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非人類當演員那些年75、眼球哥
鍾九道在續命燈熄滅前順利回到家中, 他緩緩睜開眼,另邊鍾家主醒,還昏迷著。
鍾母鬆口氣, 熄滅續命燈,收了法陣, 扶住額頭身體微微晃了下。
“母親!”鍾九道扶起鍾母,知道她維持這麼久的陣法, 也是精疲力盡了。
“我事,只是有些倦了。”鍾母手掌放在鍾家主頭頂, 確認他的魂魄歸來,且魂魄完整,有損傷。
“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照看著。”鍾九道說。
鍾母搖搖頭,看著兒子道:“去的時間太久了, 是不是遇到巫星澤和奪魂鈴?經歷場惡戰,的魂力有有受損?”
“我事。”鍾九道其實也很疲憊, 但他年輕力壯的,總比母親恢復力強。
他將前發生的事簡單講述了遍, 著重點了洛槐在其中的功勞。
洛槐只是普通人, 不該讓他過靠近天師界的,他就這樣安安全全地活著挺好的,必要引起天師界的注意,也必要接觸這個靈異的世界。
但這裡有外人, 只有見識過洛槐神奇處的堂哥堂姐和鍾九道生母,他不知什麼心,很想讓母親知道這件事中洛槐立了多大的功勞。
“多虧了洛槐,我才能毫髮無損地廢了巫星澤的法力, ”鍾九道說,“讓二房和巫家送來些巫星澤的毛髮血液和貼身衣物,施法尋找他的下落即可,他了法力,無法掩藏自己的蹤。”
“原來拿了那麼多玉器,是送給那個孩子了,洛槐就是《墮落家》裡最後成功逃離別墅的孩子吧?”鍾母看了鍾九道眼,神色淡然地問。
想到她也知道《墮落家》,應該是揹著家主偷偷看過電影。
“正是他。”鍾九道點點頭,“他……體質特殊,比較容易招鬼。畢竟是公司員工,我送他些防身的法器罷了,想到最後竟用在我自己身了,這就是好人有好報吧。”
“既然這麼想,那就是這樣吧。”鍾母的眼神中充滿睿智,似乎看懂了什麼。
鍾九道:“???”
母親好像從來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自己。
“父親的魂魄已經歸位,巫星澤這個敗類也興不起什麼風浪了,連夜離開吧,免得家主醒來見到面子到要死要活的程度。”鍾母忽然變得冷漠無起來,直接趕鍾九道離家。
鍾九道:“……倒也不必如此焦急吧,起碼等找到巫星澤下落再說。這過年又是深夜,找車山裡來接我也不方便。”
“家裡派車送。”鍾母垂下眼說。
鍾九道覺得鍾母的態度有些奇怪,有些事她雖然不說,但鍾九道能夠感覺到,母親和父親的意見是悖的。父親要趕他家門,母親表面反對,其實偷偷給他轉了些錢財,鍾九道覺得不需要,就退了回去。
還有父親每次發脾氣,母親都會事先提點著他點,免得他被父親責罰。
過年還能回家這件事,也是母親勸父親,鍾九道才有的福利。
那時鐘母對怒氣衝衝的父親說:“平不回來也就算了,過年也不回像什麼樣子。他了經濟來源,平時子過得苦,這時過年回家,看到家裡的生活,說不時心就決回天師界了。”
鍾家主想後覺得有道,此後每次過年回家,鍾九道都能看到比往年更豐盛的晚宴,以前吃飯都用普通的盤子,過年時鐘老頭險些把玉器都搬來當餐具用。他全身下更是穿金戴銀的,也不知道從哪兒弄來條兩三斤重的金鏈子掛在脖子,手裡盤著玉核桃,柺杖是檀木的,就連門前的地毯都要用好的絲綢,巴不得把庫房裡所有的東西全搬來讓鍾九道看看,他到底錯過了什麼財富。
鍾九道清楚,母親這麼做並不是要勸他回家。鍾母很瞭解這個兒子,知道他就算撞得頭破血流也不會改變決。她所以哄著家主做這樣的決,不過是想在過年的時候能和兒子吃頓團圓飯罷了。
否則去十數年,再歸家時,父母已頭髮花白,鍾九道會錯過很多時光。
今有正當由留在家中,母親要趕他走,弄得鍾九道頭霧水。
“我以為,離開天師界十幾年,在外面闖蕩夠了,就會回到鍾家。”鍾母淡淡道,“即使不回來,等有了子嗣,若是兒女天賦較高,也是可以回來繼承家業。只是我想到,後怕是連子嗣也不要了,家主這些子身體不好,他醒來後要是知道這件事,怕是真要氣到昇天,暫時回去避避風頭吧。”
她邊說還變從腰間解下塊玉佩遞給鍾九道:“洛槐救了家主,我萬分感謝,無以為報。這玉佩是我成婚時先代家主送的,我又溫養了數十年,法力驚人。把此物交給洛槐,就當是我的謝禮。”
鍾九道:“???”
