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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血條碾壓修真界

第 131 章 番外二 那年那月那座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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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血條碾壓修真界第 131 章 番外二 那年那月那座峰(3)

世人傳言,姬輕鴻沒有良心。

而實際上,這句話的正確解讀方式應該是:姬輕鴻偶爾會有良心。

在江汀白請教完問題後打算退下之際,姬輕鴻忽然注意到了他的衣著。

這位素縷堂門下的開山大弟子,身上一件劍袍顏色已經隱隱泛白,略微粗糙的淺麻衣料,也已經在多次的洗滌中被揉搓得十分柔軟,不復最初的硬挺。

見到這一幕後,姬輕鴻略微沉吟片刻。

當初那個罰沒江汀白未來百年所有收入的提議,是他和劍峰之間的相互妥協不假。

但有些出乎姬輕鴻意料的是……自己這個弟子,他在拜入歸元宗之前,竟然一點積蓄也沒有的嗎?

“我確實有些積蓄,若是精細打算,應該也能支撐百年用度。”

江汀白十分謙和地回答道。

“只是上次損壞了大道青天碑後,我便將這筆靈石捐給宗門外駐的醫堂了。”

姬輕鴻思考了一下江汀白此舉何為。

作為一個樂子人,他思考不出來。

換成雲素縷的角度,姬輕鴻又思考了一下江汀白此舉何為。

“真不容易,果然是醫者不自醫。”姬輕鴻滿臉悲憫地說道,“難道那醫堂救了你的命嗎?”

江汀白:“……”

江汀白輕咳一聲,正色道:“當初劍峰判下處罰,本意是要我百年之間懂得時時自省,而非安享於從前的積蓄……我十分感念最後師尊替我收尾,但大道青天碑損壞,乃是無可置辯的事實。”

打翻一隻水杯,就要清理掉碎片和流淌的水漬;犯下一件錯誤,便要承擔責任,並對結果悉數接受。

所以江汀白接受處罰,並甘於百年的貧窮。

聽完了這個思路以後,姬輕鴻十分震驚。

這座峰頭上若隱若現的良心平均值,居然被江汀白憑藉一己之力,拉高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數目。

出於(一千年也不一定有一次的)惻隱之心,以及(一百年裡差不多能有一次的)師徒之義,姬輕鴻建議道:“既然如此,我教你煉器吧。”

這樣一來,哪怕江汀白手上沒有靈石,至少還有些本事。

只要熟練掌握以工代賑的技巧,至少姬輕鴻不必擔心,這個良心過度豐沛的大弟子在哪裡餓死。

其實依照常理而言,作為器道和陣道的傳法峰主,姬輕鴻在收下弟子的第一天,就該從陣道或器道中挑選一門,作為傳承教給江汀白。

只是這師徒兩人,一個意志堅決要學劍,一個則不按常理出牌。

於是本該培養的傳法弟子,居然一直拖拉到這個時候。

至於現在,姬輕鴻開始給江汀白上課。

江汀白非常認真,他的態度很是端正,就像是課堂上老師們最喜歡的那種優等生一樣,當場翻出一冊筆記,邊聽邊寫,很快就寫了滿滿的幾頁。【1】

【6】

【6】

【小】

【說】

然而等理論課結束,環節進行到實踐部分時……

姬輕鴻目露沉吟之色。

實不相瞞,他現在有些懷疑,江汀白究竟是怎麼成為的醫修。

……在江汀白接診過的病人裡,難道從來沒有過因為被一針戳漏,故而對江汀白展開醫鬧的嗎?

緩緩撥動了一下那坨從爐子裡煉出的鐵疙瘩,姬輕鴻簡直歎為觀止。

“不愧是我的弟子,你著實深得我的真傳啊。”

若是放到外面,誰能認出這東西乃是一把匕首呢?

這東西方不方,圓不圓,尖不尖

哪怕說它是一塊鐵坯,姬輕鴻這些年來,也沒見過這麼醜的鐵坯。

這恐怕也是一種天賦,只不過是反向的那種。

江汀白的表情裡略帶幾分慚愧:“技藝不佳,天賦不足,讓師尊見笑了。您不必為了顧及我的面子,就……”就打這種違心的圓場。

“不,我不是給你留面子。”

姬輕鴻很開心地捻起那塊鐵疙瘩,放在手裡顛了顛,然後一揚手臂拋了出去,當場用這塊鐵疙瘩轟掉了隔壁一座無屬野山的山峰尖。

“在給製造愉快意外,為人間增添樂趣這方面,你真不愧是我的徒弟啊。”

江汀白:“……”

顯然,江汀白在煉器一道上,不是一般的沒有天賦。

幸而姬輕鴻會的很多,一條路走不通,還能換另外一條路。

於是,江汀白換了一本新的課堂筆記,姬輕鴻也話風一轉,改為講解陣法的相關基礎知識。

繁瑣枯燥的理論部分以後,自然又是實踐。

這一次,望著江汀白畫出的陣法,姬輕鴻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江汀白,語氣柔和,儼然一個天下間最好的師長:

“我的徒弟,果然是個世間難尋的天才。”

江汀白不確定道:“……師尊?”

