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秀天帝第一百章 物是人非
“屠得,屠不得,怕非是你一人能說得算。”
“是麼?”
從不在乎越驕子手上的人質,縱橫子心沉氣定,莞爾應道:“無妨,我已將你人在夢裡桃源的訊息,派人捎給天跡、法儒,恨吾峰,乃至整個德風古道。你的債主數不勝數,近日又助幽界為虐,天火肆災,**靈、滅西煌。活命,也非你一人所能論定。”
“你準備得倒甚是周全……”
倘若如此之多的高手,真像縱橫子所說齊聚一處,那麼任憑非常君有三頭六臂,亦斷然難以逃出生天。
不過,束手待斃同樣不是非常君的風格。今日既敢來此,就該有落入絕境的預估。尚有習煙兒這張底牌在握,非常君強自穩住心境,深深環視群敵一遭朝越驕子道:“你斷後?”
“不然呢?”
每一步都不得不如履薄冰,非常君不允留給敵人任何機會。忉利獄龍斬蓄勢待發,越驕子嚴陣以待。非常君隨即招呼異斬魔灣,挾持人質與他一同突圍。
因為,一旦時間繼續拖延下去,將無絲毫僥倖的可能。縱使抓住楚天行為人質,非常君依然舉步維艱。
無數目光聚焦在身,越驕子芒刺在背,突地好似下定決心豁命一搏,主動提運十成邪功,決然施展焚天蒼龍印。
他與非常君雖共享功體,當下只要讓異斬魔灣挾持人質,此刻便無須人覺動用真元。越驕子全力施為之下,龐然火龍嘯馳荒野,欲迫群敵暫避鋒芒,死裡求活,誓為非常君創造一線生機。
但,寄曇說與縱橫子,一為救摯友,一為殺寇仇,始終咬死不放。
焚天蒼龍印威勢再強,亦無法以一擋二。寄曇說橫劍力破邪術之際,縱橫子順勢搶攻,雙劍翩運成風,越驕子難免左支右絀,不過少頃即已險象環生。
“操陰陽化鬼道夜叉送行!”
不甘為人所誅,越驕子骨扇奮力連揮,開啟煉獄幻境,召喚四大鬼將,竭力只為暫阻一時。
把楚天行交給人覺為質,騰出手來的異斬魔灣初露鋒芒,問心一刀狠準傷退無名一刀齋,重新站穩腳跟,使得縱橫子不得不分神照料。
而在同一時刻,秀心先讓二妹留在夢裡桃源,照看習煙兒等無辜之人,以免被邪魔趁虛而入,緊接著便從非常君展開的黑洞異術中追索而去,跟到了詭幻莫測的玄默之間。
“逃,無濟於事。”
雖是四肢無力,眼看著非常君狼狽奔逃,楚天行心中的荒唐之感,不禁油然而生,“人殊越驕子,多行不義必自斃。你一人的功力,如何擋得住眾多的高手?”
“呵,是啊……人殊屢屢作惡,確實該死!”
長日行走江湖,黑洞異術早被有心人留意,被人突破也在意料之中。
不過,對楚天行的威脅無動於衷,非常君啟動老巢困陣給秀心造成一些妨礙,旋即一手拿著楚天行的肩膀森冷連笑,意味深長地說道:“楚天行,多謝你這段時日的付出。”
“嗯?!”
“若非你對我反戈一擊,楚天行這個身份,又怎能徹底取得正道的信任?”
話音甫落,暗伏的無形法陣,登時散發出重重橘紅光芒。就算外圍的陣法擋不了秀心,人覺所求也不過這短短片刻!
一股不祥之感襲上心頭,被徹底鎖住功力的楚天行,已無半分反抗之力。非常君爭分奪秒,兀自施展易魂轉體。隨著法陣詭術持續進行,霎時催生出龐大吸力,強行將楚天行魂魄從身軀抽離出來,與人覺魂魄完成對調。
下一剎那,不等楚天行穩固魂體,非常君已一指點中“自身”要穴,令楚天行意識陷入混沌,朝著黑暗之中吩咐道:“白石,該是你獻命的時候了。”
“……是,主人。”
人覺又或者人殊的身份,非常君暫時都不欲保留。利用易魂轉體與楚天行交換魂魄,以後大可便宜行事。就算幽界容他不下,非常君仍有廣闊捭闔空間。
不思成,先慮敗。對今朝事敗已有安排,人覺迅速下令手下白石神,惟妙惟肖易容成他的模樣,再將自己肉身妥善完好封存以備後用。
驀地,外圍傳來陣破動靜,非常君緊隨其後即以“楚天行”外貌,開始與“人覺”合演一出雙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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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你還能掙脫我的咒術。但你以為有意義嗎?”
“吾友浪裡歌還陽之恩。我已想清前因後果,一切都是你與偽裝的鬼麒主合謀的誆騙之舉。你以鬼術相欺,根本不曾讓他還陽,休想再利用我威脅老曇!”
一陣怒嘲對談響在耳畔,秀心連破幻陣,剛踏入玄默之間核心,即看到“楚天行”的身影倒飛撞了過來,捂著心口重傷撲地,連起身的力氣都保留不住。
與此同時,站在道路盡頭的“非常君”,胸前多了一道淺淺紅紋,看似被“楚天行”偷襲得手。然而比較兩人所受傷勢,顯然“楚天行要嚴重的多”。
“失去人質,你沒有利用黑洞空間轉移的機會了。”
血氣直灌楚天行體內,為其理順錯亂經脈,聞人清苒定視著“非常君”道:“和越驕子共通功力,擋不了縱橫子和寄曇說,你們最多能活下去一個。”
“他活,便是我活。人鬼一體,何分彼此?”
“你,究竟是誰?!”
肅冷質問之詞,驟然迴盪在玄默之間。經過許久之前天宙之間伏殺天跡的戰鬥,知曉玄默之間位置的法儒、天跡兩人得知訊息,便馬不停蹄率先趕到此處。
殊不料,看到奉天逍遙兩人面孔,非常君嘴角卻勾起滿是嘲諷的笑紋,拼著人覺交換身份後留在他身上的一招之力,發出至極之招強撼天跡、法儒兩人無果之後,陡然仰首狂笑:“鬼邪不破,又是神皇之氣?呵,果真是偏心至極的九天玄尊。可惜,我那愚昧的大哥,始終將玄尊當成可信的長輩。但,無所謂了”
“不可?!”
不曾解開的謎題,未能明了的身份,在君奉天、神毓逍遙兩聲高呼之下,陷入死結。方才絕頂之招達成“自證身份”的必要,“非常君”掌心向頂,彷彿不甘受敵所辱,悍然將重掌錘落天靈。
剎那間,只聞悶聲一爆,血肉骨泥,碎散得連一絲完整的跡象都不復存,只餘一陣剛烈腥風,充斥鼻腔。
“……人殊死,你們,再也找不到人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