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邪神祭祀第五章 管家與邪神
“你……”
卡爾瞳孔收縮，不敢置信的望著對方。
羅賓管家似乎對他的反應感到很滿意，得意的大笑起來。
誰知，後者卻指著他來了句：
“你甩著個大舌頭裝什麼B呢！”
說完，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緊跟著又補了一句：
“還有你說話為毛這麼順溜！”
“……”
老羅賓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他靜靜的站在原地，思考著要不要回答對方這弱智一樣的問題。
此刻的羅賓管家，外貌依舊和他‘死’時一樣，面色乾枯，伸著長的嚇人的舌頭，不過他的舌頭看起來似乎比沃倫男爵靈活許多，彷彿是活過來了一樣，在空氣中蠕動著。
或許這就是他講話聽起來依然正常的原因吧。
原本光是沃倫男爵卡爾就對付不了，如今又蹦出來個羅賓管家，可謂是前有狼後有虎，情勢危急。
難道今天真的要涼涼？
卡爾心下絕望。
其實他能堅持到現在，心理素質已經算是過硬了。
雖然現在小牧師已經被嚇得快尿褲子……但至少他還沒尿呢不是嗎。
而且他本來就是打算尿的，只不過現在的時機好像不太合適。
仔細想想，如果現在不尿的話，估計以後可就沒機會了。
卡爾琢磨著，反正死都快死了，要不要乾脆對羅賓這張老臉來一發……或者是沃倫男爵？
說不定能有什麼奇效呢。
比如說呲醒他？
這樣想著，卡爾的手已經搭在了褲腰上，同時嘴裡問出了幾件在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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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界邪神？”
“啊哈！”
似乎問到了點子上，沉默的管家頓時怪叫一聲，來了精神，那眼神幾乎就是在說：你總算肯問了，老子等你很久了！
“哼哼哼，沒錯！”
“哦。”
“……”
然後，房間陷入寂靜。
過了好一會兒，才響起管家猶豫的聲音：
“……你都不打算繼續問問？”
“我問了你說嗎？”
管家裝模作樣的輕咳兩聲：
“如果你跪下來求我……”
“算了，不問了。”
卡爾不耐煩的說。
和老年人說話真費勁，果然是有代溝。
管家憋了半天，不信邪的問道：
“不是……你都不好奇的嗎？”
“好奇有啥用，你肯說嗎？”
卡爾又把話饒了回去。
“呵呵，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
“不我沒問。”
“你把嘴給我閉上！”
管家急眼了。
他決定，不管卡爾想不想知道，他現在都一定要將自己的邪惡計劃全盤托出，因為這是作為一個反派龍套最基本的職業素養。
管家清了清嗓子，用他那滄桑老邁的聲音說道：
“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能說快點兒嗎，我有點兒急。”
卡爾舉手。
他還憋著尿呢。
管家當時就一舌頭抽在了他的臉上，給對方抽的凌空轉了三圈，這才甩了甩舌頭，繼續說道：
“在很久……媽的。”
面對卡爾的再三打斷，老管家原本醞釀的情緒終於被消磨的一乾二淨，惱怒之下直接爆了句粗口。