他雖然不算有天賦,但心裡很有數。

自己剛剛畫的那個陣法,用筆凝結,線條滯澀,幾乎把理論基礎裡提及到的錯誤都犯了個遍。

此刻,若在這裡的是個普通的師尊,大概會鼓勵自己的徒弟再來一次;若是個嚴厲的師尊,多半要沉聲斥責幾句。

唯獨姬輕鴻,他笑得滿眼喜悅,親切地拍了拍江汀白的肩膀。

“很好,你很懂得選擇自己適合的道路。難怪在築基境界時便能領悟劍意,因為你確實是個天生的劍修。”

這話,江汀白怎麼聽都怎麼覺得怪怪的。

他又一次道:“……師尊?”

姬輕鴻歡樂地說道:“因為你已經領悟了劍修的最高要義,那就是——”

江汀白忍不住屏住呼吸。

“——永久的貧窮。”

江汀白:“……”

姬輕鴻拂袖將地上的陣法痕跡抹平,高高興興地感慨道:

“我沒什麼能教你的了,你就……嗯,趁著還能蹭一蹭峰中的公中支出,想吃什麼吃點什麼吧。”

江汀白:“……”

江汀白驟然回憶起,在他還是一名醫修的時候,遇到著實沒有希望治癒的疑難雜症,也會建議家屬,病人想吃什麼就給他吃點什麼……

現在兩廂對比起來,江汀白不得不承認:手殘,或許也是一種絕症。

關於江汀白動手能力的判斷,終於在第二天塵埃落定。

事情的起因是,姬輕鴻路過時,注意到江汀白正在樹蔭下做草編。

如果只是普通的小擺件,哪怕外觀再怎麼精美,手工如何之巧妙,也很難引起姬輕鴻的興趣。

但江汀白的這份草編……它絕就絕在其造型十分含糊,外觀簡直堪稱不可名狀,甚至有種微妙地打破了修仙界次元,直接將人帶到克蘇魯世界觀現場之感!

姬輕鴻:“……”

他獨自站在不遠處研究了半天,用一種十分感興趣的語調地問道:

“你這是在……給我扎小人嗎?”

是的,在仔細清點以後,姬輕鴻確定江汀白手中的那個東西,一共分出了五個杈杈。

以常理而言,這大概就是一個人的頭顱和四肢了。

何況這份粗糙的手藝,實在很難不令人以為是巫蠱之術啊。

姬輕鴻摸摸自己的下巴,深感此事有趣:背地裡給他扎小人的傢伙,應該只多不少,但要是自己的徒弟都開始給自己扎小人……

——那他做人也太成功了吧!

江汀白聞言微微一怔,先是看看姬輕鴻,再低頭將視線投向手中的草編;隨後再看看姬輕鴻,又一次遲疑地看看手中的草編……

假如江汀白是個氣球的話,那他現在的狀態,一定是氣球肉眼可見地癟了下去。

“師尊誤會了,我本意並非如此。”

姬輕鴻指指他手中的草編活計:“我看到四肢上長出的瘤子了。”

江汀白沉痛地吸了口氣:“那不是瘤子……那是海星上帶著的小疙瘩。”

姬輕鴻:“……”

江汀白喃喃道:“我在編織的,其實是一隻海星。”

“……”

一直以來,即便是姬輕鴻也要承認,以普世價值觀來說,江汀白的品格才華無可挑剔。

當然,如果按照他的標準來,大弟子在有趣方面顯然就差了一些。

但現在,姬輕鴻不那麼想了。

仔細端詳了江汀白的草編良久良久,姬輕鴻終於用一種不確定的口吻緩緩問道:

“你當初棄醫從劍,不是因為認不準穴位經脈,把人給扎壞了,才改修劍道的吧?”

江汀白當即澄清道:“辨認穴位經脈,乃是醫家的基本功,大家最初都是用自己紮起,沒有練熟之前,怎敢救治於人呢?”

“這個事情,很難說啊。”姬輕鴻耐人尋味地停頓了一下,“為師只是覺得……”

姬輕鴻只是覺得,如果江汀白當初是用自己扎出的草人學習醫術,那一針把人戳死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

