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話故事不可能這麼崩壞二百六十四、諷刺
“這玩意兒還能隨便給人的嗎？”麥克爾狐疑地看著阿爾瓦問道，“我又不是龍，怎麼擁有巨龍的力量？”
“這只是一個名稱。‘巨龍之力’……它是我透過研究‘神化術’自創的一種全新的…….嗯……暫時叫魔法吧，而且不同於那些普通的自創魔法，這是我重新創造的一個，嶄新的，之前完全不存在，理論上也不可能存在的魔法派系。而正如它的名字一樣，它能夠讓人獲得巨龍的力量。”阿爾瓦重新趴在了地上休憩，雙翅也收斂了起來，粗長的尾巴被她的四肢抱在懷裡，就好像一隻團成一團，準備打瞌睡的貓咪一樣。
“那又怎樣……我沒學過魔法啊…….而且如果情形真的按你之前說的那樣緊急，我們剩下的時間也不夠我去學魔法吧？”麥克爾攤攤手問道。
“你不需要會，我會就夠了。”阿爾瓦微微喘氣，“我只需要你把一個東西給我。”
“什麼東西？”麥克爾追問。
“你的命。”阿爾瓦巨大的豎瞳居高臨下，巨大頭顱的陰影完全籠罩著麥克爾的身體。
“只有這個嗎？”麥克爾沒有任何害怕的表情，反問道。
“當然，還不夠嗎？”阿爾瓦說道。
“代價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要少地多呢，只要我的命嗎？”麥克爾摸著下巴反問道。
“你還想付出什麼？”阿爾瓦問道。
“不知道，但如果真的能夠拯救大陸……哈，感覺現在說這個還真是誇張呢……但即便只是拯救一小部分人，就算是永生永世坐在鐵製的拷打椅之上，靈魂遭受永不能解脫的痛苦，並且永遠讓我的大腦保持清醒，無時不刻地感受著身上遭受的刑罰，即便我的身體也腐爛殆盡，最後消失不見，也感覺值得呢。”麥克爾笑著說道。
“……”阿爾瓦似乎被麥克爾浮誇而極端的說法震住了。
“啊，看您的樣子就知道您不信……哈哈哈，我也不相信，這不過就是我這個普通人為了逞強吹的大話而已，不用當真不用當真，我也怕死啊，更何況是這樣殘酷的刑罰呢，更何況我可是一個寧願逃跑也不想面對險境的懦夫呢，真到了那時候，我恐怕第一個就跑了。哈哈哈哈哈哈…….那個，賢者大人，您剛才說的要我的命不會是認真的吧？”麥克爾笑著笑著突然笑容僵住了。
“……很……很……有意思的想法……不知道為什麼，我剛剛真的有那麼一瞬間相信你會這麼做。”阿爾瓦的聲音再次響起。
“咳，不說其他的了，那個巨龍之力怎麼弄？是像其他增益的魔法那樣放在我身上？還是衣服上？或者需要什麼媒介道具？比如你的鱗片？”麥克爾問道。
“……你的命。”阿爾瓦重複道，接著張開了巨大的嘴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麥克爾咬住，麥克爾還沒有慘叫出聲，就被阿爾瓦吞下了肚中。
“這是哪裡？”
麥克爾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映入他眼簾的，是一片純白的空間。
我剛剛不是被阿爾瓦吃進肚子裡了嗎？巨龍的胃裡是白色的嗎？好像不是啊？
“阿爾瓦大人！賢者大人！”麥克爾開始大聲喊道。沒有人回應，也沒有回聲，這讓麥克爾開始感覺有些焦慮。
“賢者大人！說話啊！這是哪兒！”麥克爾開始一邊跑一邊嘶吼著。奇怪的是，這個純白色的空間似乎並沒有盡頭，無論他往哪裡跑都好似在原地踏步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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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別吵。”突然，麥克爾聽到他的身後傳來了阿爾瓦的聲音，充滿回過頭，接著他便看到一個老婦人突兀地出現在了他身後不遠處——明明剛剛回頭看的時候都沒有。
“賢者大人！這裡是哪裡？”麥克爾趕忙小跑到她的身邊恭敬地問道，但隨即他便愣住了——在阿爾瓦的面前的純白色，沒有一絲雜質的地面上，出現了無數黑色的，好似汙漬或墨跡一樣的東西，更讓他感覺奇怪的是，他竟莫名其妙對這些汙跡產生了些許親切感。
“這是……”麥克爾小心地問道。
“這裡是我的魔法領域，一般是用來構造大型魔法陣的地方。我把你消化了，這是你被我完全消化掉之後，剩下的東西。”阿爾瓦平靜地回答道。
