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福星高照17、第十七章親孃的盤問
李氏一大早的,就見著閨女拿著兩個雞蛋敷眼睛,一邊敷還拼命眨眼,不禁好笑道:“又鬧什麼么蛾子了?”
宋師竹有些喪氣道:“我也不知道啊。”她剛才問過螺獅了,螺獅說她昨夜連句夢話都沒有,一夜平靜。沒想到一早起來眼睛就腫了。
李氏接過她的雞蛋,母女兩個齊心合力了一小刻鐘,李氏看著還沒有消腫的跡象,不由道:“反正今日也不出門,你就在屋裡呆著吧。”
宋師竹點了點頭,又十分鬱悶。
在她記憶中,昨夜這種事情發生的頻率還是很低的。第一回還是在上輩子,她家的一個女租戶因為失戀,在家裡哭得死去活來,宋師竹家剛好在她樓下,下班一進家門口就傷心得要死。
當時她奶奶嚇得帶她去見一位相熟的大師,那大師說了一大堆,宋師竹只聽懂了一句話,就是她天生體質特殊,要是周遭有人突然間有強烈的情緒波動,也容易把她帶入磁場中。
之後女租戶接到調動資訊到外地出差,她果然不藥而癒了。
沒想到這一回突如其來的又發生了。
李氏與她的母女情千錘百煉,宋師竹也沒有隱瞞,修修改改,把上輩子的故事搬到了府裡一個小丫鬟身上,李氏聽完後,一時無言,突然覺得她以前是不是太不重視閨女了。
宋師竹身上那麼多奇奇怪怪的事,這幾日就像突然大爆發一樣。她想了想,小心地問道:“你確定不需要去找找是誰?”
宋師竹搖了搖頭,她一起床後,那股子傷心勁就立地消失了,應該也不會有接連影響的。
李氏深深呼了口氣,突然道:“不如過了臘八後,咱們找個時間去寺裡拜拜?”先前宋師竹與她說自己一去張家就有血光之災時,她也說過一回,不過當時她是為了安撫閨女,現在卻是為了安撫自己了。
想起宋師竹對張家的忌憚,李氏想了想,決定今夜與相公提一提。
昨夜宋文勝與她道,州府這一次來的是個黑臉閻王,她還想著二房既與這些人有同路的交情,先送份禮過去打點一下。沒想到宋文勝卻是一口拒絕了,非但如此,還讓她在外頭少提這些事。
李氏一向都不覺得張知縣是個威脅。無論是從她孃家,還是夫家,張知縣這等三代只有一人當官的寒門子弟,官場上無有互相扶持的人脈,一個貪字就能讓他全家覆沒。
若不是閨女一再提及,她也不會重視起來。
宋師竹卻不知道李氏在想什麼,這幾日事情一波接一波地來,張家的事只被她記在小本本上,提醒自己多加注意。對這種事情,她的心態一向良好,雖然也心存隱憂,可人總不能一直活在擔驚受怕下。
宋師竹道:“那還不如臘八的時候,咱們趕個大早去慶緣寺的浴佛會吃七寶五味粥。”慶緣寺每年的臘八粥都是供不應求,也不知道寺裡的和尚有些什麼妙方,那粥香得不得了。一想起好吃的,宋師竹嘴裡就忍不住咽口水了。
不過這句話說完後,她又道:“可是家裡多了這麼多人,要出去也不方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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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府裡沒有別人時,母女倆只要一聲吩咐,不用半個時辰管事就能備好馬車與行裝,要是趕不上關縣城門的時辰,在外頭多住一夜也是有的。她這輩子看著是個深宅大院裡的官家閨秀 ,其實有李氏和宋文勝護著,一直活得十分自在。
李氏見閨女興致勃勃的,說著說著眉眼間還帶著歡喜,也笑道:“還有兩日呢,我打發人去問問你祖母和二嬸去不去。”老太太那邊還在吃著藥,許是不願意動彈;馮氏那邊,卻一定會去的,不僅如此,她許還會帶上宋禎禎。
畢竟那信裡約的地點就在慶緣寺。
馮氏恨了那麼多年,如今有機會報仇,絕不會輕易錯過。
在李氏心裡,閨女不是外人,她直接把昨日宋禎禎託付她做的事與宋師竹說了。除此之外,還有宋文朔今兒一早終於鬆口,願意把宋禎禎的親事交給大房處理的事情。他這麼乾脆利落,其中一定少不了妻子的點頭。
不管昨夜馮氏和宋禎禎有些什麼協議,李氏都是不願意插手的。馮氏多年管家,既有手腕也有能力,要是真需要她幫忙,馮氏一定會開口。
宋師竹最喜歡她娘的地方,就是她從來沒有那種大人的事小孩少摻合的習慣。她十分認真地聽完後,才道:“那這麼說,二嬸不反對楨姐兒的親事?”
