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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揚明

第六十六章 峰迴路轉(解禁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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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揚明第六十六章 峰迴路轉(解禁第三章)

“你——”嚴嵩氣得說不出話來。

隨皇上入城的嚴世蕃忙上前跪在朱厚熜面前,說:“皇上,這個逆賊憤恨家父向皇上揭發他們謀逆之事,便嫁禍於人。移禍之心暫且不論,欺君罔上之罪更是凌遲難誅,臣懇請皇上明查秋毫。”

“哈哈哈,果然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兒會打洞。”薛林義笑道:“你爹為我們獻上奪門大計,卻又讓你悄悄去通報皇上,你嚴家父子二人兩面三刀的做派,倒真真如出一轍啊!不過,皇上睿智天縱,你父子二人縱然騙得了一時,卻騙不了一世,我薛林義便在九泉之下等著你嚴家九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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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熜心裡也閃過一絲疑惑,薛林義等勳貴謀反之事至始至終都是聽嚴世蕃的一面之辭,雖然確實發生了這等事情,又安知不是他們嚴氏父子二人串通好了,一方面鼓動薛林義等人謀反,一方面卻又將訊息稟報給自己,以期謀求一己之私利?若真是那樣,嚴氏父子的野心就太可怕了,而且所犯的更是滔天大罪,倒真是嚴世蕃自己所說的“凌遲難誅”了!

有道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他本就對嚴世蕃的話有一些猜疑之心,尤其是嚴世蕃所說的薛林義謀逆之事是翰林院掌院學士陳以勤一手策劃的,更讓他懷疑——在他的心裡,比之臭名遠揚的嚴氏父子,陳以勤那個迂腐方正的書呆子起心謀反的可能性要小很多!

但再重的猜忌再盛的疑心此刻也得擱下,朱厚熜淡淡地對嚴世蕃說:“起來吧,參與謀逆之人想必也不會死絕,拿獲之後交由鎮撫司嚴加審問,五木之下,諒也無人敢不招供。是與不是,只要一審,真相便會大白於世。”

這話在嚴嵩耳邊無異於一聲驚雷,很明顯皇上已經起了疑心,趕緊跪下,想要說話想要喊冤,卻又想到這半天多來自己所受的那些驚嚇,不由得一陣悲上心頭,趴俯在地上痛哭起來。嚴世蕃也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結果,跟著父親一起俯地大哭。

薛林義得意地說:“此刻才想到向皇上搖尾乞憐,是否也太過晚矣!照我說來,當初便不起這不臣之心才是。如今倒好,害了我等幾家不說,還要搭上你嚴家上下百十來口子的性命,何苦來著!”

他這番嘲諷的話實在有些畫蛇添足,朱厚熜覺得他說的也太過輕鬆,完全不象是一個犯下了謀逆大罪,抄家滅族只在旦夕的人所應該有的正常反應,不由得對他的話又產生了懷疑,便伸手將嚴嵩扶了起來:“嚴學士不必擔憂,無論怎麼說你父子都有匡扶社稷之大功,有冤情,終可昭雪;是過錯,回頭是岸;朕自然會秉公決斷。”

皇上這話更是將嚴嵩嚇得魂不附體,剛才皇上情不自禁地叫自己為“嚴閣老”,可見已喪失許久的聖眷又一次降臨到了自己的身上,如今卻又改口叫自己為“嚴學士”,看來已經認定自己父子有參與謀逆的嫌疑了!忙不顧禮儀地拉著皇上的手,痛哭著說:“老臣對皇上的一片忠心可昭日月,老臣也願掏心剖膽以明心志啊皇上!”

嚴世蕃此刻也站了起來,突然說:“皇上莫要被那個逆賊矇騙了。只要拿住陳以勤那個老東西,微臣父子的冤屈自然可以洗脫了!”

朱厚熜也知道如今只有陳以勤是謀逆案的關鍵,便轉頭對高拱說:“傳我的口諭,各軍細細搜查,且不可走了陳以勤,更不得傷他分毫!”

還未等高拱應答,就聽到內閣值房裡傳來一聲:“不用拿了,老夫就在這裡!”內閣值房中走出一個穿著二品官服的老者,正是翰林院掌院學士陳以勤。還是往日那樣鬚髮皆白,身材瘦弱的模樣,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所有的人一見到他都覺得他與往日竟然判若兩人,仔細看去,原來往日那種孱弱酸腐之氣全然不見,代之而來的是眼中一股毅然決然的肅殺之氣,竟不比張茂、俞大猷這樣的軍中廝殺漢氣勢弱上半分。

陳以勤走到薛林義的跟前,衝著對面的朱厚熜拱手作揖,道:“皇上,這等情形,老臣無法大禮參拜,請皇上恕罪!”

這個迂腐的書呆子竟真的攪到了逆案之中!朱厚熜心裡氣苦,也不說話,死死地盯著陳以勤。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陳以勤竟然根本無懼他那要吃人的眼光,反而勇敢地將目光迎了上來。

陳以勤已過知天命之年,出仕為官近四十年,這或許是他第一次直視天顏。或許是不習慣,他下意識地將目光閃躲了一下,卻立刻又迎了上來。更讓朱厚熜不解的是,在他的眼光之中,竟看到了三分憤慨七分不屑,不由得心裡一凜:這個書呆子到底是怎麼啦?竟敢這樣對朕!