“這倒不用,我那邊還有很多家裡庫房拿來的玉器,再送洛槐個就好。”鍾九道推拒道。
“送的是的,這是我的心意,怎麼能樣呢。”鍾母說。
鍾九道拗不過母親,只得將玉佩收下,心中滿腹疑問,就被母親推門外:“好了,下山吧。”
鍾九道:“……母親再急也急不得今晚,我還要給父親治眼睛呢。”
鍾母攆兒子的手頓:“家主眼睛不是被陰氣所傷,而是被厲鬼生生剜去,已無治癒的可能。”
“我知道,但可以將其他眼睛移植去。”鍾九道說。
“我只說過換眼角膜的,說現代醫學能移植整個眼球。”鍾母副“別以為我文化什麼也不懂”的樣子。
“現代醫學不能,天師界術法可以,只是這眼睛必須特殊,可以自主連線起所有視神經,還能啟用些已死的神經。”鍾九道說。
“那是什麼眼睛能做到這種地步?神仙的眼睛嗎?”鍾母並不信鍾九道的話。
“確實有這樣對眼睛,而且是雙陰陽眼,”到他們對話的鍾洪意走過來說,“眼睛的原主人也足夠正義,有比它更適合家主的了。”
“我能問下這眼睛的處嗎?”鍾母問。
“最好別。”鍾家三位堂姐弟異口同聲說。
鍾母:“會對家主造成什麼傷害嗎?”
“應該是不會吧,”鍾洪硯說,“我是有說過些換心臟的患者痊癒後,些為習慣會和心臟提供者同,但那畢竟是心臟。這是雙眼睛,不會影響太多的。”
鍾母沉默會說:“家主受重傷,眼睛已經不可能復原,九道又不肯回家繼承家業,鍾家旁支已經蠢蠢欲了。”
“家主才剛昏迷就開始奪權了?”鍾洪意問。
她是有野心的人,始終想要反抗鍾家的管束,但她也知道,鍾家的問題根不在家主個人身,換誰當家主,他們這些小輩的命運都是樣的。錯的是這個跟不時代的腐朽世家,而非某個人。
而且群家主剛病倒就摩拳擦掌要準備爭權奪利的人當新家主,只怕還不如原來的老頑固,起碼這個老頑固知道嚴守天師界的規則。
“是大年夜祭祖,家主病倒後,誰來祭祖是個大事。帶領大家祭祖的人,有很大可能成為下任家主,以前家主繁忙時,總是由二房代,此時二房了個敗類,他們監管不力,失去資格,底下已經打瘋了,我得頭疼,很想佈下法陣把他們都弄暈了,安安靜靜過個年。”鍾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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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九道:“……”
自從他離家後,母親似乎變得越來越強硬了,每次回來都發覺她比次更果決。
“就算家主能移植眼睛,這個年也不可能祭祖了。讓九道代替吧,他的實力才能壓住其他人。”鍾洪硯說。
“不,”鍾洪意反對,“祭祖事關重大,鍾九道有自己要做的事,旦參與祭祖,就代表他已經準備接手鍾家了,信不信他天祭祖,後天就會有人給他安排親,十內就要逼他成婚,婚後接管鍾家。”
這套程式鍾洪意熟,祭祖會成為個無法拒絕的藉口,他們利用這個藉口步步逼鍾九道就範。
鍾母道:“來也想用他,就算家主的眼睛不能恢復了,我也不打算讓其他人掌管鍾家,我暫代家主執掌,等過些子選個法力差不多又守規矩的後輩,將鍾家託付給他,總比那些人強些。”
“可是女子……”
鍾洪硯話剛起了個頭,就見鍾洪意和鍾九道同看向他,頓時閉嘴。
“們先治療家主吧,我推著他去,輔助他祭祖。”鍾母說。
“我這就讓人把眼睛送過來。”鍾九道說。
他拿起手機,看到洛槐打來的未接來電,心裡暖了下,很想給人打回去。不過現在正事要緊,等過會他獨處時,再給洛槐發資訊。
“眼球還在那裡嗎?”鍾九道打給錢多群。
“在呀,球哥來陪我過年了,他還勸我少喝點,說酒桌文化要不得。”錢多群大概是喝多了,舌頭有點大。
鍾九道:“告訴他,眼球移植的物件找到了,是位固守天師法則的年邁天師,今年快六十歲了,問他願不願意?”
