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踏九霄來172、誓石和試探
秦思虞的突然出現顯然讓這屋子裡的人都嚇了一跳。
除了驚訝和憤怒之外, 他們還感到十分的荒謬。
什麼時候，凌霄宗的凌霄閣竟然這麼輕而易舉的就讓外人闖了進來。
大長老神色不變, 但是語氣中卻帶著顯而易見的不滿：“不知道閣下是誰，竟然擅闖我凌霄宗重地。”
秦思虞道：“本來是不想闖的, 只是聽見你們忽悠我未來的夫人，所以只能得罪了。”
“忽悠？”大長老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身為凌霄宗的弟子，本就應該做到永不叛宗，更別說凌霄經是凌霄宗的不傳之秘，想要學習這本經書，自然要付出代價。”
秦思虞道：“我雖然不知道凌霄經是什麼, 但是我知道誓石是什麼, 能找到一塊誓石，想必你們也費了很大的功夫吧。”
大長老的神情微微有些變化，似乎沒有想到竟然還有人知道誓石。
葉凌也看向秦思虞，等著他的解釋。
秦思虞安撫的捏了捏葉凌的手, 繼續對著大長老道：“誓石確實可以約束誓言, 但這發誓之人的性命卻會被掌控在這塊石頭上，因為發誓的過程便是將一部分的神識納入石頭中，石頭始終是石頭，就算它可以容納一個人的神識，但是它也不會判斷這個人的誓言是否真的實現，所以……”
他凌厲的目光掃過在場的眾人，發現有人驚訝, 有人面無表情，他繼續道：“所以對著誓石發誓，是就是把命交給了擁有石頭的這個人，一旦有人捏碎誓石，誓石裡的神識自然也會煙消雲散。”
說到這裡，秦思虞露出了一個譏諷的笑容來：“所以你們幾個人中，到底是誰想要我凌兒的命？！”
葉凌一驚，根本沒有想到誓石竟是如此歹毒的東西。
就連宴修德也沒有想到，他立刻道：“秦兄此言是從何聽來？誓石一直是凌霄宗世代相傳之物，歷來由宗主保管，從未發生過秦兄所言之事。”
大長老也怒道：“胡言亂語！胡說八道！葉凌若是不想發誓便直說，凌霄經是我宗之寶，如果不是看她資質尚佳，也不會選中她為傳人，既然她不知好歹，此事就作罷！”
宴修德立刻對葉凌道：“我不知道秦兄所言是否為真，但是凌霄宗傳承數年，當年我習凌霄經，也是對著誓石發了誓的，卻從未有過誰拿著誓石要挾我的性命，前任宗主把誓石傳給我之時，也沒有說過這誓石上有任何害人性命的辦法。”
葉凌道：“我相信宗主，但我更相信秦葉。”
大長老聞言大袖一甩道：“既然如此，就送客吧！”
“葉凌告辭。”葉凌乾脆利落對著眾位長老和宴修德行過禮之後，牽著秦思虞就出了凌霄閣。
剛一出門，秦思虞就問葉凌道：“不生氣？”
葉凌轉頭看他，有些不解道：“生什麼氣？”
秦思虞道：“我突然闖進來，又攪了你學習凌霄經的機會。”
雖然話中帶著歉意，但他的眼中分明噙著笑。
葉凌道：“你不是說你什麼都會教我嗎？有你在的話，我應該也不需要其他的老師了。”
秦思虞眼裡的笑意蔓延到了嘴角：“我對徒弟可是很嚴格的。”
葉凌道：“我對男朋友也是很嚴格的。”
凌霄閣裡的眾人聽著兩人玩笑似的說話，彷彿並不把剛剛的事情放在心上，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宴修德問大長老道：“秦兄看起來並不像在說謊，這誓石之事，大長老應該最為清楚才是。”
大長老反問宴修德道：“這石頭一直拿在你手裡，誰會比你更清楚？你也莫要為了外人的幾句挑撥就內外不分，是非不明。”
其他幾位長老神色各異，都沒有開口，顯然站在這裡的眾人都是對著誓石發過誓的。
秦思虞剛剛所說的話，到底在他們心中埋下了疑影。
等到了萬仞峰，葉凌突然對秦思虞道：“你不知道凌霄經是什麼東西？”
秦思虞道：“至少現在不知道，難道我應該知道嗎？”
葉凌道：“剛剛宗主說，這本書的著者之一是鈞天大帝。”
秦思虞露出疑惑的神情。
葉凌深深吸了口氣：“我好像一直沒有對你說過，你其實就是‘未來’的人族大帝——鈞天。”
在過去的時間裡，秦思虞一直沒有問過，葉凌也一直沒有說。
秦思虞的身份就和他們倆人之間隔著的數萬年時光一樣，有些晦澀的難以說出口。
如果不是秦思虞回去之後就會忘記這裡所發生的一切，葉凌或許也不會開口。
畢竟如果是她的話，並不希望有人告訴她她未來的路是怎麼走的。
對一個修仙者來說，知道的未來無疑會成為心魔和噩夢。
