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大秦供軍火第95章 殺機漸起
隨著劉邦加入大秦陣營,項羽不得不吞併了田安等人的地盤,與此同時張餌見風使舵,乾脆徹底將地盤拱手送給了項羽。
如此一來,韓信雖然攻勢兇猛,但項羽可騰挪的空間又大了許多。
南邊共傲、英布等人與劉邦死磕,東西戰線上項羽親自坐鎮,黃河以北因為不是大秦的主要突破口,所以暫時還沒什麼很深的佈置,只是依靠張餌等人固守。
子嬰不是沒想過讓許青梧自北南下,可這一念頭才起來,韓廣投降的訊息就傳到了咸陽。
某天早朝,子嬰說起韓廣又投降一事。
馮去疾緊跟著便幽幽地說道:“自我大秦與河東等勢力開戰以來,許青梧可謂一人獨攬功勞,先是擊潰章邯部,接著逼魏豹投降,又連下趙歇、燕王等亂臣賊子,如今韓廣那邊不戰便屈人之兵,這功勞呵呵,我看比白起將軍等人還大了。”
陳平聞言微微皺眉,這對許青梧來說,可不是個好消息。
果然。
有武將先站出來,提出了質疑:“許青梧本質上還是一介商人,怎麼能與白將軍等人相提並論?從短時間的戰功來看,他確實出彩,可若沒有咱們秦兵配合,他也拿不下這麼多地方啊。”
“不錯!我可聽說了,巴、蜀、漢中三郡給他一萬餘人供糧,不是精糧還不要,還要有肉有酒有青菜,我覺得許青梧這點就值得讓人深思了。”
有文官冷笑。
御史大夫走了出來,一臉凝重地說道:“我聽說許青梧治軍甚嚴,一路所過與百姓秋毫不犯,反倒是咱們的秦兵多有徵糧引發的禍事,唔……披雲城畢竟沒打著大秦的旗號啊。”
同樣位列三公之一的太尉,毫不避諱地說道:“這已經有了點結黨營私的意思了,我覺得目前大局基本確定,是時候讓咱們的人站出來了。”
陳平見太尉說罷還故意瞅了他一眼,只好報以微笑。
他知道太尉這話已經算是給他面子了,不然早就扣下一個擁兵自重的帽子,畢竟許青梧可是沒接子嬰的冊封,而且還施恩於三位郡守,這就不得不讓人揣測,巴蜀之地,今後是子嬰說了算,還是他許青梧說了算?北邊的百姓,以後只認披雲城又怎麼辦?
子嬰面無表情,問陳平道:“這事你怎麼看?”
陳平跪地答道:“回稟陛下,臣乃許青梧兄長,這事臣也有責任,還請陛下看在青梧也做了些事實的份上,饒了他吧,臣願意一力承擔。”
子嬰眯起眼睛,心中忍不住犯起了嘀咕。
陳平辦事向來穩重,很符合朕的心意,自入大秦以來也很少對外人表露與許青梧的關係,怎麼現在突然在百官面前提起此事?
莫非真覺得朕對此事上心了?
他嘆息一聲,伸手虛扶,說道:“愛卿這是何意?快起來!朕向來賞罰分明,許青梧那小子對大秦做過什麼,朕心裡清楚,其實朕一直都拿他當自家孩子看待,即使他犯了錯,回頭朕讓他來宮裡聽一番嘮叨,改了便是。你看那李慕白,整天在外面瞎跑,朕關了他幾天,最後還不是由著他性子去了?”
眾臣皆臉色古怪。
陳平起身後則一直低著頭
,眼神晦暗。
自己剛明說是許青梧的兄長,陛下你就來一句,我把許青梧當兒子看,您對我這是敲打呢,還是恩寵?
子嬰忽視了百官的反應,恍然道:“關於替仇無鬼正名一事,我覺得該提上日程了,只要項羽一死,這事便正式給辦了。陳平啊,你辦事向來講究個公道,那就你來辦吧。”
陳平趕忙稱是。
太尉沉聲道:“陛下!臣以為接下來讓許青梧安撫百姓,守長城即可,他是個可造之材,可玉不琢不成器。”
馮去疾徐徐嘆道:“前不久,許青梧可是從匈奴那弄來了馬匹,讓他去守長城,我看……不太好吧。”
“臣以為,還是將他撤回來的好。”
“附議,聽聞他暗中賣-官,我覺得不能讓他待在前線了。”
“竟有這種事?簡直目無法紀,亂我大秦之根本。”
“陛下!臣以為這事必須嚴懲!”
馮去疾說罷,不少人便開始議論起來。
陳平看了眼馮去疾,心裡不由冷笑:這下你可要碰釘子,賣-官的正主可就在上面坐著呢。
“都不要再說了!”
子嬰冷哼一聲,“朝堂之上,如此喧譁,禮法何在!朕意已決,讓許青梧原地待命,此事先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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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後。
馮去疾與陳平並行,笑眯眯地問道:“左相吶,你覺得許青梧是不是大秦的威脅?”