“啊?!”錢多群下子驚醒過來,他站直了身體,“這麼快!我還和他處夠呢!不是,我是說,六十歲年紀是不是太大了?眼球哥來不死不滅的,換在那人身,時間太短了,都不夠看世界。”
“眼球不死不滅,就算那人百年後,這雙眼睛依舊可以傳給下代有需要的人。直到終有,眼球看到他想看到的世界,才會釋然離世。”鍾九道說。
“這樣啊,可是我……”錢多群摸摸當成項鍊樣掛在胸前的眼球,十分不捨。
但他還是將這件事轉達給眼球,眼球並有思考太久,很快便答應了。
“我這就把眼球送去,鍾導,們在哪家醫院換眼睛?我可不可以去,我想送送眼球哥。”錢多群說。
“,來吧。”鍾九道說了自家地址,並找人去高鐵站接他。
錢多群家離鍾家所在的城市還挺近的,飛機兩個小時就能到。現在是晚八點多,現在買晚12點的飛機,等天凌晨五點他大概就能抵達鍾家,清晨時正是黑白交替時,從黑暗到光的黎時刻,時辰最適合換眼睛。
得了地址,錢多群連夜趕往鍾家。
錢多群坐在飛機,望向黑乎乎的天空。
他最初怕死眼球了,無時無刻現在每個地方,嚇得他魂飛魄散。他在眼球的緊盯下,學會了早睡早起,學會了節約,學會了不說髒話,學會了做個正直的人。
以前的錢多群可以說是在市井裡打滾,什麼三教九流的人都見過,養身壞習慣。現在跟著鍾九道忽然發家,周圍奉承的人多了,他總覺得有點膨脹,要不是有眼球哥盯著,他怕是連自己姓什麼都快忘了,早就跟著群人混,步步走向墮落的深淵了。
現在他哪裡敢做壞事,有錢也不敢亂花,談完公事馬回家,生怕被球哥懟臉怒視。為了做個有涵養的人,他這些時的業餘時間全用來看書,整個人氣質變了不少,頗有文化人的樣子。
他成功度過暴富的膨脹期,全靠眼球哥監督。
錢多群知道眼球哥喜歡看美好人間,過年還特意拿大積蓄,買了好多東西送到孤兒院和敬老院,陪老人下棋被貼了身紙條,給小孩表演節目唱歌還被嫌棄難了。
儘管有些窘迫,但過得很充實很開心,眼球哥也表揚他了。
那時眼球哥說:“老吾老以及人老,幼吾幼以及人幼,這樣的生活,真好。”
錢多群知道孤兒院的孩子過得總是不及正常家庭的孩子,但現在的福利設施,比起數十年前,已經好百倍了。
眼球哥開心,他也覺得有意義。以前賺再多錢也覺得空虛,總想靠瘋狂花錢和踐踏他人的尊嚴來證自己有錢,現在白了什麼叫“送人玫瑰,手有餘香”。
哪怕開始是迫不得已,但切都在像正向發展。
許是喝多了,錢多群腦海中閃過很多畫面,這大半年處的種種,又荒誕又有趣,比他過去二十多年都充實。
“不在了,誰來盯著我不當資家啊?”錢多群不爭氣地捂著臉哭起來。
眼球蹭了蹭他的胸口,像是在說:“已經不會變成那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