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爺爺是土匪第四百四十章 狼口奪食（二十五）
第四百四十章 狼口奪食（二十五）
樹花對自己的感情，姜尚武當然知道，聽她這樣說，姜尚武心裡一陣的溫暖。可是殘酷的現實就像一瓢冷水瞬間澆滅了他心裡剛剛浮起的熱情火苗，現實太殘酷了，殘酷的他自己都無法掌握，他不能讓樹花跟著自己去冒險。可是自己要怎麼跟她說呢？姜尚武決定不再跟她討論這個話題，樹花是有組織的人，這樣的話題當然還是由她的組織跟她談更好，也只有這樣樹花就絕無理由拒絕了。姜尚武決定回去以後就跟崔山泉講明這件事，由他出面代表黨組織來跟樹花談。
第二天一早，千斤和虎子便按計劃帶著老鬼頭趕去了背蔭河監獄，來到距離監獄二百多米的地方，千斤和虎子看到監獄四周的房屋早已被推倒，雖不能說是夷為平地，但也差不多變成了一個個小土坡，遠遠看去就像墓地裡的一個個墳頭。老鬼頭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單筒望遠鏡向監獄望去，一邊望一遍搖頭，嘴裡還不停的唸叨著什麼。千斤是個急脾氣，看到老鬼頭一直搖頭並不跟他們說話，著急的問道：
“俺說，你那腦袋跟個撥浪鼓似的，到底咋地了？你倒是說話啊？”看到千斤這麼著急，虎子拉了千斤一下，過了一會，只見老鬼頭慢慢的收好望遠鏡，然後轉身說道：
“二位英雄，想聽真話？”
“廢話，不聽真話還聽你說假話啊？”千斤說道。
“那老朽就實話實說了，二位英雄可千萬別生氣，以老朽看，這背蔭河監獄根本就挖不進去。”
“啥？你說啥？你個老東西，你信不信老子擰斷你的脖子？”
“千斤大哥，你別急啊，你聽他把話說完。”虎子勸道。
“你們也看到了，這日本人將方圓幾百米距離內的房屋都夷為了平地，咱們的乾點啥都在人家的監視之下，還有，先暫且不說這土能不能挖，就算咱能挖到圍牆底下，那挖出來的土呢，咱放那？”老鬼頭的這句話點醒了千斤和虎子，這的確是個問題，鬼子的巡邏隊晝夜都在這裡巡邏，挖出來的新土根本沒有時間轉運走。千斤看著老鬼頭，心裡著急，便張口罵道：
“老東西，俺不管你想啥辦法？總之你要把俺們送到這個破牆裡面去，要不然，你小心你那寶貝兒子的命。”千斤的話嚇壞了老鬼頭，他可不想斷子絕孫，只見他戰戰兢兢的又掏出望遠鏡向監獄望去。
“二位英雄，那個大煙囪是幹啥用的？”老鬼頭突然問道。
“燒死人的。”
“咱們到那邊去看看，那邊也許能想到啥辦法？”
來到煙囪這邊，老鬼頭驚喜的發現煙囪到他所在的地方，中間有一條小河，這條河是背蔭河的一條小支流。現在正是旱季，支流的水位很低，深的地方也只不過到人的腰，淺的地方勉強才能沒過膝蓋。看到這樣的情景，老鬼頭點了點頭，看到老鬼頭點頭了，千斤和虎子知道有戲，便問道：
“咋的？是不是有辦法了？”只見老鬼頭點了點頭說道：
“有了，你們看，這裡到煙囪中間有一條河，河到監獄圍牆的距離很短，不過三四十米的距離，現在正是旱季，河裡水位不高，我們正可以從河沿打個洞進去，一直打到監獄的圍牆底下，打洞的土也可以直接倒在河道裡沖走，這樣就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了。”
“你估計幾天能打到圍牆底下？”
“如果一切順利兩天就可以，慢的話最多也就三天。”
回到萬運貨棧，千斤和虎子將現場勘察的情況告訴了姜尚武，姜尚武聽了很是高興，他的這個辦法本是死馬當成活馬醫，沒辦法的辦法，背蔭河監獄守衛森嚴，根本沒有辦法混進去，可沒想到一條狗的故事居然給了他新的思路，找到了這麼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由於自己救出瑪麗婭以後還要繼續留在哈爾濱，所以和老鬼頭有接觸的事姜尚武並不能參與，這些事姜尚武只能交給千斤和虎子，由他兩個人帶著老鬼頭和一部分兄弟實施，接下來的兩天就是漫長的等待。
第三天傍晚，千斤帶來了好消息，洞已經打到了監獄圍牆底下，牆下土質很鬆軟，要想進到圍牆裡面，只要再挖通圍牆那一點就可以了。可是好消息的同時也有另外一個訊息，千斤告訴姜尚武，據老鬼頭講，圍牆底下之所以土質鬆軟是因為土質裡參雜了很多死人的骨灰，這可能跟所挖的洞口離監獄的煉屍房不遠有關，老鬼頭擔心如果不儘快行動洞口很有可能被鬼子發現。得到這個訊息，姜尚武連忙找來李劍和崔山泉等人商議，姜尚武擔心最多的便是撤離問題，得到兩人肯定的答覆後，姜尚武決定行動就定在今晚，李劍和崔山泉等共產黨人除滿貴外其他人不參加監獄內的行動，只負責接應秦三他們撤離，而行動結束後，沒有參加挖洞的戰刀隊隊員返回萬運貨棧待命。