“……”
“…………”
“………………”
“你真把我吃了啊！！！”麥克爾一蹦三尺高，甚至連敬語也忘記用了，一雙眼睛瞪地滾圓，驚愕地看著阿爾瓦。
“噓……”阿爾瓦伸出食指吹了吹，“別說話。”接著便自言自語道，“奇怪，瑪利亞說過的，我對人類和巨龍的身體瞭如指掌，怎麼我看得懂自己的身體構造，卻看不懂他的呢……”
“……”麥克爾雖然聽不懂阿爾瓦說的什麼意思，但是語氣他聽明白了——這是在賭局裡allin之後才發現自己的色盅裡的骰子比別人少了兩個，然後直拍大腿大叫坑爹的語氣。
“……難道每個人的那什麼……瑪利亞口中的，基因序列……都是不一樣的？不對啊，很多都一樣啊…….還是只有一點點不一樣……我還以為每個人都一樣呢，難道每只巨龍也不一樣？這還真是麻煩了。”阿爾瓦繼續皺著眉頭自言自語著，“讓我想想……神化術，瑪利亞說過，那不過是透過魔法，暫時重新排列自己的一部分基因序列，讓自己暫時能夠呈現與卓雅差不多的顯性基因……而按照瑪利亞的推斷，它可能還有個什麼‘智慧選擇的功能’，可以透過使用者的身份自動選擇可以改變的基因，大部分生物應該都有效……按理說我的巨龍之力幾乎是完全簡化和仿照神化術的產物，應該是有類似的效果才對……”
“賢者大人…….您說吧，我是不是已經活不了了……”麥克爾如喪考妣，坐在了地上唉聲嘆氣，接著他又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問道：“等等，既然我已經被您吃乾淨了，下面那灘汙水就是我，那我現在又是什麼？”
“透過預言系魔法，以我的魔法領域為空間欺騙世界偽造出的魔法體，擁有你的一切記憶…….你可以理解為靈魂，但脫離我的魔法領域就隨著魔法消散了。”阿爾瓦淡淡地解釋道。
“靈魂……我果然還是死了吧……”麥克爾苦笑。
“沒有。‘消化’是隨便說說的，是因為我也不知道這個過程叫什麼。我怎麼可能真吃了你。”阿爾瓦面不改色，“我只是用魔法打碎了你的身體，將其分成了更加細小的部分，不用擔心，如果沒成功的話，可以透過我自創的大禁咒還原。”阿爾瓦解釋道。
“大魔法師什麼的……還真是強大到不講理……”麥克爾一驚，接著臉上的表情更加苦澀。
“我不是大魔法師。”阿爾瓦輕輕地反駁道，接著頓了頓，“我一生下來大概就是人類口中的大魔法師級別，大魔法師只是我的.asxs.。”
“……”麥克爾更加說不出話來。
“而且這並不算什麼特別厲害的東西，按瑪利亞的話來說，我這只是‘用魔法作弊’了。正常情況下，根本不可能將一個人的人體這樣打碎成如此細小的東西，也不可能這麼簡單地改變他身體的一些東西。所以說到底我不過是用魔法做了個捷徑，利用魔法做一些平常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討巧而已。事實上大部分魔法都是這樣，都或多或少會‘忽略部分世界的基本規則’，比如憑空造出一道土牆，火球憑空飛舞什麼的，都在佔了‘魔法’的便宜。而我這個動作，更加脆弱，一旦離開我構築的魔法領域，這些半成品就會馬上失效——除非……”阿爾瓦沒有看麥克爾，但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除非什麼？”麥克爾好奇地追問道。
“不知道，瑪利亞沒有細說，但大概就是……成為神明，能夠真正創世造物之類漫無縹緲的話吧。”阿爾瓦搖搖頭，接著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眼睛微微一眯，竟忍不住咳嗽了起來，好一會兒才用略顯虛弱的聲音說道：“……但那又怎樣……還不是依舊被人隨意地，如玩弄一隻蟲子一樣揉捏，完全無法反抗。”
“……那麼，您現在要做什麼呢？”麥克爾小心地問道。
“把我的巨龍之力給你。”阿爾瓦回答道，“並非改變你的基因……你好像聽不懂，我的意思是，並非把你變成龍或者其他的什麼東西——你也變不了，你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再怎麼變都變不成龍——而是用巨龍的身體結構重新排列你的身體結構，讓你的身體能夠像巨龍那樣強壯，堅硬，但是卻不改變它的外表，你會擁有媲美巨龍的身體強度和發力結構。到時候等你重新復原，你就能像是使用了‘神化術’一樣自然擁有強大的力量，只不過這是我簡化的，白痴都能用的巨龍之力。”