“簡單來說，我在多年前機緣巧合之下，有幸遇到了一位來自虛空彼岸的神明，她有個很美的名字，叫洛，從此以後，這個名字也變成了我存在的意義。”
老羅賓的眼神陷入了追憶，他的臉上也露出痴迷的神態，讓這張本就可怖的臉愈發嚇人。
“洛？”
卡爾以一個倒插秧的姿勢摔在地上，他的臉貼著地面，屁股卻高高撅起，看起來就像一根長歪的蘿蔔。
“你沒資格喊出這個名字！”
羅賓突然變得很激動，眼冒血絲，神色猙獰，嘴裡的長舌也瘋狂得舞動著。
“你們這些下等生物使用的骯髒語言只會玷汙她！只有我！”
羅賓張開雙臂，那神棍的樣子讓卡爾不由想起安迪大神官：
“只有我才有資格談論她！因為我，是洛在這個位面唯一的信徒，唯一一個！”
“真好。”
卡爾報以祝福的微笑。
經過剛才被抽那麼一下，他再次失去了行動能力，此刻依然保持那個難看的姿勢趴在地上，說道：
“那麼信徒先生，你還沒說這事兒跟我有什麼關係。”
卡爾終於問出了重點。
羅賓管家似乎被問住了，猶豫著說道：
“和你……好像還真沒什麼關係。”
卡爾一聽連忙說：
“那我有個建議！咱們為什麼不當做沒見過對方，回去各做各的事情呢？這裡發生的事情我會幫你保密的，相信我，我嘴可嚴實了，就比如安迪大神官睡覺喜歡放屁的事情我就從來沒和人說過。”
羅賓聽完點頭道：
“有點道理。”
他說道。
說完，又再次露出猙獰的表情，說道：
“我看起來已經老糊塗到放走一個牧師回到教廷通風報信嗎？”
“好吧，反正試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卡爾無賴道。
這句話頓時堵得管家說不出話來，他感覺自己的智商已經三番五次的被眼前這個流氓牧師按在地上使勁兒摩擦……可偏偏對方說的還總是無法反駁。
這孩子怎麼這麼熊？
誰帶出來的？
如果羅賓把同樣的問題直接甩到光明教廷，那裡面任何一個成員，無論是誰都會皮笑肉不笑的給出相同的答案——呵呵，教廷大神官。
說出去都沒人敢信。
而此刻這個熊孩子開始狗仗人勢了起來：
“既然知道我是教廷的人，你就不怕教廷追查？”
“怕？呵，笑話！”
羅賓打斷卡爾說道：
“除了之前假死差點兒被你同伴做了人工呼吸那次，我羅賓長這麼大還真沒怕過誰！”
老管家一臉狂傲。
不過在那狂傲之下，也還是帶著一絲驚魂未定。
當時的情況真可謂是千鈞一髮，要不是有人攔著傑克，他差點兒就忍不住一舌頭抽上去。
所幸，這個叫卡爾的牧師還幹了點人事兒，否則他這個邪神的老信徒沒準就真的晚節不保了。
“總之，你今天必須死在這裡，教廷也保不住你。”
羅賓意識到繼續跟對方胡攪蠻纏下去也只會白白浪費時間，他決定獨自推動話題：
“不過你運氣很好，在你臨死之前，有幸見證偉大邪神降臨的一幕，為了這一刻我可是足足在德裡克家族潛伏了幾十年！”
說完，他詠唱了一段不知名的咒文，與此同時，地上眾多的屍體下面突然亮起黑白相間的光芒。
原來在這一地的屍體下面，還遮蓋著一個規模不小的魔法陣。
很快，隨著羅賓詠唱咒語的速度愈發急促，魔法陣的光芒也越來越凝實，地上的屍體一一漂浮了起來，露出地面上法陣的全貌。
那是一個黑白相間的法陣，白光柔和，端莊靈動，黑氣深沉，幽暗莫測，黑白兩色彼此纏繞，仿若水乳交融，卻又界限分明，就像是一黑一白兩條大魚，以一種恆定又玄妙的頻率不停轉動著。
卡爾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魔法陣，也不曾聽說過。
