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綠茶給你看！71、雲湧
聽到姜宥的回答, 裴明霄眸色暗了暗。
他能感覺到男生是喜歡他的，但同時也能感覺出男生有隱瞞。具體隱瞞了什麼他不想，也不願意, 在他看來, 男生之以不說肯有自己的苦衷。
他不願意強迫姜宥。
“嗯，”裴明霄拍拍男生後腰，“走吧。”
工作室的房子很快下來了, 是開發區棟三層獨立商服, 因為段不錯，加上裴明霄認為可以保值, 姜宥沒租，最後直接花錢買了下來。
他認識做室內設計的同學，經溝通, 兩人很快下裝修方案，要走那種比較簡潔的風格, 工期相對也會短些。
有同學幫忙監工, 姜宥便把精力轉移到了找員工上。幸運的是, 他剛和諾恩斯銷售的靜香透露出要成立工作室的訊息, 靜香就電話打了來：“柚子, 需不需要幫忙？需要的話我明天開始走辭職程式, 大概月內能辦完。”
“明天？”姜宥著實詫異，“你瞭解我這邊的薪資水平麼？”
靜香笑道：“不用, 我相信以你的人品絕對不會虧待我。對了, 你那邊缺別的崗位不, 兄弟們前幾天嚷嚷著想你，這回我可以帶他們投奔你了。”
姜宥如實相告：“缺兩名銷售代表。”
“唔，”靜香開玩笑, “那他們大概要抽籤決誰是那兩位幸運兒啦。”
話雖這麼說，具有冒險精神的人終究在少數，最後正好有兩位銷售同事願意跳槽來。
其中位子很高，眼睛小小的，叫浩子，曾經為了維護姜宥差點和霍東打起來，另位是經常給姜宥塞水果零食的女同事。
這樣員和銷售代表搞了，差技術、運營和財務。
聽到“運營”兩字，姜湛俞摩拳擦掌要來給他哥打工。姜宥哪敢招惹小霸王，趕緊聯絡東輝運營二組的彭晨。
當時姜宥剛到運營，有專業技能都是彭晨手把手教的，兩人關係不錯。而且姜宥特別信得彭晨，是用1.5倍薪資和運營總監的職位，硬生生把人家撬到了工作室。
月後，彭晨才道工作室運營有他人，既是總監是員工，既是上司是下屬。
人果然沾了資本就會變壞，嚶。
至技術員，姜宥按照裴明霄說的去找魏陽。魏陽先是陰陽怪陣兒：“小嫂子，等你工作室開起來了，應該沒時間總來我家看我爸了吧？”
姜宥並不道魏陽將他視作“搶爹賊”，真誠回答：“就算再忙，我也能抽出時間去看師傅。”
“......”魏陽欲哭無淚。
求您離我爸遠點！我才是親兒子啊！
不看在裴明霄面子上，魏陽到底幫姜宥找了位相當不錯的好手，並暗中詛咒姜宥數錢數到手抽筋，沒法繼續搶爹的罪惡行為。
從簡歷中選出有經驗的財務，至此，新手村人馬塵埃落，籌備工作算是初步完成了。
工作室裝修出雛形那天，姜宥帶裴明霄去逛了逛。
晚上裝修隊不在，姜宥開啟大門拍開燈，像小鳥蹦蹦跳跳介紹：“霄哥，看到樓那些錯層展示櫃沒？我打算把整層都做成showroom，可以讓路的人拍照和試戴......你別笑我，雖然剛開始產品很少，但我相信肯會有把它們填滿的天！”
“......二樓是員工們的工作空間。上樓梯先是會客區，銷售代表辦公室和會客區挨著，方便隨時接待客戶；接著是技術員和員的工位，他們需要支援各門，得放在比較核心的位置；最面兩辦公室是財務和運營的兒，這倆崗位需要相對安靜些的空間，面最適合他們。我安排的不錯吧，嘿嘿。”
“你猜猜第三層是什麼方......沒錯，就是本設計師的私人空間啦。我不需要像你那麼大的辦公桌，放得下板子和電腦就行，但很需要可以啟發靈感的東西。”
“啟發靈感的東西，”裴明霄看看空無的三樓，“是什麼？”
姜宥神秘兮兮：“親我口。”
裴明霄傾身在他唇上親了下。
姜宥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親我我也不告訴你。”
因為，我的繆斯就是你呀。
整棟房子面積不大，三層加起三百平不到，很快就逛完了，卻花了姜宥這些年攢下來的大分積蓄。而且這是開端，接下來仍要繼續投入。
畢竟不是純正富家子，面對流水般花出去的真金白銀，姜宥對未來突然生出幾分迷茫，跑到窗邊開啟窗子。
他特意叮囑設計師要在三層開兩扇大大的窗戶，夏天可以看雨、冬天可以看雪、傍晚可以看晚霞，人生很大分時間是在“看”中渡的，他更想花在單純點的景色上。
