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話故事不可能這麼崩壞二百六十九、成神
“什麼莫名其妙？”麥克爾聽見了褚一的低語，開口問道。
“全部都，莫名其妙啊……這裡的一切都莫名其妙啊……”褚一突然激動地喊道，“全部都是……莫名其妙！”
“？？”麥克爾似乎被嚇到了，沒有說話。
“……不用在意，我累了。”褚一的聲音陡然降低，翻了個身閉上了眼睛。
“……好吧。”麥克爾攤攤手，似乎完全理解褚一古怪的行為，畢竟相比起瑪利亞來說，褚一還算是一個正常人。他伸了個懶腰，隨口道：“我也溜了，畢竟時間不多了，再不睡的話明天早上就起不來了……”
“……等等……”閉上眼睛裝睡的褚一在聽到麥克爾的話之後，突然神經質一般地猛地睜開眼睛出聲道。
“？”麥克爾不明所以。
“……等等，等等……你說什麼？”褚一一下子從地上跳了起來，扯住麥克爾喊道。
“？？”麥克爾更加疑惑了——好吧，這個叫褚一的傢伙和瑪利亞一樣不是一個正常人。
“時間……時間……時間！”褚一彷彿想到了什麼似的，扭頭大聲喊道：“佐伊！！！”
“嗯？”佐伊的身影出現在褚一身後不遠處。
“把所有人都叫起來，趕路。”褚一咬牙道。
“現在？”佐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對，我們已經休息了足夠多的時間了，所有人都給我起來……時間……”褚一說道。
“什麼？”佐伊不知道是沒有理解褚一的話，還是不理解他的決定，並沒有行動，而是繼續反問道。
“時間！該tm死的時間！”褚一吼道，“佐伊，之前你不是對我說過瑪利亞讓你囑咐我的那一句話嗎？是什麼？重複一遍。”
“瑪利亞殿下說……說，她會爭取到足夠的時間……”佐伊回答道。
“足夠的時間……足夠的時間……”褚一的聲音逐漸低沉，“我為什麼沒有早點明白……‘足夠’的時間？呵……”
“怎麼了？怎麼了？”褚一的大喊大叫吵醒了多克，他皺著眉頭從休息的帳篷中出來問道。
“多克，我們現在，從這裡要抵達凍土之心，需要多久的時間？”褚一問道。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大約，三天左右。”多克回答道。
“這些時間，‘足夠’嗎？”褚一繼續問道。
“足夠是什麼意思？但這些確實是最快的時間了，瑪利亞殿下之前與我們進行過精確的計算，根據我們剩下的路程和我們的速度來判斷，之前我們擬定的時間與現在差不多。”多克認真地回答道。
“……啊…….瑪利亞……”褚一感嘆道，“那麼這就沒問題了……為什麼……你們不早告訴我這一點呢……呵……瑪利亞……”
“褚一先生，您想說什麼？”多克再次問道。
“既然瑪利亞殿下說過，她會給我們爭取‘足夠’的時間……也就是說，她可能爭取到的時間限制也就是在我們能夠抵達凍土之心的最後期限，三天之後……所以我們……”褚一轉過頭，看著多克和佐伊，“必須要比這個‘足夠’的時間快。”
“……您什麼意思？”多克似乎依舊不理解褚一的思路，但是他卻只是小心翼翼地提出了疑問，而不是下意識地反對——他在面前的褚一身上感覺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氣息——那是只有面對瑪利亞才會感受到的氣息。
“所有人……足夠的時間……”褚一再次喃喃著這兩個詞，接著厲聲下令道：“我剛才說的話沒有聽見嗎？佐伊？把所有人都叫起來！馬上，立刻，開始趕路……我們要比所有人預料地都要快，我們要比瑪利亞設定的最後期限要快，我們要比狼人的心理底線要快，我們現在不僅‘沒有時間了’，我們還必須在這‘足夠’的時間中，製造一個‘時間差’來……否則的話……功虧一簣……”
“明白了。”佐伊點點頭，轉身消失。
“如果這是‘瑪利亞’的意思的話。”多克也恭敬地行了個禮，轉身離開。
“什麼情況？”只剩下一臉懵逼的麥克爾不知所以地問道，“意思是我不能睡覺了？”
“反正你跟打了雞血，不對，打了龍血一樣，睡不睡覺有什麼區別。”褚一喘了喘氣，從腰間拔出掛在上面的斷罪，無鞘的利刃上只是粗略地纏繞著一些布條，其貌不揚，他的左手握住被布條包裹的劍刃，輕輕一用力，鮮血便從他的手掌滲出，染紅了那些布條。
“……你幹什麼？”麥克爾已經有些驚呆了，他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去面對褚一了，他能感覺到褚一的情緒突然劇烈波動了起來，但是並不知道是因為什麼。難道是因為和自己的談話？麥克爾猜測道。
“疼痛能讓人清醒。”褚一回答道，“左手不是我的慣用手，可以傷害。”
“……”麥克爾說不出話來，實際上，他感覺自己無法理解。
