認識的!”秦樓月怒道,一邊挽起了袖子。
一打開門,門外眾人有下山得久了,染上世俗氣息的,有長久修性養身,氣質不凡的。富的貧的,雅的俗的,若不說,卻沒人會猜到他們皆是師兄弟。
本來言語之間還喧鬧不已,秦樓月這一開門,卻都安靜下來,看向她。
隨後有一似乎輩分較高的走上前來,行了大禮:“弟子許立清,見過師母。”
其他人也像受了誰的命令似的,紛紛下跪行禮。
秦樓月一滯,方才的怒氣早已蕩然無存,唇角不知不覺間蕩起一抹笑意。
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