陳平笑道:“我是他兄長,我與韓將軍都是由他帶來秦國。”
馮去疾意味深長地笑道:“既然是他兄長,那就不妨多提點提點他,年輕人不知輕重,咱們可不能不懂。”
陳平一臉茫然,正要再問,馮去疾已走遠了。
第二天。
子嬰下令,讓二皇子趕去接收遼東郡,順道安撫北地百姓。
陳平恍然大悟,原來馮去疾已經開始站隊了,而且想拉著自己跟許青梧入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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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淄郡。
偏僻的院子裡。
一位鷹鉤鼻老頭,盤坐在毯子上閉目凝神,赤膊漢子無聊地喝著酒水,不遠處有一婦人,正對著銅鏡輕捋耳畔的髮絲,鏡中的人影風韻猶存。
赤膊漢子藉著酒勁,衝婦人吹個響亮的口哨,喊道:“來陪哥哥喝口酒啊。”
可話出口,他就有些後悔了。
婦人回眸一笑,答道:“可以啊,你選個好日子便是,下輩子投胎也好有個不錯的歸宿。”
漢子訕笑,擺手道:“我就開個玩笑,你別當真。在這裡呆得太無聊罷了。”
婦人收起銅鏡朝著漢子走了過去。
漢子臉色突變,趕緊收起桌上的酒水,起身往後退了幾步,沉聲道:“都是自己人,沒必要吧。”
婦人在他身前不遠處站定,指尖挽著髮梢,咯咯笑道:“我又不吃了你,你這麼害怕作甚。不是要我陪你喝酒麼,我突然也想喝點了,你若喝得過我,指不定我半推半就了呢。”
赤膊漢子小心翼翼地將酒水放在桌上,搏一把額頭的冷汗,強笑道:“你自己喝吧,我肚子有些疼,得去趟茅房。”
婦人望著赤膊漢子倉皇離去,自己倒滿酒喝了一小口,轉而望著那閉目養神的老頭,問道:“喝點?”
老頭微微睜眼,想了想後,起身坐在了桌前。
“說吧,有什麼事?”
他沒去碰那酒,只是出聲問道。
婦人遲疑了幾息,望著老頭說道:“我想回趟家。”
老人緩緩搖頭,說:“事情還沒辦成,咱們拿了錢就得先辦事。”
婦人乞求道:“咱們都閒了這麼久了,最近應該也沒什麼事,我去一趟很快便回來。”
老人只是搖頭。
婦人還想再說,只聽院外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兩人扭頭望去,只見一位腰跨披雲刀的軍漢,推門而入。
他進門便說道:“許青梧要來了,你們去會一會他,能殺了最好,不能殺的話,也不能讓他現在就見著項羽。”
婦人冷笑:“怎麼現在能殺了?早說這話,咱們在南郡就能殺了他。”
軍漢瞅了眼婦人,眼中稍有忌憚,沉聲說道:“情況不一樣了,上面讓殺就殺,你們只管做事即可。對了,許青梧前幾日受了內傷,這是個很好的機會,只要你們攔下李慕白,許青梧必死。”
赤膊漢子突然冒了出來,喊道:“我來殺,老頭你給我攔住那李慕白就成。”
婦人笑道:“不如交給我如何?”
軍漢沒說話,直接轉身離去。
老人冷哼一聲,望著婦人笑道:“你最有機會活下來,也是我們的底牌和後手,我勸你先將心思放在這裡,否則你可真沒機會回去了,你若就這麼死了,你家也就沒了。”
婦人笑了笑,將碗中的酒水一飲而盡,轉身進了屋。
赤膊漢子湊上前正要坐下,忽然記起這婦人坐過這裡,瞬間便又止住了腳步。
老人說道:“她沒動手腳,放心坐吧。雖然她兇名在外,但也不是個小心眼的人,咱們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她還不至於輕易對我們下毒,你少招惹她便是。”
赤膊漢子點了點頭,坐下後說道:“不如讓我來殺許青梧吧,您老也不需要揚名了,不如將這個機會留給我?”
老人眯眼笑道:“你真想去?”
“想!”
赤膊漢子毫不猶豫地答道。
老人呵呵笑道:“那行吧,不過我得提醒你,許青梧可不好對付,你別死了。”
赤膊漢子腳踩凳子,胳膊搭在膝蓋上,咧嘴笑道:“哪能啊,我還想著回家當個土財主呢。再說了,到了現在,咱們三人可不在必死名單之列了,誰不想好好活著啊。”
“那就去準備吧,一炷香後咱們出發。”
老頭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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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梧連同李慕白,扮作了江湖遊俠,自漁陽郡偷偷進入了廣陽郡,直奔項羽所在的東郡而去。
兩人為了不那麼扎眼,放棄了騎馬,一切基本從簡。
不過,他們那一黑一白的衣衫,依舊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尤其是李慕白,不但佩劍,背上還揹著個長條形的匣子,一路上可沒少被孩童們圍著,嚷嚷要拜師學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