不管是想要逃避反抗還是想要順其自然，本身就已經偏離了原來的軌道，反而會被束手束腳，不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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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鈞天這個名字我倒是挺喜歡的。”秦思虞不過驚訝了瞬間，就收起了詫異的表情，頗有興趣的研究及自己未來的稱號，“鈞天，為四方主，位於天之中央，鈞天大帝嗎？雖然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會成為人族大帝，但是這一天也來的太早了些。”
他還有心情開玩笑，葉凌心中也松了口氣。
秦思虞這時回過神來失笑道：“所以他們剛剛變著法子的想讓你為他們賣命，條件就是讓你學我寫的書？”
此話一出，不僅秦思虞覺得有趣，就連葉凌也忍不住笑道：“誰讓你寫的東西值錢呢？”
秦思虞道：“本來我對這凌霄經一點興趣也沒有，但如果我是著書人之一的話，倒是可以看看。”
葉凌道：“你想要去搶？”
秦思虞道：“不應該用搶這個字，應該是物歸原主才對。”
“可是為什麼宗主會突然提起讓我修習凌霄經？”葉凌有些不解，因為在這之前，宴修德根本沒有提過這件事情，連一絲風聲都沒有。
秦思虞道：“昨晚你睡了之後，你師尊到了凌霄宗。”
“千山真人？”葉凌問道。
秦思虞點頭道：“我見了他一面。”
“師尊他心思縝密，想必是想要打聽你的來歷。”葉凌道，“你懷疑今日之事和他有關？”
秦思虞道：“或許吧。”
“除了確認身份之外，他找你應該還有其他的事吧？”葉凌問道，“是妖族的事？”
秦思虞道：“不，他沒有提起妖族的事情，反而是問我對前夜空中的異變怎麼看？”
“異變？”空中異變之時，葉凌正和姬琉處於幻境之中，所以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秦思虞道：“昨夜我透過圍脖找到了許多的資訊，其中一條就是關於九霄破滅的秘密。”
葉凌握著秦思虞的手一緊。
事實上秦思虞從甦醒的那一刻起，就沒有感受到九霄天的氣息，心裡早已有了準備：“別擔心，不過是九霄破滅而已，我在未來既然都已經死了，九霄破滅又有什麼奇怪的呢？更何況，我暫時還無法想象會有什麼力量讓九霄破滅。”
葉凌解釋道：“九霄並不是破滅，而是和寰宇分開，不知道去了哪裡。”
九霄時，寰宇是最底層的世界，其上有九天，被稱作九霄。
秦思虞的神情有些釋然，“如果是分開的話……或許有可能吧，畢竟如果九霄天全毀的話，就算是九位大帝聯手，應該也做不到。”
“只是驅使九霄離開的力量……會是什麼力量呢？”
“‘未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呢，我真是越來越好奇了。”秦思虞喃喃道。
葉凌繼續道：“現在九霄即將重臨，也正是因為如此，妖族等異族陸續出世，而九霄時留在寰宇的遺蹟也一一顯現，至於九霄重臨的原因，我也不清楚。”
秦思虞道：“所以前日的異變和九霄重臨有關係？怪不得我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發生異變，可能是九霄重臨的時間逼近了。”葉凌沉吟道，“師尊只問了你這個嗎？或許他是在懷疑你和那日的異變有關係。”
秦思虞道：“不過和他漫無邊際的閒聊了一會兒，你不用擔心，他確實心思縝密，但想要算計我，還得再長個幾百歲吧。”
葉凌想了想道：“師尊曾經說，他也得到過你的傳承，或許昨晚是他的試探？”
秦思虞揉了揉葉凌的頭髮道：“千年的狐狸也會露出尾巴，更何況是他，如果他真的得了我的傳承，應該是哪裡合了我的意，被我選中了吧，畢竟我可不是隨隨便便會把傳承給其他人的人。”
“凌霄宗也好，千山真人也好，他們都不重要，有我在，你就不用把他們的事情放在心上。”秦思虞道，“等你再休息幾天，我們就離開凌霄宗，去其他地方逛逛，好不好？”
秦思虞對數萬年後的世界很感興趣，最重要的是他要親自去確認現在的世界變成了什麼樣子，他想要尋找的那幾株可以用在葉凌身上的靈植，到底還存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