一切安排就緒，姜尚武便讓滿貴和虎子帶著戰刀隊先行趕往背蔭河監獄附近，而他則帶著千斤敢去了花滿樓，見到秦三後，他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起先秦三並不同意這麼倉促的行動，可是聽完姜尚武的理由後，他也勉強同意了。阿廖沙要求參與監獄裡面的行動，姜尚武堅決不同意，在阿廖沙的一再要求下，姜尚武才勉強同意他在外圍擔任狙擊手策應。其實阿廖沙的想法姜尚武很清楚，阿廖沙是擔心行動失敗救不出瑪麗婭，他之所以要參與監獄裡面的行動，無非是想在行動很可能失敗的情況下親手解決瑪麗婭殺人滅口，姜尚武最看不慣老毛子的就是這一點，什麼事還沒做就先想到殺死自己人，這算什麼邏輯。雖然死人是能夠保守秘密，但也會讓活著的人心寒啊。
東北這個地方天亮的早，尤其是夏天，早上三點多，天就開始矇矇亮了。監獄裡面本來空間就大，再加上對裡面的情況一點也不瞭解，姜尚武要給行動留下足夠的時間，他決定行動定在凌晨一點，行動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如果在兩個小時內還沒有找到瑪麗婭，那他們只能撤回另外尋找機會。秦三和伊琳娜還有阿廖沙在洞口外圍接應，行動成功以後他們便去跟李劍和崔山泉匯合直接從水路離開哈爾濱。
這個晚上註定是個不眠的夜晚，儘管是夏天，可是陰溼的洞裡依然讓人不免打起了寒顫。千斤想起了老鬼頭跟他們說過的，這裡的泥土裡混雜了很多死人的骨灰，難道自己覺得渾身冰冷，寒顫不停跟這些陰森森的骨灰有關。千斤本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漢子，可是一想到這些事，他也不免有些害怕起來，他小聲的對旁邊的滿貴說道：
“滿貴，你說這世上真的有鬼嗎？”千斤儘管說話的聲音很小，可是周圍的環境*靜，他的話旁邊的幾個人都聽的真真切切的，虎子忍不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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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這裡埋的可都是冤魂野鬼，都死的不明不白的，死了好不容易入土為安，還被咱們給翻了個遍，他們可別找咱們麻煩。”幾個人聽千斤和虎子都這麼說，大家都覺得身上更加不舒服，儘管是在洞裡，四周什麼也看不見，可是滿貴依然能夠感到兄弟的確是害怕了，他連忙安慰道：
“兄弟們，你們見過鬼嗎？”他說完故意停頓了一下，看到兄弟們都不說話，他又接著說道：
“都沒見過吧，鬼這種東西都是人想出來嚇唬自己的，這個世上那有鬼，如果真的有鬼，就不會有那麼多冤死的人沒有申冤的機會了。”滿貴說到這裡又停頓了一下，他是想讓兄弟們好好理解他說的這些話，這些兄弟從小就被封建鬼魂思想迷惑，要想一句話兩句話就把他們變成無鬼神論者，這簡直是不可能的，停頓了一會他又說道：
“剛才千斤問我，這個世上到底有沒有鬼？好，既然說到了鬼，咱就當這個世上真的有鬼，鬼也是人變的，只要是人變的，那就也分好鬼和惡鬼，你們想想，咱們待的這個地方埋的都是什麼人？他們都是窮苦人，都是老百姓，他們都是好人，好人死了便也是好鬼，他們冤屈不是咱們造成的，他們要恨也只會恨日本鬼子，恨那幫畜生，絕不會無緣無故的找咱們的麻煩，相反，咱們是來殺鬼子的，是給他們報仇雪恨的，他們還要保佑咱們呢，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聽滿貴這麼說，大家的心裡好受了很多，身上也不覺得那麼冷了，這時，千斤說道：
“滿貴說的對，咱們是來給他們報仇的，他們地下有知還得保佑咱們呢，父老鄉親們，俺知道你們死的冤枉，你們一定要保佑俺們順利找到那個老毛子女人，多殺鬼子，為你們報仇。”千斤的話音剛落，就聽見洞裡的兄弟們都開始輕聲唸叨起來。雖然聽不清他們都說些什麼，但滿貴知道他們一定是在祈求這些冤魂保佑自己，保佑這次行動能夠順順利利的。姜尚武在最裡面，他也聽到了滿貴和兄弟們的對話，想到這次行動諸多的不確定因素，他也偷偷的將雙手合十，心裡默默祈禱，祈禱這次的行動能夠順利完成，祈禱大家都能夠平平安安的回到老虎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