而且兩人還合作了?
這樣倒是挺好的。
宋師竹悄悄松了一口氣。這種事,宋禎禎沒有辦法決定出身,二嬸也很有立場去怨恨,只是這兩個人真的都不是心腸惡毒的人。
放著兇手不去追究,反而受害者彼此殘殺,宋師竹一直覺得難受的就是這個點。
只是她不是當事人,和二嬸也沒有熟到這種可以敞開肚皮來說話的地步,要是突然就對馮氏的傷心事指手畫腳,也很有多管閒事的嫌疑。
不過……虧她先前還擔心李氏會因為相看的事和二嬸起矛盾要跟馮氏保持距離,現在想起來簡直就是鹹吃蘿蔔淡操心。
宋師竹鬱悶了一下,李氏立刻就發現了,她聽完閨女的話後,啼笑皆非道:“你整日裡在想什麼?我和你二嬸就算有矛盾,你二嬸也不會遷怒到你身上的。”這是兩回事。要是馮氏當真是這種不講理的人,當年老太太也不會上門提親。
“我那不是擔心你難做嗎。”宋師竹看著李氏道。
這世上她娘對她最好她還是知道的,李氏要是有一點私心,早就對外把她那點事叨叨出去了。別說什麼真正的頂層人家不屑要她這種沒家世只有能力討巧的人。她一直這麼低調就是因為她的能力很厲害好吧。
只要李氏能豁得出去把閨女犧牲了,宋家攀上好親事後,看張知縣還敢不敢和她爹不對付。
只是她娘永遠不會這麼幹。在李氏的想法裡,子女永遠是最重要的,就是因著如此,李氏在她心中也一直是第一位。
李氏聽閨女說著自己的道理,心中還是十分暖心的。她笑了笑,又伸手幫著宋師竹攏了攏耳邊的碎髮,突然道:“咱們臘八時要是去了慶緣寺,你要給封二郎送的臘八粥該怎麼辦?”
宋師竹:“……”
她娘怎麼知道的?
這話說得也太不委婉了。
閨女目光[移,李氏氣笑地點了點她的額頭:“你那練手的臘八粥整個府裡的人都喝過一遍了。要不是為了送人,你怎麼會那麼賣力?”
她頓了一下,酸溜溜道:“封大太太是慶緣寺的信眾,那一日應該也會過去喝粥。你剛才說想去浴佛會,真的沒有其他目的嗎?”
她娘這是吃醋了?
怕她以後會把婆婆看得比她重要?
宋師竹細琢磨了一下,瞧著她娘的神態臉色,覺得十分有可能。
李氏在閨女的目光下十分沉穩,又催道:“怎麼不回答,你們不會約好了到時在寺裡見面吧?”她覺得她這姑娘太不實誠了,先前還說不喜歡長得俊的。封恆胖成炊餅那會兒,她閨女可沒有要給人做粥的衝勁。
宋師竹覺得自己就算坦白了,李氏也不一定會相信。不過她真是冤死了:“從千禧堂到二門才多遠,我們就沒說過幾句話。”就是一直偷偷牽手了。
不過這句……就不用坦白了。
想了想,覺得剛才說得不足以表達她的忠心,又道:“我和封大太太就見過兩回……娘,你放心吧,我以後還是最喜歡你的!”
李氏:“……”她閨女不是在裝傻吧?
她懷疑地看著宋師竹,宋師竹又很淡定地看回去。
兩人對視了半響,李氏才在心裡嘀咕了一句,這麼鎮定,看來還真沒有先約好。
兩人都快成親了,封恆難不成還真是一個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
李氏心中感覺十分古怪,既滿意,又不滿,想了想,覺得自己太過反覆,怕被閨女看出端倪打蛇隨棍上,乾脆把這些事拋到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