至於二徒弟宓記塵加入這座峰,大概是幾十年後的事了。

當時江汀白正在歷練期間,順便完成幾個宗門任務。至於姬輕鴻,他則是隨機出山吸引一些新的仇恨。

雖說在姬輕鴻的影響下,師徒之間的相處模式不再那麼拘束恭敬,但江汀白性格中的溫潤守禮,幾乎浸透進骨子裡。

所以只要不在閉關期間,每隔半個月,江汀白都會寄給姬輕鴻一封問訊紙鶴。

除了問候師尊保持身體健康之外,也會提及幾筆自己的近狀。

姬輕鴻就是在江汀白寄來的紙鶴裡,發現他們師徒二人極其巧合地遊歷到了相鄰的兩座城池。

彼時江汀白和姬輕鴻已經三五年未曾見面,那座峰頭已經成為空巢孤峰。

只有他們峰的峰名,在姬輕鴻時不時寄回的傳訊紙鶴間,仍要隔三差五改動一次,簡直震撼負責此事的弟子全家。

既然巧合相逢,師徒二人總要見上一面。

正是在碰面的人間酒樓中,兩人聽到一則逸聞訊息。

據說城北的葫蘆巷子裡,近來總是出些怪事。

像是什麼乞兒盼望有銀錢買件棉衣過冬,第二天早晨一醒,便發現自己腦袋底下枕著一大錠雪花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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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比如某個小學生生性調皮,不愛寫功課,又不想被先生批評。

結果他當夜忽然不受控制地從床上爬起來,半夢半醒地寫完了三十篇大字的作業,第二天手腕還有點隱隱的酸。

再或者隔壁的王大嬸家裡丟了只蘆花雞,日日在門口大罵偷雞賊。結果就在昨天,那雞居然於眾目睽睽

之下,從天上一路飛回來了!

要知道,家養的母雞,最多能跳到房子頂上,借風滑翔三五丈。

若說能頂風高飛三五十丈……這雞怕不是成精了吧!

聽著這些繪聲繪色的凡人故事,江汀白不由露出一絲瞭然的笑意。

對於這些心想事成的奇妙現象,凡人只會覺得神奇。

但江汀白只聽他們描述就知道,這多半是那座廟中的野佛生出神智,成了執念,在自發地回應香火。

但這樣覺醒的執念,一般不辨善惡,若是有人燒香求它殺人放火,執念可能也會做的。

所以出門在外,若是碰到已經犯下惡行,又有了一定行動力的執念,修真者往往會順手將其渡化。

但傳言中的這個執念……聽起來倒難得明白事理。

江汀白思忖道:若是這樣,倒不如朝師尊討一柄天品法器,作為這執念的容身之處。

對方來日若能修煉成器靈,或許還有機會得證大道。

這個念頭還沒轉完,幾個喝茶人就提起了葫蘆巷子裡的另一樁怪事。

據說,杜家的二小姐,近來每逢夜間做夢,都會夢見自己的愛人死而復生,與她夢中相會。

據杜家二小姐誓言,惟願此生長夢不醒,再不別離。

“……”

還不等這故事尾音落定,姬輕鴻便緩緩地將酒杯放回桌子,嘴角勾勒起一個不含笑意的微笑來。

見到他這副表現,江汀白眼神微閃,心知不妙。

已經拜入姬輕鴻門下幾十年,對於這座峰頭上曾經發生過的事,江汀白或多或少也察覺了一些。

比如師祖雲素縷,她和姬輕鴻年齡相仿、才華相當,峰上分別有著“素縷堂”和“輕鴻閣”這兩座相對的建築,最後師祖還在伏魔之戰裡,於姬輕鴻眼前戰死……

對於師尊和師祖那十分微妙的關係,江汀白在心中,大致有個模糊的猜測。

姬輕鴻雖然性格說不上好,但能稱之為逆鱗的雷點也不多。

而像這種擺佈死者情意的事,則切切實實地踏在他的底線上。

江汀白在心中快速捋了一遍,還是不能斷定那道執念懷有惡意。

既然如此……

江汀白輕聲勸阻道:“師尊,不教而誅,謂之虐矣。”

姬輕鴻挑眉看了自己的大弟子一會兒,忽然發出一聲輕笑的氣音。

他不緊不慢地敲打著桌面,揶揄道:“你這個脾氣……當初真應該把你記在素縷名下。這幾年在外面可曾吃虧?不會別人把石頭當成糖給你,你就和著牙齒一起咽了吧?”

江汀白平靜道:“既然那人把石頭當成糖果給我,想來對我懷有善意。”

“所以?”

江汀白微微一笑:“所以,首先謝謝他的糖果,即使那只是一塊石頭。”

“然後再告訴他,石頭不能當糖吃,以免咯了別人的牙。最後再把石頭清洗乾淨,好好擺在我的書架上,這是一塊來自善意的石頭,值得好好珍惜。”

姬輕鴻凝神看了江汀白一會兒,忽然撫掌一笑。

“既然如此胸有成竹,那就由你來吃這塊石頭吧。”

這便是將此事預設給江汀白處理的意思。

多年以後,言落月和巫滿霜聽聞了這樁往事。

對於這件事,江汀白稱其為“師門中的價值觀內部交流”。

而姬輕鴻則把它命名為——

姬輕鴻做了個一小撮的手勢,慢條斯理地說道:“當時,還沒成為你們

二師筆的記塵,距離去世就差這麼一點兒。”

言落月:“……”

巫滿霜:“……”

才知道自己差點跟死神擦肩而過的宓記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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