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更適合參加奧運if線32、爸爸在哪
“嗯, 好,沒事的……美晶,你多照顧搭檔一些……”
在某天下午, 張珏上完舞蹈課的時候路過走廊,就聽到沈流用英語打著電話, 他的英語非常流暢清晰, 沒口音,張珏作為生經常聽的聽力差不多, 以哪怕是張珏, 也聽懂了一部分。
電話那頭的人應該是沈流在道謝吧,後沈流則表示不用謝,還問對缺不缺錢, 一副很關心的樣子。
沈流關掉電話的時候, 一轉頭,就看到張珏抱著換洗的衣服歪著腦袋打量他,他嚇了一下, 反應過來:“小玉,你洗完澡了?怎麼還不去吃飯?”
張珏:“我這就去呢。”
看到小屁孩離開的身影, 沈流心想,這熊孩子到底聽了多少?算了,反正這事對張珏影響不大。
過了一陣,孫指揮的咆哮聲響徹整棟大樓。
“金子瑄, 誰讓你油炸的蟬放我門口的?什麼?張珏讓你放這給我賠罪?那他人呢?”
沈流:……好傢伙, 這是扎孫指揮的心吶,張小玉你果還是記恨孫指揮你的剋星鹿教練叫過來了!
沈流莫名想起了鹿教練以前在電話裡他說過,張珏小時候在他那裡練滑冰的時候,經常攛掇一個叫二胖的小夥伴他一起調皮搗蛋, 往往是被鹿教練逮到以後,二胖才知道自己被忽悠了,但張珏本人在那個時候,似乎是二胖當做要好的朋友的。
備註:張珏小時候是個小胖子,人稱大胖,與二胖一同組成了讓鹿教練頭疼的小胖子組合。
聽說那孩子因為後來個子太高,以被拉去練了雙人滑,也不知道練得怎麼樣了,不過既是鹿教練點頭認可能走職業運動員道路的,想必天賦不差。
話說金子瑄現在的待遇二胖當年差不多?那他在張珏那裡的好應該經很高了吧,就是不知道金子瑄能不能消受得了張珏對好朋友的愛了,那孩子似乎是個玻璃心呢。
張珏挨了一頓罵才終於吃上了晚飯,但對皮孩子來說,一頓罵,不痛不癢,他端了一盤子草雞蛋、雞胸肉找到還在哭的金子瑄邊上坐下,拍拍他的後背。
“你現在抓緊時間哭也挺好,以後到了賽場別哭就了。”
金子瑄哭聲一頓,接著餐盤一推,趴桌子上哭的更慘了,張珏覺得他能毫無顧忌的少女哭也挺好的,像他自己就是太要子了,時候明明很難過,也要找到沒人的地偷偷掉幾滴眼淚,眼淚掉完,張珏就告訴自己,這事過去了,接下來我得朝前看。
國家隊的成年組女單一姐米圓圓輕聲笑起來,她摸出一顆軟膠囊往嘴裡塞,喝了口水咽下去,說道:“你們情真好。”
張珏拿起一顆熱乎乎的雞蛋往金子瑄眼睛上頭摁:“沒辦法啊,小金要沒我看著,還不知道被怎麼欺負呢。”
金子瑄抽抽噎噎:“欺負我的就是你了!”
張珏瞪圓大眼睛:“誒你這個人,說清楚我怎麼欺負你了,難道我不是從訓練到玩耍都帶著你嗎?”
眾人聞言,陷入了詭異的沉默,旁聽了一陣的青年組雙人滑一哥關臨剝好的雞蛋放女伴盤子裡,轉移話題道:“圓圓,你吃的是什麼藥啊?”