薛林義見陳以勤出來,趕緊說:“陳學士,你看這嚴氏父子狡詐不狡詐!他父子二人巴巴地跑到我家裡來鼓動我等舉事,轉身卻又跑到皇上那裡邀功賣好,其心之毒,亙古未聞……哦,或許後漢三國之時,那個將漢獻帝玩弄於股掌之中的奸雄曹操或可與之媲美啊!”

嚴嵩知道他是想跟陳以勤串供,要證死他父子二人的謀逆之罪,氣得渾身亂顫,指著薛林義的鼻子大罵道:“無恥之尤,無恥之尤!”

嚴世蕃也說:“薛林義你個王八蛋!是英雄是好漢,就敢做敢認!你帶兵闖入禁宮已是死路一條,嫁禍給我嚴家也不過多拉幾個墊背的,告訴你,我嚴世蕃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哈哈哈,東樓小兒此話說的妙!黃泉路上若無你嚴氏父子為伴,豈不寂寞!”薛林義笑著說:“皇上都聽見了吧,罪臣帶兵闖入禁宮,已干犯大明律法,該處以滅族之刑,罪臣也甘願認罪伏誅,嚴世蕃卻還道罪臣是英雄好漢,即便皇上仁厚,不做那誅心之論,能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嚴氏父子才真真是無父無君、棄國棄家的亂臣賊子呢!”

嚴世蕃沒有想到自己情急之下說出的話,竟被這個粗魯不文的勳貴武人抓住了把柄,再多的急智奇計也突然都想不出來了,呆立在了那裡。

這個時候,站在薛林義身旁的陳以勤終於避開了皇上怒視的目光,說:“嚴分宜,你莫要擔心老夫說你是我等的同黨,老夫平生最大之恥便是與你這奸詐的小人並世為人,又怎會與你是同黨!”

這句話雖是叱罵,聽在嚴嵩耳朵裡卻無異於天籟之音,竟情不自禁地叫了一聲:“義……”許是多年從未叫過陳以勤的字,嚴嵩想了一會才想起來:“義山兄,你這又是何苦來!”接著立即醒悟過來,眼前這位“義山兄”可是謀逆主犯,依九族論處,這聲“義山兄”也足以令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忙又改口說:“我是大明忠臣,自然不是你這逆黨反賊的同黨!”

薛林義跺跺腳,說:“陳學士,你可聽見了,這便是嚴嵩狗賊的做派!你可曾想過,你跟他爭鬥幾十年,為何時時處處都落了下風?其因無他,只因你是君子,他是小人而已!”

陳以勤半轉過身,給薛林義抱拳做了一揖,懇切地說:“薛侯,你的用心下官自然明白,但世間之事總有個是非曲直,大丈夫處世也當光明磊落,是則是,不是便不是,若為了洩憤而移禍他人,你我豈不也成了嚴嵩那等小人了!再者說來,若是你我認他是同黨,即便皇上將他依律論死,也是抬舉了他,記諸煌煌史冊,他這麼一位權奸巨惡豈不要被千秋萬代的後人當成我大明的忠臣義士來景仰!”

薛林義長嘆一聲:“唉!陳學士,你學富五車,怎不聞‘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的道理?便是為了列祖列宗的江山社稷,為了我大明的天下蒼生,嚴嵩這等奸佞之臣只怕也是早點死了為好!”

陳以勤一愣,這個道理他還從未想過,不過多年的聖賢教誨理學修為使他立刻回過神來,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只要是權奸巨惡總有遭天譴之日,若得個‘王莽謙恭未篡時’的結局,倒真是便宜了這個狗賊!”

“你這麼做,才是便宜了這狗爺倆呢!”

兩個謀逆要犯旁若無人的交談,而且說的都是足以記諸史冊的豪言壯語,聽得其他人都呆若木雞地站在那裡,竟沒有一人想要憤君父之慨來阻止他們。其中最為憋氣的是朱厚熜,這兩年來,他還從未這樣被別人無視,不由得心生怒氣,當即冷笑一聲:“你們兩人已幹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竟還在此侈談我大明江山社稷天下蒼生,可笑之極!薛林義這個粗魯武人且不說他,陳以勤,你是飽讀聖賢書之人,是孔聖人還是孟聖人教你忤逆君父,與他人陰謀於密室,要做那等逆天之事!”

“陰謀於密室?”陳以勤慘然一笑:“沒有哪個聖人教過我,是皇上你教我的!”

“可笑,方才薛林義說是朕逼他的,他的意思朕明白,象他這種人眼裡只有銀子,根本就沒有朕這個君父!你卻又是為何如此?莫不成就為了朕收了你幾兩銀子幾鬥米,也肉痛了!”朱厚熜冷笑一聲:“你陳以勤也是那等見利忘義的小人,卻還在這裡口口聲聲罵嚴嵩!”

“小人?”陳以勤一把扯開官服,亮在了朱厚熜的面前:“皇上,你可見過這件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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