裴明霄走到姜宥身邊，乜了眼男生白淨的側臉，“想什麼呢。”
“我在想，外公和你，你們站在辦公室往下看的時候是什麼感覺，是不是覺得自己特牛逼？”
“我不道姜董，”裴明霄說，“我道自己第次往下看的時候，心想的是：幸好我不恐高。”
“......靠。”姜宥雙手撐著窗沿，被裴明霄難得展現次的幽默感逗的笑了出來。
裴明霄站在旁看著他笑，等他笑完，裴明霄說：“其實無姜董是我，我們都是從和你樣的位置做起來的。以不是有成功才能稱作英雄，當你踏出第步的時候、當你決挑戰自己的時候，你就已經特別牛......了不起了。”
聞言，姜宥那點迷茫瞬間消失不見——賠就賠了唄，權當積攢經驗，大不了以後找機會賺回來。
有些事做了不能成功，但如果不做，他會後悔。
工作室前有條馬路，路兩側的霓虹燈已經暗了，剩下排剛結出小紅果子的櫻桃樹。有風吹，櫻桃噼噼啪啪掉下去幾粒，貓兒去聞聞，被酸的立刻豎著尾巴跑開。
裴明霄發現周圍好像少點東西，道：“叫什麼？”
姜宥沒懂：“什麼叫什麼？”
裴明霄：“工作室，你的品牌，叫什麼名字。”
“哦我沒跟你說是吧......”姜宥有點不好意思，輕咳聲，“logo是xy，中名叫染色體。”
裴明霄低聲重複：“染色體......”
姜宥覺得這三字從男人嘴說出來異常好聽，回味了幾秒才繼續解釋：“也不止是染色體，xy可以代表未數。因為未，以充滿無限可能；因為是人類基因序列，以能締造出無數外貌性格迥異的體。人類終其生都在探尋未、探尋生命存在的意義，而我們想做的也樣——去探索設計的極限。”
裴明霄低頭看向姜宥，眼尾含笑。
片刻後，他讚賞道：“嗯，寓意很好。”
有姜宥自己道，其實這切都基最簡單的寓意。
x，霄的首字母；y，宥的首字母。
他以後有作品，都烙印著他們的名字。
“霄哥。”姜宥朝裴明霄勾勾手指。
裴明霄抱起姜宥，在空蕩蕩的工作室內接了長長的吻。
白天要上班，很多事情姜宥無法親力親為，便把起草章程、註冊營業執照和辦理各種許可證這種比較簡單的工作，交給裴明霄派給他的助理。
銀行和稅務那邊讓新財務去跑，他長了草的微博賬號則交給彭晨負責。由彭晨制運營方案，應該比他自己弄靠譜很多。
當然他也做不了甩手掌櫃，畢竟現階段設計師有他，代工廠已經找好了，就等著交圖開始批量生產。
由資金限制，第批產品可精不可多，他打算先從《我是設計師》設計的飾品挑幾款偏大眾化的，順便蹭波天然廣告，再找找以前的存貨，湊夠九款弄吉利數。
“哥，你別畫了，陪我玩會兒嘛，”姜湛俞搖搖他椅子，“自從你開始弄工作室，我都要無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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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宥懶得理他：“無聊自己玩去，別煩我，我著急改圖。”
“哎呀，你那麼認真幹嘛啊。要我說你守著東輝，隨便讓家往你工作室介紹幾大客戶就夠賺了，何必把自己弄的這麼累。”
姜宥揉揉太陽穴，他確實有點累。而且因為要考慮的東西太多，毛病犯了，這兩天經常頭痛。
仔細想想，距離婚前那次車禍已經去快兩年，頭痛直沒見好轉，估計以後會跟著他輩子。
姜宥放下電容筆，也想玩把遊戲放鬆放鬆。
結果沒等選完英雄，外面走廊突然鬧鬨起來，幾道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匆匆離開，向電梯那邊走去，伴隨著七嘴八舌的討。
姜宥豎起耳朵聽，僅聽到零零散散的“深交”、“舉牌”等詞語。
綜合辦公室旁邊是證券，剛才那幾位應該是證券的同事。姜宥皺了皺眉，放下手機，剛想出去打聽打聽情況——
辦公室主任突然拉開門，語嚴肅吩咐：“下緊急通，召集有股東會成員到公司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