很快，剛剛睡下不久的所有憲兵和矮人森林的科研人員都再次集合了起來，他們雖然看上去滿肚子怨氣，但依舊乖乖地服從了議會的命令，沒有一個提出異議。
“在出發之前，我還想知道一個問題。”褚一對著正牽著各自的馬準備上路的人們喊道，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褚一的方向。
“一個我本該問的，最重要的，但是卻反而忽略了的問題……那就是，瑪利亞讓你們帶著的東西，是什麼？以及，她準備讓你們做的，又是什麼？”褚一問道。
“報告……長官！”一個憲兵邁步出來行了個軍禮：“是被封存起來的一個大型實驗儀器的零件，還有就是各個科研人員必備的隨身的工具，和部分實驗和測量儀器，但這些工具和儀器大部分都是之前……上一任議會就已經確定下來的舊制工具，還有一些可能會用上資料，圖紙等。”
“就是之前瑪利亞殿下用來研究凍土之心的那些儀器。”多克在褚一身邊低聲補充道：“我以為瑪利亞殿下已經跟您說過這些了，畢竟她的目的不就是要重啟之前的研究嗎？”
“我還以為你們已經把這些東西都銷燬掉了。”褚一皺眉。
“關於她之前做了什麼的記錄，自然已經銷燬掉了，但這些儀器和工具無論怎麼想，都沒有必要吧？”多克搖搖頭，“其中很多還是我們研發出來的。”
“好吧……那麼，那個大型試驗儀器的零件……把它拼裝起來的話，是什麼？”褚一再次問道。
“是一個曾經只存在於圖紙中，還未完成的一大超巨型裝置的一部分，曾記錄的名字是：真空加速管道。”
“……什麼？”褚一一度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反問道。
“‘真空加速管道’。”多克小聲回答道，“這是之前瑪利亞殿下取的名字，也是她之前準備，但未實施的那個實驗需要的大型裝置上的關鍵部分。”
“………‘真空加速管道’……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褚一感覺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麼，又感覺沒有，“那麼，它是預備裝在哪裡的？是做什麼的？”
“按照留下的圖紙顯示……”憲兵低頭翻出了一卷厚厚的羊皮紙翻看起來，好一會兒才說道：“是用來封住‘凍土之心’入口處的，至於用途，沒有記載。”
“多克？”褚一又看向多克，發現他的臉色陰沉，顯然對瑪利亞的所作所為並沒有什麼好感，但是看著褚一質詢的目光，多克微微嘆口氣，反問道：“難道瑪利亞殿下從未跟您說過嗎？”
“說什麼？她的實驗？說過……不對……”褚一下意識回答道，但是隨即反應過來，褚一是知道瑪利亞的那些隱藏的計劃的，但是那已經是在輪迴之中的事情了，沒錯，瑪利亞是說過她的“盒子”計劃，也說過她在凍土之心的發現和做的一些關於物理學和數學上的研究，甚至褚一還知道她在輪迴之中，在凍土之心裡進行的人造黑洞計劃，但是除此之外呢？她這個時間點之前，在七年前的凍土之心做的，就僅僅是在探究凍土之心本身嗎？
說實話，對於議會關於發現凍土之心之後進行的舉動，褚一是理解的，畢竟對於議會來說，凍土之心如果真的像瑪利亞的研究所表示的那樣，是一個所有悖論的集合地，那麼它一旦公之於眾，勢必會對議會正在發展的科技樹造成不可逆轉的毀滅，所以隱藏關於凍土之心的所有事情，並且中止一切行動，封存一切資訊，等到他們有能力對凍土之心開展研究的時候再去開啟那個潘多拉魔盒是再正確不過的行為了。
那麼瑪利亞，她那時候到底是準備做什麼？以至於與議會產生了無法調和的矛盾？
“瑪利亞殿下，計劃將整個凍土之心改造成一個實驗室，而這個實驗室將與一條環繞著整個凍土的，超巨型，粒子加速器連結，同時，她將在凍土之心的實驗室中，再建造一條基於悖論產生的，粒子加速器，然後與外界的粒子加速器連結。”多克緩緩回答道。
“...”
“……”
“…………”褚一沉默了良久，才失聲道：“怪不得我覺得‘真空加速管道’這個詞這麼熟悉？！這tm是什麼操作？這到底是將兩條粒子加速器連結起來，還是將一條粒子加速器分開成兩段？啊？為什麼啊？她要做什麼啊？她能做什麼啊？”
“她想……不，她會毀滅掉整個世界。”多克用篤定的語氣說道，“因為她妄圖，解開這個世界的全部秘密，想突破世界的桎梏，想控制整個世界的規則，想掌握著自己以及全世界的命運，想撕開這個世界的全部面紗，想站在這個世界之外，想……突破她口中的‘盒子’，想變成世界之外，那個用雙手，用筆，用鍵盤繪製著這個世界的‘作者’，她想……”
……
“……成神……”
瑪利亞咬著清脆的蘋果，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