“這麼……簡單？聽上去，好像挺不錯的？不需要自己學什麼，也不需要練什麼，直接天生神力？”麥克爾有些猶疑地問道。
“原本我以為很簡單，我既是人類也是巨龍，直接把你基因的排列方式跟我人類形態的基因排列方式一對齊就行了。但是奇怪……似乎我跟你不一樣。”阿爾瓦輕咳了兩聲，揉了揉太陽穴。
“……那怎麼辦？”麥克爾幽怨地反問道。
“我看不懂這些東西，如果沒有瑪利亞幫助的話，我只能用笨辦法，一個個比對，然後把不同的地方找出來……那大概需要……幾十年？”阿爾瓦露出了苦笑。
“……我還要在這呆幾十年？這……時間似乎不太夠吧？”麥克爾與阿爾瓦面面相覷，小心提醒道。
“咳咳咳，咳咳咳……”阿爾瓦突然咳地更加厲害，她微微搖頭，“我也撐不了多久……如果我沒有受傷，幾十年咬咬牙也是能撐得下去，但是現在，無論主觀原因還是客觀原因，都沒有時間了……只能……張嘴……”
麥克爾下意識地張開了嘴，就見阿爾瓦的指甲瞬間伸長，如一把鋒利的匕首一樣，毫不猶豫地扎進了自己的心臟的位置，接著緩緩抽出，指甲上沾著一些血液，阿爾瓦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慘白，身體也幾乎搖搖欲墜，她微微顫抖地將指甲上的血液送進麥克爾的嘴裡，輕輕說道：“這是我的心之血，我準備讓它與你的血脈相融合……但願可以改變一些東西……但願……”
……
“大概就是這樣。”麥克爾簡略地告訴了褚一這些事情，頓了頓，接著補充道：“賢者大人說，只要我把這些東西告訴瑪利亞殿下，特別是一些專有的名詞，那麼她一定會相信我說的話，那麼你呢？”
“……”褚一此時是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原來麥克爾那除了白雪以外，幾乎是人類巔峰，看上去完全不符合這個中世紀普通人肉體強度的戰鬥力是這樣來的……褚一竟早沒有想到，這個世界本就是一個低魔低能的世界，除了擁有魔法以外，大部分的普通人，就是普通的人類，即便有亞瑟這種能夠單挑大魔法師的狂戰士存在，但大部分人一輩子都是一個弱雞，所以這個大陸上的所有文明本質上依舊是靠火藥和工業革命就能輕易推翻的普通而低階的農業文明。
至於白雪、夏爾、阿爾瓦，這些人原本就不是人類，根本不能與其他人相提並論，而真正的屬於人類陣營的，諸如議會，即便也與白雪她們共同經歷相同時間的輪迴，但也沒有變成超級賽亞人，就連瑪利亞這個貨真價實的龍裔都是一副“粉嫩嫩的身體”，那麼麥克爾這個普通人類出生的傢伙，到底是憑著什麼能夠做到手撕巨龍，甚至敢去單挑夏爾的？只憑藉連續幾千年的俯臥撐？他是某個禿頭嗎？
沒想到，他竟然得到了阿爾瓦這麼多的幫助……
甚至……
“龍族補完計劃”
褚一不知道是該哭還是笑。所以，這一切到頭來還是和瑪利亞有關咯？而面前的這個王子殿下，這位日後拼勁全力，帶著諾亞和卓雅以及全部的巨龍，用他們全部的生命，去阻止的“龍族補完計劃”，竟然也同時是賦予他力量的，那個雛形……甚至他還是相當於完善這個計劃的一號小白鼠這樣的存在。還真是，令人發笑。
這個世界，難道無處不在的東西，除了命運，就是諷刺嗎？
也許命運也是另一種諷刺吧？
而這位王子殿下……
“嘖。”褚一突然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露出了略帶疑惑的神情之後，低聲自言自語道：“走路走著走著掉下來一隻巨龍給你傳功…..這樣的套路……你還真不愧是……主角呢。”
“？？那麼你接下來想問什麼？準備像那位賢者大人一樣詢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的原因嗎？”麥克爾問道。
“其實，我從不懷疑所謂的原因……因為這或許就是冥冥之中的……命運吧……你們的命運……我的命運……”褚一的視線慢慢掠過滿臉驚疑的麥克爾，看向了遠處那在月光下顯得森白的，高聳山脈。
“你在看什麼？”麥克爾皺眉道。
“凍土，和天空。”
【作者題外話】：填（水）了（滿）幾（一）個（章）坑，但不要怕，很快就要進入正題了。。。。容我把一些小坑都填完後再上主菜，咳咳咳咳，很快的，很快的。而且我保證第一卷的結局不會讓人失望，如果失望的話。。。加我書友群來吐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