真正讓他心驚的是，魔法陣上聚集的光芒並非是他熟悉的魔法元素，而是某種更加強大、奇異的，超脫他的認知的力量。
魔法陣終於徹底啟動，原本刺眼的光芒卻在啟動後返璞歸真的退回了魔法陣裡，周圍的屍體也重新落在了地上。
那不知名的魔法陣重新變得樸實無華，如果不仔細看，壓根無法從這滿地的屍體下面發現它。
但在場的羅賓和卡爾都知道，儀式，已經完成了。
因為他們感受到了，在冥冥之中一股強大的威壓，悄然籠罩了整個房間。
邪神，降臨。
…………………………
與此同時，其他人那邊。
對於大部分德裡克家族的成員來說，這只是個平凡的夜晚。
現在已經是深夜，之前鬧騰了一頓飯的眾人也都進入了各自的夢鄉，就比如說傑克……
“輕點兒，疼~”
嗯，一言難盡。
鑑於描寫他的夢境可能導致觸發一些關鍵詞什麼的，所以不做描述。
總之，說不定是先前愉快的用餐起到了提升睡眠質量的作用吧，德裡克家族的女人們已經很久沒睡的這麼香甜了。
她們或多或少都做著甜美的夢，或許，她們見到了自己的丈夫。
沒人注意到這個巨大府邸的地下室裡傳出的，不大不小的動靜。
只是在某一刻，一種名為恐懼的情緒，突兀的出現在她們的腦海裡，攪亂了原本美好的夢境。
美夢，悄無聲息的變成了噩夢。
我們繼續拿剛才的傑克來說……
“不，不要！格瑞絲小姐怎麼會是男的！”
嗯，各種一言難盡。
然而，德裡克家族還是有一個特別的小家夥，注意到了這一切。
小小的妮可。
卡爾與傑克並不知道，這個看起來粉雕玉琢只有十來歲的小家夥，其實是個冰火雙系高等親和，以12歲的年齡被大陸久具盛名的漢弗萊學院破格錄取的小天才。
並且，她已經是一名二級的雙系魔法師。
先天精神力就遠超常人的她，在地下室剛發生異常的時候就所有感應，急忙擦了擦屁股往事發地點跑去……她當時正在上廁所。
臨走之前，乖巧的妮可還沒忘了洗把手。
“傑克！傑克！救命啊！！”
剛跑過了幾個轉彎，小妮可就聽到卡爾那殺豬般的尖叫。
聰明的妮可沒有選擇直接跑過去，也沒有回去通知大人，而是偷偷躲在轉角處，小心翼翼的探出一顆小腦袋。
她看到之前剛剛見過的那個看起來傻乎乎的牧師哥哥，正被一條噁心的長舌頭纏住，慘叫著拖進了某個地下室裡。
見到這一幕，可愛的妮可最先說的一句話是：
“臥槽！”
這完全不符合年齡和形象的粗口被她輕描淡寫的吐了出來。
這還沒完：
“MLGB，那個一臉傻相的牧師在這裡搞什麼么蛾子。”
蘿莉獨有的萌萌噠聲線講出這種極端惡劣粗俗的臺詞無疑具有很強的破壞力，好在在場除了妮可並沒有外人在場，這也意味著……她不需要繼續扮演乖巧的女孩兒了。
沒錯，這就是小妮可的真正面目。
一個年僅十二歲，擁有超高魔法天賦的……女漢子。
整個德裡克家族裡，只有露茜這個做母親的才知道妮可的本性，就連生前的沃倫男爵也不知道。
以十二歲的年紀瞞過家族上百號人，一瞞就是十幾年，需要的可不僅僅是演技，還要有遠超同齡人的城府。
很顯然，妮可做到了。
這多半也是基於她母親露茜的優秀基因，畢竟作為家族遠近聞名的交際花，露茜可謂是玩弄心計的好手，尤其是在對付男人的時候。
正所謂有其母必有其女，這娘倆沒一個省油的燈。
更重要的是，在不久之後，她們將會同時盯上某個倒黴的教廷牧師，而這名牧師，此刻正忙著和一個戲精老頭、一個大舌頭男爵、以及一位外來的邪神逗智逗勇……
不過比起那個傻了吧唧的牧師，此時的妮可更在意的卻是那個默默站在門後的背影。
不知為何，那背影總讓她覺得很熟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