米圓圓眨巴眼睛:“是維生素e啦,我之前減重太過,體脂也太低,以三個月沒來例假了,醫生叫我補充這個,說是能保養卵巢,防止早衰,輔助治療月經不調。”
說起這事,米圓圓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其他人同樣一臉淡定,女性的體脂低於百分之十五就容易不來月經,女運動員裡這個毛病的不在少數,就連男性運動員,因為體脂過低畏寒,還脂肪太少導致更容易骨折這種情況也是的。
只是既他們經投身競技運動,在很多事上就沒得選,只能看營養師教練怎麼給他們調了。
張珏大口大口的往嘴裡塞沒什麼油鹽味的柴柴的雞胸肉,以及綠綠的蔬菜,小臉鼓鼓的,看起來居還點香,黃鶯則苦著臉,營養餐實在不好吃,對這種玩意,她反寧肯阿姨打飯的時候能手抖一下了。
算了,誰叫他們是運動員,幹這一就是埋頭苦練,死命乾飯,才能擁強健的體魄,在吃完難吃的如出一轍的營養餐後,孩子們一同舉起一杯慘綠色的蔬菜汁幹了杯,祈禱明天鹿老頭能手下留情。
自從摸清楚附近的地形後,張珏就是自己上國家隊訓練又自己回家了,他忙完一天之回到家時通常是晚上八點,張珏壓根沒坐下,將被汗浸溼的衣服丟進洗衣機,冰鞋放好,他提著書本上樓,敲響了秦雪君家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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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秦哥,我又來你這寫作業了。”
秦雪君手拿一本《柳葉刀》,對張珏友好一笑:“進來吧,還是老規矩,不懂的可以問我,渴的話冰箱裡礦泉水。”
自從得知樓上住了水木霸,張珏也不擔心自己碰到難題時無處可問啦~
且秦雪君很大,在張珏寫完作業,他檢查一遍確認沒問題後,還借他一小時的電腦,張珏一般用這段時間看看動畫片,看一下自己的郵箱。
比如說今天,他就收到了來自伊利亞的郵件。
【親愛的jue,你我說的闖禍以後“誒嘿”的法我經試過了,但是在我“誒嘿”以後,瓦西里的怒火沒消失,反脫下鞋子我抽了一頓,鮑裡斯教練在旁邊叫好,還我用酒精泡了一週的香蕉蘋果、胡蘿蔔都扔了,看來這個法並不適合我。
——你的朋友伊利亞】
【親愛的伊利亞,我告訴過你,用酒精泡水果並不能讓你得到能喝的果酒,請剋制你對酒精的渴望,我不想在某天聽到你為了攝入酒精跑去喝沐浴露,那種死法真的太蠢了。
——你的朋友張珏】
張珏關掉電腦,對借他電腦的秦雪君乖乖道謝,秦雪君好脾氣的點頭,問他:“要不要酸奶?我冰箱裡還盒。”
水木專門的奶源,裡的酸奶也算校特產,在校內還挺名的。
張珏搖頭,秦雪君又問:“那我送你回去睡覺?”
張珏搖頭又點頭:“我先回去吧,不過一時半應該睡不著。”
秦雪君微微屈膝,手扶在大腿上,語調溫的問他:“怎麼睡不著了?是今天太累了,肌肉又疼了?”
“不是那個啊,我就是在想,爸爸近工作太辛苦,我要醒著等他回來,勸一下他,讓他別那麼熬了。”
他爸明明是個廚子,但近老是加班到十點多,後十一點才回家,這個時候也太誇張了吧?還是說他跑到燒烤店兼職夜班賺錢了?
張珏從不懷疑他爸爸能為了媽媽一天24小時連軸轉的工作,乃至於健康值都耗盡,因為他就是那種妻子孩子看得比什麼都重,願意為之付出一切的男人。
證據就是張珏的媽媽在出車禍前,明明年紀比許巖大,生育了個孩子,但她看起來卻比同齡的女性年輕起碼十歲,一看就是過得超級幸福的女人,張珏明明只是許巖的繼子,但因為許爸爸給了張珏足夠的安全,即使從小就知道他們沒血緣,張珏還是覺得他爸就是這個人。
許巖是張珏的人生榜樣,是教張珏如何做一個男人的父親,可是作為兒子,他哪裡捨得爸爸那麼勞累啊?
秦雪君想了想,覺得放這個小朋友獨自在家等大人,似乎怪可憐的,他自己明天週末休息,便提出陪小孩一起,張珏眨巴眼睛,一口答應。
結果等到了他們家,秦雪君就被招待著坐下,前擺了水零食,張珏自己則拿著抹布掃、拖在家裡搞衛生。
他是不打算家務留給爸爸回家做了。
秦雪君捧著一包紫薯幹發了一陣呆,心想,如果是他的爸爸,絕對不為了媽媽拼命工作,他也不為了爸爸晚歸著急,畢竟在他還沒媽媽離婚的時候,對就經常常夜不歸宿了。
後來媽媽婚,了新的家庭,近還懷了孕,秦雪君也沒恨她,在他的成過程中,爺爺奶奶存在更大,老是爭吵並漠視他的父母則只留陌生的側影,若他們了新家庭,秦雪君只看在生恩的份上祝福他們。
他大概也是理性過頭了吧,即使父母緣淺,也沒為傷心太多次。
張珏不一樣,他許叔叔沒血緣聯絡,卻他情那麼好,但這才是罕見……
時間到了晚上十一點半,爸爸還沒回家,經開始犯瞌睡的張珏腦袋一垂一垂的,突就清醒了。
小孩嗖得站起來,拉開一個小揹包,往裡塞了辣椒水噴霧、警報器、美術刀手電筒,直直的朝門口走。
秦雪君拉住少年細細的胳膊:“張珏!”
太晚了,別出門,你還小呢。
但是在少年回頭時,秦雪君頓住了。
這個孩子一定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表情。
明明平時看起來是個沉穩懂事的小大人,時看起來卻如不安。
他突想起來,在去年,他跟著老師一起去國外時,曾經見過一個才經歷了車禍的孩子,他在父母的保護下平安無事,父親卻還在手術室裡搶救,那時一名心理醫生坐在旁邊為他做心理疏導。
張珏呢?他的母親出事快一年了,人為他做過疏導嗎?
一年了,他似乎依困在對“失去”的恐懼中。
他們對視了一陣,秦雪君心下一軟:“我陪你去。”
不能讓這個未成年在晚上獨自去找爸爸。
這麼晚了,地鐵公交都沒得坐,秦雪君拉著張珏走了一公里路,晚風迎吹來,熱浪衝臉,個小孩都滿臉汗,好不容易攔到了一輛計程車,車內的冷氣又讓張珏打了個噴嚏。
體脂個位數的人抗寒能力總是弱一點,秦雪君摟著他:“師傅,能空調關掉不?我弟弟點冒。”
計程車叔叔很好說話,還關心道:“你弟弟咋了?生病了吧?是去醫院嗎?”
秦雪君回道:“不是,去後海那邊,找他爸爸。”
他報了個地址,說是後海,其實只是靠近那裡,張珏坐著,小聲說了對不起。
秦雪君不解:“你說對不起做什麼?”
張珏別過臉:“我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
是啊,要是別人遇到小朋友半夜喊著出門跨越半個北京去找爸爸這種情況,指不定就要訓斥張珏不懂事,給大人添麻煩云云,反正居高臨下的斥責別人又不費力氣,到時候門一鎖,回頭還能他的家邀功,說我幫你看住了小孩。
但秦雪君心裡卻清楚,張珏經夠懂事了。
他揉揉小朋友的腦袋:“沒事,你是小孩,我是大人,幫你這點小忙,算不得麻煩。”
初選擇醫,只因為祖父也是醫生,後來卻是真的想幫幫那些被病痛折磨的人,即使不能百分百治癒他們的病痛,能給些關懷也好。
現在他的前就一個小病人,他的心被名為不安的病纏上了,作為準醫生,他想治癒這個孩子。
抱著如想法的秦雪君,這一年也不過十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